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喬木棄繁衣
話說那繁衣嬌嬌柔柔, 吐出豌豆帝姬之事, 趙裕聽得,問道:“怎得一顆豌豆就摩得她全身青紫,難道那豆竟自家會跑不成?”
那繁衣笑道:“公子猜猜,那硬硬的, 又刺得她疼痛的,是個甚麽物兒”,邊說邊往趙裕身下摸。
趙裕見了, 笑道:“那帝姬是假, 你這蹄子作妖是真”,便轉身垮上去,也不管一桌子紙筆。只見身下那繁衣吐出個嫩紅小舌,刺溜一下就縮了進去, 那趙裕看得口幹,便追着啃上去。
先不提書房裏妖精打架,只說侯府後院之事。那羅裳, 紫绡, 素絹幾人見繁衣許久不回, 知是成了那事, 一個個氣悶在心。羅裳道:“素日只說她老實, 誰知也是個藏奸的, 瞅着空子就往上鑽,也不怕摔個頭破血流”。
紫绡冷笑道:“夫人只說讓她服侍茶水,沒幾日就服侍到榻上去了。平日裏一直念叨甚麽新鮮菜色, 原以為是個貪嘴的,竟是打幌子騙咱們呢”。
羅裳說道:“那甚麽冰即令的,耗了多少乳酪細鹽,才弄出巴掌大一團,只哄着世子開心,我說了幾句太過奢靡,就被編排到夫人面前,說我昧下月錢,不讓世子花用,若不是素絹記着帳,早被陷害了”。
一旁聽戲的素絹見說到自己,便笑道:“羅裳姐姐,我也是怕被那起子小人害了,才留了心。只是咱們用的筆開始禿毛,還得換一批的好”。
羅裳道:“還不是新來的那群賤蹄子,不知被誰撺掇,說是筆頭蘸粉,擦臉更好,比甚麽海綿還上妝,一個個全當了偷兒,連記賬都沒筆了。昨天還抓住個拔筆毛的”。
紫绡嗤笑道:“近幾年府裏怎麽進來這群人,一個個臉上畫得花裏花俏,挨打被罵才收着點,還有人用黛黑将兩頰鼻邊塗了,只留個黑眼圈錐下巴,那日世子正飲茶,見了那蹄子,噴了她一臉,倒是笑死個人”。
三人恥笑一陣,便都散了。素絹回到房裏,見那筆半晌沒見,又禿了幾圈,氣得直喊蕙兒。那蕙兒正外面瘋玩,見素絹叫她,只得怏怏回來。
素絹見她這個瘋樣,怒罵一通,還說這等玩性,房裏被人搬空也不曉得,還是打發出去罷。那蕙兒哭道:“素絹姐姐,我再也不敢了,都是鈴兒引得我”。
素絹冷笑道:“她姐姐沒幾日就要封繁姨娘的,你怎比得上她,咱們做奴幾的,只守自己本分罷了,還往上攀甚麽,院子邊井裏沉過幾人,都是當了姨娘就翹尾巴”。
蕙兒被吓住,又問了那井的舊事,連說再也不黏鈴兒了。那素絹剛收了氣,又見蒂兒跑來,說是鈴兒見自家惹得素絹姐姐生氣,便送鵝毛筆一支,說是記賬更爽利哩。
素絹氣得鑿蒂兒個暴栗,罵道:“我平日裏遣你辦事,每每拖泥帶水,怎得鈴兒一句話,你聽得比聖旨還親”。
又說:“甚麽鵝毛筆的,都是繁衣那一夥鼓搗,也沒見賣個好價錢,才将這沒人要的東西塞給我,我竟成了腌臜桶,甚麽髒的臭的都往裏扔”。
蒂兒被鑿得掉了淚,說道:“我以為她真心道歉哩,想不到有這些彎彎道道”,又說:“素絹姐姐,剛我聽說繁衣姐姐要封姨娘,這可是真?夫人去年發話,說是羅裳紫绡姐姐才是,只等世子嫔進府就開臉,怎她得了這個巧兒”。
Advertisement
素絹說道:“不管誰封姨娘,咱們總過咱們日子。只這繁衣是外面買的,沒個根底,進府也不過三年,竟要搶姨娘當,真個不自量力。羅裳大伯是二管家,紫绡老子娘是夫人陪房,這兩家若肯出手,定讓繁衣有苦說不出”。
蒂兒問道:“原來姨娘也這般不好當,可我聽得繁衣姐姐暗地裏結拜十多個幹姊妹,次次替她傳話兒,還有些新進府的也被籠絡去哩”。
蕙兒插嘴道:“聽說還有個暗號兒,甚麽天王蓋地虎的,下句不就是寶塔鎮河妖麽,那些人自以為秘密,早被人曉得了”。
素絹笑道:“居然是寶塔鎮河妖,我倒聽得是小雞炖蘑菇,還有甚麽粒粒皆辛苦的”,又說:“你倆若是閑,也混到裏面,聽聽她們說甚麽”。
蕙兒蒂兒告饒道:“好姐姐,我們曉得她們沒好下稍,還去招惹作甚,以後一心伴着姐姐才是”,那素絹聽了,也只一笑。
話說那繁衣和世子混沌一夜,第二天便拿着落了元紅的白帕尋夫人做主。那紫绡的老娘早給夫人遞了話,說是有賤婢勾得世子不能讀書,還日日自居姨娘哩。那侯夫人聽得,倒要見見這賤婢,看她能說甚。
等那繁衣賤婢過來,果真不是個正經人。衣帶松慢,唇塗丹朱,還沒封姨娘就把頭發梳了上去,竟逼着要個名分。侯夫人見了這等做派,被氣得發笑,只說:“好個美人兒,快擡頭讓我瞧瞧”。
那繁衣準備多日,算到排卵期才行了那事,自以為定懷金種,等再過一月就能見分曉。那些幹姊妹裏有嘴長的,早把下任姨娘的位置派好,繁衣自是第一,羅裳将将第二,那紫绡麽,等世子嫔進府再說罷。
結果繁衣打得好算盤,全被這些長舌給毀了,那長舌們見闖了禍,誰敢向繁衣道歉,全妝個無事人。那繁衣還不知哩,只當是侯夫人好奇,便把臉兒朝上座擡了擡,一雙眼兒飛快掠過侯夫人,盤算了下這更年期婦女的品味習性。
侯夫人見這賤婢還敢用眼掃人,連連道:“好,好,真個機靈人兒,心明眼亮,連我也要贊一聲兒”,又說:“繁衣,裕兒昨日傷了精氣,得緩幾日,你便留我屋裏,替他念幾卷經罷”。
那繁衣聽侯夫人要留自己,以為是要替自家擡身份,被夫人賜下總比自家爬床的體面,便忙不疊地應下來。那侯夫人只是微笑,叫人搬來繁衣的鋪蓋箱籠,安置到佛堂邊的小間。
那幫繁衣的幹姊妹聽了,有賀喜吹捧的,有說羅裳被氣哭的。那繁衣拿出幾吊錢來,說是今日能得夫人喜歡,也是各位姐妹幫襯的結果,還說自家能站穩腳跟,再提攜幾個姐妹過來。
那些蹄子們聽了,各個嘴裏千甜萬蜜,又你一只釵,我一塊玉,給繁衣添置的齊整,直送到上房。
繁衣喜滋滋地來到上房,每日只是吃齋誦經,沒幾日就厭了。那侯夫人不但不說名分的話,還讓自己不要亂想,祈福為重,心誠則靈。繁衣忍了十來日,再也忍不住,便托了一個幹姊妹,偷偷去廚房弄點葷菜來。
誰知那幹姊妹沒來,倒來了幾個粗使婆子,說是繁衣姑娘不敬佛祖,辜負侯夫人一片心意,只能趕出府了。那繁衣先喊自家沒吃葷味,卻是無人理睬,又說肚內已有金童,若自家沒命,這未出生的小兒豈不可憐。
婆子們聽了,便讓一人去回話。等了一會,那婆子回來,冷笑道:“繁衣姑娘,你只是十多日前侍寝的,怎得今日有孕,該不會前月勾了個小厮罷”。
那繁衣氣得大罵,躲着婆子的手,說道:“我肚裏的是世子後嗣,誰敢碰我”,又說:“那日我有元帕的,誰去勾小厮,都是些肚裏爛掉嘴裏長疔的在害我”。
那婆子笑道:“元帕算甚,那羊腸一夾,誰曉得你勾沒勾小厮,還哄誰呢”,也不顧繁衣叫罵,只叫人剝了她釵環大衣,奪了她箱籠,只丢件破衣并一吊錢,要她立時離開。
見那繁衣要死要活,還威脅要一頭撞死,那婆子冷笑道:“真個敬酒不吃吃罰酒,沒問你要身價銀都算好的,這吊錢顧個車兒還不夠?真真惹人厭”,便要人用棍棒趕走。
那繁衣再兇蠻,也只是個女娘,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扔到角門外。守門的幾個小厮見了,都嘆這繁衣原本穿金戴銀,比庶小姐也不差,進府三年能當上大丫鬟已是不易,卻辜負夫人心意,自家要往泥地裏鑽。
有個藍衣小厮道:“各位哥哥不知,這繁衣原勾了個漢子,眼見着要洩露,便賴在世子身上。還是咱夫人精明,一眼看出這蹄子把戲,才讓她去佛堂贖罪。沒料到這蹄子不死心,還不敬神佛,吃葷喝酒,只得打發出門”。
衆人聽得唏噓,都說府裏仁善,才慣出這等刁奴。又有閑漢見繁衣皮白肉嫩,便尋來個破車,載着離開。那些守門小厮見了,笑道:“果是勾了漢子,這下子便無處抵賴了”。還有人說繁衣騷賤,平頭正臉的不要,偏要個癞頭癞尾的。
那繁衣正昏着,卻見自己躺在車上,被個癞頭漢子推着。繁衣大驚,問道:“你是誰,我在哪裏”,卻見那漢子哈哈大笑,野聲野氣地笑道:“你是我王狗頭的婆娘,馬上就到王家村了”。
繁衣聽得,急忙掙紮要下車,卻被那漢子劈手扯住,罵道:“你他娘真不是好貨,救了你還要逃,趕着要做妓麽”,又說:“我還是和人打了一架,不然你早被沈龜公拉走,現在正光身子接客哩”。
繁衣聽了一耳朵龜公土妓,又見這漢子兇惡,只得妝個哭滴滴的模樣。那漢子看得心軟,便甕聲甕氣來了一句:“我王狗頭雖然比不上那侯爺,卻也是個漢子,總不讓你吃虧”。那繁衣只假意應着,心裏卻盤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官大人的地雷:迪岩4顆,過姩1顆(*^__^*)
謝謝看官大人的營養液:拉之眼20瓶,茶幾白10瓶,墁果1瓶
好消息:今天累計三更,壞消息:二更在六點,三更在九點,推薦九點一起看完
這幾天不出去,只碼字,謝謝大家一路支持~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