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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卡着初音下颚的手,抱着她進了內室,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現在我給你療傷。”

初音淡淡地看着無景,只見他将一股泛着紫氣的法力注入自己的體內。

從本意上來說,她內心是抗拒的,這男人很危險,從剛剛的行為上就看的出來。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她并不想死,此時的景榮不知所蹤,除了無景,她想不到還有誰可以救自己。

所以,她選擇了默認,無景的法力有點涼,卻帶着牽引的力量,緩緩地修複着初音斷裂的經脈,閉上眼睛的初音似乎能看見一根根經脈,在紫氣的力量下一點點恢複如初。

生機迅速恢複,一圈圈的紫色霧氣萦繞在她的體內,最後一齊湧向丹田的位置。

滿目瘡痍,千瘡百孔的丹田被反噬之力的毀壞地慘不忍睹。

情況比想象之中更嚴重,無景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九尾那個老匹夫,我定要活剮了他。”

九尾就是狐王,狐小七的父親。

“以體養珠,虧他想的出來。”無景冷哼一聲,右手成印,拍入了初音體內。

只見之前萦繞在體內的紫氣,立刻散開,形成一個圈,将泛着綠氣的丹田緊緊包裹在了一起。

“你做了什麽?”初音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水靈珠強行取出,你會爆裂而亡,現在我幫你把它封住。”無景看了初音一眼認真道。

封住是什麽意思,難道就是将丹田鎖住?那自己豈不是練不了功,這個認知讓初音面色一黑。

“我不想當個廢人。“初音咬牙,她以為無景真的幫她療傷,卻沒想到他自作主張封了自己的丹田。

“只是暫時的,我會幫你把它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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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久?“

無景沒有回答,而是緊緊地盯着初音。”為什麽有我在你身邊,你還害怕成為廢人?我完全可以保護你的。“

他會保護自己嗎?

初音表示不信,其實她更擔心這個陰晴不定的人會不會突然掐死自己。

等等...他不是會讀心術嗎?那自己的想法他不是全知道嗎?

“音兒。“同樣溫和的語氣,初音忍不住打個顫。

無景帶着初音當晚就離開了別院。

劃破時空的那一刻,初音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但在下一秒卻忘記個一幹二淨。

猜測過無景的身份,但卻沒想到他是魔族中人,還是魔王。

回到了魔界,魔氣彌漫,初音很不适應,無景讓人在魔宮隔離了一處沒有魔氣的宮殿給她。

這時候的初音,終于見到了無景的真容,一張雌雄難辨的臉,美的驚心動魄,泛着紫氣的雙眸,攝人心魂,人人不敢直視。

“參加魔王殿下。”

“下去吧。”揮退兩旁的侍者,無景走到了初音的面前。

如今的初音依舊是狐貍模樣,被封住丹田的她真的跟普通狐貍沒什麽兩樣。

從前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她真的無比懷念做人的生活。

“你什麽時候幫我取出水靈珠?“

“再忍耐幾日。”無景伸手摸了摸初音的頭,又捏了捏她的爪子,那愛憐的動作差點讓初音崩潰。

她不是寵物啊,但很顯然無景已經把她當寵物養了。

初音伸出爪子撥開他的手,斜睨着無景,“我不想繼續這個樣子了。“這段時間初音發現了,只要她不刻意提起景榮,無景一般都不會失控。

所以現在她偶爾提些意見,無景也是樂于滿足他的。

也不知道景榮去哪裏了。

氣氛一下子變的很奇怪,無景盯着初音,“你又想他了。”

“沒有。”初音忙矢口否認,“我在想我什麽時候能變回人形。”

“你說謊,我在你眼裏看到了他。“無景的氣息一下子暴漲,一層又一層的黑氣彌漫,将初音與他都籠罩在了其中。

無景又失控了。

滿是紫氣的雙眸泛起了黑霧,初音大駭,上次就是這樣,他差點掐死自己,這次又要再來一次?

“無景,你恢複理智。”

“為什麽你的眼裏只有他?”無景恍若無覺,緩緩地開口道。

“我...”她只是好奇而已啊,比較景榮救了自己,她還要靠他重塑肉身,關心不也正常。

無景卻是不管那麽多,繼續問道:“人人都稱贊他,你呢,你也這樣嗎?”

無景跟景榮有仇?初音奇怪,無景的話是什麽意思?還有,他不是懂讀心術,為什麽剛剛的話他沒聽到?

“咚咚咚...”兩人對峙間,天邊炸開了紫色的花朵。

“啓禀魔王殿下,狐族來襲。”

☆、拜見狐仙大人(五)

當狐族大軍如潮水一般湧入大殿,五景還無知無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周圍籠罩着一層又一層的黑雲,一圈又一圈地散開,初音覺得不妙。

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無景。”

“為什麽?”五景雙眼空洞地盯着腳下的路,随後痛苦地捂着頭,“啊……”

“好機會,魔王走火入魔了,大家快上。”

剛進門的九尾指揮着身後的大軍向前沖。

眼神卻是不停地在尋找着什麽。

直到看到初音,頓時眼前一亮,“小七,過來父王這裏來,你失蹤的這段時間父王很擔心你。”

初音淡然地斜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無景。

她就不信,狐王看不出現在自己已經法力盡失。

他若是真擔心自己怎麽不過來這邊,無非是忌憚無景而已。

想了想,初音折回身子往無景的方向靠了靠。

“小七,你幹什麽?他可是魔王,你這是要背叛狐族嗎?”九尾一看初音不理他,反而往五景的位置而去,頓時臉黑了。

他想不通一向聽話的狐小七怎麽也會反抗自己,還是她已經知道了?

“狐小七。”

“我聽到了,不用叫那麽大聲。”初音淡淡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如今我已失去法力,也出不上什麽力,狐族的安危還是繁榮輪不到我管。”

“小七,你怎麽說這樣的話。”狐王的眼眸一閃,“無論你怎麽樣,你都是父王疼愛的女兒。”

初音嘲笑地看了狐王一眼,轉頭看着漸漸圍攏上來的衆人。

“我倒是不知道我是父王最疼愛的孩子,那這麽說,大家都是來救我的嗎?”

“狐七說什麽?我們是來救她的?”平日狐族對狐小七這個透明人,并沒有多友善,反而還因為她練不了功而欺負過她。

她們打心底是瞧不起這個狐小七的,所有當初音說完這話,他們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狐小七,你以為你是誰,天資不足,還妄想我們特地救你,別笑死人了。”

“是啊,我們是跟父王來圍剿魔王的,跟你有什麽關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只是個狐族不要的廢物而已。”

以往的姐妹依舊是記憶中的熟悉面孔,初音在心中為狐小七感到嘆息。

擡眼去看狐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看吧,這就你口中的“疼愛”。

“小七,你別聽他們胡說。”狐王板起臉制止了衆位狐貍繼續說下去。

“都是兄弟姐妹,他們跟你開玩笑呢,大家都擔心都來不及,又怎麽會……”

“他們說我是廢物,你又怎麽說?”

“誰說你是廢物的,你的天分不容置疑。”這話狐王沒有說謊,狐小七要是天分不好,水靈珠又怎麽會選擇她?

初音點點頭,“我知道了。”

狐王還沒反正初音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初音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後背沁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我天賦好,所以你把水靈珠植入了我的體內,吸收我的功力,想在百年之後借此羽化成仙,是不是?”初音靜靜的說着事實,在場的人驚住了。

什麽水靈珠?

什麽吸收狐小七的功力?

衆人不解,但更多的是驚駭,為什麽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狐小七,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有人出聲質疑了,正是狐二娘。

“我胡說?”初音呵呵了兩聲,你們問問你們尊敬的狐王,問問他,他究竟有沒有把水靈珠值入我的體內,再問問他,他是不是打着吸收我功力,再殺了我取珠的打算。”

“這,不可能,父王不是這樣的人。”

“父王,你是這樣的人嗎?”初音沒有理會狐族人的質疑,而是嘲諷地看着狐王。

誰告訴她的?狐王現在只有這一個疑問。

“小七,父王不是那樣的人,你是父王的女兒,父王怎麽會那樣對你呢?別聽別人瞎說。”狐王不自然地扯扯嘴角。

到現在還不承認。

初音輕笑,“那父王找我一個廢人回去做什麽呢?難道不是打算煉化了我,拿我體內的水靈珠?”

“小七對父王誤會太深了。”狐王這樣說着,心中卻是在心中将有可能告訴初音事實的人排除了一遍。

思來想去,除了無景沒有別人。

“小七,你定是被那個魔頭蠱惑了,這才誤會父王,你跟父王回去,父王會好好跟你解釋。”

“解釋什麽?”

“自然是水…”狐王正要說水靈珠,但一出口才想起按理說自己是不知道水靈珠的事的,忙改口道:“是小七對父王誤會這麽深的事情。”

“很抱歉,我不想聽。”初音斜了漸漸恢複的無景一眼,淡淡道。

“小七…”

“父王,狐小七對您不恭敬,您還跟她多說什麽,如今她勾結魔族,罪證确鑿,直接處置了就是。”一旁的狐二姐忍不住出聲道。

“你懂什麽?”煩悶的狐王呵斥了一句,轉而繼續讨好初音,“小七,跟父王回家吧。”

他也不想理會狐小七,但是卻不能不要水靈珠啊,那是他花了多少功夫才弄到手的,眼看着一切順利,哪知道橫生枝節,他心中別提多悶了。

被呵斥的狐二姐很委屈,父王一向疼她,如今竟然為了狐小七呵斥自己,嬌縱慣了的她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狐小七,你個不識時務的廢物,父王擡舉你,你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就算水靈珠是父親放的,那也是你的福分。”

“二娘。”這個蠢貨,這不是變相承認他在利用狐小七嗎?但有一點二娘倒是沒有說錯,能成為自己法力的容器,那是狐小七的福分,所以,現在的不配合那是她不知好歹。

初音被他們氣笑了,轉頭看着狐二娘嘲諷道:“你這麽想,我不怪你,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蠢,但你千萬別把你的想法加在我的身上,因為那樣會讓我顯得跟你一樣的蠢。”

“狐小七!”

自己竟然被一個從來沒看上眼的廢物給嘲笑了,深感奇恥大辱的狐二娘頓時惱羞成怒。

使出法術就直沖着初音而去。

眨眼的功夫,法術就到了跟前,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落在初音身上。

初音都在想着這一次定是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變故出現了。

望着擋在初音面前的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拜見狐仙大人(六)

“父,父王。”狐二姐磕磕巴巴地叫了聲。

雖然狐二姐的法力沒有自己高,但是打在身上的疼痛卻做不了假。

狐王很郁悶,他雖然不想狐小七死,但是卻沒有達到為她擋攻擊的程度。

可是,他是如何在狐二姐一出手時,就擋在了狐小七的面前的?

他半點印象都沒有,真是匪夷所思。

“父王你沒事吧。”衆狐湧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

“本王沒事。”攻擊都已經擋了,事已至此,狐王覺得自己有必要表現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形象。

想了想,轉頭去看狐小七。

只見她正呆呆地看着無景。

怎麽回事,自己為她擋了攻擊,她不僅不感激,還望着別的男人?

狐王心中生起不悅,但為了大局着想,他語氣還算是平和,“小七,這樣,你可算是氣消了?跟父王回家吧。”

回過神的初音要被狐王氣笑了,他以為擋了攻擊,就能抵消了狐小七為他自私所受得苦?

要是他真心疼愛狐小七,為狐小七擋攻擊倒也罷了,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

她看的清清楚楚,在攻擊來的前一刻,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緊接着就是狐王被拉到了她的身前,所以狐王根本不是自願的好嗎?

又是無景救了自己嗎?

可是行事作風都不太像他。

此時圍繞在無景身上的黑氣已經消散,露出真容的他正靜靜的望着自己。

不知怎麽,初音覺得無景眼中的紫氣消散了很多。

還有,那種渾身透出的清淡與矜貴也讓她覺得莫名的眼熟。

怎麽回事?她怎麽覺得這人跟景榮給自己的感覺一樣。

初音頓時給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景榮怎麽可能在無景的身體裏出現。

初音久久回不過神,完全不在狀态的态度徹底激怒了狐王。

三番兩次好言相勸,但她都不放在眼裏,任誰再有耐心都受不了,更不用說狐王本身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來人,把狐小七給我拿下,押回族中處置。”

“是。”

“本君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本君的地盤上動本君的人。”一眨眼,渾身泛着紫氣的無景一揮手,上前要捉初音的人就像脫了線的風筝飛了出去。

他們可都是狐族的精英啊,竟然在無景手中過不了一招?

這一下,差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讓所有人都心驚了。

無景的功力早已超出了衆人的想象。

狐族的人臉色都不怎麽不好看,而狐王的更是覺得難堪,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活了九千九百年的他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的。

這才是無景,嚣張霸道,渾身散發着經久不消的危險。

所以剛剛那一瞬間定是她的錯覺。

初音這樣想着。

無景卻是不知初音所想,一揮手就将沖上來的衆人掀飛了出去。

情況盡是一面倒的狀态,狐王心中打起了鼓,現在看來,別說單打獨鬥了,就是所有人一起上,遇上無景這個變态,他們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的。

他可以肯定的說,就無景展現的實力絕對超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人,只是,就這樣的一個人早該晉升仙界才對,可為什麽他沒有?就算成魔,也該有天道出面制裁才是,可他竟然完全不受影響?

狐王看着一批批族人前撲後繼地被無景拍飛,卻沒有碰到無景的半片衣角,心中暗暗着急,照這樣下去,不用半個時辰,自己的人就全軍覆沒了。

狐王忍不住生出了退卻之心,但作為一族之長,不戰而退,傳回族中讓他顏面何存?

而且,他水靈珠還沒拿到手。

思來想去,狐王想到了讓衆人頂住,自己則是去抓初音的想法。

此時的無景正應對着從四面八方撲上來的狐族衆人,眼角的餘光卻落在初音的身上。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正常情況下的時候。初音在心裏說道,他不正常的時候,那瘋魔的狀态,初音可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無景淡淡地瞥了初音一眼沒有說話,但手心一翻卻是将正欲偷襲的狐王捏到了手心。

“你,你…”狐王滿眼的驚駭,他在無景的手上竟然也沒有一招之力。

“本君說過,任何人想傷了她都要先經過本君的批準。”

無景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但從他嘴裏說出來,每一個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那種霸氣,是淩駕于衆生的狂妄,可偏偏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初音突然覺得胸悶,這樣一個霸道的無景,如果自己落到他手裏的話,初音不敢往下想。

“等等…”初音突然出聲阻止了無景想殺了狐王的行動。

“音兒?”無景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狐王不能殺。”自己是來做任務的,狐小七不雖然痛恨族人的無情,但是卻沒有要置他們于死地的想法。

初音也從來沒要殺了他們的打算。

“那音兒想什麽做?”無景倒是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反正多殺一個與少一個都一樣。

漠然無所謂的态度讓初音的心再度沉了沉,她算是明白了,無景這樣的,根本就是沒有心。

“放了他們吧。”

“你說放就放吧。”無景也不問原因,無所謂的一揮手,之前被他打傷的人頓時被他揮出的氣勁掃出了殿外。

但是被無景捏在手裏的狐王,卻被留下了。

狐王一臉驚恐,這時還不待初音出聲,無景卻是一只手按在了狐王的頭頂上。

一聲沖天的慘叫聲而起,初音怔愣地看着無景将已經丹田零碎的狐王丢出殿外。

“爾等聽着,這次本君放你們一次,如若有下次,擾了本君的清淨,這狐王,就是你們的下場。”

整座大殿都回蕩着無景的清淡無波的話。

但殿外的衆人卻是如置冰窟,昔日高高在上的狐王,此時已經呆呆傻傻,更重要的是,已經被打回原形。

那可是九千九百年的修為啊,修煉何其艱難,而無景那個變态,竟然眼都不眨一下,說廢就廢了。

這種不受天道制裁的怪物,見識過一次就夠了,他們再也不想來招惹他了,不,應該說此生都不想在看見他了。

☆、拜見狐仙大人(七)

大殿只剩下初音與無景兩個人。

空蕩蕩的地方,靜谧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的見。

初音對無景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他雖然危險,但除了偶爾失控發瘋之外,并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就連初音自己也不知道該拿什麽态度對他。

“音兒…”無景緩緩地靠近初音正想說什麽,卻突然面色一變。

“景榮。”無景咬牙切齒地捂住胸口。

初音一愣,景榮在哪裏?

“無景,你還是天真,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我嗎?”

這時候,從無景的體內迸發出一道白色的影子,身型修長,面容清淡,果然是景榮。

原來之前她沒有看錯,景榮真的在無景的體內。

“你做了什麽?”無景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也沒什麽。”景榮淡淡地看了初音一眼,轉而看着無景緩緩開口道:“你之所以不受天道控制那是因為你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那又如何?”

“如何?”景榮微微扯了扯嘴角,“逆天而行本就是大錯,你既然想玩,我不妨陪你玩玩。”

玩玩?這樣的輕松字樣從景榮嘴裏吐出來,初音有種不現實的感覺,她可不認為他是真的玩玩,當然,無景也是這樣覺得的。

如今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力量在飛速的流逝。而這時,頭頂上的烏雲一層層的凝結,越積越厚。

無景臉色剎那間一變,“你竟然開啓了天絕法陣?”

此陣一開,被困住的人将被抽幹法力堕入輪回。

“你竟然打着這樣的主意?”無景的臉色很難看,要知道像他這種劃破時空,強行穿越的人如果堕入輪回,不僅僅實力會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極有可能會失去記憶。

他要是忘了一切,被拖入輪回,最後就只會被吞噬,景榮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你是故意的。”這下無景一下豁然開朗了,難怪之前納悶容易就吞噬了他。

“我該感謝你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頭頂上的黑雲越積越多,偶爾還有閃電閃爍,一種驚人的力量正在蓄勢待發。

初音心驚,她雖然不明白無景與景榮有什麽糾葛,但現在這樣一個場景,景榮擺明就是要置無景于死地。

“無景。”

“放心,我會回來的。”無景只有一瞬間的驚異,擡頭看了烏黑的天,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

說完,無景雙手結了一個印拍進了初音體內,與此同時,初音感覺到了有內力不停地湧進自己的體內。

而這時,黑雲已經将整個天幕遮住,狂風大作間,一道道閃電直沖着無景而去。

轟隆聲,電閃雷鳴。

一道道雷砸在他的身上,但無景卻像是不知道疼似得,還在不停的往初音身上輸送着自己的法力。

景榮皺起了眉頭,而初音卻是痛苦地昏死了過去。

“等我。”初音昏過去時,聽見了無景在耳邊的呢喃,帶着嘆息又帶着些許別的情緒。

本以為再醒來時,應該回到了天際,但是初音一睜眼卻發現她竟然還在這個世界。

更讓人驚異的是,坐在床邊的身影。

“景榮。”看到那雙清淡的眼眸,初音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景榮淡淡地瞥了初音一眼便移開視線。

“額。”回想着以前與景榮相處的日子,那一次的他不是高高在上,這樣近距離的看着他還真是不習慣。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久久的沉默之後,景榮淡淡地開口道。

“額…好。”初音驚訝了一瞬,随後應道。

而這時,景榮突然轉頭看着初音,靜靜地一言不發對視着,不知過了多久,初音才驚覺,自己對于景榮要離開的事,反應似乎太平淡了些,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

自己是不是對救命恩人太不關心了?

初音讪讪地笑笑,“你要去哪裏?”

景榮終于不用那種淡然卻讓人不自然的視線盯着自己了,初音松口氣,卻聽見景榮淡淡地開口道:“也不遠。”

“額。”不遠是什麽意思?能随時跑回來?

初音的臉色有些怪異。

景榮卻是臉色如常的再度開口,“未來的一段時間我不會回到天際,所以以後任務完成之後,我都會額外贈送你一點加在精神上,你有意見沒有?”

“精神?”初音對于景榮的用意有些疑惑。

“無景雖然墜入了輪回,但他卻在臨走前,将你的靈魂上打了精神烙印。”說着景榮深深地看了初音一眼,“所以,在未來,你極有可能會再遇到他。”

遇到無景?初音的眼眸一閃。

“所以呢?”

“你要做的就是精神力突破50以上,不然,就跟這世一樣,總在不知不覺被他的氣場所影響,也難以掌控你後續人物的宿主。”

景榮這樣也算是在敲打她,初音心中一沉,明白他所說的重要性,便點點頭。

“既是如此,那你繼續去做你之前未完成的事吧。”

景榮一揮手,初音的整個身子就被一道白光包裹,向着外面飛去。

眼前的場景,陌生而熟悉,景榮竟然将她送回了狐族。

如今的狐王已經被廢,而那些跟着狐王一同前去的精英也一個個受了重傷。

狐族此行算是元氣大傷。

清醒的人無論是誰,都清楚的記得,是初音救了他們。

初音一回來,沒有異議,就成了狐族新一任的王。

處理了那些瑣事之後,初音閉了關。

醒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無景走的時候,已經幫她把水靈珠與內丹分離,同時還用水靈珠做底,用以滋養着着她的身體。

沒了阻礙,這次的認主很成功,初音成功将水靈珠煉化。

借着無景與水靈珠的法力,一路跳躍,從先天之境邁過後天之境,離虛無之境僅一步之遙。

她決定外出游歷一番。

此時的她早已可以化形,為了方便,她變成了一位少女的模樣。

在狐小七的記憶中,曾在湖州的位置出現過一個大能的遺跡,此次她打算去試試運氣。

☆、拜見狐仙大人(八)

傳說湖州是連接天界與人間的出口。

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出過不少的大能,此次有大能遺跡的消息一傳出,這一方地盤就彙聚了許多的奇能異士。

初音跟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加上她刻意掩飾住的自己的妖氣,所以并沒有什麽人發現她。

但凡事總有例外,比如,初音剛準備找個地方安置的時候,就發現了跟在自己身後不遠的一個男人。

男人的年紀看上去也才三十多歲,長相平凡,但一雙眼睛卻是給初音不怎麽好的感覺。

他的氣息似曾相識,但初音就是想不起來哪裏在見過他。

從進入城中開始,他就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的身後,俨然一副路人的樣子,要不是初音警覺性夠高,恐怕就将他當成了普通路人。

“聽說沒有,黑風嶺這次發現的遺跡據說是千年前那位大能的。”

“哪位?”

“就哪位十三歲就登上虛無之境的水雲大師啊。”

“你說是他?那個出身來歷都很神秘,十三歲達到虛無之境,十六歲滅了天山大宗就消失的那個神人?”

“是啊,可不就是他嗎?現在外面都傳遍了,據說他以前是仗着一本秘籍才得以晉升那麽快的,所以現在誰都想得到那本秘訣呢。”

“這不是廢話嗎?這麽逆天的東西誰不想得到。”

“是啊,只是現在那麽多人還不知道落到誰的手裏呢,我們估計是沒戲了。”

“那也不一定。機緣這東西誰說的準?”

“說的也是。”

初音停下腳步聆聽路人的讨論時,後面的男人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等男人回過神,初音已經不見了身影。

“跑的到是快。”男子眯了眯眼。

“不過你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嗎?”男子轉頭看了還在讨論大能遺跡的路人一眼,冷笑着轉身離開。

擺脫了身後跟蹤的人,初音七繞八繞進了一家客棧,準備在今晚在這裏歇腳,明日一早便去湖州的黑風林去探探情況。

如今的她只剩臨門一腳邁進虛無之境。

狐小七的願望就是成仙,而現在初音要邁入虛無之境,才僅僅只是開始而已,上面還有,練氣期,結丹期,化神期,最後才能從這個世界晉升,而其中這三個大的階段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這三個小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是一個明确的分水嶺,而大階段就是一個瓶頸,許多人都卡在這一步,終其一生也不得再進一步。

無景在被景榮送走之前,殘留了大量的法力在初音體內,但因為初音還未邁入虛無之境,身體強度沒有達到可以承受的程度,所以那股巨大的能量,就一直都被初音封存在體內的水靈珠中,之前修煉,她慢慢煉化了一些,但因為終究不是自己修煉而來的,所以不太穩定,所以如今的她也不敢輕易動用這股力量。

便有了這次的下山。

修整了一晚,初音養好精神便出了門,但剛一進黑風林,她便再次看到了昨天的那個男人,男人貓着腰正跟在一夥人後面。

初音的第一感覺是,這人是跟蹤狂嗎?

“大師兄,師叔下令不讓我們進黑風林,我們這樣貿然前來,被師叔知道了,定要被責罰的。“這時,走在前面,其中一個男子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面帶猶豫的開口道。

“你要是怕可以回去。”其中一名嬌小的女子一橫眉,“二師兄每次都這樣沒膽色,反正我是要跟大師兄進去的,等我們拿到秘籍,學會了水雲的招,這也算是為我們天山揚眉吐氣了,到時候,師傅一高興指不定還有獎賞呢。”

“小師妹說的有理,我也願意跟着大師兄進去。”後面的幾人附和道。

“可是...”

“別可是了,二師兄要不願意,你就自個回去吧,我們五人會保護好師妹的。”其中一個男子不耐煩地打斷了那個雲泉的話,跟上了前面人的腳步。

“大師兄,你倒是開口說說話啊。”眼看着前面的五男一女越走越遠,雲泉終于忍不住沖着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叫了聲。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們。”走在前面的任翔沒有回頭,自顧自地往前走。

“大師兄。”雲泉有些不可置信,在他印象中,大師兄是幾人中最為穩定的人,怎麽今天也這樣不聽勸,難道那本秘籍給他們的吸引力真的有那麽大嗎?

“都到這裏了,哪有回去之理,二師兄真是固執。”小師妹沖着雲泉吐了吐舌頭,靠在了任翔的身邊,“二師兄回去吧,放心吧,有大師兄在,我們都會完好無損的回去的。”

“惜弱。”看着自己護在手心的小師妹也這樣說,雲泉心中失落,看了看幾人那固執的樣子,只得沉默地跟上幾人的步伐。

原來是天山大宗的人,初音心中了然,慢慢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漸漸走入森林深處,茂密的叢林遮住了天色,偶爾竄出的毒蛇更是吓的惜弱尖叫連連。

“啊...是什麽東西?”

“小師妹別害怕,只是毒蛇而已。”

無數次的尖叫,讓一行人心生疲憊,跟在後面的初音都有些佩服前面的幾人的耐心了,知道裏面危險,還帶着這麽一個一驚一乍的大小姐上路,幫不上忙不說,還弄的人心七上八下的。

“大師兄,還有多久啊。”惜弱之前說要進黑風林,完全是依仗任翔平日對自己寵愛罷了,但從進了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之後,任翔自顧不暇,一面要清理前面突然冒出來的障礙物,另一方面要辨明方向,根本就沒時間管她。

這會兒冷靜下來,她突然覺得雲泉之前的話是對的。

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還有一會兒就到了。”任翔仿佛沒聽出惜弱的退縮之意,随意答了一句話,繼續往前走。

任翔的态度擺明是要走到底了,見狀,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麽,緩緩地跟了上去。

但還沒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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