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回想剛才的場景,柳一一想哭

“你在蘇挽面前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形象,現在估計全毀了,我看還不止,應該是負數吧!你趕緊想想要怎麽彌補!”

柳一一有些發愣。“彌補啥?”

張謹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彌補啥?枉我這麽給你們之間打着圓場

,真是操心了我的心,才給你建立那麽一丢丢的好形象,你現在倒好!”說罷張謹言還冷哼了幾聲。

柳一一有些想不明白了。“我說你,總把我倆往一塊扯是要幹嘛?”

張謹言坐下來,苦口婆心的說道:“我跟蘇挽認識這麽多年,都沒能讓她有所改變,你這剛跟她相識幾天,就讓她變得不像她了,你倆這也算一種緣分,反正我站在旁觀的角度來看,你倆像極了愛情。再說了,蘇挽和你都是我的親人,我覺得你倆挺合适的,還不許我牽線搭橋了?再者,是你倆整天鬥嘴跟一對兒小冤家似的,不在一起豈不是可惜了?”

柳一一聽後,也坐下來,認真思索了一番。“可是感情這種事,就是要順其自然呀,不能你看我倆合适,我倆就非的在一起吧?再說了,她喜歡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看她也不像是感情善變的人。”

張謹言遞過去一杯茶,又說:“不試着相處又怎麽知道不合适?感情都是細水長流,日久生情的,不過問題難就難在,蘇挽喜歡女人,你是,哦,我錯了,你也是女人,以你這種不定的性子,又怎會讓她覺得有安全感?你都這麽大的人了,也該改下你嘴賤的壞毛病了,別整天欺負她,往後你這性格要改改的話,我覺得你倆也不是沒有可能,至于我和她…我們之間經歷過太多的事,也不是一句兩句就給你說清楚的,她對我也不見得就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或許她還沒明白,但是我現在看到你,我才敢确定,她對我不是愛情,至少我沒能改變她,但是你做到了。”

柳一一抿口茶。“合着你說了這半天,還是想給我倆湊一對兒,你該不會是想着你有老婆了,她還喜歡着你,她的這份感情給你造成麻煩了,所以才想這麽快甩給我吧?”

張謹言氣的還想潑她一臉水。“柳一一你真是沒心肺得是嗎?你就這麽想我?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柳一一連忙舉手投降。“好吧,我錯了,我道歉,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但是,我只能做到盡量跟她和睦相處,其他的你就別管了,凡事不可強求。”

張謹言一動不動的看着柳一一。

“你再看我也沒用,我話只能說到這兒了。”

張謹言只得無奈的搖搖頭。“我這兩天私底下探探蘇挽的口風,若是時機成熟,我會跟你說,你趕緊給人家真心誠意的道個歉,你今天的舉動真是太唐突人了。”

“張謹言,看在你這麽為我着想的份上,我告訴你一件事。”

張謹言沒好氣的白了柳一一一眼,也沒想從她嘴裏能聽到什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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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柳一一神色認真的說:“我真的是女的,小的時候柳伯給我吃了藥就這樣了,你要是還不信,可以回去問問柳伯。”

張謹言一臉驚吓。“你…你…”

憋了半天才問出一句。“你來大姨媽嗎?”

柳一一搖搖頭。

張謹言又是一臉羨慕。“真好,我也想。”

“不過你身材倒是不錯的。”

說起這個柳一一就一臉得意。“這可是我從小勤加鍛煉又加上刻苦練武練出來的。”

張謹言一臉不可思議。“你還會武功?”

“對呀,柳伯教的,我覺得我武功可厲害了。”

張謹言想到柳伯的身手倒不質疑他的功夫,她不相信是柳一一有沒有耐心學,又學了幾成。“你有這耐性?”

柳一一暗下眼眸。“沒有也得有,總不能讓人看出來吧。”

張謹言聞言想到了自己,設身處地一想便能理解了,柳一一看似不靠譜,遇事倒也是能決斷的。

“那你怎麽不早說!”

“我之前說了,是你們不信,還一直對我說教個不停,剛才又是你攔着不讓我脫衣服的呀!”

張謹言一拍腦門,這都是什麽事!她得好好整理一下,回頭怎麽跟蘇挽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柳一一:我終于能證明我是女的了。

張謹言:啧啧真是不容易,要是可以拿身份證就好了。

柳一一:身份證上也是男的呀!

張謹言:也對,你這為了能證明自己是個女人,還真是麻煩!

蘇挽:你倆嘀咕什麽呢!

張謹言(柳一一):稍後給你解釋。

蘇挽:我不聽,我不聽,你們給我滾出去!

☆、撒狗糧,真過份

張謹言近段時間不知道忙些什麽,整天見不着人。

柳一一開始接手生意上的事,也是整天忙的團團轉。

所以,他們好似都同時忘了一件事,就是關于給蘇挽道歉的事,便一直這麽擱置着。

蘇挽對柳一一的印象又重新跌至冰點,這許久也再未看到她的人影,也落得眼不見心不煩,她的生活又恢複了常态,只是平時臉色上又冷了幾分。

柳一一看了一天的賬,晚上又去應酬生意上的事,一回到府中,也不洗漱,沾着床就不想動彈,心裏又默念起柳管家的好。

“明天便去看看柳伯吧,去看他傷勢如何,順便也道個歉。”

畢竟在忙的團團轉這段時間,她分分鐘都想甩手不幹。

“叩叩,一一睡下了麽?”

張謹言?柳一一蹭的從床上起來,打開房門讓她進來。

“你這麽多天都忙些啥呢?也不見你人了,是不是被綁架了?”

張謹言白她一眼回答:“你這嘴怎麽這麽欠揍,整天不盼着我點好。”

柳一一早就看到她手中提着的酒壇,連忙讨好的接過。“來來請坐,給我說說你這麽些天都忙些什麽?”

張謹言把酒倒滿,思索片刻開口道:“一一,我想我們做小地主的日子不遠了,一想心裏還有些小激動,今天我心裏高興,咱們兩個好好喝一杯。”

柳一一直盯着眼前的酒杯。“啊?你的差事要辦好了?”

張謹言點點頭。“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這樣苦逼的日子,我實在不想過了,這麽一想,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張謹言眉毛一挑。“怎麽?才幾天就受不了了?我都這麽過了幾十年了,也沒說聲苦呀。”

柳一一伸出大拇指。“你行你行,要不然怎麽是我大哥呢,來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張謹言壓下柳一一的酒杯。“先不急,你先說說你這段時間,可還适應?”

柳一一苦着一張臉。“別提了,簡直生不如死,每天看賬本看的眼花,還要去應酬,我最讨厭應酬了。”

張謹言強憋着笑。“好玩吧,其實柳伯早些天就找過我了,他知道你吃不了苦,也心知這些事物你也做不來,但是我說就得磨磨你的性子,所以…”

“張謹言!!”

張謹言連忙制止要暴走的柳一一。

“好了,你先別生氣,我手頭事情也辦完了,後續生意上的事交給柳伯接手就好了,明天我去把蘇挽約出來,大家一塊吃個飯,你到時候好好的給人家道個歉,放心,我會在一旁幫你說話的。”

“都這麽多天了,說不定,她早就氣消了。”看着又在瞪自己的張謹言,柳一一妥協了。“好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張謹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點點頭。“來,我們喝酒。”

把酒倒滿,來他個不醉不休…

當柳一一徹底躺在床上時,心裏喟嘆着,終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翌日。

柳一一又被突然掀開的被子驚醒了。

柳一一揪着頭發,快要抓狂了。“張謹言!你進門之前會不會敲門啊,啊?”

“我敲了,誰讓你睡得跟死豬似的。”看着又一頭載在床上的柳一一,張謹言又是一巴掌排在她的肚子上。“快起來,也不看看幾點了,待會時間要來不及了!”

柳一一哼哼唧唧的還是一動不動。

知道柳一一的女子身份後,張謹言最後那點男女之防也完全消失殆盡了,搓搓手指,想着剛才的觸感,掀起柳一一的衣角就把手伸了進去。

柳一一連忙按着張謹言的手。“喂喂張謹言,你幹嘛!別亂摸啊,我要告訴嫂子你對我耍流氓!。”

張謹言随意摸了幾把就收回了手,一臉羨慕。“柳一一,你這麽懶的人竟然還有腹肌?!”

柳一一切了一聲,起身穿衣。

張謹言看了一眼磨磨唧唧的柳一一說:“你可快點吧,別磨蹭了,我先去外面等你。”

柳一一應付的答了一句。

張謹言交代完人給蘇挽傳言,看着在庭院中娴靜煮茶的楚晨,一臉柔情。

“夫人稍後随我一同前去吧,人多也熱鬧,我怕她們兩人尴尬,有你在總會好些。”

楚晨嗔了張謹言一眼。“夫君不怕有我在,蘇姑娘會尴尬?”

張謹言哈哈一笑。“夫人又說到哪裏去了。”

楚晨沒有回答,只安靜的泡茶,只是臉上神色盡是了然。

張謹言看着楚晨暗自嘆一口氣,想來事事也無法瞞過她的那雙慧眼,自己跟蘇挽之間的情感糾葛,想必她心中都一清二楚,只是沒有言明罷了。

張謹言細細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我跟蘇挽只有姐妹情誼。”

楚晨遞過一杯茶,柔聲說道:“夫君對蘇姑娘只有姐妹情誼,就知她對夫君也是如此?”

張謹言轉轉杯子,一時啞然。“這…”

看着一臉恬靜的楚晨,張謹言又開口說道:“我實話實說,此次邀約,我的目的便是想緩和一下蘇挽和一一之間的關系,蘇挽年歲不小了,又一個弱質女流獨自生活,也着實不易,一一為人不錯,家境殷實,只再過些年,性子成熟一些,倒也是個不錯的良人,我觀她們二人之間相處,倒似有戲。一一已然弱冠,随後也是該成家了,我作為兄長不免為她多操心些。再者,這世間如我倆這般的感情實屬不易,恰巧蘇挽也中意女子,她們二人也再适合不過了。”

楚晨聞言,停下手中動作,聲音一如的柔和,只臉上略顯嚴肅。“夫君所說,我可以理解,只是你此番想法,可有問過她們二人的意願?小叔認同與否暫且好說,只蘇姑娘,夫君可有想過?她心悅你,卻又無法得到回應,只想着一人默默守着這份感情。你為她的這份心,本是好意,我能理解,只是她…倘若蘇姑娘得知你內心想法,她又作何感想?她這份感情本就卑微,倒是夫君你,一轉頭,便又想着把她交付旁人,夫君可有設身處地的想過她的感受?夫君如此,真真是傷人心。”

聞言,張謹言沉思了,這倒是沒曾想過。

楚晨說罷便不再言語,只動作娴熟的泡着茶。

少頃,張謹言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夫人此話在理,是我想差了,受教了。”

見此,楚晨又默默的續上一杯,才開口說道:“夫君本意無錯,只是感情的事,強求不得,順其自然便是,蘇姑娘自會遇到她的那個良人,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那…”

“一大早就喝茶,诶~嫂嫂也在啊。”

楚晨微微颔首。

剛要說的話被打斷,張謹言看着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的柳一一微皺眉頭。“這麽大的人了,坐沒坐相,你自己擡頭看看日頭,都快要到你頭頂了,還一大早呢?”

楚晨看着眼前的兩人,但笑不語。

柳一一有些尴尬,當着嫂子的面被教訓了,好丢人哦。

“不是說約了蘇挽嗎,我們快些走吧。”

“這…”張謹言看看楚晨沒有回柳一一的話。

“怎麽不動了?不是你說日頭都要到頭頂了,怎麽看你一點都不着急呢?”

楚晨收拾好茶具,起身,語氣淡淡。“走吧。”

柳一一對着張謹言擠眉弄眼,原來如此哦…

張謹言回瞪了一眼,連忙追上前去,拉起楚晨的手。

柳一一見此,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了小聖賢莊,直接去了三樓包間,裏面早已換好了嶄新的桌椅。

菜都上了好一會兒,蘇挽才姍姍來遲。

蘇挽第一眼看到柳一一,便想轉身就走,又看楚晨也在,才臉色有些緩和的走了進來。

楚晨微笑着打着招呼。“蘇妹妹來了,這便坐吧,都是自家人,無需拘謹。”

張謹言之前給柳一一說的那些話,柳一一倒是還都記得,連忙很有眼色的幫蘇挽拉開椅子。

蘇挽很是嫌棄,但又不好發作,只得不情不願的落座。“大家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張謹言咳了一聲。

柳一一連站起身,執起酒盅,連飲三杯,迎着蘇挽質疑的眼神開口說道:“蘇挽,哦不,蘇姑娘,我為先前的事給你真誠的道歉,對不起。”

此刻想來,蘇挽還是一臉羞憤。

見蘇挽臉色不對,柳一一又接着說:“之前的事,确是是我唐突了,希望蘇姑娘原諒則個。”

說罷,柳一一又飲了三杯。

蘇挽不置可否,只臉色還是不太好。

張謹言剛想開口,楚晨便搶先說道:“蘇妹妹先不急着表态,事情經過我已然知曉,一一做事雖說魯莽,但也是事出有因,蘇妹妹不妨聽她解釋一番如何。”

蘇挽聽後,臉色稍微有所緩和,沒有回答,只正襟危坐的聽着。

一回想自己之前所做,柳一一也是一臉尴尬,組織了好一會語言,才開口說:“我之前便說,我是女子,是你們不信,事後,張謹…我大哥還對我嚴詞說教了一番,我心中有氣,後來我又說,她非但不信,還偏要拿話來激我,我頭腦一熱才想着要脫衣證明自己,後來的事你也清楚,這事确實是我唐突,我認錯,我道歉,對不起,希望蘇姑娘能原諒我。”

聽後,蘇挽也不做聲,眼睛直盯着柳一一。

柳一一一臉坦然,大大方方的任她看着。

張謹言見此,連忙接道:“此事我也有錯,我不該…”

蘇挽打斷了張謹言的話。“柳一一,玩夠了嗎?”

看着兩人疑惑的樣子,蘇怒極反笑,看着張謹言跟柳一一兩人,開口又道:“她是男是女,我親眼所見,若是真心認錯,誠意道歉也就罷了,現如今你倆合起夥來欺騙與我,未免太過分了些!”

柳一一很是生氣,以她往常的個性,怕是早摔筷子走人了,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張謹言看柳一一神色不對,連忙在桌下拉拉她的衣襟。

楚晨看着眼前劍拔弩張的場面,又出聲道:“蘇妹妹若不信我夫君她們二人,那麽我,你可信得過?”

蘇挽有些訝異,再看張謹言,觀她臉上毫無玩笑之意,才又向柳一一看去。

柳一一壓下心中的不快,舉起四指。“我柳一一發誓,剛才的話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天…”

蘇挽連忙出聲制止。“我信了便是,你又作何發此毒誓。”

“那蘇姑娘,你可是原諒我了?”

蘇挽依舊沒有表态,只是眼神有些閃爍。

張謹言又哈哈打着圓場。“這就是了,誤會解開便好,再說大家同為女子,看了也無妨,要真說還是一一吃虧呢,哈哈。”

柳一一鬧了個大紅臉,臉上很是窘迫。

連蘇挽也是一臉羞忿。

見此,楚晨在張謹言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張謹言立馬嚴肅的改口又道:“即便同為女子,女女也是授受不親的,一一以後定要謹記在心,再不可做如此輕浮之舉了。”

眼看氣氛緩和了不少,張謹言連忙說:“我們也許久未聚了,就當是家宴吧,也都別拘着了,趕緊吃菜吧,稍後再小酌幾杯。”

柳一一學乖不少,看到張謹言動筷,才拿起了筷子。

蘇挽不由的看了柳一一一眼,才跟着起筷。

期間四人并無過多言語,堅決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語的原則。

張謹言把剝了殼的蝦肉放在楚晨嘴邊。“夫人嘗嘗這個,不是淡水所産,是我特意差人從沿海運回來的,肉質肥美,若喜歡吃,回頭我就吩咐廚房去做。”

楚晨自然的就着張謹言的手咬了一口。“确又不同,只是海蝦屬于涼性,即便吃着可口,也不可多食。”

張謹言把剩下的又喂在楚晨口中,說道:“夫人這都知道,果真是博學多才。”

楚晨臉色微紅。“不過是看了一些雜書罷了。”說完又加了一句“夫君也不可多食。”

張謹言點點頭。“我只吃一點。”

柳一一妥妥的被喂了一大把狗糧,看看自己眼前堆積如山的蝦殼,再看看自己正夾向蝦的筷子,便轉了一個方向,夾了一塊肉,恨恨的嚼了幾口。

哼!欺負單身狗是吧,在我們面前秀什麽恩愛!忽然想到什麽,柳一一趕緊轉頭去看蘇挽的神色。

盡管蘇挽一臉淡然,柳一一還是察覺出了一絲落寞,張謹言!你們過份了啊!

柳一一覺得蘇挽好可憐,被自己喜歡的人秀了一臉恩愛,也夾了一塊魚肉,小心剔除了魚刺,放進蘇挽的碗中,嘴上說着:“看你這麽瘦,來多吃點肉補補。”

蘇挽聽後,沒有拒絕,也沒有吃下,只是把魚肉撥在了一邊。

見此,柳一一也沒生氣,只又說道:“我剛才逗你的,吃魚肉不會長胖的,魚肉含有豐富的膠原蛋白,吃了對身體有利無害,而且這道西湖醋魚做的挺正宗的,鮮嫩酸甜,清淡爽口,應該會符合你的口味。”

剛才柳一一也留意了一下,蘇挽吃的多半是清淡的食物。

或許這些話有些打動了她,或許是不忍心拒絕柳一一的一番好意,也或許是看張謹言夫妻二人你侬我侬的舉動,也或許三者都有,蘇挽又把魚肉撥了過來,只是筷子一扒拉,內心有些許驚訝,竟是剔了魚刺的。

柳一一心中一喜,又連忙剔了好幾塊魚肉,全都夾在蘇挽的碗中,嘴上還說道:“這魚肉不像那海蝦,吃多少都沒關系,你盡管吃。”

張謹言夫妻二人聞聲停了筷子,互相對視了一眼。

柳一一你這句話到底幾個意思?嗯?

蘇挽低着頭,小聲的說道:“我吃不了許多。”

柳一一充耳不聞,長手一伸,夾過遠處的脆皮豆腐放進蘇挽碗中。“這個豆腐也不錯,營養豐富,含有人體所需的維生素和蛋白質,還補血養顏,吃完之後皮膚光滑細嫩,年年十八一枝花。”

說完,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張謹言,就你家夫人博學多才了?當着蘇挽的面誇誰呢!

蘇挽默不作聲的吃着豆腐。

柳一一又問道:“味道如何。”

“還可。”

面對柳一一的挑釁,張謹言不甘示弱,夾了菜還未開口,就被楚晨壓下了。

楚晨看了蘇挽一眼,對着張謹言微微搖頭。

張謹言瞬間了然,兩人默默的吃着菜,只是偶爾飄過去一個眼神。

蘇挽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碗,連忙按下又要給自己夾菜的手。“我吃不下了。”

柳一一很自然的把剛夾進蘇挽碗中的菜又夾回了自己碗中。“好吧,你不吃,那我吃了。”

蘇挽是又羞又惱。

連張謹言都是一臉驚訝。

楚晨也是擡眼看了她好幾下。

柳一一突然感覺氣氛不對,擡頭一看衆人反應,才後知後覺的紅了臉,還一邊解釋的說:“蘇挽,對不起呀,我不是有意的,我這是做習慣了,一時沒注意,你別太介意撒。”

又怎能不在意…

只是,做習慣了又是幾個意思?

張謹言陰陽怪氣的說着。“做習慣?你經常夾女孩子碗中的菜?”

柳一一的臉紅的不能再紅了,又無從解釋,總不能告訴她們,之前跟女朋友之間經常這麽做吧?

柳一一一聲不吭的吃着飯菜,只差把整張臉都埋在碗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挽:柳一一給我解釋清楚?

柳一一:我聽不到,聽不到

看着本就不多的收藏掉了兩個,我心疼的啊,嗚嗚(┯_┯)

☆、我做你良人可好?

将軍府的規矩多,柳一一自在慣了,一直不太适應這些條條框框,便整天喊着要搬出住,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她外面浪瘋了,回去晚了免不了的被張景之父子說教,說了她還得認真聽着,若是搬出去一個人住,那就誰也管不着她了。

“張謹言,你就幫我找一處宅子吧,我都這麽大了,可以單獨立府了。”

這話張謹言聽了不下十遍了,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為什麽這麽急着出去,跟我們一起住不好嗎?”

柳一一拉着張謹言的衣袖,撒着嬌。“歐巴,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就幫幫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張謹言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求我也沒用,出府這事,門都沒有。”

“诶,你過分了啊,有本事你把錢給我,我自己去找。”

張謹言白她一眼。“我得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省的你又出去惹事。”

柳一一氣呼呼的甩開張謹言的衣袖。“什麽叫我惹事,明明是那何弘文出言挑釁在先,那是他自作自受,再說了,還不是因為他看你不順眼,才連我一塊記恨了。”

張謹言聞言不置可否,只開口說道:“那我不是幫你善後了麽,再說了,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柳一一氣不過,“你有沒有搞錯,他調戲你手下員工,我幫着出氣,你反過來說我,真是吃力不讨好。”

“那何丞相表面沒說什麽,心裏還不知如何記恨着你,近段時間你最好老實在家待着,哪裏都不要去了。”說罷,張謹言不再搭理柳一一,甩甩衣袖走了。

張謹言不想再跟她絮叨,現在何丞相一黨俨然已是強弩之末,就怕他們狗急跳牆,來個絕地反撲,最好還是不要再生是非的好。

“哼,不讓我出去,我偏要出去。”

柳一一氣呼呼的出府了。

剛進紅塵閣,就看到大廳有一個書生單獨坐着,柳一一走近一瞧,喲!這不是上次那個渣男嘛!柳一一有心逗逗他,便走上前去,在旁邊坐下。

“兄臺可是京城人士?”

那張生聞聲擡頭一看,也是一臉驚訝。“原來是你,小生并非京中人士。”

柳一一看他衣着打扮不像是家裏很有錢的樣子,京城消費又這麽高,他一介書生,又何來的錢財讓他逛青樓的?

上次匆匆兩眼并未看仔細,現在一看這張生已是過了而立之年,喲呵,這還老牛吃嫩草了,柳一一心裏鄙視了一番,面上卻又和善的問道:“那不知道兄臺祖籍何處呀?”

看柳一一面色和善,又加上兩人有幾面之緣,張生放松了心裏戒備。“小生乃淮州人士,此番來京是為科考。”

淮州?那不是跟自己一個地方?還是老鄉呢?“喲,那可巧了,我也是淮州的,就是不知兄臺淮州哪裏的?”

張生一聽,兩人竟是老鄉,面上也親切不少。“淮州安陵。”

卧槽!這麽巧,柳一一仔細的打量起來,心中一驚,怪不得總覺得這張生有些面善,原來是他!之前還死乞白賴的追着琴姨,現在又竟然勾搭上了顧潇,柳一一心中厭惡,嘴上說話也不客氣了。“看你年歲已是不小,怎的還沒考中呢?”

張生面上尴尬。“之前是小生未備足功課,此次應考,定是能考中的。”

柳一一面上恭維着又道:“觀兄臺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定是有大學問之人,文采定也不錯吧。”

張生謙虛的回道:“還可,還可。”

“我自小沒讀過什麽書,只做些生意,平生最敬佩那些有學問的人,看在我倆同鄉的份上,可否有幸聽兄臺即興賦詩一首?”

張生一臉糾結,這自己剛被恭維了一番,自己又應下了,現在若是做不出,該是多丢人,只是即興…一時間又為難,張生面上很是精彩。

“這…這…”

“我家姑娘不便下來,這是給你的,拿了趕緊離去。”

張生接過錢袋,急忙攔着來人的去路,忙說道:“小蘭姑娘,可否幫小生轉告你家姑娘,小生定會信守承諾,讓你家姑娘再等小生些時日。”

小蘭冷哼了一聲也未作答,噔噔的又上樓了。

柳一一算看清楚了,這張生真真是不要臉!

張生看了看一臉鄙視之色的柳一一,臉色微紅,又怕她還記着方才賦詩的事,如今錢已拿到,也不想多做停留,便告退了一聲。

柳一一冷哼一聲。“兄臺且慢,我倒是即興做了一首詩,兄臺可要一聽?”

此舉被柳一一看到,張生面上羞赧,又聽她此言,勉強維持着從容的神色說道:“小生,洗耳恭聽。”

柳一一一臉嘲諷說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張生一聽,頓時羞怒萬分,甩了衣袖,狼狽而逃。

柳一一冷哼一聲,也上樓去了。

蘇挽看着眼前的柳一一開口問道:“你來作何?”

柳一一跟到自己家似的,自顧自的摸摸這兒看看哪兒,聽到蘇挽出聲詢問才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回答說:“我想出府自己住,張謹言不同意,還不給我錢。”

蘇挽調侃道:“那你找我作何?我可沒錢給你。”

柳一一放下茶杯。“看你說的,我怎麽可能問你拿錢,我只是想你幫我說說話,她肯定不會駁你面子的。”

蘇挽不禁莞爾。“你怎知她就不會駁我面子?”

柳一一撅着嘴。“你倆啥關系呀!她肯定聽你的。”

蘇挽神色一頓。“我跟她是何關系與你何幹?我跟你又是何種關系?我又作何要幫你?”

柳一一撇撇嘴。“這好好的,你又怎麽了,不幫就不幫嘛,說話至于這麽陰陽怪氣的麽。”

蘇挽冷笑一聲。“我陰陽怪氣?你說話就不意有所指?”

“什麽意有所指?”

“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我不覺得我說的哪裏有問題。”

蘇挽冷哼一聲,不再接話。

“蘇挽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脾氣這差。”

聞言,蘇挽臉色有些難看,冷聲說道:“出門左轉,恕不遠送。”

柳一一也氣了。“蘇挽你屬狗的啊,這變臉跟翻書似的。”

“滾!”

真是氣死人了!

“走就走,我宣布,咱倆現在不是朋友了,絕交!再見!”

柳一一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蘇挽有些愣神,為何面對柳一一的時候,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又想,自己對張謹言的感情的,柳一一是知道,定是因為她總拿此事來說,自己才會如此生氣的,只是絕交…蘇挽按下心裏那一絲不痛快,強制自己不再去想。

咦?這不是剛才那小蘭麽?

剛走出蘇挽房間的柳一一大老遠就眼尖的看到了。

柳一一走上前去,嘴甜的說道:“小蘭姐姐,你家姑娘在何處?我尋她有事。”

這不是剛才跟那張生攀談的人麽,定也不是什麽好人,小蘭撇了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又是誰,找我家姑娘作何?”

柳一一笑嘻嘻的回道:“我叫柳一一,是張謹言的弟弟。”

老板的弟弟?最近是有聽說過這麽一個人,小蘭連忙正色的說道:“柳公子适才說尋我家姑娘有事,可是老板有話傳達?”

張謹言能有什麽事傳達呀?柳一一心裏找着借口,面上忙不疊點頭說道:“對呀對呀,快帶我去見你家姑娘吧。”

小蘭皺眉。“我家姑娘心情有些低落,望柳公子一會兒別太見怪。”

“可是因為那張生?”

小蘭點點頭,一臉氣憤。

柳一一心中了然,“那姓張的我認識,不是個好東西,你私下多勸勸你家姑娘。”

小蘭無奈道:“也勸過幾回,只是無甚用處,再者我做婢女的,也管不了主子的事。”

柳一一想到方才的事,又問:“你家姑娘經常給那張生銀錢麽?”

小蘭皺着眉思索着。“已有好些年了,往年他來趕考都是我家姑娘接濟的。”

柳一一一臉氣憤。“他讀的又是什麽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那張生與我家姑娘相識這麽些年,一直恪守禮法,我家姑娘便就真信了他。”

柳一一心中冷笑,這張生倒也聰明,放長線釣大魚,到時候人財兩得,豈不美哉?

“你倒是看的清楚。”

小蘭搖搖頭。“我看的清又能如何。”

“你且安心,待我見了你家姑娘,定會好好勸解她一番,那個張生以後若再敢來,直接攆出去便是。”

小蘭一臉開心。“公子的話,小蘭記下了。”

小蘭入內通傳之後,才請了柳一一進去,以後便關了房門,在外面站着。

“是你?”顧潇有些驚訝。

柳一一聳聳肩。“嗯哼,是我,不邀請我坐下嗎?”

顧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公子請坐,适才聽小蘭說,公子有事傳達,不知道是何事?”

柳一一答非所問。“方才在樓下我見到那張生了。”

顧潇臉上有些許疑惑,随後又是滿臉惆悵。

柳一一正了神色道:“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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