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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不出所料,吳姝被周旻“伺候”得服服帖帖,心甘情願地被他“生吃”。

痛卻不傷人的痛感,容易讓人緊張,全身收縮,所以反過來,周旻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這場下來,周旻不僅得到了要求咬了吳姝幾口,還讓吳姝答應,讓他接了三日茶樓新建樓的活兒。

那時,吳姝還神裏霧裏,魂魄未歸位,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給答應了。

等着吳姝冷靜下來一尋思,才知道着了周旻的道,他是有備而來。又是哄又是“美男計”的,吳姝一時色眯了心竅,才會一步步落入他的套路中。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

吳姝扶額,頓自省,告誡自己不可過分迷戀皮相。

可吳姝依舊守諾,讓三日茶樓掌櫃聯系了周旻。

吳姝在廚房喝藥,跟海婆婆說了這事,海婆婆欣慰道:“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吳姝一臉尬笑,感覺喝的藥也莫名喝出一股淡淡的尴尬。

周旻忙着畫圖紙,忙着和邱掌櫃溝通,帶着宋青和三兒沒日沒夜的忙,就顧不上找吳姝。

想想小半個月沒見,今日周旻特意早早收工,去找吳姝。

剛拐過巷口,隐隐一股香粉,一個花紅柳綠的人迎面撲過來,眼看就要撞上。

周旻身手敏捷,閃得快,沒被撞上。不過那姑娘也沒想到會撞到人,被吓得不輕,眼看就要摔個狗啃泥。

周旻心軟,伸出腳,攔了攔,那姑娘急忙忙地抱住周旻的小腿。

“哎喲!誰啊!不長眼睛吶,沒看見姑奶奶......”周旻撤了腳,姑娘沒怎麽站穩,兵荒馬亂地好一陣撲騰,“喲,原來是二爺呀,瞧這緣分哦!”姑娘認出了周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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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旻也認出了她,婉婉?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

婉婉嬌笑道:“二爺,好巧不巧,我正要尋你呢?”說着人就撲了上來,手中的帕子帶着一陣香風,直接就往他臉上撲。

這若是放在以前,大概非得來一場調情的打情罵俏,不過周旻見識過吳姝的“小心眼”,他往旁邊挪了挪。

婉婉風月場中浸潤多年,早就練就火眼金睛,周旻這不動聲色的一動,在她眼中就是好幾層意思了。

婉婉:“喲,二爺,這麽見外,是怕那位小娘子生氣嗎?”

周旻笑笑,沒答。

婉婉眯眼挑眉地笑笑,撒嬌道:“都說男人是負心漢,這才多久,就忘了人家。”

周旻痞痞一笑:“若沒什麽事,我還有事呢,改日再敘。”

“改日改日。都不知道改到猴年馬月!”婉婉哼了聲。

周旻虛了虛禮,不再理她。

眼見周旻真的要走,婉婉不甘心地跺腳叫他:“唉,這麽小氣,我找你有事吶!”

周旻用小拇指刮了刮眉毛,停下來看她。

其實婉婉心裏挺不高興的,但又沒有其他辦法,心裏糾結了好一會兒,又瞅了瞅四下,才壓低了聲音說:“你猜我見着誰了?”

周旻還真不知道,搖頭:“誰啊!”

“山匪!”婉婉壓低的聲音中,帶着某種不可名狀的興奮。

而周旻一愣。

山匪對于周旻來說并不陌生,因為吳姝,他還跟他們打過交道。過年的時候,十裏鎮剿匪,也有一通了解。縣衙和鎮上合力清剿景山上的山匪,縣衙還貼了通告,叫大夥沒事少出門。

難道,有“漏網之魚”?

婉婉:“你要信我,我是百分之一百二的确定,才來找你的。”

周旻:“你真是來找我的?”

婉婉胸脯一挺,差點蹭到周旻:“天地良心!”

——————

這幾日,吳姝犯春困,懶洋洋的什麽都不想幹,不過今日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精神頭好。

她翻出賬本,噼裏啪啦地打着小算盤,在算來年的賬。

周旻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吳姝一手翻頁,一手執筆卻又不寫字,而是在撥算盤,見他進來,頭也不擡,只撩了撩眼皮,“窩裏炖着湯,你舀來喝。”

周旻嗯了聲,抓了抓頭發,去火爐旁邊舀湯。

這麽乖?吳姝擡了擡眼,瞅了眼他,又回到手頭的工作上來。

周旻吃了東西,又洗漱完後,就躺床榻上去了。吳姝有些稀奇,見他沒來鬧她,此般安靜,着實不太像平日的周旻。遂收拾了一下,到周旻身邊,問:“怎的,今日如此累?幹什麽去了?”

周旻低低地嗯了聲,用手擋在額頭上,憨憨笑了下。

有問題。

吳姝直覺,肯定有事瞞她了。

吳姝要脫鞋,被裙擺絆了下,半邊身子壓在周旻的身上,周旻全身一縮,吳姝明顯感覺到了。

“你怎麽了?生病了?”吳姝要去掰周旻的肩膀。

周旻:“沒有的事,手頭事有點多,累着了。”

“真這麽累?”吳姝打量他的臉。

可周旻有意無意地,總撇開視線,不直接看她。

顴骨處有細微的傷口,眼尖的吳姝發現了,“你跟人打架了?”

“哪有?”

聲音不夠堅定,明顯撒謊!

吳姝嘩啦一下扒開他的衣衫,露出大片光~裸的肌膚,周旻虛掩着嚷嚷:“你幹嘛呢幹嘛呢!”

吳姝白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掃在他身上,最後還真讓她給找着了,手一掐他手臂上的淤青,問:“說!跟誰打架了?”

周旻不敢喊疼,嘟囔着:“沒打架。”

“那這傷怎麽來的,都紫了,還有手上,臉上,你騙誰呢?”

這架勢!

瞞不住!周旻嘻嘻一笑,開始耍賴,“都傷了,好疼呢!”

吳姝一手拍開,“剛才不是還要瞞嗎?疼死活該。”

周旻過來蹭她,“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可見心裏沒有我。”

吳姝側頭瞧怪物一樣,“說,跟誰打架了。”

“不說行嗎?”

“不行!”

“刀疤!”

這下吳姝不淡定了,“你怎麽招惹他來着?你在哪裏見到他!”

周旻把如何知道,又如何去見,又如何跟人打架都老實交代了一遍,毫不隐瞞,倒是吳姝抓了重點:“你跟婉婉還聯系着。”

周旻賭誓,“絕不!在路上碰着的,我猜她可能是想告訴別人。後來遇着我,像是臨時改了主意。”

吳姝哼了聲,“你莫不是抓了個變态,被他們誇上一誇,人就飄起來,貪戀這些虛名了?你惹那亡命之徒幹甚?”

周旻刮刮眉毛,“不是,上回他們不是把咱們給逼慘了嘛,去教訓一下。”

“喲,還挺記仇的。”吳姝調侃,“結果怎麽樣了?”

周旻摸了摸鼻梁,“人家人多,跑了。”

其實人也不多,連着刀疤仨。周旻過去的時候就想清楚了。一是極有可能婉婉被人利用,故意透了信息,引他過來;二是他怕刀疤再找吳姝,他現在不在吳家常宿,怕有什麽事。

所以他去了,剛好遇到他們要走,打了起來,不激烈但出其不意,對方不戀戰,逮了機會就走。

周旻沒追,一是窮寇,二是他看出來了,對方無心應戰。

吳姝聽了,拿出藥,要給他抹上,“以後沒把握的事,別幹!傻不傻呀。”

周旻乖乖躺在榻上,讓吳姝倒騰,“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嗎?”

“少來。若是你要一個一個的去找我的仇家,怕你這輩子都找不過來。”

“有這麽誇張,那以後跟你一起,不很危險。”

吳姝歪歪一笑,“是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上了賊船,可就下不來了吶!”

這事就這麽不溫不火地掀過去了,刀疤一行人已經離開十裏鎮,周旻受的傷是小事,徐文林忙着上報他的“豐功偉績”,十裏鎮上的人忙着準備春耕。

大夥兒都在忙。

春天來了,暖意融融,百花盛開。

阿蘭開始“思春”,“娘子,你若是嫁了人,會帶上我嗎?”

海婆婆的病在春天徹底爆發,咳嗽高溫,連着三日的藥,才遏制住。此刻吳姝正煎藥,一邊輕閃扇子,一邊回阿蘭的話,“我們阿蘭想嫁人了?”

阿蘭臉一紅,嘟嘟道:“沒有。”

吳姝逗她,“看上誰了?哦,好像是我們三兒小哥哥哎。阿蘭每次見着他,會特別高興,特別愛笑,還像現在這樣臉紅哦。”

阿蘭被吳姝一語道破,捂着臉跑開,可在半途又嚷回一句:“我才沒有,才沒有!”

吳姝哈哈一笑,差點把火給煽滅了。

斜眼一瞅,海婆婆走了過來,吳姝趕緊起身上前,“婆婆不在屋裏躺着,可是哪裏不舒服?”

海婆婆擺手,別開頭又咳了下,“出來曬曬太陽,不能總在屋裏。”

吳姝給她搬來小板椅,又給她披好衣服,海婆婆抓了她的手,“別忙了,跟我一塊坐坐。”

吳姝把藥倒出來,才坐到了海婆婆的身邊,“婆婆冷嗎?春寒要捂。”

海婆婆只笑不語,“又是一年春來時,不知故人何時歸。”

吳姝愣怔,側頭見眼角布滿皺紋的海婆婆,目光遙寄遠方,像在盼望着故人的歸來。

海婆婆是個寡婦,征兵把她的夫君征走,一去不複返,杳無音訊,不知生死。

海婆婆沒有生養,也不再嫁人!

吳姝依偎在她的胳膊處:“婆婆,我答應會陪你到老。”

海婆婆:“若非為了我,還有那個傻丫頭,你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困在這裏。”

吳姝:“這裏也挺好的,天下雖大,心有牢籠,哪裏都是牢籠。”

海婆婆:“瞧着合适,就在一起吧,生幾個孩子,趁我還能動,幫你們帶。”

吳姝扭着身子:“原來海婆婆還來調侃我的。”

“傻丫頭!”

春風和煦,陽光怡人,青瓦小院,故人依依......

——————

這夜睡得朦朦胧胧,周旻過來,吳姝揉着眼睛問:“什麽時辰了?我都睡着了。”

周旻剛洗完,在擦腳,“這段時日太忙了,等開工之後,就更忙,那時就更沒時間了。”

這個吳姝明白,周旻湊過來要親她,吳姝砸吧了下嘴,推開他,“等一下,我去洗個澡。”

周旻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下,“嗯,快些!”

吳姝猛地回頭,瞪他。

周旻咧開了嘴大笑,一臉人畜無害,吳姝瞪着瞪着,自己也跟着笑了。

洗漱的時候,吳姝還在想,要不要磨一磨他,動作尤其仔細。

等着覺得磨得差不多了,吳姝才忍着笑出來。

一瞧,榻上的周旻已經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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