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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睐他們放假不久之後便是春節, 張家一家人則收拾着東西回了b市, 如今的b市尚沒有十年後的繁華,但是比起g縣來, 已經是很繁榮了。與b市相比,g縣這個以前在徐睐心裏很大的縣城就顯得寒酸起來。
越接近張家,徐睐就越緊張, 坐在車上腰杆挺得筆直, 正襟危坐,就連車窗外不斷閃過的無數高樓大廈都沒心思去欣賞了。
張行伸手把她握成拳的手打開, 手指擠進她的指縫, 和她十指相扣,笑着安慰道:“……不用緊張, 家裏爺爺是最權威的一個, 爺爺都這麽喜歡你,其他人肯定也會喜歡你的!”
徐睐點點頭,但是心裏的緊張卻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消除的。
車在一座大樓前停下,兩層樓的屋子,帶點西式的風格, 但是更多的卻是中式的元素,圍牆上爬着爬山虎, 一扇大鐵門将整棟房子鎖住,整棟房子看起來極為漂亮,也很貴!
“诶喲,這就是來來吧, 果然是個漂亮乖巧的姑娘,可比我家裏的那個潑猴好多了!”一群人從屋裏走出來,一個穿着長裙的少婦走過來親熱的拉着徐睐的手,面上帶着溫和友好的笑容,言語間全是親近。
徐睐心裏有些慌亂,求助的看向張行,張行走過來把她攬在懷裏,對那少婦道:“四嬸,您太熱情了,別把我家來來吓壞了。”
趙月笑,嗔道:“你們瞧瞧,這孩子,我還什麽都沒做了,這就心疼上了?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長輩啊。”
張行不恥反榮,揚着下巴道:“我自己的人,我當然心疼。您問問四叔,他心不心疼您,我要是敢對您有半點不敬,他怕是得把我的皮給撕了!”
趙月臉一紅,道:“你這孩子,倒是學會取笑長輩了。”
張家家大業大,人口衆多,張父在家排行三,上邊有兩個哥哥,底下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如今兄弟妹妹都已經成親,底下小輩也是衆多,加起來也有十幾人了,一群人坐在屋裏吵吵嚷嚷的,熱鬧極了。
徐睐家裏只有自己和徐外婆兩人,向來冷清的,張家這麽熱鬧,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走,我帶你去我屋裏看看!”看她有些不自在,張行牽着她的手往樓上走,這又惹得幾位長輩一陣笑,讓徐睐臉忍不住就紅了。
“來,這裏就是我的房間,從這裏推窗出去,就能看見外邊的一條河,你看!”張行打開窗子,指着外邊的一條河給她看,笑道:“這個河不算太深,有時候我們會拿着家裏的竹筐去下邊撈魚。”
就算張行不在家,房間依然被打掃的很幹淨,沒有一點久未居人的味道,還有一種果木的香味。
徐睐目光在屋裏掃過,床,桌,書架,在書桌一旁還放着一臺笨重的電腦,這裏的一切都讓徐睐覺得很陌生,又覺得很安心,因為這裏是張行的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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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他們就起床趕飛機了,徐睐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臉上有些疲倦。
在張行眼裏,自家來來那是哪裏都好,打個呵欠都特別可愛。他摸了摸自己的床,應該是知道他們今天回來,床上的用品都是新換的,很幹淨。
“來來,過來!”
伸手把徐睐拉過來,張行強制性的讓她躺在床上。
徐睐臉一下子就紅了,孤男寡女,還讓她躺床上,她能不多想嗎?而且每次張行都喜歡對她親親摸摸的,每次都讓她有一種自己會被他吞下去的錯覺,讓她有時候會覺得害怕心慌。
“我念書給你聽吧!”
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張行脫了鞋也上了床。只是徐睐是躺着的,他自己則是靠着床頭的,将書擱在手裏。
這回他心裏的想法還真是純粹,沒有那雜七雜八的邪念,只是想讓徐睐好好睡一覺而已。
伸手把被子扯過來給兩人蓋上,張行翻開書本第一頁,張嘴慢慢的念着書上的內容。
那是一本英文原文書,張行低聲念着,英語從他口中念出來,像是細語低喃着情話一樣,十分的讓人心動。
慢慢的,徐睐的呼吸變得平緩,整個人陷入了熟睡。
“四哥!”
外邊的門被人打開,一個穿着背帶褲的男孩興沖沖的沖進屋裏來,一進來就看見自家“大魔王”堂兄正側着身子給身邊的人蓋被子,那模樣怎麽看怎麽都透着一種溫柔。
“閉嘴!”張行頭也不擡的甩出去兩個字,男孩立馬捂着嘴,表示自己不多說。
出了屋,張行才問:“怎麽了?”
男孩也就是張行叔叔的兒子張晉笑道:“沒什麽,我聽說四哥你回來了,想見見你。”
這孩子,從小就黏張行,以前張行還小的時候,這裏的人就經常看見他屁股後邊屁颠屁颠的跟着一個小胖墩,那就是張晉了。
徐睐這一覺睡得有點久,一覺起來已經是傍晚了,可以說她是一睡就睡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張行站在窗前打電話,聲音特意壓低了,聽起來含糊不明的。
抱着被子坐起來,徐睐問:“幾點了?”
一出聲她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啞了,忍不住咳了兩下。
“……沒什麽人……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張行随口說了兩句,道:“行了,我挂了。晚上?到時候再看吧。”
挂了電話,張行伸手倒了杯水遞給徐睐,問:“餓了嗎?我讓阿姨給你煮碗面吃吧。”
徐睐環顧看了看,屋裏有些昏暗,顯然時間不早了,她整個人突然就緊張起來,忙道:“我睡了多久了?”
張行笑道:“今天早上起早了,你睡了一整天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道:“已經下午五點了。”
徐睐整個人都慌了,忙從床上起來,忍不住自責道:“我怎麽睡這麽久。”
才剛來第一天就睡了一整天,還不知道張家人怎麽想她了,說不定還以為她是個好吃懶做的姑娘了。
“別急!”
她站起身在那穿鞋,差點就摔倒了,張行一把扶住她,忍不住道:“放心吧,爸媽他們都知道你是累了,不會多想什麽的。”
“叔叔和阿姨不會多想,可是其他人呢?”徐睐心裏有些委屈,忍不住捶了錘自己的腦袋。她也不是故意睡過頭的,誰知道一閉眼一睜眼就是一天了。
張行不在乎的道:“其他人能怎麽想?來來,你太緊張了!”
自從知道要回b市過年,徐睐就顯得特別緊張,昨晚肯定是緊張得失眠了,不然也不會這麽困倦。
徐睐去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臉,讓自己看得精神些,這才随着張行去了下了樓。
樓下家裏的長輩正坐在客廳裏打麻将,四周放着水果瓜子,徐睐他們下來的時候就聽見趙月将牌推倒,一臉興奮的道:“自摸,給錢給錢!”
張母一臉的一言難盡,一邊掏錢,一邊道:“你這是什麽運氣,都自摸幾把了?”
“诶,今天運道順!”趙月一邊數着錢,一邊笑嘻嘻的道。
張母瞥見徐睐,道:“來來醒了?餓了嗎,今天家裏的阿姨包了馄饨,剛好煮一碗填填肚子,等一下就吃晚飯了。”
睡了這麽久,徐睐有些不好意思,先給各位長輩道了聲好,這才去廚房煮馄饨吃。
張家的廚房也是大得出奇,徐睐進去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家裏的傭人急忙走過來,道:“小姐,我來吧。”
馄饨吃羊肉餡的,也不知道怎麽處理的,一點膻味也沒有,皮薄肉多,一個個還很大,咬一口裏邊濃郁的肉汁流出來,鮮美極了。
“來,我嘗一個!”張行湊過頭來,張嘴讨要。
徐睐夾了一個仔細的吹涼了喂他口裏,問:“怎麽樣,好不好吃?”
張行比了一個大拇指,道:“尚阿姨的手藝還是一樣的好,你快吃!”
徐睐吃兩個,就夾一個喂張行,旁邊的傭人想說要不再煮一碗,也免得兩個人吃一碗,卻被另一個傭人拉住了。
“……你懂什麽,這叫情趣!”
傭人表示,情趣是什麽,她的确不懂,她只知道,這樣兩個人都吃不飽。
廚房是玻璃門的,大廳裏打牌的長輩一眼就能瞧見裏邊發生了什麽,張家大媳婦孫湘一臉暧昧的朝張母笑了笑,擡首示意了廚房的兩個,道:“團團和這孩子感情倒是好,不過兩人年紀還小,我倒是怕他們一時沖動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等等,二筒,碰!”
張母摸了一張子,輕松的道:“團團心裏有分寸,他疼來來,舍不得讓她受委屈的。”
“弟妹你倒是想得開,我瞧團團對那姑娘的疼惜勁,你也不怕他有了媳婦忘了娘!”
“我怕什麽,我家來來乖得很,平時在家裏就十分孝順我,又聽話,學習也好。唉,也不知道我家團團上輩子是攢了多少福氣,才能找到她這麽一個好姑娘。”
張母心寬得很,她道:“再說了,我是找媳婦,那是要和我兒子共度一生的人,我怎麽能抱着這種怕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的念頭?這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有時候也會覺得心酸,但是做父母的,永遠也不能陪在孩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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