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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星是銀河系裏的一個雙生星球。所謂雙生星球, 就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星球接連在一起。這兩個星球, 不但外形、地理地貌皆完全一樣, 就連生活在上面的生物也都是一模一樣, 仿佛複制出來的。

“也就是說, ”李明向李招娣、李國正解釋什麽是雙子星時, 簡明扼要地總結道, “其中一個星球上有的,另一個星球上,也一定有一個。”

聽李明一說, 李國正也記起些關于雙子星的事了。

“最特別的是,”李國正接着李明的話說道,“在生物上, 它們可以複制容貌, 卻不能複制性別和個性。”

“沒錯,就好比它們的統治者來說, ”李明繼續說道, “一個星球上的是女王, 而另一個是國王。他們一男一女, 長得完全一樣, 性格卻完全相反。一個火爆脾氣,一個陰險狡猾。”

“這樣的話, 長得好看就算了,”李招娣不禁調侃雙子星道, “要是長得醜的話, 豈不是雙倍的難看了嗎?”

就在李招娣與李國正、李明八卦雙子星的種種時,酒吞大師被雙子星的王室親衛隊抓上了車。

剛上車沒多久,酒吞大師就被人打暈了。一路上,他在袋子裏迷迷糊糊的。起先,他覺得自己在車上。後來,他覺得車子左右晃動得厲害,于是又以為自己被帶上了船。他說不清楚自己究竟颠簸了多久。直到最後,車子完全停下來。他被人帶下車。有人打開了麻袋口子,讓他得以看見眼前的世界。酒吞大師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被逮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星球上。

“您就是酒吞大師吧?”

一個看似首領的年長者,親自從皇宮出來迎接酒吞大師。他叫三頭鮑,是皇室親衛隊的隊長,也是這次擄劫酒吞大師來雙子星的始作俑者。

雙子星的皇宮是由金燦燦的黃金堆砌而成的。內裏的裝飾器具,也無不是由金子所制。

眼前數不盡的黃金,讓酒吞大師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禁在心裏感慨道:“這要是弄點回去,給寺裏的佛像漆上金身,該有多好啊!”

“在我們星球,黃金是最普通不過的石材了,”三頭鮑得意地向酒吞大師介紹道,“只要你能化解我們國王與女王的矛盾,這些黃金,随你想帶回去多少都可以。”

據三頭鮑說,他們雙子星的國王與女王,本是一對恩愛夫妻。他們長的都是四方臉,粗短身材,一身的腱子肉。相貌完全相同的他們,唯一的區別在于,女王沒胡子,而國王有胡子。

“那他們又因為什麽鬧不和了呢?”酒吞大師不明白,按三頭鮑所說,這個雙子星球的女王和國王過去非常恩愛。像這樣的一對夫妻,怎麽就突然水火不容了呢?

三頭鮑也不明白,他們兩人怎麽就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他只能憑着自己的平日所見分析道:“表面上看,也沒什麽大矛盾。就是最近,他們越看對方越不順眼,女王自從看了你們地球上的言情小說後,老是嚷嚷着和國王沒愛情,想要嫁個霸道總裁。國王看了你們地球上的水浒傳後,就總是疑心女王要把他害死。他還老說,女王是就和你們地球的潘……潘什麽來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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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潘金蓮?”酒吞大師提示道。

“沒錯,就是這個人!”三頭鮑點頭應道,他再三拜托酒吞大師說:“女王國王現在正在鬧離婚。他們兩個一旦分開了,就極易引起我們雙子星兩個星球的分裂。所以,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介紹完情況後,三頭鮑向酒吞大師表态道:“這方面,你是專家。需要我們怎麽配合,你只要一句話就行了。”

酒吞大師認為,要化解怨氣與憤怒,最好的方法就是依靠佛法的點化。

“讓我和他們談談吧!”酒吞大師說道,“我會好好勸他們的。”

“那行,這件事,我會盡快給你安排。”

說罷,三頭鮑又給酒吞大師帶上了的語言轉化器。他告訴酒吞大師,雙子星的語言和地球有所不同。

“這裏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能說一口地道的地球普通話的,”三頭鮑說到這裏時,頗為自己的高學識感到得意,他向酒吞大師介紹語言轉換器道,“你帶着這個,它會自動接收你的話,轉換成雙子星的語言後,通過腦電波傳送到和你說話的人的腦子裏。同樣的道理,別人說的話,它也會轉換成地球普通話,傳送到你的腦子裏。”

三頭鮑把酒吞大師安排在皇宮的一間客房裏。他讓酒吞大師好好休息一會兒,等到與女王、國王的會面安排好後,他會親自來接他。

與女王的會面,被安排在國王之前。

酒吞大師手寫了兩本《金剛經》。他準備開導過女王、國王後,作為來自地球的禮物,送給他們。

三頭鮑在地球的廣播裏,聽過酒吞大師的事跡。在廣播裏,酒吞大師算得上是地球數一數二的調解矛盾以及情感問題的專家了。他覺着,女王和國王經酒吞大師一勸,一定就能和好如初了。

“隊長,不好啦,”一個陪酒吞大師去見女王的人,匆匆忙忙地跑來給三頭鮑報信,“女王更生氣,把酒吞大師轟出來了。”

“怎麽會這樣,”三頭鮑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他向來人再三地确認,“酒吞大師都說什麽了?他不是金牌調解專家嗎?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說話叽裏咕嚕的,我也聽不懂。他被轟出來後,我聽女王身邊的人說,他非勸女王去做尼姑呢!”

三頭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當他震驚不已的時候,陪酒吞大師去國王那裏的人也跑來了。

“不好啦,隊長,酒吞大師因為勸國王出家當和尚,現在已經被扔到監獄。國王說,要把他永遠關在地牢裏。”

三頭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到地牢裏問酒吞大師,怎麽在地球無所不能的他,到了雙子星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酒吞大師比三頭鮑更覺得不可思議。他這回做的,和前幾次沒任何區別,沒道理一下子就不靈光了。

又有人來找三頭鮑了,這人是地球資料分析局的職員,他一見到三頭鮑,就對他說:“隊長,酒吞大師調解的那些廣播來信聽衆的後續情況,已經出來了。”

“快念念!”三頭鮑急于一件能證明自己決策沒錯的事發生。牢籠裏的酒吞大師也好奇,他認真回信的那些人,後來都怎麽樣了。

來人清了清嗓子,逐字逐句地念道:“某地29歲女人,因為在三個不同的男人間糾結不定。尋求過酒吞大師的幫助後,她改和這三個男人做生意。在他們身上,她賺了少說1000塊錢;某地婦女55歲,因腌菜缸位置,與隔壁鄰居發生争執。經酒吞大師開導後,她把自家的門,在過道裏,往前移了一米半。這樣,整個過道就全是她家的了……”

“聽起來好像不錯,但是……”三頭鮑總覺得這幾個例子事不對勁,但細想起來,他一時又說不清不對勁在哪兒。

“後面還有呢,”來人再繼續說道,“那個賺了三個男人錢的女人,因為涉嫌欺騙三個男人感情、金錢,被拘留了15天;而那個侵占了公共過道的人,不但被強拆了違章部分,還被罰了100塊錢……”

“看來都沒什麽好下場。”

現在,三頭鮑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原來,眼前的這個金牌調解員,竟是完全的名不副實。

“怎麽會這樣,”酒吞大師也不可思議道,“明明最開始的時候,我的辦法很管用啊!”

“是啊,”來報信的人也不禁感慨道,“按廣播裏報出來的消息,之前劈腿男重婚的糾紛,還有兩個小區為了晾菜地打群架的事,後面都沒什麽不正常的事發生。”

酒吞大師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重又被擊了個粉碎,他再次陷入之前被騙了錢時,那深深的沮喪之中了。

三頭鮑的身邊,一直跟了個人。他叫水花膠,是皇家親衛隊的副隊長。這一次到地球去綁架酒吞大師,就是他帶隊的。

“隊長,你說會不會,”水花膠想起了件事,他湊到三頭鮑耳邊,悄聲說道,“這個酒吞大師身邊,老是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聽說最初那兩件事時候,他們也在場。你說,會不會和他們有關系。”

三頭鮑覺得水花膠說得有些道理。他立即吩咐水花膠,讓他馬上去地球,把總跟在酒吞大師身邊的男女帶到雙子星來。片刻前,三頭鮑剛剛接到消息,女王與國王将于翌日正式辦理離婚手續。

“時間不多了,”三頭鮑對水花膠道,“趕緊把他們接來。”

李惠美和何啓弘忙完了包子鋪後,回到家。和往常不一樣,他們并沒有在吃中飯的桌上看見酒吞大師。

下午,李惠美與何啓弘到好生活廣場去找酒吞大師,還是沒能找到他。他們問了廣場邊的攤販和曬太陽的人,沒一個人說見過酒吞大師。

“奇怪了,”何啓弘覺得事有反常,有些擔心,“大師早上還說下午要來這裏呢!”

在好生活廣場找不到酒吞大師,李惠美與何啓弘又回到了楊柳北裏。兩人經過一處僻靜的巷子時,四周忽然出現了許多黑衣人。他們一上來,沒半句廢話,倏地就用兩個麻袋将李惠美與何啓弘套入其中。

與酒吞大師的經歷一樣,李惠美和何啓弘在袋子裏,先被敲暈了頭。之後,載着他們的車子就直接開上星際高速,往雙子星而去。數小時後,當李惠美與何啓弘被從袋子裏放出來時,三頭鮑正站在皇宮的門前,像迎接酒吞大師一樣,對他們表示熱烈餓歡迎。

這次,由于時間緊迫,三頭鮑隊長見到李惠美與何啓弘時,沒任何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需要他們調解女王與國王關系的事。

李惠美慶幸自己随身帶了“消氣鑼”。自從那次幫酒吞大師解決了問題後,這個鑼她就一直随身背着。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預感,說不定那一天,會突然用得上它。她沒想到,這種預感竟是應驗在這裏。

“明天他們辦理離婚手續前,我會有辦法讓他們和解的,”李惠美篤定地對三頭鮑說道,“但是,你要想辦法,讓我同時見到他們兩個才行。”

李惠美成竹在胸的樣子,讓三頭鮑覺得這回總算有戲了。

三頭鮑滿口答應了李惠美的要求。為了讓李惠美與何啓弘能休息好,他安排了最豪華舒适的兩間客房給他們住。

“你說,他們還會放我們回去嗎?”何啓弘始終不相信三頭鮑。他擔心就算女王和國王的夫妻情感問題解決了後,三頭鮑那些人也不會放他們回地球。

“反正,就随機應變吧!”李惠美與何啓弘有一樣的擔心,“最好還是靠自己。有機會的話,我們再打聽一下酒吞大師被關在哪兒了。”

其實除了酒吞大師,李惠美還藏了個私心沒對何啓弘說。在何啓弘休息的時候,李惠美一夜沒睡。在客房裏,她到處找能夠随身攜帶的金子。

大部分的陳設都體積過大,沒法放進包裏。于是,她只好用吃完飯時,自己偷偷順出來的小刀,一點一點地把金子從各種家具上刮下來。當到了第二天早上時,李惠美的包已經沉甸甸地裝滿了金沙。

女王與國王在辦理離婚前,會在偏廳裏等上片刻。當辦理此事的禮儀官準備完一切後,才會再讓他們到正廳裏舉行儀式。

三頭鮑認為,女王與國王在偏廳的那段時間,就是李惠美所要求的最佳時機了。

在進偏廳前,李惠美與何啓弘商量定了。由何啓弘去向國王說女王的壞話,由李惠美去和女王說國王的壞話。他們希望,能盡快讓這兩夫妻大吵大嚷起來。如果兩人會大打出手,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三頭鮑把李惠美與何啓弘引薦給女王和國王。女王和國王坐在偏廳裏,本來是背對着對方坐着,顯然是不想再多看對方一眼。

“陛下,這兩位是從地球遠道而來的異能人士。”三頭鮑向女王和國王介紹李惠美與何啓弘道。

女王和國王雖然心裏不樂意,但還是不得不正襟危坐起來,一起接見外星的來客。

在向女王與國王自我介紹後,李惠美與何啓弘便開始實施他們的計劃了。

首先,李惠美先是拼命的誇贊女王,說即便在地球上也聽見過女王的美貌名聲。女王聽了很受用,國王卻不高興了。接着,何啓弘再又說國王比他想的還要高大神武,一派帝王氣勢。

之前,國王失掉的面子在何啓弘這裏找回了些。他得意的蔑視了一眼女王。女王讓何啓弘不用再講這類虛僞話,她聽不下去。

國王不高興了,憑什麽能說她好,就不說自己好。越發的,他覺得女王是蛇蠍心腸。

國王給女王甩了個臉色。而女王也早看他不順眼了。再見到國王這般的小氣以及他那副猥瑣的模樣,女王越發覺得自己嫁虧了。此時,她甚至都不記得,從相貌上,他們誰都沒資格嫌棄對方。因為,但凡她覺得國王臉上醜的部分,同樣在她自己的臉上,也一樣都有。

李惠美與何啓弘看有效果,便繼續添油加醋地說些加深女王和國王不和的話。

直至到了最後,何啓弘悄悄對國王一人說道:“我聽說,女王已經在外面有別人了。她不但要與他離婚,還想毒死他來讓那個小白臉坐他的位置。”

國王頭腦簡單,一聽這話,連證據都不問何啓弘要,就氣得暴跳如雷。

至于李惠美那裏,就更簡單了。她只對女王說道:“我在地球上,聽過國王的一個訪談。國王對記者說,你不但長得醜,還有胡子,平時不愛幹淨,渾身有臭味……”

“他真的這麽講?”女王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真的,”李惠美趕忙拿出了一早準備好的證據,“你看,這是他寫的書。”

書是李惠美身上帶的。她本來打算從好生活廣場回家時,順便到李明那裏還書。這是本言情小說,名字是《我的老婆太醜了》。

女王看了書名後,再也忍不住了。同一時間,國王那裏也徹底爆發了。

眼看着時機成熟了,李惠美趕忙拿起了消氣鑼。在女王與國王将要互相抓到對方臉的一刻,她重重地将鑼敲響了。

消氣鑼如李惠美的願響了,但聲音,與上次李惠美聽的那般聲宏震耳完全不同。這一回,它只有一些悶響,甕聲甕氣的。

“這鑼被動過手腳了!”李惠美再看消氣鑼,發現上面杯塗了金層後,不禁驚嘆道。

國王與女王不可開交地打了起來。所有的人,攔都攔不住。只見這兩人從偏廳打到了正廳。簽過字、舉行過儀式後,他們又從正廳打回了偏廳。

三頭鮑氣地讓水花膠把李惠美與何啓弘押下大牢。

“你們也太不争氣了,”在押李惠美與何啓弘去地牢的路上,水花膠對他們說道,“本來隊長多器重你們,就指望着你們能解決那兩人的夫妻關系呢!”

李惠美與何啓弘都沉默不語。他們在想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還有消氣鑼怎麽會被漆上金子的。

“為了給你們個驚喜,”水花膠繼續自顧自地說道,“隊長還讓我偷偷把你們那個破鑼漆上金子……”

“什麽?是你們幹的!”李惠美氣壞了。她想不通這些雙子星人平白無故地動她的鑼幹什麽。

水花膠看李惠美不領情,也不高興了。

走到牢房外,水花膠将李惠美與何啓弘往裏一推。關上牢門時,他一改之前的好聲好氣,不客氣地對李惠美說道:“也不看看你那個鑼有多破了。難道幫你刷新了,還有錯了不成?真是不識擡舉。”

水花膠走了,黑洞洞的牢房裏,只剩下了李惠美與何啓弘。

在李惠美與何啓弘牢房的對面,還有另一間房。何啓弘扒在欄杆上往對面看。他總覺得那裏面黑乎乎的背影,非常眼熟。

“大師,是你嗎?大師?”何啓弘試探性地沖着對面牢房叫道。

酒吞大師回過臉了。他懷裏抱着的一大堆東西,吓了李惠美與何啓弘一大跳。

“不好,大師又開始做炸/彈了。”

李惠美推測着,一定是酒吞大師被關起來後,心情郁結。他的那個無定向喪心病狂間歇性精神疾病又複發了。

“他現在做炸/彈可不是壞事,”何啓弘想問題的角度與李惠美不同,“說不定我們可以逃出去,就靠這些炸/彈了。”

這一次酒吞大師犯病,與以往不同。他是完全清醒的,不同于以往的夢游狀态。

“你們等着,我很快就能救你們出去。”

酒吞大師說着,就将一個黃瓜做的炸/彈按在了牢門上。三頭鮑還算講理,他雖然不相信酒吞大師了,但還是考慮到他是和尚的身份,特意安排了素餐給他吃。由此,酒吞大師剛好用送來的那些菜,做出了炸/彈來。

一陣清脆的瓜肉崩裂的響聲之後,酒吞大師的牢門被炸出了一個洞。酒吞大師從洞裏出來,又用菠菜炸/彈炸開了李惠美與何啓弘的牢門。

牢房通道上,果肉菜葉散得到處都是。李惠美與何啓弘出來時,都聞見一股濃濃的果菜香味。

“奇怪,這麽大動靜,”李惠美感到地牢裏靜得蹊跷,“怎麽也沒人進來看我們。”

“別浪費時間了,趕快走吧!”

酒吞大師又在地牢的房頂,裝上一個巨型南瓜炸/彈。他心裏慶幸雙子星人對地球人了解得不深。他們以為人類吃飯,就像那些鳥類動物一樣。全吃生的。因此,送來給他的大部分蔬菜,全是生食。

南瓜炸/彈的威力驚人。巨響之後,南瓜的囊肉全從房頂瀉在了地上。李惠美、何啓弘還有酒吞大師都仰頭往頂上看。他們驚駭地見到,南瓜炸/彈竟真得炸出了一個大洞來。這大洞,直通地面。他們全能看見洞外的陽光,以及熙攘的吵鬧聲。不時有急切的腳步,從洞頂經過。站在洞下的三個人,看得格外真切。

爬上洞頂後,李惠美、何啓弘還有酒吞大師立時就陷入了恐慌的人群裏。不時的,從遠方傳來陣陣呼喊,有人大嚷着要把巴士碼底獄的囚犯都放出來。

“看來是因為他們的國王女王離婚後,整個星球就發生動亂了。”何啓弘緊緊拉着李惠美的手,生怕與她走散了。

“但是我們怎麽回去呢?”酒吞大師現在特別悔恨怎麽沒掌握個造飛船的技能。

“我有辦法!”李惠美見皇宮邊上有輛三輪車。她認得那車子是款廉價的宇宙飛船。通常,星際警察都是用它來巡視星球附近的公路的,很少用它跑長途。

“我們用這個回去。”李惠美抱着賭一把的想法,騎上皇宮邊的三輪車。何啓弘與酒吞大師都坐在她後面。李惠美心裏念念着:“希望車胎裏的氣能夠用到回地球。”

李惠美在心裏一邊祈禱着,一邊騎着三輪車上了路。起步的時候,她蹬得有些費勁,但腳蹬一旦轉起來後,就輕松了許多。

在不時從遠方傳出來的炮火聲中,李惠美踩着三輪車出了雙子星。将要騎上星際高速公路時,她忽然覺得腳下重得像鉛一樣,讓她幾乎踩不下去了。

“不好,車子太重了,”李惠美對身後的何啓弘與酒吞大師喊道,“要扔點東西下去,否則走不了。”

無奈,酒吞大師只能把自己做的炸/彈扔了。

李惠美還是覺得腳下重得厲害。于是,她又催何啓弘道:“把那個消氣鑼扔了吧!估計是它太重了。”

為了能回地球,何啓弘只好依依不舍地将消氣鑼扔下了車。

李惠美以為這下總行了。可沒成想,她仍然騎不動車子,并且,她的腳踩的越來越沒力,眼看着就要往回倒了。

“惠美,你那個大包鼓鼓的,”何啓弘注意到李惠美形影不離的背包了,“裏面裝的是什麽?”

李惠美心虛,不敢說真話。她頭都不回,怕被何啓弘看出自己沒底氣來。她磕磕巴巴地回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很輕的,很輕……”

何啓弘用手往上拖了下李惠美身上的包。他想掂掂其中的分量。

李惠美的包,好似有千金重一般,讓何啓弘完全拖不起來。

“這裏面是什麽?”何啓弘不再相信李惠美了,他與酒吞大師一起,打開了李惠美的包。李惠美想攔,卻奈何沒他們力氣大,攔不住。包拉鏈一被拉開,數道金燦燦的光芒驀地從包裏迸射出來,閃地何啓弘與酒吞大師睜不開眼睛。

“你也太貪財了。這東西這麽重,我們的車子,當然就被壓得動不了了。”何啓弘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雖然指責李惠美貪圖金子,但數落她的言語裏,卻沒有半分指責她的意思。

李惠美還想再為金子争取争取。奈何何啓弘與酒吞大師心意已決,兩人當即就卸下了她的背包。任李惠美奮力阻撓,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将一整包的璀璨黃金,扔進了浩瀚無垠的宇宙裏。

這一回,李惠美腳下立時輕松了。她将三輪車蹬得飛快,上高速公路以後,朝着地球的方向騎去。

三輪車的速度比小轎車慢了許多,李惠美用了将近一天的時間,才将車子騎進地球。這時候,車上三個輪子胎裏的氣幾近用光。輪毂從車胎底露了出來。它在路面上,已經磨出了花。

在進入地球時,李惠美已經不能控制腳下的三輪車了。車子被她騎得歪歪斜斜,何啓弘與酒吞大師吓得膽戰心驚。最後,李惠美的三輪車徑直沖上了對面的車道,迎面撞上了一輛就近運送地球蔬果的另一輛三輪車。

所幸李惠美、何啓弘還有酒吞大師都系了安全帶。連着三輪車,他們從地球的大氣層摔下了地面。好在三輪車有自我保護機制,它在半空中打開了降落傘,讓李惠美他們都安然無恙地落在了地面。

在掉在地上的同時,數不盡的花菜與蘋果落了他們滿身。

此時的天,剛蒙蒙亮。

李惠美他們還沒緩過神來。忽的,一束煞白的手電光束照在了他們身上。

“你們這是占道經營!”聯防隊的人看李惠美他們與一堆蔬果和一輛三輪車在一起,當即就認定了他們是買菜的小販。

“車子扣留,”聯防隊毫不客氣地沒收了太空三輪車,臨走時,對李惠美他們說道,“想拿回去,到隊裏來交罰款。”

“這車子都不能用了,”聯防隊的人走後,李惠美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們要就讓他們拿去好了。”

三輪車飛船有定位功能,憑着這個,三輪車最後降落的位置,即在楊柳北裏附近。李惠美很慶幸,在下墜過程中,三輪車的這個功能沒失靈。否則,她與何啓弘、酒吞大師要從非洲往回走,也說不定呢!

回到家,李國正、李招娣還有李明聽到他們的聲音,都着急忙慌地從裏屋跑出來。

“這幾天,你們連個音訊都沒有,”李國正抹着眼淚說道,“可我們急壞了。”

“對了,大師,”李國正數落完李惠美與何啓弘後,又對酒吞大師說道,“這兩天,一直有警察打電話到樓下紙煙店的公用電話找你。說是,你被騙的錢已經找回來了,讓你趕緊去領。”

“真的?”酒吞大師沒想到,一回來就有好消息聽,“那,有說那幾個騙子被抓到了嗎?”

“抓到了,”李招娣也聽過這事了,“說主謀是三個光頭的年輕小夥子,一個又高又瘦,有個普通的中短身材,還有個矮矮胖胖的。”

“等等,”聽李招娣這麽一描述,何啓弘立時就回想起來了,他對李惠美與酒吞大師說道,“這三個人,說不定就是我們寺廟裏碰上的那三個小沙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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