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嫔妃
小丫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相信了。可是,想到楚王這些日子的所為,又覺得難受。
茹茹還要再勸,楚王進來了。小丫倚在榻上未動。茹茹識趣地退下。
楚王坐在榻邊,拉了拉她的手。小丫抽回手,縮進袖中。
楚王看着小丫,小丫垂着眼簾。僵持了片刻,楚王先開了口:“孤王先來俯就你了,你的倔脾氣也該收收了吧。”
小丫語氣飄忽,道:“怎敢讓大王來俯就我?內宮有的是讨好大王的女人,多的是為大王生孩子的嫔妃。”
楚王笑了笑:“原來是為這個在吃醋。可是你也該知道,這些時,我也是被你氣的。”
小丫抿了抿眼中的濕氣,幽幽道:“你知道嗎,茹茹曾對我說,丈夫和孩子是上天賜給女人的幸福,有了這兩樣,女人的一生才算圓滿。你知道嗎,我跟子都在一起,是不會有孩子的。後來我發現有了孩子,是你的孩子,我很激動,很幸福。我告訴自己也許你才是我注定的夫君,我才說服自己從此一心一意都只屬于你。”
楚王被小丫的深情感染了,感動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可以對你發誓,我絕對沒有傷害咱們的孩子。”
小丫繼續道:“我對你的愛源自那個孩子,如今孩子沒了,我的愛還在哪裏?”
楚王臉色難看了:“孤王在你心中,就如此沒有份量,絲毫比不上一個孩子?”
小丫沒有否認,道:“男人永遠不會明白,孩子對于女人有多重要。只有孩子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楚王氣的松開她的手,站起身,愠怒道:“你也從來不明白,你對于我有多重要,我對你的心有多真。”
“是嗎?”小丫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楚王重重地“哼”一聲,走了。小丫輕松了。
茹茹勸道:“夫人,大王好不容易來看你,你怎麽幾句話又把他氣走了?”
小丫道:“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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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丢了,她對楚王的疑心并沒有完全打消。何況,孩子丢了,她又如何能有心情與他風花雪月。
而且,在她最悲傷無助的時候,他在跟別的女人尋歡作樂。這是他身為男人的特權。她想到就心痛。
曾經她是個簡單的小女子,滿心滿眼裏只有愛情。如今,她不想讓自己陷入這種蒼白的愛中,變成朝朝暮暮翹首盼君的深宮怨女,她不是那樣的女人。
看看外面明麗的陽光,她終于強迫自己打點起精神,重新站起來,走出去。母子連心,她相信自己的小王姬還活着。那她也要好好活着,才能找到她。
小丫對茹茹道:“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麽生活嗎?就是我小時候,住在一個小山村裏,粗衣粗食,然而心無挂慮,天大地大。早上要養蠶,中午要繡花,晚上要織布。春天插禾,夏天采蓮,秋天拾麥穗,冬天捕麻雀。每天都有許多事要做。可是如今——”
小丫環顧着華麗的宮殿,高高的宮牆,“這裏的層層守衛,卻守不住我的孩子。女人們争風吃醋,卻争不來自己的愛情。這重重的宮牆,就是我一生的世界嗎?”
茹茹問:“夫人,你想做什麽?養蠶,繡花,織布,這些在宮裏都可以做,我去給夫人安排。至于春耕秋收,在豐山行宮那邊有幾畝王室田産,夫人可以出宮去看。”
小丫搖搖頭:“罷了,那不一樣。”
外面隐約傳來絲樂聲。小丫問:“今天宮裏有喜事嗎?”
茹茹小聲道:“今天是襄王子滿月,在錦繡臺那邊設宴。”
小丫悵然“哦”了一聲,她的小王姬都還沒有來得及辦滿月。又道:“咱們也去瞧瞧吧。”
茹茹跟出去,到門口又想起來應送賀禮,返身進屋取了個金項圈。
錦繡臺的一衆嫔妃見妫夫人來了,除了辛夫人,都起身行了個禮。
小丫環顧四座,問:“大王不在嗎?”
燕美人道:“大王來坐了片刻,就走了。”
那就好。免得別扭。
辛夫人坐在左上方,哼笑一聲:“怎麽,妫夫人多久沒見到大王了?到這裏來找大王。”
小丫不理她,在右上方的席位上坐了,看看燕美人懷中的孩子,道:“可以讓我抱抱嗎?”
燕美人把孩子遞到小丫懷中。小嬰孩白白胖胖的,臉頰上粉團團的兩嘟嘟肉,煞是可愛。
小丫是打心眼兒裏喜歡,逗着孩子笑,又把茹茹拿來的金項圈給孩子戴上作賀禮。
辛夫人又道:“襄王子如今是宮裏唯一的小王子,難怪大王喜歡,要熱熱鬧鬧地辦個滿月宴。燕美人你也該留心些,随便讓人抱,可別失了手。”
燕美人道:“怎麽會?小嬰兒又不重,哪會抱不穩。”
辛夫人嗤笑一聲:“抱不穩倒是小事,要是憑空不見了,那才嚴重。”
小丫身子僵了僵,忍住沒理她。燕美人柔柔一笑:“怎麽會呢?若我有個女兒,就給妫夫人多抱抱,說不定能長的跟妫夫人一樣美麗。”
“呵,真是怪了。燕美人,你如今可是最得寵的,怎麽跟那失了寵的套什麽近乎?”辛夫人話語毫不客氣。
茹茹站在小丫身後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大王幾個月沒去榮華殿,難道都認為她家夫人失寵了好欺負了?茹茹要開口,被小丫眼神制止了,全然當作沒聽到的樣子。真是夫人不氣氣死宮女。
燕美人卻開了口,問小丫道:“大王早上去榮華殿,是陪妫夫人用早膳嗎?”
“什麽?大王早上去過榮華殿?”辛夫人一臉的不相信。
燕美人道:“是呀。先前大王離席時對我說的,說要去看妫夫人。還說妫夫人喜歡孩子,要我多帶小王子去給妫夫人請安。”
辛夫人氣的暗咬了好一會兒牙,才不甘地冷嘲一聲:“原來只是去坐了片刻。”
小丫把嬰兒還給燕美人,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去見大王,你們繼續玩吧。”
燕美人抱着孩子,同其她嫔妃起身送了小丫離開。
辛夫人本來還等着小丫回嘴,能再多挖苦她幾句,誰知小丫就這麽走了。辛夫人一肚子的尖酸刻薄沒有發洩完,憋在自己肚子裏咕哝咕哝發酵,脹氣的難受。
路上,茹茹問:“夫人如今怎麽這樣忍氣吞聲的?”
小丫道:“我知她好鬥,難道我每次都要奉陪她鬥嘴?”
“那以後她不是更覺得夫人好欺了?”
小丫輕笑道:“你可知道,愛鬥的人最難受的就是沒有人陪她鬥。尤其是宮裏的女人,一輩子寂寞無聊、隐忍壓抑,就想能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鬥一鬥,把對方打擊下去了,才顯得自己的日子沒那麽慘。可是我不想讓自己那麽無聊,更沒興趣陪她鬥。我猜這會子她心裏肯定比被我罵她十句更不暢快。”
茹茹想想有理,道:“吵架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給對方争吵的機會,讓她自導自演,自說自唱,像個小醜。最後唱不下去了,自己憋死,悶死,氣死。不過,這種道理不能用在夫妻上。夫人去見大王,不是去找大王吵架吧?”
“你呀,越來越會貧嘴了。”
茹茹又道:“還有燕美人也有些奇怪,她跟夫人沒什麽交情,為何今天總幫着夫人說話,不知是何用意。”
小丫也不在意:“管她是何用意,只要不是敵意就行了。”
小丫去找楚王,說她想出宮,到民間去散散心,大概一兩個月。楚王知她倔強,一時喚不回她的心。因此她要怎樣,就都依了她。
既是微服出行,就不能招搖,只帶了茹茹和容則,扮成夫人和丫環車夫。架着一輛普通的馬車,随處走走停停。
宮外就是郢都的集市,走卒商販熱鬧的很,楚國比起別國,确是繁華了許多。連城門都修建的跟當今周天子城門一樣高。城樓上上下下的守衛,進進出出的達官顯貴。
出了集市,就是郊外村野,越來越荒涼冷清,越來越天寬地闊。
小丫道:“茹茹,你說,我會不會在宮外找到我的孩子呢?”
“夫人還在想着小王姬呢?”
“怎能不想?每天都想,每晚都想,想的肝腸寸斷。”
茹茹勸道:“夫人出宮是為了散心,若還是這麽傷心,可怎麽好?”
小丫憂傷道:“等你做了母親就會明白,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怎麽可能放的下。”
容則停下馬車,道:“夫人,前面有一戶人家,咱們進去歇歇腳喝口水再走吧。”
茹茹扶着小丫下馬車,進到院子。院裏有一對老夫婦,正在喂一個不滿周歲的小女娃。
見到來了陌生人,老夫婦倆驚慌地站起來,手裏比劃着,口中呃呃啊啊。原來是一對聾啞夫婦。
容則上前,比劃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大意是想讨口水喝。老夫婦倆明白了,放心了。許是很久沒有見到外人,老夫婦倆很高興,端來水,又搬出凳子給他們坐。
小丫進來,一眼看到小女娃,一把就搶過來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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