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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任翔突然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惜弱疑惑道。
“別說話。”任翔沖着惜弱吼了一句,随後叫道:“都蹲下。”
☆、拜見狐仙大人(九)
頭頂上傳來呼呼的風聲,夾雜着尖銳的叫聲,刺激着耳膜生生的疼。
惜弱被這一變故驚的都忘了反應,還是雲泉拉了她一把,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地蹲下捂住耳朵。
“這些是什麽鬼東西?”惜弱的臉色都白了。
“是血蝙蝠。”雲泉苦笑,這還沒找到入口呢,就來一群嗜血殘暴的血蝙蝠,後面的路還指不定多麽兇殘呢。
“還好只是過路的。”其中的三師兄後怕的說。
幾人都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哎,大師兄人呢。”
這會兒,幾人回過神才突然發現,他們的主心骨任翔不見了!剩下的五人唰的一下白了臉,寂靜恐慌在這一刻蔓延。
“我在這裏。”這時,在幾人看不見的地方,任翔突然出聲道。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松口氣。
“大師兄,你怎麽跑到那邊去了。”惜弱率先回神,立馬跑到了任翔身邊。
幾人見狀也一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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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入口了。”任翔也不管他們是個什麽表情,帶着他們在一處類似旋渦的地方站定,淡淡道:“就是這裏。”
“這裏要怎麽進去。”幾人面面相觑,他們是想找入口,可入口找到了,他們卻是不知道該怎麽進去。
幾人齊刷刷的看着任翔,“大師兄知道進去的辦法嗎?”
任翔看了幾人一眼,搖頭。
“桀桀...”
就在這時,跟在他們身後的男人竄了出去,邪笑道:“沒想到幾位小友有點本事,也不枉本尊跟蹤你們一出。”
“你是誰?”前面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卻殊不知自己被人跟蹤。
“桀桀...你們不認得本尊,本尊認得你們就行了。”
“你是吳道子。”任翔眼神一凝。
吳道子?怎麽那麽耳熟,初音的眉頭一皺,就在這時,吳道子突然一揮衣袖,一道勁風直直向着初音襲來,初音往旁一側身,躲開了攻擊,另一掌拍向樹幹,頓時騰空而起,輕盈地落在了樹梢上。
“小友也跟的很久了,也該出來透口氣了。”吳道子眼神凝了一下,随後邪邪地笑。
“沒想到九尾狐妖也對人間的秘籍有興趣,真是有趣。”
“九尾狐妖?”任翔等六人一驚,眼神齊刷刷地看向初音。
她本是狐貍,被戳穿身份倒也沒什麽大不了了,初音大大方方地任他們打量,只是心中滿是疑惑,這個吳道子到底是誰?
“聽說水雲大能是個奇人,而你們說的秘籍更是奇特,特地來長長見識。”
“桀桀。”吳道子卡着嗓子一笑,眯了眯邪惡的雙眼道:“我們人間有句話,好奇害死貓。”
“道長不是說我是狐貍嗎?”初音笑眯眯道:“種類不一樣,但結局可是千差萬別。”
“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吳道子雙手結印,運出一個法力球丢了過去。
吳道子竟然是結丹期的大師,他與自己相差的可是兩個分水嶺,初音眼神一凝,輕盈的一跳,堪堪躲開了攻擊,但衣角卻是被吳道子的法力分割成了碎片。
“本想讓你多活些日子,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本尊就不客氣了。”吳道子再次結印,一掌對着初音的天靈蓋拍了下去。
猶如泰山壓頂的力量壓的初音喘不過氣,初音咬咬牙,這兩個階段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對于吳道子的攻擊,她根本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這吳道子到底是誰,一見面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初音硬撐着挨下吳道子的攻擊,眼角卻瞥到了吳道子腰間的葫蘆。
心中一下子豁然開朗,“枯水是你什麽人?”
“看來你想起來了。”吳道子的雙眸中閃爍着駭人的寒意,“我那徒兒聽一個書生說有一只白狐混入人間,便巴巴的趕了去,最後在一座破廟之中消失個無影無蹤,留下的唯一信息就是這個葫蘆,上面還殘留着你的氣息。”
原來吳道子就是那個邪道的師傅,前世狐小七在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便被邪道送給了自己的師傅,也就是吳道子煉丹。
那時候狐小七奄奄一息,沒有見過他就被丢進了丹爐,這也是初音覺得氣息熟悉,但一開始卻沒認出吳道子的原因。
“說,你把枯水弄到哪裏去了?”
初音懶得說話,也不想告訴他,那個邪道早被無景用三位真火燒成了灰燼,幹脆直接送給他不知道三個字。
“不吃敬酒吃罰酒。”吳道子心中也清楚這麽久都沒有枯水的消息,多半也是遇難了,眼中寒意更甚,“今日我就殺了你這個牲畜,取出內丹煉化成灰,以慰本尊愛徒在天之靈。”
該贖罪不該是她,初音可一點都不想死。
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唯一保命的辦法,只能動用水靈珠的力量。
初音眼神一凝,雙手迅速結印,從水靈珠中抽出一道帶着雷霆之力的法力,用八卦掌的身法游走幾步,最後拍在了吳道子身上。
“小狐貍的法力竟然帶着雷霆之力,倒是難得。”全身被震的發麻的吳道子收起了驚愕,抖了抖道袍,邪笑:“這樣正好,剛好适合本尊煉丹。”
“可我似乎不想成為你的材料。”初音發了狠,咬牙從水靈珠中抽出一道更大的雷霆之力,借着內力游走在奇經八脈之中。
衆所周知,狐族晉升最怕的就是雷劫,這是因為她們的身體強度不夠,不足以承受雷霆之力,而這個時候的初音卻是冒險将雷霆之力運轉一周天,那種燒灼感比斷筋抽骨要痛一百倍,一萬倍。
“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吳道子邪笑幾聲,就剛剛的幾招,他已經知道了初音修煉到現在還沒到虛無之境,法力差異如此之大,他贏定了。
兩人運起的法力碰撞在一起,帶着雷霆之力的法力滋滋作響,兩人過招間,被燒灼震傷,幾招下來吳道子沒有占到便宜,但初音也沒落得什麽好。
“倒是本尊小瞧你了。”吳道子的眼神冷冽。
初音沒有說話,只咬牙撐着身子運起內力平複紊亂的內息。
兩人争鬥間,天山宗的任翔動了。
“大師兄,你做了什麽?”
☆、拜見狐仙大人(十)
尖叫聲剛一響起,只見一道白光一閃,惜弱一下子就被漩渦吸了進去。
而這時,之前不得其法進入的旋渦,突然化為了一道虛晃的拱門。
遺跡的入口開了。
見狀,任翔眼前一亮,随後快速地閃身而進,走的時候,還不忘推了天山其他目瞪口呆的幾人。
幾人消失在拱門之上,而這時,拱門的影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見。
“這個小子好奸詐。”
吳道子暗罵一聲糟糕,也顧不得殺初音,急忙跟了進去。
這可是大能遺跡,錯過一次,抱憾終生,在晉升面前,私仇能算什麽。
吳道子離開了,渾身疼痛的初音松了口氣,正要松口氣,但卻被拱門消失時,乍現的白光吸了進去。
眼前白茫茫一片,充斥着白霧的四周,早已看不見之前的進來的人的身影。
初音四處望了望,發現,除了白霧之外,什麽都看不見,而且霧氣越湧越多,似乎要将人吞噬。
這不是一般的霧,是瘴氣!
一不留神,吸入太多就會被蠱惑心神。
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到處亂走為好,思考不過一瞬間,初音便立刻席地而坐,運起自己的法力撐起了一個防護罩,将瘴氣隔絕在外。
可是,事實往往超出自己的想象,這瘴氣竟然帶着腐蝕性。
只見她剛撐好的防護罩,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就被腐蝕出了一個大的破洞,瘴氣一下子湧了進來,直撲着初音的面相而去。
初音一驚,連連後提了幾步,一咬牙運起了水靈珠中帶着雷霆之力的法力。
再度撐起的防護罩雷霆之力環繞,與瘴氣碰撞,發出滋滋作響的聲音。
動靜不小,但是這一次瘴氣卻沒能那麽容易沖起來。
初音頓時松了一口氣,調出法力在防護罩內不停地游走,時不時加固一下快要松動的防護膜,另一方面則是運起內力開始包裹着滋滋作響的經脈,以減輕痛楚。
疼痛漸漸變的麻木,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瘴氣漸漸消散,而初音的渾身卻像是如火燒一樣的難受。
雷霆之力果然不能亂用。
初音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屬于自己了。
睜開沉重的雙眼,初音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一方堆砌起來的四方天臺拔地而起,而自己正坐在上面,下面是望不見底的山崖。
還好之前自己沒有亂走,不然屍骨無存。
只是這樣的一個地方,沒有前進的方向,又沒有後退的道路,她該怎麽走?
初音毫無頭緒,但她知道如果什麽都不做,肯定會困死在這一方天臺之上。
天邊雲彩乍現,刺眼奪目的光芒灑在初音的身上,之前還困乏疼痛的身子頓時輕松了好多。
初音擡頭,眯眼看着雲彩中閃爍着光芒的一個盒子在自己面前落下。
古樸的花紋,周圍泛着金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如果你能在半個時辰打開,裏面的東西就是你的。”
突然在耳邊乍響的聲音吓了初音一跳,她四周看了看,卻發現沒有人在。
“不用看了,你看不到我的。”
似嘆息又似遺憾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初音一愣,這才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盒子裏發出來的。
“你說在半個時辰內打開這盒子,裏面的東西就是我的。”初音狀是沒有聽出話中的調侃,緩緩開口道。
“是的。”語氣依舊散漫,似乎一點也不相信初音會打開,因為他知道盒子根本就沒有開口。
初音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翻來覆去看了看,最後丢到了一邊。
“這麽快就認輸了,真是遺憾。”
“我沒發現我打開它能得到什麽好處。”初音的語氣很輕,透過缥缈的雲際傳到了某人的耳裏。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辦法打開?”
“當然。”初音瞥了盒子一眼,“你說打開之後裏面的東西就是我的,可盒子中似乎除了你再無其他,一個連盒子都跳不出的人我要來有什麽用。”
“你……”盒子裏面的人被初音話裏話外的嫌棄氣的不輕。
“你可知道本尊是誰?”
“大概是被水雲抓住的某只小妖吧。”初音沉思了一下道。
“你才是小妖,你全家都是小妖。”盒子中傳來氣急敗壞的吼聲。
“本尊可是水雲。”
“水雲不是早死,不,是仙逝了嗎?”初音眨眼道。
“本尊修為大成,壽與天齊,怎麽會像凡夫俗子一般,本尊只是……”話說到這裏,男人突然發現自己被初音的話順着走了,便冷哼一聲噤了聲。
“只是什麽……”初音卻像是沒發現男人的不悅一般繼續問道。
“本尊憑什麽告訴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哦,不說算了。”初音無所謂道。
“你……”男子一口血險些噴出來,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就不能有點好奇心嗎?”
“你不是不願意說嘛?”初音翻了個白眼道。
得,又是自己的錯,水雲有些郁悶揉了揉頭,他怎麽就走眼了,原以為的小白兔生生變成了個小狐貍。
诶,不對,她本身就是九尾狐妖。
果真是失策啊失策!
“本尊問你,你想不想跟本尊學法術。”
初音眼珠一轉,“那你有什麽本事。”
“你要是能把我弄出來,你想學什麽我教導你什麽。”
“一個盒子都沖不破的水雲大師,我要來有什麽用。”
“你,本尊是受了天地法則的限制。”水雲被初音滿是嫌棄的語氣弄的咬牙切齒。
“哦,是這樣啊。”初音眨眼,“那你有什麽本事,我可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該傲嬌的不該是他嗎?如今的這個情況,水雲怎麽覺得自己才是求着初音的一方呢?
“你真的能打開?”初音那漫不經心的态度讓水雲心中生起了一絲期盼,他只覺得初音肯定有辦法打開。
“如果你真的能打開,本尊滿足你一個願望。”
“我打開之後,按你之前說的可不是一個願望那麽簡單。”初音笑道。
“那你要做什麽?”水雲被初音弄糊塗了。
“我要什麽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吧。”
說完,初音拾起盒子左右晃了晃,露出一抹笑,“真是不明白,這樣一個盒子是怎樣困住你的。”
“哐當。”還不待水雲反應,初音卻是用力将盒子砸在了地上。
☆、拜見狐仙大人(十一)
“你這個臭狐貍……咦……”
水雲震驚地看着面前透出一絲光亮的裂縫。
“這,竟然就這樣破了?”
怎麽這麽容易?怎麽可能這麽輕松?
水雲只覺得這千年暗無天日的日子是個巨大的笑話。
“怎麽,在盒子裏待久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水雲一愣,擡頭就看見了初音幸災樂禍的臉。
“你。”
“你什麽你,還不出來是要在盒子裏繼續待着嗎?”初音挑眉。
還要待着嗎?當然不行。
水雲回過神便化為一道青煙從裂縫中飛了出來。
一襲白袍清秀出塵,白的透明的臉,俊美無雙,只有一雙勾人的眼眸透着紫色的光,不經意流出的色澤,只一眼就要把人的魂魄勾去。
“你放出了本尊,本尊就不計較之前你對本尊不敬的事了。”
被初音的眼神看的心底發毛,水雲不自然地輕咳一聲,耳後也露出了些許紅暈。
初音緩緩地收回視線,“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不?”
“啊?什麽話。”水雲愣了一下。
這麽快就忘了,初音忍不住翻個白眼,“之前你不是說我打開盒子,裏面的東西就是我的嗎?那你在裏面,豈不是……”
“大膽妖狐,竟然肖想本君。”水雲很氣憤,之前他只是想忽悠初音把盒子打開,沒想到她見自己俊美,竟然就想占有自己。
果然,太帥也是一種悲哀。
“你都想什麽呢?”初音無語地翻個白眼,打量了水雲一眼,語氣滿是嫌棄,“就你這個連個盒子都沖不破的小白臉,送上門我都不要。”
“好你個妖狐,竟然敢如此诋毀本尊。”
“我說的可是事實,你一無是處的小白臉有什麽好的。”初音嫌棄道。
“本君史上絕無僅有的俊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水雲臉色一黑,傲嬌的一仰頭,做了一個自以為風流的動作。
但一做完卻發現初音根本就不買賬,水雲不禁有些氣餒,但像是要證明自己魅力不減一般,硬着頭皮道:
“你可以愛上本尊,但絕對不可以認為本尊會愛上你。”
真是沒誰比他自戀了,初音涼涼地斜了水雲一眼,“都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了還這麽自戀,我見過的哪個不比你好看。”
“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他們就是比你好看。”比如景榮,比如無景。
“這世界變了嗎?”水雲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都幾千年過去了,世界當然變了。”初音挑眉,幸災樂禍的笑,“所以,你認命吧。”
“不,這不是真的。”水雲捂臉哀嚎,“怎麽會有比本尊更俊美的人呢,本尊不信。”
“可這就是事實啊。”初音笑眯了眼。
魅惑的桃花眼微眯,一副狐貍奸詐的模樣,看的水雲一愣,随後笑了,“差點上了你這個小狐貍的當。”
“本尊就說這世上怎麽可能有比本尊更俊美的人。”
初音的笑一下就僵在了臉上,嘴角不可自制地抽了抽。
這水雲真是自戀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她知道再這樣争論下去天都要黑了,初音生生忍住了吐槽的**,轉移話題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要什麽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要你的修煉功法。”
這麽臉不紅心不跳的索要,初音平常的如同喝茶吃飯。
水雲卻确确實實被初音驚到了。
“我沒聽錯吧。”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初音扯了扯嘴角,“我救你出盒子,還你自由,你教我你的絕招不是很公平嗎?”
說完眼神的餘光還不忘往地上躺着裂出縫的盒子瞟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水雲想到了初音摔盒子的簡單粗暴。
水雲的臉色浮現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情。”
“那我們談談你答應我的條件。”初音挑眉,“莫不是水雲大師真打算以身償債?”
“我不要。”水雲雙手抱胸,一臉防備,仿佛初音是個色的不能再色的色女。
一看水雲的表現,初音就知道水雲腦子裏想什麽龌蹉的東西。
初音臉一黑,“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聞言水雲松了一口氣,初音卻是不想跟他說話了。
“那水雲大師是想做言而無信的人?”
“本尊言出必行,但不包括賣身。”水雲頗為糾結。
“本尊教你法術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活着從遺跡中出去。”水雲的話意味深長。
初音正要深思,水雲卻是恢複了一貫的漫不經心。
一伸手一本泛着金光的落在手心,水雲順手丢給了初音,“好好練。”
“《天地真經》?”初音吃驚,她本是蜘蛛精,那世她學的就是《天地真經》。
雖然得到的詳細過程都因為靈魂不全而忘記,但她确定,就是《天地真經》沒錯。
這會是同一本嗎?
初音看了看已經閉目養神的水雲一眼,懷着忐忑的心打開了《天地真經》。
一頁頁泛着金光的字體鑽進腦海,盡管字跡陌生,但它給的熟悉感鋪天蓋地。
同時,一股帶着金色光芒的法力注入了初音的體內。
初音意外回頭撞見了水雲那雙紫色的眼睛。
“水雲你幹什麽。”
“我被天道強制拘在盒子中千年,本來你不來,再過三年,我便會就被禁制吸盡功力,消散于天地之間。可是,現在你來了。我的繼承人就該是你,作為師傅,我總該給你點見面禮。”
“你松手。”初音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你是活膩了嗎。”
“是啊,早就膩味了,千年孤寂,我恨天道。”水雲淡淡地瞥了初音一眼,“所以,作為我的繼承人,你要幫我完成心願。”
千年孤寂,無處述說的痛,初音能想象的到水雲的恨。
“你的仇不該自己報嗎?”
“來不及了,我的功力已經消散了一大半,且壽元将盡,天道從來沒有給我留下後路。”
“大概,他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吧,可卻唯獨沒算到你。”
“……”初音眼露疑惑。
“你不屬于這個世界,可我卻看不到你的來路,天道大概也是沒想到的。”水雲瞥了地上摔破的盒子一眼,笑開了,“我期待看到天道氣急敗壞的模樣。”
“所以,你要幫我。”
☆、拜見狐仙大人(十二)
初音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水雲的身影。
連帶着《天地真經》也消失個無影無蹤。
但是它的內容卻是深深刻在了腦海中。
還有水雲的模樣。
其實水雲很俊美,只是這話,初音還沒來的及告訴他。
将遺憾放在心底,初音擡眼看了看四周。
身下的地方依舊是之前的那一方天臺,高高立于頂峰之上,兩旁的萬丈溝壑依舊是讓人心驚肉跳,前無來路,後無退路。
初音收回視線,盤坐在地上,開始默念:“天地無極,乾坤有序,翻雲覆雨,傲世天下...”
伴随着初音念出的經文,這時,一股渾厚的內息漸漸從初音的體內溢出,化為一圈圈金色的霧氣,将初音整個身體包裹在其中,慢慢地從地面上升起。
《天地真經》竟然真的可以騰雲駕霧。
初音睜開眼,看着之前呆着的天壇越變越小,最終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自己的腳下。
終于突破眼前的天幕,初音落在實地上,周圍郁郁蔥蔥的樹林伴随着陣陣微風,當真讓人惬意的很。
可初音卻是整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這裏很危險,有許多高階妖獸。
如今初音的功力早已跨過虛無之境和練氣初期,一舉到了練氣中期,這還是她用內力壓制的結果,不然僅憑水雲傳輸給自己的法力,就足夠她跨越結丹期了。
但那些功力終究不是自己的,再加上無景傳給自己的雷霆之力,讓初音選擇了壓制。
這時的她,輕而易舉地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渾濁氣息。
也是時候練練手實戰一番了。
初音心中有了決斷,憑着狐族特有的敏銳,繞到了稍微靠近森林外圍的地方。
外圍都是一些低階神獸,對于還未完全了解遺跡的初音來說,是她練手再好不過的選擇。
一路上順手收拾了幾只六階神獸,都不算太吃力,這讓初音心中對這森林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她如今練氣中期,如果遇上八階的神獸大概還有一戰之力。
心中有了底,初音便一路往森林內圍靠近了些。
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越往裏走,遇上的妖獸就越少,這也說明,裏面更危險。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初音停下了腳步,這時,從一旁竄出一只八爪蜈蚣。
青綠色的外皮,泛着黑,露出一雙瑩瑩的綠光的眼睛,讓人渾身不舒服。
“桀桀...”八爪蜈蚣發出的聲音讓初音不适地皺了皺眉頭,真沒想到才一進內圍就遇上了八階妖獸。
看來內圍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險的多。
八爪蜈蚣對于初音的走神很不滿意,吐出一口毒液就沖着初音而去,初音敏捷的一閃身,毒液落在身後的大樹上,轟的一聲,大樹被毒液腐蝕出一個大洞倒在了地上。
八階妖獸果然跟六階不在一個檔次。
初音的眼神一凝,迅速結印拍在了八爪蜈蚣的身上。
“天地無極,乾坤有序。去!”
渾厚正氣夾雜着雷霆之力,任意其中一樣都是所有妖獸的克星,但現在卻是被初音這一狐妖用的娴熟,八爪蜈蚣驚訝大過恐懼,一時忘了反應,直接被初音的法力抽在了身上。
“滋滋..”聲夾雜着被烤熟的惡臭味,讓八爪蜈蚣吃痛的失去了理智,揮舞着額頭上的犄角沖了過去。
初音一時不察,被犄角擦傷了胳膊,只見傷口處以可見的速度泛起了青黑。
八階神獸的能力畢竟不是開玩笑,之前初音是占了雷霆之力的優勢,但真的硬碰硬,初音不是對手。
如今被激怒的八爪蜈蚣更是難纏,初音立刻運起了內力将毒素逼到了傷口處,且封閉了哪一處的經脈,以防毒素蔓延。
初音快速移動着身形,每每都堪堪躲開八爪蜈蚣的攻擊。
這時候的八爪蜈蚣也算是有了些許靈智,知道初音的法力是它的克星,因而每每攻擊她的時候,都不忘用觸角去捕捉初音的身形,雖然抓不到她,但初音也沒有餘力去施展法力。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饒是初音的底子厚,但論身體強度,她也肯定是不如八階妖獸的,再加上她已經受了傷。
初音彎身躲開了八爪蜈蚣的觸角,接連跳開了犄角的攻擊,眼角的餘光卻撇到了泛着青黑的犄角上。
初音心中有了主意,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天地無極,乾坤有序。”初音一念口訣,就發現八爪蜈蚣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停頓。
就是現在,初音攀着八爪蜈蚣的觸角,一躍跳上了八爪蜈蚣的背。
直到發現面前的人消失,八爪蜈蚣這才意識到它被初音騙了,頓時惱羞成怒,瘋狂地扭動着身子,想将初音摔下來。
但初音怎麽會給它機會。
雙腳緊緊的夾緊八爪蜈蚣的身子,雙手迅速結印,“天地無極,乾坤有序,破。”
只見一陣金色光芒大盛,帶着雷霆之力的法印頓時鑽入了八爪蜈蚣的體內。
八爪蜈蚣只覺得體內一陣翻江倒海,頭暈腦花間,看見初音躍到了自己的面前,疼痛的失去理智的它,咆哮着沖了上去,卻只見初音站着不動,只伸出了一根手指,緊接着一道雷霆之力從她的指尖溢出,如一只利劍射穿了它的下颚……
原來,她早看穿了自己的弱點。
八爪蜈蚣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初音劃開了它的頭,取出了泛着幽光的內丹,正準備給自己療傷,而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我剛明明看到一只八爪蜈蚣往這邊走了,這會兒怎麽不見了?”
是任翔與他的師弟妹們。
初音瞥了一眼腳下的八爪蜈蚣屍體,看來這東西得便宜他們了。
初音正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時,從遠處掠來一道灰色身影。
“九尾狐妖,你可真是叫老夫好找。”
是吳道子。
初音的眸光一閃,正想說話,卻發現吳道子的功力竟然增長到了她看不出修為的境界,而且這還不算最糟糕,糟糕的是一陣巨大的動靜之後,一個龐然大物從林中竄了出來。
☆、拜見狐仙大人(十三)
青黑色的鱗片,寬約有兩米粗的額頭,上面長出了一對犄角,一雙閃爍着陰鹜的豎瞳透露着貪婪,緊緊地盯着初音。
一種恐懼夾雜着滿滿的厭惡,讓初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她還記得,她的肉身就是被一條大蟒蛇所毀滅的。
久久揮散不去的冰冷讓初音不适地皺了皺眉,不斷後退的步子一急,不小心就撞到了樹幹,剛好扯到傷口,疼痛讓初音瞬間回神。
她早已不是原來的蜘蛛,而是狐貍。
她不能重蹈之前的覆轍。
順着大蟒的視線望去,初音看到了之前還來不及服下的內丹。
看着那渴望而貪婪的眼神,初音冷笑一聲,拿起将手中的內丹對着一旁的一人一蟒晃了晃,惹得大蟒一陣眼熱,就連吳道子也心生驚異。
初音卻是不管他們,一擡手就将內丹吞了下去,味道不是很好,但當她看到雙眼欲噴火的大蟒和吳道子,心中一下就暢快了。
大蟒受了刺激,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見狀,初音一跳,側身躲開了大蟒的攻擊,順勢落在了樹上,同時運起法力,帶着十足的雷霆之力,一道道地抽打在大蟒的身上。
已經生出犄角的大蟒不過千年就會化龍,論起境界早已過了九階,初音知道,如今的自己絕對不會是它的對手,但她卻還是想教訓一下它,出出心中的惡氣。
或許是當初身死的怨念作祟,又或許是剛剛服下的八階內丹發揮了作用,初音使出的每道雷霆之力的威力都遠遠大過以前使用的任何一道。
猶如閃電的法術如鞭子一般一道道抽在大蟒的身上,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烤糊的味道。
雷霆之力果然對任何妖獸都适用,饒是大蟒的身體強度足夠,也在雷霆之力下吃了不少的虧。
疼痛讓大蟒不管不顧的對着初音沖了過去。
初音沒有動,計算着她不閃會受多大的傷害。
考慮不過瞬間,初音動了,一閃身,徑直往吳道子的那邊沖了過去,同時運起雷霆之力抽打在大蟒身上,不斷的激怒它。
吳道子一直沒有想通初音打着什麽主意,但他也知道不能讓初音如願就是了。
所以在初音往他這邊跑來的時候,他就立刻閃身離開。
初音也窮追不舍,兩人一蛇就這樣追逐了起來。
吳道子跑了很久也沒想通初音要做什麽,幹脆地停下,打算看看初音究竟打着什麽樣的主意。
而就是這時,初音扯了扯嘴角,念起了口訣,“天地無極,乾坤有序,去。”
一道泛着金色光芒又夾雜着雷霆之力的法力,如一道射線直直地射穿了大蟒的雙眼。
大蟒捂眼哀嚎,長長的尾巴一通亂掃,方圓十米的樹木應聲而斷,煙塵彌漫。
而這時,初音已經運起《天地真經》用正氣化為了一層保護膜,小心地避過障礙物,浮到了空中。
吳道子驚異地看着初音,随後眼中迸發出濃濃地貪婪,“原來是你傳承到了水雲的心法,快,快交給我,本尊還可以看在你識趣的份上饒你一命,不然...”
不然什麽?初音嘲諷地看了吳道子一眼,緊接着吞下了之前收集的六階妖獸的內丹,心想着,這應該足夠撐一段時間了。
吳道子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初音打着什麽樣的主意,見初音不理他,心下一沉,一躍身就向着初音撲了過去。
奈何他一動,之前哀嚎不已的大蟒頓時一躍而起,直直地向着吳道子撲了過去。
“孽畜。”吳道子一驚,也顧不得跟初音糾纏,立刻做出了反應,躲開了大蟒的攻擊,連連往一旁避讓。
奈何,他一動,大蟒在下一秒就撲了上來。
事實證明,被打傷的大蟒比起之前難纏一百倍,大蟒一扭身子,尾巴一甩,吳道子就從空中跌了下來。
煙塵彌漫,吳道子吃了一嘴的灰,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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