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好喜歡,我都想你給我做一輩子了。”
秦琴白了她一眼,也未放在心上。
“以後自會有人給你做,哪兒又輪得上我,好了,去祭祖吧,晚上還要守歲。”
柳一一撅着嘴。“琴姨,我的壓歲錢呢?”
秦琴拍掉柳一一伸出的手,“老大不小了,還要甚壓歲錢。”
“我要的是錢嗎?我要的是氣氛,哼!”
看着氣呼呼走開的柳一一,秦琴搖搖頭,真像個孩子。
柳一一命人準備了食材,還燙了一壺酒,便想着叫些人在亭中打火鍋,奈何下人們拘謹,最後只剩得她跟秦琴兩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柳一一舉起酒杯,本想裝一下附庸風雅的人,奈何酒還沒喝到嘴裏,就被秦琴按下了。
“這還念上了,小小年紀就學着飲酒,不好。”秦琴拿過柳一一手中的酒杯,給她換了一盞茶。
柳一一撇撇嘴,一臉委屈。
“方才還是哪個說我老大不小,連個壓歲錢都不給我,現在還不讓我飲酒,哼!”
“是怪我疏忽,未提前準備,回頭便補給你可好?”
“若是有心怎會忘記?”
怎麽越長越回去了?“好了,不生氣了,吃菜吧。”
哼!好氣哦!
Advertisement
聽着四周鞭炮的聲音,總算有些過年的氣氛,秦琴也是許久未曾開心的過個年了,不免小酌了幾杯,臉上稍顯一絲紅暈。
“琴姨,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嗎?”秦琴摸摸有些發燙的臉,是有些暈。
柳一一起身,盯着秦琴緋紅的臉瞧了許久才說道:“是呀,臉好紅,琴姨你可別喝了,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差。”
秦琴被看的不自然,本是推開柳一一的手,在碰上她的肩頭時,一瞬間竟有種往下拉的念頭,就這麽欲拒還迎的樣子,連氣氛變得有些許微妙。
柳一一察覺有些不對,看着醉眼朦胧的秦琴,目光掃過她緋紅的臉頰,定格在了她的嘴上,嘴唇紅潤,想必是喝了酒的緣故。
看着目光灼灼的柳一一,秦琴回過神推開了她,心跳有些加速。
柳一一被推的一愣。
秦琴深呼一口氣,還好推開了,不然她下一刻會怎麽做,她也不知道。
“時辰不早了,守歲也算過了,我們還是快些回房歇息吧。”
“嗯。”
“這些我令人收拾,你先回吧。”
“好。”
柳一一走了幾步才又想起來,回過頭說開心的說:“琴姨,新年快樂!”
秦琴回一微笑。“一一,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柳一一:我要親你了!
秦琴:不要!
柳一一:真的?
秦琴:害羞狀)那只能親一下。
柳一一:好的,我就親一下。
作者菌:住嘴!不許親!
☆、人家還是個寶寶啊!
時光荏苒,不知過了幾番寒暑。
柳一一手裏拿着李縣令的請帖,心中思索。
秦琴采辦回來,看到還在府中的柳一一開口問道:“今晚李縣令不是在酒樓擺宴麽,不是也邀請你了嗎?你怎地還未出門?”
柳一一聞聲收柬入懷。
“琴姨,你說你這一天天的都在忙些啥,自己都要成老老姑娘了,也不多操心些自己的事,整日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
秦琴聽了也未惱怒,這麽些年早已習慣了柳一一的言行,只笑着說道:“我這還說錯了不成?一一現在長大了,聽不得琴姨念叨了。”
柳一一連忙讨好的抱着秦琴的胳膊。“看琴姨說的哪裏話,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嘛,喜歡哪個盡管說,搶也把他給搶了。”
秦琴本想摸她的頭,奈何身高差距,只得輕拍了柳一一的手臂。“去去去,趕緊忙你的去,你倒還操心起我來了。”
柳一一不再玩鬧,一臉沉思道:“你說這李縣令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從幾年前修渠結束之後,我跟官府也再未打過交道,這廂請我赴宴又是作何?”
秦琴給柳一一稍微收拾了一下儀容說道:“想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就趕緊去赴宴,這一看便知。”
柳一一皺眉。“不會是想打柳府錢財的主意吧?”
“那你就見招拆招,李縣令怎說也是一方縣令,可遲到不得,快去快去。”說罷,秦琴還推了柳一一一把。
“琴姨,方才我說的你可要認真考慮一下,若是有看對眼的一定要跟我說,啊!琴姨,我這便走。”看着變臉的秦琴,柳一一趕緊飛也似的逃了。
“還有,晚宴少喝些酒,記得早些回來,我還有事要與你說。”
看着已經跑遠的柳一一秦琴搖搖頭,果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或許淨是長身高了,現在秦琴也不過堪堪到柳一一的肩頭。
秦琴輕笑出聲:“真是一個傻大個。”
現在的柳一一早已是個大人模樣,外表看起來成熟穩重,但內裏還是個未長大的孩童,這些只有熟悉她的人才了解,秦琴就深有體會。
柳一一之前曬黑的皮膚早已變了回來,現在身形挺拔,意氣風發的樣子,還真教人移不開眼,若是抛開那一頭短發不說的話。
柳一一趕到酒樓的時候,發現有人已早早就坐,她随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眼觀鼻,鼻觀心,看着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不時的交頭接耳,也未做聲。
在她進來時,有許多人拿眼睛掃了一她一眼,見她只是一個年輕後生,也就移開了視線,又回頭跟身邊的人低聲攀談着什麽。
不一會兒便有人通報李縣令到了,周圍的人頓時停止了交談,全都站起身來,柳一一也随波逐流的起身迎接。
李縣令坐于上位,擡手示意了一下衆人說道:“今日是私宴,大家不必拘謹,快快落座吧。”
看着大家逐一落座,柳一一也從善如流的坐下,繼續當她的小透明。
宴會全程都是阿谀奉承、互相恭維的話語,柳一一心中鄙視,真虛僞。
一番觥籌交錯之後,李縣令看衆人也喝的差不多了,便停下酒杯說道:“本官不日便要調往涼州赴任,今日特擺宴答謝,若不是衆位慷慨解囊,本官也不會這麽快升任知府。”
不其然,低下又是一片恭維之聲。
原來是升職了啊?柳一一再看看周圍的人心裏便清楚了,這些多半是當年募捐修渠的人了。
李縣令擡手示意,場面安靜之後,才又端起酒杯,看着柳一一說道:“本官能升任知府,全仗這柳府公子獻計,大家可別因她年紀小而看輕了她,依本官來看,柳公子也是胸有丘壑之人,以後絕非等閑之輩,這杯酒,本官敬你。”
柳一一慌忙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嘴上說着場面話。“不敢不敢,大人擡舉了,修渠之事能成,也是因為大人有這一份為國為民的心,在下不敢邀功,這杯酒應是我敬您才是。”
柳一一說罷自飲一杯。
這話李縣令聽着心裏很是受用,臉上笑意更深。“不瞞柳公子,此次前往涼州赴任,實屬是處理水利事務,若不是有你當時貢獻出來的圖紙,本官怕是也不敢勝任,所以,這杯酒當敬,柳公子就不必再推卻了。”
柳一一無法只得再飲一杯。
“謝大人擡愛。”
李縣令飲下一杯之後,擡手扶額說道:“唉,年齡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還未飲幾杯,便要醉了,本官先行一步,衆位接着暢飲吧。”
低下又是一片恭送之聲。
就這樣?走了?
柳一一不習慣這樣的場合,本想跟着李縣令後面悄悄離開,奈何衆人又把視線定在了她的身上,左一句右一言的炸開了鍋。
“原來這便是柳府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這相貌,這氣度,果然不是一般人家能教養出的。”
“小小年紀就有此等想法,以後不可估量。”
“來老夫敬你一杯。”
“柳公子可否賞個薄面跟老夫喝一杯?”
“來來來,大家都敬柳公子一杯。”
柳一一哭喪着臉,适才因為場合,也未敢多吃菜,這空腹喝酒很是傷胃,但她又不好推卻,只得挨個喝了個遍,雖然現在的酒多是糧食釀的,酒精濃度不高,可這一杯杯下肚也是夠嗆。
本來跟一群大叔們坐在一起,聽着他們那些虛情假意的話,也是受夠了!但因為李縣令在,又不好離席,現在又要應對這樣的場面,柳一一心中很是厭煩,但面上不顯,只得以不勝酒力為借口遁了。
衆人看着匆匆離去的柳一一,也未放在心上,只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接下來又是一片觥籌交錯的場景。
柳一一餓着肚子被灌了許多酒水,真的好想上廁所啊!又不能随地解決,眼下只得加快了步伐。
柳一一回到府中,先解決了內急,便直奔廚房而去,剛一入門,就看到坐在竈旁的秦琴。
“琴姨還未歇息?這在廚房又是作何?”
“咦,這麽早便回了,我在竈上給你熱些飯菜,想着那種場合,你定也吃不了多少。”
柳一一開心的抱着秦琴親了一口。
“還是琴姨最疼我了,愛死你啦!”
秦琴臉色一紅,擦着臉上并沒有的口水,故作一臉嫌棄的說道:“去去去,惡心死了,一身的酒味。”
“以後這種場合我再也不去了!看着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就吃不下飯,還硬讓我喝了一肚子酒水,哼!讨厭死了。”
秦琴把竈上飯菜一一取出,邊盛飯邊調侃着說:“一一此時孩子氣的模樣,可不像外面所傳的柳家大少爺呀。”
“切~那都是對外才會如此,我們都是自己人嘛,還整天端着個架子累不累,這…”
秦琴不等柳一一說完便接口道:“我知道,你又要說,這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好了,吃完飯趕緊去洗漱,早些歇着,明日還有事要你去辦。”
柳一一接過碗筷,往嘴裏扒拉着飯問道:“何事啊?”
秦琴不由感嘆,之前的孩童晃眼便長成大人了,真是歲月如梭啊。
“再過幾日,便是你二十歲生辰,弱冠之禮是人生大事,你爹不在,我身份又尴尬,還不得你去族中找些親近的長輩來主持儀式麽。”
柳一一咽下一口飯菜,一臉驚詫。
“我?二十歲生辰?這麽快?!”
柳一一心中哀嚎,人家還是個寶寶啊!
哀嚎之後又忽然憤恨的說道:“柳伯竟然敢騙我這麽多年,真是氣死我了!之前還一直說我年紀尚小,死活不讓我去京城,現在我可是成年了,明日我便傳信于他,若是再不同意我去京城,我就只管殺将過去,揍他個鼻青臉腫!”
柳一一你是不是搞錯重點了?
“柳管家不讓你去京城,自有他的用意,此事暫且不說,眼下重要的是你的弱冠之禮,明日你去族裏,态度一定要好。”
柳一一只一心想着柳管家為何再三強調不讓自己出這個小鎮,這麽多年也只書信聯系,老爹他們也再沒回來過,會不會他們在京城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又不想讓自己知道?
秦琴看着一副神游在外的柳一一,無奈的又重複道:“柳一一,我方才說的,你可有聽進去?”
“琴姨,我聽到啦!聽到啦!我明日便去。”
真是敷衍。
“雖然柳府跟族裏平日裏不常來往,但是切記,明日你态度定要恭敬一些,可記住了?”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我吃完了,這就去洗漱,琴姨再見!”
秦琴搖搖頭,這孩子!
次日,柳一一收拾妥當,一行人帶着禮品去了族裏,柳一一說明來意,只見
一年過花甲的老人磕磕煙杆說道:“叔公老了,此事就由你堂叔去辦吧,我這便差人去把他尋來。”
柳一一印象裏也沒見過這個叔公幾回,但是此刻倆人互相幹瞪着,也尴尬,柳一一示意一下家仆說到道:“叔公近來身子可好?我這帶了一些适合老年人的補品,您平日裏記得吃。”
柳叔公呵呵笑道:“你有心了。”
話匣子一打開,柳一一也不拘謹了,随意找了些話題來說,氣氛也算相當的融洽,期間,還聽柳叔公講了許多柳老爹年輕時候的事。
“就你娘,當時可是鎮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女子,不僅長的貌美,文采斐然,那氣度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教養出來的,沒成想卻被你爹娶了回去,一時之間,鎮上那些羨慕嫉妒的人都直說你娘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柳一一想想自己老爹的長相,再聯想一下柳叔公所說,不由得笑出了聲。“這麽說來,還真是哦。”
“呵呵,你小子,要是被你老爹聽到,不得打斷你的腿。”
這樣說自家老爹貌似也不太好,柳一一有些尴尬的轉移話題。“聽我爹說我娘是京中來的。”
柳叔公吐了一口煙霧,有些恍惚的回憶着。
“你外公可是中過舉人的,再往上便是進士了,考中進士可要面見天子,到時天子殿前親自挑選前三甲,聽說你外公是最有希望拔得頭籌的,後來不知因何緣由,沒能考成,還帶着你娘來到這個鎮上,不過單看你娘就知道你外公是個有大學問的人。”
這些柳一一從小就已知曉,柳老爹經常在她耳邊念叨,只是她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叔公也不知道我外公因為何事?”
柳叔公敲敲煙杆,深思許久才開口說道:“只聽說是得罪了什麽權貴,京城還曾轟動一時,我也是從鎮上那些在京中走商的人口中聽了一耳朵,具體的我也不甚清楚。”
京中,外公,得罪權貴…老爹,柳管家…這些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柳一一暗自思索着,期間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直到柳一一堂叔出現才打破沉默。
“一一過兩天要行弱冠之禮,為父力有不逮,此事便全權交給你,只是此事重大,可馬虎不得,相關事宜你也清楚,其他的為父也不多說,你們叔侄這便聊聊吧。”
看着離開的柳叔公,再看看眼前沒什麽交集的堂叔,柳一一又開始挖空心思想着一會兒要怎麽搭話。
還好這位堂叔也不是多言之人,兩人只說了幾句場面話,弱冠之事便敲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柳一一:我還沒做好心裏準備就要成年了?
秦琴:弱冠之後就可娶妻生子了,你不想?
柳一一:那明天就行弱冠之禮吧!
秦琴:這個還要挑選吉時的。
作者菌:弱冠不是你想冠,想冠就能冠!
柳一一:泥奏凱!
☆、前方高能提示。
轉眼便到了柳一一冠禮之日,柳老爹和柳管家都不在,柳府平日裏也跟族中很少往來,外界更無甚交集,如今便只有秦琴一人,冠禮自是由柳堂叔主持,只是這加冠來賓就有點發愁,想了半晌,柳一一一錘定音。“三次加冠便都交由琴姨一人吧。”
雖然這麽決定不是很完美,但也算差強人意,衆人點頭表示可以接受。
柳府早早準備好祭祀天地祖先的供品,柳一一便由柳堂叔引進太廟,先是祭告天地祖先,再由秦琴行三次加冠,之後秦琴又連忙去招待賓贊等人。
一個人真是忙的不可開交。
柳一一娘親早逝,柳一一只得入室拜了她的靈位,随後便到了取字環節,一衆人便都看着秦琴。
秦琴連忙擺手說道:“我沒讀過什麽書,還是交由堂叔取吧,你畢竟是一一的長輩,表字由你來取,也是理所應當的。”
柳堂叔點點頭沒有推卻,捏着胡須思索片刻說道:“一一……一一……兩個字都是單數,便取無雙吧!”
就這麽随便??
那不就是柳無雙了?
這是什麽鬼名字啊!!!
柳一一內心是拒絕的!但是現在又容不得她發表意見,只能苦着張臉接受了。
柳一一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就只拜了贊者,之後又入室拜了秦琴,畢竟秦琴也算是她名義上的姑姑。
柳一一脫下最後一次加冠穿的衣服帽子,深吐一口氣,這禮可算成了。
主持完儀式,柳堂叔就離開了,畢竟倆家無甚來往,這柳府高門大戶的他待着感覺有些不自在。
柳一一剛坐下喝口水,便見秦琴面帶笑容的向她走來。
柳一一勤快的把茶倒上,遞在秦琴手上。
“琴姨也累了吧,坐下喝杯茶歇歇吧。”
秦琴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感嘆道:“一一以後就是大人了,可以成家立業了。”
柳一一沒有出聲。
“一一可是對自己的表字有異議?”
柳一一只能又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無雙,舉世無雙,這寓意多好。”
秦琴忽略柳一一的不滿,還自顧自的細細品味着。
哼!哪裏好了?一想到以後有人,柳無雙柳無雙的叫她,她就感覺哪裏都不好了!
秦琴拍拍柳一一的手臂安撫道:“好啦,別哭喪着臉了,這字也取了,禮也成了,你該高興些才是。”
柳一一做出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說道:
“反正以後誰也不準叫我無雙!誰叫我打死誰!”
秦琴無奈扶額,算了,你想打誰便打誰吧,反正我是不用叫你表字的。
冠禮之後沒幾日,柳管家便回信了,字裏行間不乏那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言論,直說柳一一行了弱冠之禮也長大成人了,就要擔負起一個家的責任,在家好好打理柳府家業,說罷還三令五申的不許柳一一出鎮一步,只說快則幾個月,多則半年就定會随同柳老爺回來。
騙鬼去吧!都騙了我這麽多年了!還想騙我!柳一一氣的把書信都給撕了。
之前聽柳叔公說的一些舊事,柳一一心裏就産生了懷疑,再加上柳管家此番說辭,柳一一更是認定了柳老爹他們在京中出了事,而且事情還不小。
柳一一只給柳管家修書一封,表明自己去往京城的決心,就再不顧衆人勸阻,收拾了包袱便快馬加鞭直奔京城而去。
秦琴是萬分想與柳一一同行,又擔心自己成為她的拖累,再者柳府又不能無主,退一步說,哪怕京中真出了什麽事,起碼還有一個柳府做後盾,想到此處,秦琴雖然放心不下,卻只能無奈的留在府中,只是看着柳一一離開的背影,一臉的擔心。
柳一一特意穿了一身普通的長衫,紮了頭巾,畢竟這一頭短發确實有些紮眼,又把幾張數額不等的銀票貼身放好,兌了幾十兩碎銀,拿了一些銅板,便上路了。
這是柳一一第一次出遠門,還是只身一人,說她心裏不害怕是假的,她深知這個時代不是21世紀的法治社會,處處有監控什麽的。比如之前賭坊那些人,柳管家說把他們廢了便廢了,事後連個過問的人都沒有,這江湖走道的,殺個人可見也是常事。
柳一一沒什麽走江湖的經驗,只是多吃了幾十年的飯而已,想到此處,柳一一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不怕不怕,自己好歹也是看過n多年武俠小說的人,裏面的彎彎道道多少還是懂一些。”
柳一一心想自己若謹慎一些,想必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夜晚住宿找客棧,柳一一也是在繁華地段找,只要普通的客房,吃罷飯就禁閉房門待在自己房間,也不四處轉悠。
柳一一行事低調,這一個月走來,不說是順風順水,倒也沒遇到什麽大麻煩,只是風塵仆仆的急着趕路,現在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
柳一一打馬走在寬闊的官道上,提着的心多少放了一些,這才有心思欣賞路邊的風景。
這馬路就是不一樣,又寬又平坦,竟然還都是大小相同的青石磚鋪成,這路上行人也不少,熙熙攘攘挺熱鬧的。柳一一啧啧着,放慢了馬速,生怕撞到來往的行人。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路中間聚集了一群人,還不時有争執的聲音傳來,柳一一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本想像往常一樣繞開,奈何路上行人多,看熱鬧的吃瓜群衆也多,等柳一一走到跟前的時候,路都被那些看熱鬧的群衆擋住了,柳一一不得已才往人群中間看去,她騎着馬,裏面場景一目了然。
路中間停了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正說着話。“我家姑娘今日不便,還請何公子多多見諒。”
“你家姑娘還未開口說話,哪兒輪到你一個婢子在旁亂吠。”
說話真難聽。
柳一一擡眼看去,只見一身穿華服的年輕公子,長的倒是白皙俊美,手中拿着一折扇在胸前輕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單單只看相貌還以為是個風度翩翩的君子,誰知一說話竟是這樣,這不就是所謂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嘛!柳一一心中暗自啧啧。
“小女子今日确實不便,還望何公子見諒。”
柳一一看看馬車,想必裏面說話這個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姑娘了,單憑聲音,柳一一聽不出來什麽,只覺得聲音好聽罷了。
那個何公子不依不饒的又說道:“适才寺內燒香就便了,一見到本公子就又不便了,你當本公子如此好糊弄?”
柳一一看着這樣戲碼,又啧啧的想,這不是自己之前想做卻一直沒機會做的事嘛!
“我家姑娘既已說了今日不便,何公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聒噪!把她拿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家丁服的人便把那丫鬟擒了。
那位何公子又搖搖折扇說道:“蘇姑娘今日是決意不給何某面子了?”
只見一只白皙的手掀開車簾,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彎身下了馬車,語氣淡然的說道:“自是不敢,只是小女子身體确有不适,改日何公子盡可來紅塵閣尋我便是。”
聞言,那個何公子臉色一變,語氣還有些不忿。“蘇挽!別以為有那張謹言罩着你,你便能如此給臉不要臉!說到底你不過是他玩剩下的…”對上蘇挽冷冷的眼神,何公子咽下了後面的話。
原來她叫蘇挽,身材不錯,長得也漂亮,別的倒沒什麽,柳一一如是想着。
“蘇挽該說的已然說了,還請何公子速速讓開!”
柳一一縮縮脖子,這種高嶺之花,不是自己的菜。
“讓開?笑話!你若識相就乖乖跟本公子走,如若不然…”
蘇挽冷哼一聲,臉上絲毫沒有懼色。
“不然如何?天子腳下,何種地方!何公子還想明目張膽的強搶不成?”
何公子神色難看的變了又變,惱羞成怒道:“家父乃朝廷宰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搶了你又能如何?何人敢說本公子一句不是!”說罷還狠狠的掃視了一圈。
柳一一很想走,她怕自己忍不住多管閑事,不自覺的咳了一聲,立馬成了全場的焦點。
蘇挽擡眼看去,一雙平靜的眸子打量着柳一一未做聲。
何公子對柳一一怒目而視,看熱鬧的人也是對柳一一一臉好奇。
衆人神色柳一一盡收眼底,那個何公子看她的眼神柳一一讀懂了,自己本就沒打算做打人家臉的事,貌似自己也打不起,因為人家老爸叫李剛!
柳一一尴尬的又咳了一聲說:“那個…我只是想說…那誰…大媽你讓一下,你擋着我的路了。”
看熱鬧的群衆自覺讓了一條道出來,柳一一老臉一紅。“咳~咳~那什麽…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衆人看了一眼離開的柳一一,也跟着做鳥獸散。
蘇挽看着離去的柳一一冷哼一聲。
丫鬟也一臉鄙夷之色。
何公子更加得意的笑了起來,大聲喊道:“去把她給本公子搶了!”
柳一一聽着背後的聲音,琢磨着,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
又怎能不耳熟……
作者有話要說: 蘇挽:柳一一你真是膽小怕事!
柳一一:誰讓人家有個叫李剛的爹!惹不起!
蘇挽:今晚別想上床!
柳一一:無恥小賊,還不快快住手!你爹爹在此,爾敢如此猖狂!
蘇挽:不錯,今晚給你些甜頭~
柳一一:我現在就要~
蘇挽:那你來追我鴨~追到了就讓你嘿嘿嘿~
柳一一:親愛噠~我來啦~
☆、蘇挽你好!蘇挽再見!
蘇挽看着已經走遠的柳一一淡淡的收回視線。
“何弘文,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你!”何弘文又羞又惱,奈何又說不出話來,方才不過是為了面子才那麽一說罷了。
蘇挽冷哼一聲,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蘇挽泰然自若的走到何家家丁身邊,冷言道:“還不松開!”
何府家丁條件反射的松開了手,這才又反應過來去看自家公子的臉色。
果然臉色又黑了幾分。
蘇挽牽起丫鬟的手冷冷的掃視了一下。
“我們走。”
何弘文登時氣急敗壞道:“站住!真以為我怕了那個姓張的!我爹顧忌他張家,本公子可不怕他!”
看着蘇挽依舊巋然不動的神色,何弘文更加惱怒,又道:“你是一開始便知我不敢對你如何,才敢這麽有恃無恐是麽?”
蘇挽擡眼過去,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只腳步微頓,便又拉着丫鬟的手朝馬車走去。
何弘文見此,眼神變得陰狠起來。“何家養你們吃幹飯的!本公子說把她搶了搶了!你們耳朵聾了是怎麽的!”
蘇挽回頭,怒聲道:“何弘文,你敢!”
何弘文收起折扇,語氣不善道:“有何不敢?你越以為我不敢,我就偏要做給你看!”
蘇挽聽後,臉色微變,握着丫鬟的手緊了緊。
看着神色終于不再淡定的蘇挽,何弘文邪魅一笑,說道:“你當那姓張的真能照看你一輩子?此時此刻,你就趕緊祈求他能出現來救你吧!可惜呀,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何弘文說罷,神色一冷。“動手!”
丫鬟掙開蘇挽的手,把蘇挽推了出去。
“姑娘你快跑,我拖着他們!”
“真是不自量力!”
“姑娘你快走啊!”
“小竹!”
“快去找張公子!”
蘇挽咬下嘴唇,提起裙角便跑。
“你們還愣着幹嘛!快追呀!”
衆人一臉為難的神色,一個看似領頭的家丁,趴在何弘文耳邊,輕聲說道:“少爺您之前剛被老爺禁足一個月,此次出來進香,老爺再三交代,不讓您在外惹是生非,這…這…這…”
何弘文一腳踹了過去。
“本少爺說的不管用是不是!快去!若是家父責怪,一切責任由本少爺一人承擔!”
看着這才追上去的家丁,何弘文氣的甩甩衣袖,一臉陰郁。“張謹言,這筆賬小爺我給你記着!”
我其實是一條單純的分割線,并不是為了湊字數。。。。。。。。。。。。。
“剛才那蘇挽看了自己一眼,雖然并沒有傳達求救的信息,但是自己就這麽走掉了,她會不會很失望啊?對!肯定會對我很失望!”
說完柳一一甩甩頭。“她失不失望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啊!我又怕她失望個啥?”
只是柳一一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柳一一又甩甩頭,自言自語道:“柳一一,你清醒一點,這是在京城,這裏有權有勢的人多了去了,随便撈一個都不是你能得罪起的!剛才那閑事你別管,千萬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柳一一嘴裏不停念叨着,但還是忍不住打馬調頭跑了回去…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快上馬!”
蘇挽看着又調頭回來的柳一一,是有些許驚訝的。
柳一一看着後面追趕的衆人,不待蘇挽做出任何反應,長臂一撈,便把她置于身前。
柳一一雙手拉着缰繩,也不敢輕易冒犯蘇挽,只得說道:“你抓緊馬背,注意安全。”
蘇挽內心很是抗拒跟男性的接觸,但此時又別無選擇,只得僵硬着身子,盡量不讓自己靠她太近。
“右轉。”
這說話都是這麽冷冰冰的嗎?柳一一抖鬥身上的雞皮疙瘩。
“好嘞!你坐穩了。”
“離我遠點!”
“好的,我盡量。”
柳一一撇撇嘴,屁股往後挪了挪,但是馬背就這麽點大,狂奔起來倆人免不了還是會有身體接觸,柳一一扭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确實有些不太好聞,畢竟急着趕了這麽些天路…
柳一一遠遠的就看了城門,放慢了速度,心情還有些小激動。
“啊~終于到京城了,原來城門真的有這麽高啊!”
“第一次進京?”
“啊?哦,第一次。”
一路上也不搭理人,這忽的開口說話,柳一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蘇挽是在跟自己說話。
“下馬吧。”
“昂。”
柳一一翻身下馬,自然的向蘇挽伸出了手。
蘇挽看着柳一一的手,面上糾結了一會兒,才抓着她的胳膊下來。
“城內不可策馬。”
蘇挽說完,也沒再看柳一一一眼,就快速向城門走去。
“嗯?”
什麽意思?
“你意思是說,進城之後我便不能騎馬了是嗎?”
看着已經走遠的蘇挽,柳一一沒有聽到回答。
“哼~啥子意思嘛,我好歹還救了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這像是對救命恩人的态度嘛!真是的,電視劇上不都是英雄救美之後,那女的就會以身相許嗎?這根本不科學啊!”
柳一一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