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庶女皇後—11

臨近年關, 朝廷後宮都很忙碌。

這天,蕙蘭偷偷向她彙報:“小姐,冷宮的甘容妃不見了。”

柳黛驚訝道:“不是你安排的?”

蕙蘭搖頭:“奴婢也很忙, 已經打算就這幾天把她偷渡出宮, 但現在她消失不見了。”

柳黛微微蹙眉:“是甘老做的麽?”

蕙蘭搖頭:“不是,小姐,是非常熟悉皇宮的人,容妃的父親若是能這樣做,他早就這樣做了。”

她有些懊惱道:“小姐放心, 我會調查得一清二楚。”現在她是後宮隐形的皇帝, 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偷渡出宮,蕙蘭覺得對方是在挑戰她,所以她必須把這條線找出來。

柳黛低聲吩咐道:“你派人去看看甘老還在不在京城?如果容妃在他身邊, 他應該會帶着容妃遠走。”

蕙蘭趕緊點頭:“小姐放心, 我已經讓人去甘老的住處看了, 等會就會有消息了。”

然後她又低聲道:“小姐, 牛滿,真不處理了嗎?”

柳黛把手搭在蕙蘭頭上,說道:“蕙蘭, 小姐不希望你變成一個草菅人命的人,牛滿他是我們這邊的人,在他沒有出賣我們之前,我們不能對他下手,不然會讓底下人寒心的。下面人會這樣想:反正跟着我們也沒有任何保障, 他們為什麽要為我們賣命呢?底下人圖的就是他們效忠的主子不會背後捅他一刀,還會在他們出事之後,妥善善待他們的家人。”

蕙蘭嘟嘟嘴:“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柳黛又道:“你這樣想一想,如果我對你過河拆橋,你心裏舒不舒服,寒不寒心?牛滿那裏不用擔心,不過你可以傳消息給牛滿,讓他最近幾年不要回京城,要把自己的行蹤藏好,三五年後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蕙蘭歪頭道:“好吧,小姐說是就是,我會寫封信給牛滿的,還會讓老張頭看好他。”她會恐吓牛滿,讓他管好自己,不能回京城。

僻遠的農莊,老張頭進京一趟回來,不單帶回來了主子的賞錢,還帶回來了不少年貨,今年大家又能過一個好年啦。

老張頭把年貨發到每一戶人家手上,而牛滿是跟着他一起過年的,所以沒有單獨分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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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頭,你的信。”老張頭看着老牛頭,到底他犯了什麽事兒?為什麽上面吩咐他,要他看好他,不準他離開農莊呢?

老牛頭就是牛滿,他毫不介意老張頭的芥蒂,他結果信當場拆開看了之後,還樂呵呵道:“一看就知道是那丫頭的手筆。”

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但是毫無威脅力,至于不許回京城,他本身也沒打算回京城,就打算在農莊上安度晚年,他連墓地都看好了,在他放牛之際挑選了一個風水寶地,就是有些遺憾,沒有血脈後人,要風水寶地有何用呢?

老張頭郁悶道:“老牛,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上面這麽不放心?”

牛滿笑呵呵道:“沒什麽事兒呀,那丫頭和我鬧着玩的。”他能說他很驕傲嗎?居然那麽輕易地放倒了一個皇帝!這值得他吹噓到下輩子呢!

……

嚴寒的冬天過去了,迎來了新春,也是新的一年,小皇帝的年號是中盛,是以新年是中盛元年。

開春後,朝廷對春耕的工作也做出了指示,這些都是以往慣熟的事務,右相、吏部尚書他們駕輕就熟。

不過今年多了攝政王,且大臣與攝政王相處了幾個月時間,都得出一個結論,攝政王踏馬的就是個神經病,什麽事情都挑的出來毛病,朝廷下發的款項,他要戶部給出一個嚴謹的方案,讓款項能原原本本地到達各地知府、縣令手上,嚴厲杜絕經手官員中飽私囊。

柳黛越發看不懂攝政王了,他所作所為雖然折騰人,但是為了百姓好啊,誰不知道朝廷撥出去的款項到了地方上,膽子小的貪得少,會留下七八成,膽子大的貪得多,最後十不存一的結果都出現過。

還有就是今年還有一個重點工作,那就是科考,三月初九會試開考,也就一個多月了,他們必須先把主考官确定下來。

最後,主考官被确定下來了,是禮部尚書,其他副考官人選也都一一确認下來,而後就是出考題了。

早朝下朝之後,柳黛領着小皇帝回慈寧宮,現在小皇帝跟她一起住慈寧宮。

“母後,我覺得今天三叔的提議很好。”小皇帝鍛煉了這麽久,雖然上朝時只是帶着耳朵,但他是一個善于思考的孩子。

柳黛小聲道:“我也看不懂攝政王,但他所作所為确實是為了百姓,就是他的作為啊,讓人很想背後敲悶棍。”

小皇帝沒忍住笑出了聲,柳黛繼續說:“如果攝政王态度好一點,說話婉轉一點,朝臣就不會這麽反對。”

“是啊,三叔這脾氣,兒臣看到右相和董大人瞪着三叔那眼睛都冒出火來了。”小皇帝樂道。

柳黛嘆道:“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陛下要記住咯。”

小皇帝慎重點頭,随即歪頭又問:“母後,三叔如果改變說話的方式,就不會那麽讓人讨厭了吧?”

柳黛有些失笑道:“是,攝政王如果态度和煦一點,滿朝文武都不會這麽敵對他。”

這也是柳黛萬分想不通的,這幾個月接觸下來,她覺得以攝政王的能力,皇位真的是分分鐘被他搶到手,但他為什麽妥協了呢?

還有他做出這麽一副欠扁的樣子,只是不想有過高的名聲,他日被小皇帝清算嗎?

小皇帝心中暗暗想着,他可以私下和三叔提建議嘛,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為何非要争得個你死我活呢?

小皇帝用過膳食之後,就去上課了,上朝日的話,上午有一堂課,下午有三堂課,朝堂上每一個大臣都可以當他老師。

柳黛并不擔心小皇帝的學習,更不怕小皇帝被這些大臣籠絡過去,小皇帝戒心很重,疑心也很重,就算他年紀小,大臣也無法擺弄他。

而随着他學的知識越多,懂得越多,這份戒心和疑心會更強,大臣就更加無法擺弄他,更遑論想把他當傀儡了。

整個正月,朝堂就在朝臣與攝政王的交鋒當中過去,不過還好春耕播種的事情也已經安排下去了。

只是沒有想到,半月後,有人跑到刑部喊冤,喊冤的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老相,似乎是不斷做苦力那種人,但聽他講了他的身份,才知道他是離京城兩百裏的一座縣城縣令之子。

他就是來為他爹喊冤的,說他爹領春耕播種款項去了府城沒有回來,平時他爹最多兩天就回來了,這回确實五天都沒有回來,全家人等不及,他就去了府城打聽,結果才知道他爹被知府囚禁在府衙,具體事務好像是因為他爹領春耕播種款項時,不願意簽字,因為錢少了,但府城讓他簽字的條陳上卻是原來的金額。

因為近來朝廷發了官員警示準則,說了每一筆款項到手都要落實清楚,不然出了問題是要負責任的。

攝政王相當生氣,他的政令下發下去,居然有人不遵守?于是嚴厲審查。

這出現了貪污**的事情,朝臣敢反對嗎?不敢!所以右相、戶部尚書他們全都給予十二分的支持。

唯獨左相心髒砰砰跳,因為許康府知府牛興生是他的人,他相信牛興生可能會朝朝廷撥下去的款項伸手,但不會連善後都做不到吧?

何況一個縣的春耕播種款項能有多少錢?最多兩千兩,堂堂一個知府,碰上硬骨頭連這點錢也沾手?不知道轉頭就有無數種辦法收拾那縣令嗎?

柳黛領着小皇帝靜靜地看着事态的發展,她确實為步成龍挖好了坑,但似乎不用她出手,已經有人出手了。

結果事情發展出乎意料,那牛知府被查出來的罪名太多,他在地方上稱王稱霸,搜刮民脂民膏,不過短短十年時間,就有上百萬,但其中有一半被他送入京城的靠山手中,現在朝廷就在追查他的靠山。

刑部尚書他們正想方設法地撬開牛興生的罪,但出了意外,牛興生在地牢裏中毒而亡,确切地說被人滅口了。

“母後,真是牛興生在京城的靠山滅他的口的嗎?”小皇帝很好奇。

柳黛微微笑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母後也無法斷定。”

由牛興生牽連出了一大批官員,他們被罷官的罷官,被抄家流放的流放,但牛興生的靠山确實沒有找出來。

二月仲春,朝廷就發生了這樣一件大事,所以鬧得挺熱鬧的,尤其是今年京城多了許多外地考生,街頭巷尾、茶樓酒肆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午後陽光宜人,柳黛和小皇帝換了便服出宮逛街,主要是柳黛帶小皇帝出來見見世情,她也不想想出一個‘何不食肉糜’的傻白甜皇帝。

當然還有一個目的,柳黛想提前考察學子,看看有哪些學子可以提前投資?

連着一下午出沒在學子喜歡呆的茶樓、酒樓,倒是真見到了不少穿着交領長袍,頭戴方巾的學子。

酉時左右,母子倆才回宮。

回到慈寧宮,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吃晚飯,然後攝政王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往小皇帝身邊一坐。

“給本王添副碗筷。”

蕙蘭給了攝政王一個白眼,但還是吩咐宮女動作麻溜點,又轉去膳房,讓大廚再做兩個菜。

壽康宮,上官顯也在用膳,當然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德安公公喂給他吃,只是看着肥胖如豬的步嫣然,上官顯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但在知道上官映那個混蛋又陪皇後用膳,他瞬間沒有胃口了,氣都氣飽了!

上官顯盼着妻子來看他,他一定要讓德安轉達他的旨意,一定要讓她遠離上官映那個混蛋!

但德安無法完全理解上官顯的意思,更無法當着小皇帝的面講一些有的沒的,畢竟事關太後的名聲。

只是接下來柳黛很忙,忙着看戲,忙着給步成龍挖坑,但她挖的坑和右相他們挖的坑一起爆發了,瞬間就給朝堂造成了十二級地震。

三月初五,京城暗中流傳出了一套試卷,試卷內容和會試第一套考卷有一半的重合率。

歷來科場舞弊就是大忌,朝堂反應及時,核對了試卷之後,立即把這套試卷作廢,然後開始調查試卷流出去的真相。

一天後,真相調查清楚,這一套試卷是從禮部尚書的書房流傳出來的,最先從他書房偷試卷的是他孫子,而孫子把試卷交給了自己的大舅舅,也就是左相的長子。

左相步成龍有三子,長子步學林,年紀二十歲,比步尋黛小一歲左右。次子步學海,十八歲,才考中了秀才,去年沒有考中舉人,沒有資格參加今年的科考。三子步學文,十歲,還是一個孩子。

步學文自己交代,他并沒有讓外甥給他偷試卷,就是這套試卷夾在他買的試卷當中,他以為是自己買的,所以就和同窗好友們一起探讨,然後試卷內容才流傳出去的。

禮部尚書齊弘毅暫時被收押,左相避嫌,不能參與任何調查和讨論,而步學林被取消了參加會試的資格,至于是只是取消今年還是永久禁止科考,暫且還沒有定論。

左相、左相知道有人在整他,他倒是沉得住氣,但想到長子就這樣被毀了,他心痛啊,步學林雖然不是頂頂聰明,但學問學得很紮實,只要考中會試,他再操作一下,前途無量啊!

心痛了兒子之後,步成龍就在思考,到底是誰要整他?右相,攝政王?他勢必要把幕後黑手抓出來!

左相召集了自己的門生議事,他覺得他要反擊,絕對是右相唐景輝,他想一家獨大,但他不會讓他如願的!

但事情出乎左相意料,三月初十,也就是貢院考試第二天,朝堂大朝日,被停職在家的禮部尚書齊弘毅被禦史參奏了,還不是一本,從齊弘毅當初任職縣令、知府開始參奏起,說齊弘毅在任職期間為斂財,為商人廣開門路,還有縱奴行兇,等等大大小小的罪名。

然後齊弘毅就從被停職在家到關押進刑部大牢,左相臉色黑沉如鍋。

但禦史們還沒用完,他們一連參奏了多個官員,都是左相名下的,而且有些人外人并不知道他投靠了左相,但左相知道啊。

從三月初十和三月初五兩個大朝日,禦史參奏了七八個官員,都是身居要職,但又不是無可或缺的官員。

這些官員統統将接受督察院、刑部、大理寺的調查,而有三個官員是下獄接受問罪的,因為昔日他們費心掩藏的苦主告禦狀來了。

這些過往被掩藏的污泥是柳黛讓人揭開的,她原本就是想從禮部尚書下手,因為他是步成龍的姻親。

柳黛是想讓步成龍下臺,但不是想讓步成龍坐牢,畢竟步尋黛還是步成龍的女兒,步成龍或者步家被抄家流放,對她影響不好。

随着一批朝臣被調查被下獄,步成龍終于坐不住了,他萬分确定,他的人接二連三地出事,已經不是一方政敵所為那麽簡單。

“他們,他們是想把我整下臺!”步成龍顫抖着雙手,對方給出的訊息就這麽簡單明确,如果他不主動致仕,那麽等待他的下場就不只是全身而退,而是沾着一身罵名離開。

尤氏還整天鬧着她要進宮看看女兒,但她遞進宮的牌子全都被打回來了,皇太後根本不接見她。

還是她的牌子根本沒有到皇太後面前?是被攝政王、右相他們阻攔了呢?

“老爺,齊家的事情怎麽樣?我不管齊家那些人怎麽樣,你一定要把嫣婉和小洛帶出來。”尤氏闖進書房,她的樣子很老了,完美地符合六十來歲的老妪形象。

步成龍怒聲道:“帶什麽帶?我自身都難保,沒有能力救齊家。”

尤氏睜大眼:“老爺,你什麽意思?你堂堂左相,讓你救嫣然,你救不了,現在你跟我說連嫣婉都救不了,你他媽是個廢物嗎?你不是很得意步家出了個太後嗎?太後呢?步尋黛那賤人幫不上忙?”

“太後,太後你個錘子,朝堂上的事情太後做得了主嗎?我因為步嫣然這個孽女,在朝堂上根本說不上話,右相、攝政王他們步步緊逼,現在我是退則保全步家,不退則步家将進入萬劫不複之地。”

“尤氏,你虧不虧心,若是太後知道你對她做的事情,她可能生啃了你的心都有,還救你那兩個女兒?做夢吧!”

步成龍相當生氣,夫妻倆吵起來根本不管不顧。尤氏氣急了,張牙舞爪地在步成龍臉上抓出了幾道血痕,把步成龍氣得要死。

四月份科考結束,同時朝廷那些空出來的位置很快就填上了人,步成龍屬于群龍無首,他來找柳黛,柳黛一個毫無實權的太後能怎麽辦?最後步成龍不得不上折請求致仕,好歹保全步家,他心中安慰自己,只要有太後在,等待小皇帝長大成人,步家就能在一起起複。

左相步成龍下臺了,滿朝文武彈冠相慶啊!

右相、吏部尚書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是無比的滿意,借着右相母親過壽,右相、吏部尚書他們歡聚一堂。

“那些苦主來得真是時候。”右相唐景輝與吏部尚書宋弘光碰杯一飲,唐景輝問:“是你找出來的?”

宋弘光搖頭,兩人看向工部尚書、兵部尚書等人,哪知道所有人都搖頭。

“都不是我們,總不能是攝政王吧?”唐景輝呢喃道,一衆人正深切讨論着,唐家管家領着攝政王來了。

經過唐景輝他們的讨論,覺得那些苦主還有瘋狂參奏的禦史除了攝政王之外,還能是誰推動的呢?

攝政王耀武揚威地走進來,那眼睛鼻孔真的長在天上:“啧啧,唐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大家夥都在,居然不請本王來讨杯喜酒,是看不起本王嗎?”

原本想和攝政王喝一杯慶祝來着,瞬間就被攝政王這态度給激得很不舒服,于是大家也不去想攝政王無形中與他們合作了一把,紛紛在心中盤算着,他們要怎樣把攝政王給搞下臺呢?

之前對付步成龍的手段肯定不能再用了,他們想要對付攝政王,那明顯不現實,那麽就唯有等小皇帝長大,由小皇帝出手,但他們現在可以拱火啊,把攝政王架在高臺上,讓他下不了臺!

不能着急,他們要徐徐圖之!

左相的位置空下來了,那麽朝堂新一波的争權奪利就開始了,吏部尚書、戶部尚書、刑部尚書等哪一個不想摘得左相位置?

柳黛在幕後給小皇帝分析現在的朝堂行事,靜靜地看着諸位大臣使出十八般武藝,最後左相位置落在吏部尚書宋弘光頭上。

那麽吏部尚書的位置空下來了,在柳黛暗中推波助瀾之下,又不知道哪根筋沒對的攝政王的配合之下,吏部尚書位置落在原來的吏部右侍郎何雨澤頭上,而吏部右侍郎位置從底下的郎中當中提拔了人選上來。

“這個王光義,看起來不錯,但得等到在翰林院待夠三年之後再考慮能不能重用他。”今年新科進士,除了狀元、榜眼、探花之外,考中了庶吉士的人都留在了翰林院,三年之後他們能不能脫穎而出,就看他們的能力了。

小皇帝點頭:“王光義比探花柳墨誠看起來可靠一些。”

柳黛微笑道:“你不能從外表和學識出發,要看他們實際做的事情,探花柳墨誠性子外放,交際能力很不錯,是一個可造之材,當然還需要觀察,萬一他走偏了呢?狀元、榜眼學識夠了,但狀元有些木楞,不知道變通,若是沒有人欣賞,他這輩子就不會有多大的建樹,而榜眼心太活絡,如果不腳踏實地,總是想走捷徑,也是沒多大建樹的。”

小皇帝認真地點了點頭,母後教導的所有東西他都默默記在心中,即便是不能理解,但他總有一天會理解的。

柳黛一邊教導上官桦,一邊暗暗推動朝堂的變化,尤其是九月份的三年考核,許多人被罷官了,但許多人又被提出來了,又有新人被塞了進去。她一點點地滲透朝政,慢慢的有了話語權,連左右相都沒有察覺,在攝政王的掩護之下,她順利地從透明太後變成了攝政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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