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提起自己和冀行箴的恩恩怨怨, 阿音當真是可以說一天一夜都不罷休。但他畢竟是當朝太子,偶爾正常的時候待她也很不錯,因此阿音就把絕大多數的話給咽了回去。

可有一件事不吐不快。也正是因為這個她之前才會忽然抱怨了這麽一句。

“他搶走了我的燒麥!”阿音想起這件事還是心裏堵得難受。

“什麽燒麥?”

“就是大堂兄送我的那個,石頭做的。”阿音上上下下比劃着,“您還記得嗎?”

程氏自然記得。當時阿音拿着那個墜子很是開心, 每日裏都挂着。

憶起先前阿音所言, 程氏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說燒麥墜子被太子殿下……拿走了?”

“可不是!”阿音憤憤然, “娘你不知道他多過分!”

阿音沒有把過程詳述, 只簡略地提了一提。說完後,她的語氣轉為沮喪,隐隐含了內疚,道:“剛剛晚膳時候, 大堂兄還問我呢, 怎麽最近沒有看到我用那個燒麥墜子了。”

偏她還不好說那墜子究竟去了哪, 只能含糊地應答了幾句就作罷。

程氏将自己聽到的只字片語擱在心裏想了想,笑着給阿音理了理衣襟和衣裳下擺。

“沒什麽,他樂意要, 就讓他拿着。”程氏道:“也就是你整天帶着,殿下方才要了去。倘若是旁人的,太子殿下許是還懶得搭理。”

“我也這樣想的。”阿音痛苦地皺眉, “他就總和我對着幹。”

程氏給她擦了擦還有些濕的頭發,“你往好了想。他和你對着幹的事情少去記,多去想想他待你的好,不就成了?”

阿音應了一聲沒再多提。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 商議着明兒去哪些鋪子轉轉看衣裳。商議已定後,阿音的頭發也差不多幹了。程氏就催着她讓她歇下。

Advertisement

翌日天氣晴朗。

在宮裏的時候每日都要早起,梳妝完好後走了長長的路去上課。如今阿音好不容易撈着回家一次,自然要睡個飽。

一睜開眼,天已大亮。

旁人都吃完早膳一個多時辰了,她才慢慢悠悠地爬起來。

程氏等了她許久,看她終于起身,忙喚了丫鬟婆子來給她穿衣服侍她起身。忙忙碌碌好半晌後,趕緊吃過了早膳,母女倆就一同坐上了出門的馬車。

今日俞三老爺照常當值,俞林安去跟着祖父練武去了沒空閑。俞林琛倒是得空,便護着母親和妹妹出門。

阿音前一晚睡得足,今日精神奕奕,一路和母親說笑着,偶爾還揚聲和車外的哥哥講幾句話。好似時間過了沒多久,便到了福臨布莊的外面。

福臨布莊是京中同行中數一數二的大鋪子,加之這裏的繡娘們繡技很好,每個季節這裏又會推出好幾樣新鮮花樣子,是以此處的生意極好。每日來這裏的京中高門女眷也尤其多。

程氏和阿音昨兒晚上說好了的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便是這裏。

母女倆下了馬車,俞林琛将馬交給了店中迎上來的活計,三人便一同往鋪中行去。

鋪子擺放物品的屋子一共六間,分左右兩側,每邊三間。左面都是男子衣裳與布料,右面是女子之物。當中還有一間大屋是茶水間,專為等候親朋的顧客所設。茶水間中橫着一道屏風,将屋子隔成兩半,亦是男女各占一邊。

三人到的時候已經臨近晌午,鋪子裏早已站了好些人。因右邊女眷極多,俞林琛又已經十多歲了需得避諱着些,故而他将母親和妹妹送到了門口後便準備轉向另一邊。

誰知就在此時,意外陡生。

遠處街道傳來急促馬蹄聲,有人撕扯着嗓子不住高喊:“救命!”

衆人紛紛循聲看了過去,才發現一人一馬正朝這邊疾速狂奔,馬似是不受那人控制,嘶鳴着瘋狂擡蹄踏地,且東晃西晃沒個準頭。

喊救命的恰是那馬上之人。他在連呼之後,又扯着嗓子叫道:“馬失控了,馬失控了!”

路上行人紛紛閃避,所有鋪子門口站着的人俱都閃身進了鋪子裏。

路兩側行人閃避慢的被撞歪在地。所幸只是擦傷并無大礙。

這時鋪子裏女眷驚呼道:“有人!”

衆人望向路上,就見馬前不遠處的街道上有個女孩兒,約莫十歲左右的年紀。此刻她許是被吓傻了,愣愣站在那裏看着馬超她奔去卻一動不動。

俞林琛見狀想也不想就飛奔而去,快速将人抱到了鋪子門口。

與此同時,鋪子左側屋裏一人快速掠出,飛身而起去到馬上,将馬上之人救下後又猛地在馬脖子一側狠力拍去。失控的馬兒頭一歪轉了方向,撞在了路邊沒人的牆上,直接栽倒在地。

這不過發生在轉瞬間。所有人都看呆了。直到有人高聲叫“好”,大家才反應過來,紛紛為兩個少年喝彩。

阿音這才發現那救騎馬之人的少年她也認識。一身暗紫色雲紋團花錦衣,頭束玉色發帶,面若桃花行止風流。

居然是常書白。

只不過如今他的面上不見絲毫嬉笑之色反倒不茍言笑嚴肅得緊,一時間倒是瞧着不像他了。

騎馬的絡腮胡漢子已經吓得全身發抖,癱在地上抱着常書白的腿不住道謝。

常書白拍了拍他的肩,沒和他多說什麽,叫了兩個店裏活計來把這漢子擡起來送到隔壁醫館裏看看。他則從旁邊尋了根又粗又結實的繩子,走到牆邊把暈後的馬的四肢綁在一起,再讓自己身邊跟着的小厮将此事禀給京兆府。

先前馬亂奔的時候有不少人被碰到了,也不知傷勢如何,怎麽着也得讓京兆尹那邊來人看看這事兒怎麽處置。

旁邊的老爺太太們見狀終是回過神來,也都帶着身邊伺候的人去到街邊上,幫忙把受傷的行人扶起來,送到醫館看看傷勢。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氣的時候,女眷那側的門口卻突然響起了“啪”地一聲脆響。有個女孩兒尖着嗓子叫道:“臭不要臉的!你做什麽!”

衆人循聲看過去,便見尖叫的正是之前站在路中央被救的女孩兒。而那被她打了一掌的,是那救她的少年。

阿音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沒想到哥哥救的居然是鄭惠婷。

更沒想到的是鄭惠婷居然敢打哥哥。

阿音登時憤怒,氣沖沖走上前去,惱道:“你做什麽!憑什麽打我哥哥!”

“就憑他對我動手動腳!”鄭惠婷高喊:“男女授受不親他總知道的罷!”

“授受不親?我哥救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我哪知道他救我?我求他了?嗯?”

阿音被鄭惠婷這無禮的言辭氣得手都發抖了。她正要繼續駁斥,俞林琛上前一步将她護到身後。

“我救了你,是我要救。你打我,是你不該。”俞林琛壓低聲音寒聲道:“俞家和鄭家的瓜葛我不想多說。我只想告訴你,你這命,我救得後悔!”

說罷,他擡頭往路邊受傷行人那裏看了看,與阿音道:“我去那邊瞧瞧需要不需要幫忙。你在這裏等我和母親。”

剛才馬倒下後程氏就帶了自家丫鬟過去探望行人傷勢了不在這裏。如今俞林琛也要過去瞧瞧。

她們倒也沒甚太不放心的。這福來布莊裏進出的大都是高門大戶,掌櫃的和夥計們也會将顧客照顧得很好,只要阿音留在裏面應當不會有事。

遠處的地上有不少血跡。俞林琛叮囑完後就匆匆去往那邊相幫。

鄭惠婷看着阿音單獨留下來,譏笑道:“你看看你,家裏人待你還不如對待路上陌生人。心寒不心寒?”

“不心寒。”阿音平靜地道:“我母親和哥哥都心存善意,肯幫助有難之人。我替她們自豪。至于我哥哥——”

她朝着鄭惠婷燦然一笑,“我哥哥連你都肯救。其他的那些人,他自然更會去救了。”

鄭惠婷氣得小臉通紅,“你什麽意思!”

這時候她旁邊有人走了過來,關切地拉着她的手不住問:“姐姐,你可還好?剛才可是吓死我了。倘若你有個什麽不好,我該怎麽辦。”說着拿着帕子捂住眼睛嘤嘤嘤哭了起來。

鄭惠婷見是鄭惠冉,抱了抱她道:“沒事。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好一個姐妹情深。”阿音哼道:“沒有我哥哥幫忙,你們哪裏還能有機會這樣說話!”

鄭家姐妹一起駁斥她。

阿音還欲再言,有兩位夫人正在旁邊選布料,悄悄拉了她一把,低聲道:“姑娘年紀小,小心吃虧。”

示意她不要在這個時候和鄭家姐妹吵起來。

阿音也知道自己年紀小,單槍匹馬之下與她們争執半點勝算都沒,可一想到哥哥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她就氣得渾身都疼。

兩位夫人悄悄拉着她往裏推了推,“姑娘在旁邊等一等。待到你母兄來了便好。”

阿感激地向她們道了謝,在這邊乖乖等着母親和哥哥。

常書白在不遠處靜靜看着,見小姑娘沒事了,就晃晃悠悠走到了俞林琛旁邊。

俞林琛剛剛幫一位傷者簡單包紮了下,讓身邊小厮扶了人去醫館。他剛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子,就見一名十分俊俏的小小少年朝他走了過來。

俞林琛本是不認得這少年。但他知道,就是這少年剛剛勒馬救人。故而朝對方深深一禮。

常書白根本懶得玩那些虛禮。

他斜睨着俞林琛,用手肘撞了撞俞林琛的胳膊,“你在做什麽?”又朝鄭惠婷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被人這樣了還不動手?”

俞林琛沒料到他會提起這個,神色沉沉地看他一眼,“我不打女人。”

最主要的是,前些日子俞林瑞和鄭勝章的事情剛剛平息下來,這個時候再起風波怕是會有些麻煩。

“她這樣兇悍的還是女人?”常書白瞪大了好看的桃花眼,一臉震驚地看着俞林琛,“……那不就是個潑婦麽!”

俞林琛繃不住笑了下。

常書白擡手用力去推俞林琛,“去。揍她!”

俞林琛依然搖頭。

他承認自己沉穩有餘沖勁兒不足。但他暫時還不想生事。

“活該被人欺負!”常書白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你就等着一輩子被人欺負吧!”

語畢,他往鋪子的方向走去,還故意狠狠地用身子撞了俞林琛一下。

俞林琛沒料到這少年力氣那麽大,饒是努力穩住身形依然被撞得劇烈晃了晃。

常書白自顧自往前行着。手中轉着個挂了絡子的玉牌,悠悠然然地去了女客那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鄭惠婷,懶懶地道:“喲,這不是鄭家的姑娘麽。原先沒有留意到你,今兒一看,生得可真是漂亮!”

鄭惠婷早先就見過常書白。說實話,被常書白這樣相貌極其出衆的少年贊揚,心裏頭還是有點小得意的。

鄭惠婷強掩住心中歡喜,微笑着說道:“多謝常公子誇獎。”

“不客氣。”常書白點點頭,“……說實話,你乍看之下,長得還真挺像人的。”

鄭惠婷先前高興的表情支撐不下去了,臉色瞬間耷了下來。

她旁邊的鄭惠冉撐不住了,嚷道:“你什麽意思你!”

“就這個意思。”常書白唇角挂着笑,冷聲道:“俞少爺救了她一命,她不僅不知道感激,反倒是口出狂言怨東怨西恩将仇報。但凡是個正常人,就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用眼角餘光睇着鄭惠婷,嗤道:“也就看着像個人罷了。淨不幹人事兒!”

剛才那一幕有不少人見到了,許多人交頭接耳談論着。之前鄭惠婷口口聲聲說俞林琛動手動腳,可大家都看到了,那少年将她抱到屋裏即刻松開,根本沒有半點逾矩的舉動。

嗡嗡的議論聲中,鄭惠婷面子上挂不住,臉紅紅地瞪着眼反駁:“我說錯了嗎?他借着救我為由,分明在行不軌之事!男女授受不親,他卻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沒有這樣的道理!”

“摸來摸去。”常書白哈哈大笑,“那敢問鄭姑娘,在那樣的情形下,不碰着你,如何救你?要我說啊,他就該把你丢在那裏,讓那馬直接踩你身上去——嗯,世界也就清淨了。”

鄭惠冉氣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常書白根本不搭理她,揚聲與四周客人道:“大家評評理!往後救人連碰都不能碰的話,這可讓人怎麽辦才好?”

“是這個理兒。”有位氣度端莊的夫人當先說道:“這還只是當街馬下救人,隔着衣裳碰了一碰。照着這個道理的話,衣裳沾水時是貼着身體的,倘若有人落了水再被救起來,那更是麻煩。豈不是救活了落水的,反倒還得逼死救人的?”

“就是就是。”她身側有個夫人年紀稍輕,杏眼薄唇,說起話來快言快語,“若是那樣的話,可得一命抵一命咯!誰還要去救人啊!不劃算,不劃算呢。”

這兩位便是之前阿音和鄭家姐妹争吵的時候,悄悄拉了阿音一把讓她不要吃眼前虧的那兩位。

鄭惠婷和鄭惠冉都不認識這兩位夫人,看着她們眼生,深覺應當不是出自京中高門之中。

鄭惠婷本就惱羞成怒了,此刻連帶着這兩位夫人也恨上。她看着兩人不是出自京中的顯赫之家,更是不懼,三兩步走到兩人身邊,拉過那位杏眼夫人剛買的一身單薄紗衣,刺啦一聲給撕爛了。

這裏的衣裳都是獨一份的。被毀紗衣是這位夫人選了好久後最中意的一件。

杏眼夫人怒極,“你做什麽!”

鄭惠婷冷冷地笑了下,“對不起,手滑了。”

杏眼夫人正要和她争執,誰知眼前一晃,緊接着,“啪”地一聲突然響起。

鄭惠婷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半邊臉。

那上面分明有個淡淡的五指印記。

“喲,這可真是抱歉啊。”

一旁的常書白緩緩收回手,用絲帕悠悠然地擦拭着指尖,邊說着話邊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也手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像都不喜歡常書白?

太子:沒關系,妹紙們喜歡我就夠了~【帥氣甩頭發.jpg】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