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III
江若水沉默地低了眼，李又山又湊了過來：“喂，江若水，你男朋友到底要幹嘛？”
江若水愣了愣，沒好氣道：“不知道，別跟我探聽小道消息。”
李又山無法，只得回了自己桌子，大家開始打電話的打電話，發消息的發消息。江若水一整天都陷在電腦旁，下班前才看到花菲菲匆忙走進來，又匆忙走了。
江若水到茶水間倒水，還沒進門，就聽前臺小妹和謝芳英在裏面竊竊私語。
“花姐最近怎麽了？老不在辦公室？”
“我哪兒知道啊？”
“昨天我還看她上了林淵的車，不知道去哪兒了，她不是自己開車的嗎？”
“鬼知道。他們倆一早在公司就不清不楚的。”
“林淵不是追江若水嗎？追得那麽辛苦？”
“誰知道啊，反正林淵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的女人多了……”
那對話聲音雖小，卻聽得清清楚楚，江若水已經走到門前，忍無可忍地輕咳了一聲。兩個女人一見是她，都不約而同尴尬地站了起來，點點頭，迅速溜走了。
江若水無奈地嘆息一聲，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打開冰箱，百香果蜜，似乎是取之不竭的，永遠都在。她沉默地取出來，又放了回去。
“不泡果茶了？”林淵的聲音傳來，她回頭看他。
“算了，有點晚了，一會下班了。”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眉間打轉，低低地問：“晚上去哪兒吃飯？”
她皺着眉想了想，“回家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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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意外，盯着她輕笑：“你确定？”
她果斷地點頭，“嗯，下班去超市！買菜，回你家做飯！”說着，她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笑了。
下班後，她果然興致勃勃地拉着他去超市選購食材，看中什麽，抓過來放進籃子裏，不一會兒就裝滿了。收銀臺人很多，排起長龍。她回頭看他：“要不你去外面等我吧。”
他輕聲在她耳邊笑：“不要。我想離你近點。”
她笑得有一分腼腆，若是從前聽見這話，定然覺得肉麻，為何如今卻心裏湧出絲甜意？
前面收銀臺有位老太太，耳朵不太好，動作又慢，好不容易掏出現金來，又掉在地上，不少排隊的人都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還有人開始小聲地抱怨。江若水看了一眼地上，離開了隊伍，走到老太太面前，幫她一一拾起地上的紙鈔，輕輕笑着：“阿姨，要付多少錢？”
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哦，58.8。”
江若水把鈔票一張一張地放在收銀臺上，邊放邊對老太太說，“阿姨，你看清楚，一張五十元，一張十元，一共六十。”她溫柔細心，無不周到，完全沒注意到林淵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收銀員接過去，迅速扔回來兩個一毛的硬幣和一張小票。她接過來，小心塞進老太太手裏，“這是找的兩毛。”老太太連聲道謝，她飛快地幫她買的物品裝進袋子，替她拎到一旁，“您去哪兒？”
老太太笑着接過袋子，“我家就住附近。謝謝你，你是個好心的姑娘。”
江若水笑道：“那路上小心哦。”
老太太連連道謝，慢慢地走遠了，她回過頭，就看到林淵拎着袋子走過來，滿眼笑意地打量她。
“你都付完賬了？”她驚訝地看他一眼。
林淵笑着牽住她的手，“嗯，今天效率好高。買了晚餐還助人為樂。”
江若水下意識地去接他手中的袋子，笑道：“舉手之勞嘛。”
他驚訝地一縮手，“幹嘛？”
她一時愣了，收回手尴尬地笑了笑：“我……習慣了。以前都是自己拎東西。”
他訝然失笑，有些不滿：“喂，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她笑着連連點頭：“嗯，對，忘了，我已經有勞力可以驅使了。”
他無奈地搖頭，低頭湊近她的臉輕笑，“勞力？嗯，我這個勞力還有很多別的功能，要不要了解一下？”
她笑着推開他，“知道你厲害啦。明天來得及，可以在網上先訂好菜。省得還浪費這半小時。對了，你家快遞要送貨的哦？”
他有一絲驚訝，笑道：“當然。你的意思是……以後晚飯就去我家解決了？”
“是啊，你家廚房那麽好，不用多浪費。”江若水說得理直氣壯。
他忍不住一把攬過她抱住，目光在她眼中停住，“你打算做給我吃嗎？”
江若水笑了一聲：“上次是誰說要下廚的？”
他笑着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江若水慌忙推開他，瞪着他道：“喂！”
“怎麽了？”他笑得無辜，手上卻沒松開半分。
江若拉開他手，正色地叫：“趕緊回去做飯。本姑娘很餓。”
他順勢又牽住了她的手，快步走回車上，“嗯，快點，不然女人餓壞了要發飚很危險，後果很嚴重。”
江若水哭笑不得，看着他的背影，心頭湧上一陣甜意。
回到家，他挽起袖子進了廚房，江若水跟過去幫忙。
“我來就好。”他微笑看她，“這魚需要再清理一下。”
她抓過蔬菜，扔進洗水池，“一起弄，這樣快些。”
“看來你真的餓了。”他失笑，手下沒停。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廚房：“你會烘焙嗎？怎麽有這麽大個烤箱？”
林淵笑道：“那是房東的。房東兩口子，男的是個意大利人，沒有烤箱活不了。”
江若水驚訝地看着他，內心卻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
“夫妻兩個都四十多歲了，回意大利去了。房子空着，需要有人照看。正好我一個朋友知道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住，所以就介紹我們認識。”
“租金不便宜吧？”江若水看着這裝修，不豪華，但極有格調。
林淵淡淡地笑：“你別說，這裏離市區太遠，所以租金反而便宜。至少比市中區要便宜20%。加上又是朋友介紹的，所以房東很好說話。唯一的要求就是日常打掃幹淨就好。”
“這麽好的好事，我怎麽沒遇到。”江若惋惜地叫了一聲，“遠點有什麽關系，我倒覺得離市區遠點更好。”
他湊近她，眼角帶着笑意：“真有這麽喜歡？”
江若水點頭：“是啊。”
“那……搬過來住？”他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江若水心頭一陣狂跳，慌忙別開眼：“那，那怎麽行？我走了程玲玲怎麽辦？我們都交了半年房租了。”
他沒有退縮，反而靠得更近，一只手已經悄悄攬住她的腰，聲音低沉：“半年？嗯，我可以讓你免費住半年……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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