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籌碼
“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周圍一靜!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不合時宜、可以氣吞山河的吼叫聲,吓得“愣”住了。所有人,手中的動作都一頓,所有的目光,都往上注視。
罪魁禍首的吳姝,不應該躲在屋子裏,安安靜靜地藏着,不出聲、不出現的才對嗎?她跑出來幹啥?
而因為剛才那一吼,還來不及收回的流星錘實在挂不住,在裂開的牆板上掙紮了幾下,終于落地,發出沉悶的一聲。
衆人的心也似跟着落地的一聲,一下子回到了地面。
周旻快步上樓,氣息不穩地問:“你怎麽出來了?”
吳姝淡淡一眼,轉而朝樓下,居高臨下,“這麽晚了,你們這麽大張旗鼓的,是要搶財呀還是搶人?”
吳姝如此“大膽潑辣”,獨眼山匪嘿嘿一笑,大嗓門道:“不為別的,你把劉梅那娘們乖乖交出來,再叫你這漢子給我們賠個禮道個歉,便一切都好說!”
他們要找的人是劉梅?可屋裏沒人。
吳姝沒空給周旻解釋,她嗤笑了聲:“不知幾位爺是哪裏人?”
“景山大當家天山龍!”旁邊的喽啰吆喝。
吳姝:“你們要找的又是何方人氏?長得什麽模樣?”
這根本就是廢話,周旻低喝:“別激怒他們。”
吳姝也壓低了聲音:“再拖半刻鐘,反正你也挺能耐的。”
這什麽意思?周旻上來就只看到吳姝一人,劉梅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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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姝調侃他:“你能把他們全部打倒嗎?”
周旻:“......”
吳姝等來樓下的叫嚣:“小娘們,別裝糊塗,有人瞧見了劉梅到你家了。”
吳姝:“誰看到的,哪只眼睛看到的?”
樓下的人開始甩開地罵髒話,吳姝壞笑地側眸,見滿眼嚴肅的周旻正瞧着他,吳姝低笑道:“那個戴眼罩的,叫天山龍。我覺得這名字不夠響當,應該叫獨眼龍。”
吳姝神态輕松,完全不在意下面的污言穢語,望着周旻笑的時候,眼裏亮得如同盛滿了繁星。
嚯的,周旻的眼色從她身上凝縮到某處,用力一扯。
吳姝被扯得原地一轉,背撞到牆,周旻便壓了上來。
随着嘣嘣幾聲巨響,木裂之聲充斥耳際。
流星錘砸不中人,彈落在木欄上,往下一扯,噼裏啪啦的木屑滿天飛。
周旻擋了全部,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呼呼的熱氣,噴拂在她的額前,吹得人心胸蕩漾。
“你會救我的吧!”吳姝輕聲問。
“那可不一定!”周旻一把推開她,吳姝就直接撞進身後的門裏,擡眼,周旻擋了迎頭的一刀,火光四濺。
吳姝退進屋裏,天山龍和他手下的人,一股腦地往上沖,堅決要拿下吳姝他們。
周旻占據高處優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上來的人都被他踢了下去,尤其那個天山龍,一把大斧沒舉過頭,他就順着樓梯一格一格的臺階往下滑。
這人氣得一下子抓起旁邊的海婆婆,怒道:“臭娘們,我殺了她!”說完一柄利斧架在海婆婆的脖頸處,吓得阿蘭尖叫不已。
吳姝剛踏出房門半步,一柄大刀嚯的一下揮到她眼前,周旻用撿來的刀挑開,沉聲喝道:“進去!”
“啊!”阿蘭的聲音再度響起。周旻腹背受敵,無暇顧及吳姝,架在阿蘭和海婆婆脖子上的刀,劃出一道血痕。
而吳姝之前态度淡定的“一刻鐘”,已經過去。深夜的十裏鎮沉寂如黑魅,沒有任何動靜,只附近的幾戶人家,聽到打鬥的聲音,點了燈,又吹熄了。
這邊,進了密道的劉梅,一直摩挲着往前,密道內沒有光,睜眼皆是烏黑一片,只能摸着往前走。
摸到石壁的凹處有油燈,還有火折子,劉梅為盡快穿過密道,沒有動這些。
大約一刻鐘,到了密道盡頭,劉梅找到開關,用力一掰。
紋絲未動?換了個姿勢用力,還是一點不動,怎麽辦?劉梅急出了一頭汗!
劉梅那邊遲遲沒動靜,周旻雖能打,可他下手總留餘地,山匪只是傷并不致命,于是不一會,又爬了起來。
海婆婆已經暈了過去,阿蘭失控,脖子上的割痕随着她的掙紮,血肉模糊。
她這樣會死的!
“都給我住手!”吳姝喝了一聲,越過周旻身邊時,被他一抓:“你幹什麽?”
吳姝瞪她:“我不能看阿蘭有事!”
周旻打得熱血沸騰,雙目熾紅,瞅着吳姝一時愣了神。這當會,吳姝就直接下了樓,周旻想攔已來不及。
吳姝大剌剌地走下去,別人反而沒動她,而是有兩個人,一人一邊地把刀架在周旻的脖子上。
周旻有些憋屈,不過吳姝、阿蘭和自己都在這幫山匪手中,他只能靜觀其變。
兩人被控制,有喽啰到屋裏搜劉梅,慌亂進去又慌亂出來:“沒人!大當家,屋裏沒人!”
天山龍用他僅剩的那只眼,對旁邊的人使了個陰狠的眼色,那人一手掐着吳姝的後脖,一手扭了她的手。
猝不及防,吳姝驚呼出聲,周旻上前,被高個的山匪用刀狠狠勒了勒,周旻回眼一瞪。
敢瞪老子!?
高個山匪早就想報屢次被制的不服,一腳揣在周旻的腳窩處,不想周旻只晃了晃,沒如他願地跪下。
高個山匪還想再踹,天山龍擡了擡下巴:“刀疤,正經事!”回頭對着吳姝的方向走去。
吳姝被制,扭了她手的男人看着個不高,可力氣大,她掙了幾下,晃都不晃,反而胳膊給反扭得生疼。
“你把劉梅藏哪了?”
剛才還一臉熊樣的天山龍,此刻神氣地摸了摸腦門,這話也是一點都不給商量的。
吳姝一笑,“地兒就這麽大,我能把她一個大活人藏在哪?你自個搜不就知道了?”
天山龍靠近,偏着腦袋瞅吳姝。
這一靠近,一股說不出的嗆人味道,吳姝蹙了眉。
天山龍換了個聲調:“這才幾年沒見,越發出落得水靈了?可見沒少出來找野漢子。”
嘎嘎的笑聲中混着**,吳姝皮笑肉不笑:“那得多謝龍爺當年的不殺之恩。”
這話不提還好,天山龍冷哼了聲:“當年救你的,是不是劉梅!”
吳姝不語。
周旻一直在旁靜靜地聽着,只瞧着吳姝的眼神,又沉又黑,吳姝瞧他時,眼皮子跳了跳。
有人在天山龍的耳邊嘀咕,天山龍聽了聽,回頭對吳姝換了個陰狠的臉色:“吳娘子,別以為這漢子今晚能救你。快些把劉梅交出來!”
吳姝不答反問:“劉梅怎麽得罪你的?是不是少你銀子?”
天山龍:“你他媽的給我少廢話,當年我綁你的時候,可是有人告訴過我,你這院子是有蹊跷的。我跟劉梅是個什麽糟心事,你他娘的也別管。”
吳姝冷着聲:“什麽蹊跷?放你娘的屁。”
“啪”的一聲。
周旻喝道:“別打女人!有什麽沖爺們來。”
吳姝擡頭,啐了口吐沫,唇邊殷紅一片,周旻要上前,叫刀疤的高個山匪又是重重地一腳,周旻悶哼地卷了腰,半天直不起來。
天山龍:“我打她怎麽了?你以為她是什麽好貨色,是個不要臉的寡婦!”
吳姝冷笑:“我要不要臉,那是我的事,礙你什麽事了?”
吳姝突然暴怒,仿佛那道不為人知的傷痕,突然迸裂,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憤懑的怒火,燃燒自己,又灼傷別人。
天山龍本就是耍狠賭賴出身,他平時愛裝斯文寬容手下,可最恨別人在他面前狠,這讓他異常煩躁。
天山龍手一指,“臭娘們,給臉不要臉。哥幾個,給她點厲害瞧瞧!”
男人對女人,最折辱的方法是什麽?
周旻暴跳了起來,刀疤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周旻這回結結實實地給跪了下來,刀疤踩着他的腳,一邊罵道:“叫你硬,骨頭硬是嗎?”
旁邊有人起哄:“當着他的面弄他女人,讓他好好瞧瞧。”一陣淫聲穢語地起哄。
周旻一雙眼睛盯着吳姝,都要瞪出血來。吳姝被人掐着脖子,有一人伸手到她懷裏,用力掐了一把,吳姝吟咛一聲,那人更加來勁。
吳姝腳一曲膝蓋重重往上一頂,那人捂着下面嚎了一聲,極其痛苦的彎了腰。
這時,扭着她的那人突然松了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雙臂:“癢癢......癢死我了。”
天山龍欲上前,吳姝向外一撒,漫天白色的粉末,衆人第一反應是屏息捂鼻,吳姝嘿嘿一笑:“中了我獨門的毒藥,看你們還能不能活着見明日的太陽!”
“臭**!”刀疤手中的流星錘甩了出去。
同時,周旻一躍而起,奪了旁人手中的大刀,側身一矮,掃向刀疤的下盤。
刀疤失了穩準,流星錘偏了方向,打不到吳姝,擦着她的臉砸在她身後,驚得她瞬間失了魂。
“快走!”周旻在地上滾了一圈,又趁機掃倒兩人,拉着吳姝往樓上走。
吳姝沒動,只是掙着茫茫的大眼,傻傻地看着周旻,像不認識了般。
周旻:“別怕,有我呢?”
吳姝眨巴了一下眼,“無色無味的毒藥是假的。”
周旻:“我知道。”
吳姝又眨巴了一下眼,“那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周旻:“我試試。”
吳姝:“......”吓懵了。
“給我砍死他們,砍!”天山龍下令。
這時,猛的,如同蜻蜓點水。
一個沉悶的、帶着曠古恒久的聲音,如同千年古潭中落入一塊巨石,怦然破開水面,水花蕩漾,“破水之聲”在耳邊嗡嗡而起。
吳姝從驚愕中回過神,看着清新夜晚的天空繁星,又眨巴了一下眼,像突然活過來了一般,呢喃道:“終于響了?”
綿長沉厚的古鐘在沉靜、深夜的十裏鎮,毫無預兆,又帶着某些寓意,猝不及防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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