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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堂, 小飯廳裏,徐婆子正在擺飯。
一碟黃瓜煨鴨片,一條清蒸魚, 還有素炒三丁和嫩蔥拌豆腐, 外加一碗清潤八寶湯,三人食用正好。陸何氏素日是吃齋的,但她知道陸彥生和陳五娘吃不慣,小年輕要多吃有油水的補身子。她不用小輩遷就,反而照顧小輩的口味,叫廚房添了鴨和魚兩道葷菜。
“徐媽, 你去把床頭的那盒子那來。”
吃過飯,略坐了一會兒喝了幾口潤喉的清茶, 天就要黑了, 最後一抹夕陽墜在地平線上, 将落不落,很快就要消失。陳五娘陪陸何氏說話, 幾句熨帖又俏皮的話把三太夫人逗得開懷, 陸彥生雖沒多言, 坐在一旁慢慢飲茶淡淡的聽。
但這一切已經足夠, 這正是陸何氏夢寐以求的東西。所以她半點也不擔心釀酒坊的問題, 這些事交給年輕人去做,她給予一萬分的信任, 只要陸彥生時常來坐坐, 未來陳五娘再為三房添個一兒半女的,陸何氏死也閉眼。
不過《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她念了上百遍, 兒媳婦的小腹還是平坦一片。陸何氏掃了眼, 并不意外, 老七有不有子孫福她心中沒底,且他身子剛好,就再等等看吧。
眼看天色将晚,小兩口要回去了,陸何氏趕緊叫徐婆子将東西拿出來。往常叫這婆子拿些東西給聽雪堂,像要了她的命割了她的肉,但自從揪出了五爺下毒害人的事,徐婆子就對陳五娘心服口服,立刻笑盈盈的去捧出那小木盒來。
木盒子裏裝着一對粉蝶嵌玉金簪子,是陸何氏當年嫁來陸家時親娘給的嫁妝,傳女不傳男,是陸何氏娘家傳承了好幾代的東西,可惜陸何氏沒有女兒,就想着留給兒媳婦戴,但是當初那情況,陳家買來的丫頭只是沖喜之用,陸何氏這對金簪子就沒送出,現在該鄭重的交到五娘手裏頭了。
金燦燦的簪身,首部嵌着嫩綠的玉蝶,翅膀下用金絲纏出兩朵五瓣花,花蕊是兩粒紅寶石,就算天黑了光線暗下,這簪子躺在掌心依舊閃閃發光,那是銅的、銀的,和絨花簪子不會有的質感。
沉甸甸的一對拿在手上,格外有分量。
陳五娘喜歡,從盒子打開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時就喜歡的不得了,她窮怕了窮出了陰影,一點都不想過苦日子,她現在就希望身邊的錢越多越好,生意越大越好,而這對金簪子,帶玉還帶寶石,少說也值幾十兩,或許百兩都不止,小娘子愛不釋手,但是理智還是戰勝了心頭的小貪戀。
“娘,這我不能收,有句話叫做無功不受祿,這樣金貴的東西,娘您自己收着吧。”
人老了,身邊不能沒有壓箱底的東西。
陸何氏像早有預料似的笑了笑,将簪子接過輕輕別在陳五娘的鬓發上,還是年輕人襯得起這樣花俏的首飾。
“給你的就收着,這東西我留了十多年,就是給兒媳婦留的,注定是你的東西。”
陸彥生看了過來,低聲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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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對陸何氏拱了拱手,“多謝太夫人。”
既然七爺都開口了,陳五娘更沒有拒絕的理由,她擡手摸着鬓發上的金簪子,笑盈盈地挽住陸何氏的手臂,嬌滴滴的道謝。
一路上,陸彥生都在側目打量他的小娘子。
小娘子是個實實在在的財迷,得了那對金簪子後笑容就沒從臉上下去過,一路走一路摸,回到聽雪堂以後攬鏡自照了一會兒,小心的取下來,用個紅漆的首飾盒子裝好,收了起來。
這樣金燦燦的東西,平日裏戴可太招搖了。
“彥生,你老看我做什麽?”陳五娘歪頭瞪了陸彥生一眼,他一定是在笑話她沒見過世面,得了一對金簪子就喜不自勝。小娘子掐着腰走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陸彥生拉了過去,撲在他的身上。
小娘子趕緊雙手抱緊他的脖子,燭光下一雙水瞳亮晶晶的,“做什麽呀,待會果兒要進來了。”
“果兒今晚不回來,他和周管事練拳法,晚上睡馬房,”
比起臭豆腐一樣的方塊小字,還有嚴肅的夫子和規矩森嚴的私塾,果兒更喜歡舞刀弄棒,看周管事他們騎馬馳騁的身姿,果兒的心飛到了天上,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坐到馬背上去,棗紅馬上鳴一聲,撒開蹄子奔馳在山坡上、土路上,一定很爽快。
可周管事說他太小了,要等他長高些,腳能踩到馬磴子再教他騎馬。因為這個承諾,果兒往周管事那頭跑得更加勤快了,一下學丢下書袋就往馬廄奔。
從如意堂回來後陸彥生就同王森問了果兒的下落。陸彥生臉色微微一紅,小娘子能感覺到他的手,正緊緊貼在她的腰側,熱乎乎的,像塊烙鐵。
“去洗澡。”陸七爺道。
小娘子微微蹙眉,“還早呢。”
“不早了。”陸彥生的臉更紅了,貼在腰上的手勾了勾指,觸及到一片綿軟,軟軟的、香香的,讓他眼神閃爍不已。
陳五娘以為陸彥生是故意掐她的癢癢肉,咯咯笑着還擊,笑鬧了一陣子,才覺出不對,忽然懂了‘洗澡’二字中的暗示。
該上課了呀。
據陸夫子說,上次的課教的不成功,不好,今夜一定要好好的教她。
陳五娘似懂非懂,咬着唇應了。
這晚陸彥生又倒了一杯酒來,叫小娘子喝一點兒,因為酒喝下肚後,頭暈乎乎的,就不怕羞,也不怕痛了。
“也不痛啊,就是累。”陳五娘把薄被裹在身上,露出臉蛋笑着說。
陸七爺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這次不一樣。”
能有哪裏不一樣呢?陳五娘一開始不懂,等燈熄了,過了一會她的臉也騰的紅了,姿勢很累人,也确實很疼人,比上一次累多了。
夜漸漸深了,漫天繁星閃爍,寒月高懸,映照着院裏的小樹,樹枝青嫩嫩的,夜風兒一吹,青嫩的樹葉抖了起來,這陣濕漉漉的夜風透過窗棂,飄過薄紗帳,吹在小娘子身上,從額到肩,從腰到白玉似的腿,夜風帶着綠葉的清香味,也有露水味,如紗般的掠過。
小娘子和青嫩的葉子一樣,瑟縮了一下。
“騙子!”她咬着唇嘟哝道。
作者有話說:
寫到20萬就會有點卡文……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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