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死亡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傍晚時分，衆人都散了，回到各自的廂房，準備用膳。

籬錦看到慕清回來，偷偷塞給慕清一張紙條，說道：“大小姐，下午的時候有人偷偷塞給奴婢這個，說務必要轉交給您。”

慕清看了看正在準備吃飯的慕玄蕊，不動聲色的點了地點頭，并沒有立即打開。

“大姐姐，這個佛法好深奧難懂啊，我都聽得快要睡着了。”慕玄蕊打了個哈欠，圓圓的眼睛透着一絲迷蒙，慕清看着她疲憊的樣子，不由得笑道：“那快點吃，吃完了休息。”

慕玄蕊點點頭，随便吃了幾口齋飯就去床上躺着了。

“三妹，我吃的有些飽，出去透透氣。”慕清吃過飯，看着慕玄蕊躺在床上迷糊的樣子，輕聲說道。

慕玄蕊似乎已經睡着了，也沒有什麽反應。慕清便使了個眼色，帶着籬錦出去了。

院子後面有一片樹林，慕清走進去，展開手中的紙條。

“今夜亥時，碧水潭見。”

沒有署名，只有一個有些走形的“唐”字，似乎是不想被人認出來才故意寫得扭曲。

慕清轉過頭問籬錦：“送字條的是什麽人？”

籬錦想了想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厮，但是身形很快，把紙條塞過來後，奴婢還沒有看清他的正臉，便走了。”

沒有看清正臉？那便沒法确認紙條的來源了。

“這紙條署名是‘唐’，難道是四舅舅？”慕清喃喃自語道。

“大小姐要去應約嗎？”籬錦問道。

慕清想了想，說道：“不，不去，不管是誰，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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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圍着樹林繞了一圈後，便帶着籬錦回去休息了，晚上并沒有赴約，而是安穩的睡了。

晚上外面似乎有什麽動靜，慕清卻并未想太多，只安穩的睡着。

清晨，慕清和慕玄蕊用過早飯後，照例來到老夫人屋內，等待老夫人一起去大殿。

忽然一個小師父過來說道：“今日寺裏發生了大事，靜安大師暫時不能授課，請各位施主見諒。”

老夫人身邊的劉媽媽上前叫住小師父，往他手裏塞了一塊銀子，問道：“發生了何事？”

小師父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便收下了銀子，悄悄說道：“昨夜碧水潭那有一女子落水死了。”說完便快速離開了。

劉媽媽将事情告訴老夫人，慕清在旁邊聽得請清楚，心中不由一驚，碧水潭！

那不是昨天有人約她去的地方嗎？

一會劉氏和許氏還有慕玄绫都過來了，老夫人把事情說了一遍，叮囑大家都不要外出。

慕清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會燒到她身上，于是便讓籬錦查了一下可有什麽東西丢了。

但是奇怪的是，并沒有任何東西丢失。

一會，又有一個小師父進來，讓衆人都去大殿。慕清穩了穩心神，扶着老夫人去了大殿。

大殿前一名女子蓋着白布躺在地上，周圍四名僧人正在念往生咒，而一個夫人正在旁邊痛苦，嘴裏還喊着什麽。

慕清仔細一看，那夫人竟然是秦夫人？！

秦家并沒有女孩，唯一一個受秦夫人喜愛的也就是……孫茉穎？！

慕清想起昨天的事情，心中一沉，不好，此事必定會引到她身上。

“你這個賤人，還我穎兒命來！”秦夫人看到慕清過來，便撲上來扯着慕清的衣服聲嘶力竭地喊道。

周圍的人都是一臉震驚，尤其是劉氏，竟然開口便給慕清定了罪：“大小姐，你怎麽能殺人呢！”

慕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連帶着老夫熱能聽到這句話也很不高興，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就給慕清定罪，這不是污了慕家的名聲嗎！

“閉嘴！”老夫人沖着劉氏說道，劉氏立刻噤聲，心裏卻幸災樂禍。

“秦夫人，你憑什麽說是慕小姐害了孫小姐的性命？”寺裏的主持命人拉開秦夫人，喊了一句佛號後問道。

秦夫人眼睛紅腫，看得出孫茉穎雖然驕縱任性，但是很得她喜歡，卻不想竟然……

“昨天穎兒和她起過沖突，定然是她氣不過，所以才害了穎兒的性命。”秦夫人指着慕清說道。

“衾兒，這是怎麽回事？”老夫人眉頭微皺，問道。

慕清一臉淡然的說道：“昨日衾兒在大殿有些悶便出來透透氣，沒想到迷了路遇見了孫小姐。孫小姐誣賴衾兒去她們院子裏偷東西，衾兒便與她起了一些争執，後來秦夫人趕來，便将孫小姐帶走了。”

三言兩句便将事情解釋清楚，主持點了點頭，說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說明是慕小姐下的手，秦夫人你可有別的證據？”

秦夫人一聽有些着急，說道：“這樣還不是證據嗎？她對穎兒懷恨在心，所以才害了她，這樣還不夠嗎？”

主持搖了搖頭，慕清淡淡一笑，說道：“想必以穎兒小姐的個性，平時也沒少得罪人，憑這一點，往日與穎兒小姐有過争執的世家小姐都有嫌疑了。”

随着事情鬧得愈來越大，不少夫人小姐都前來觀看，聽道慕清這話，竟然真的有幾位小姐點頭說道：“是啊，平日孫茉穎嚣張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秦夫人狠狠地瞪了那幾個小姐一眼，慌急之中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日你怨恨穎兒說你母親和崔家大少爺的舊事，所以才殺人滅口！”

“什麽？崔家大少爺？”周圍的人頓時讨論起來，崔家這個家族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了，随着皇後被打入冷宮，這個字已經成為了禁詞，沒有人敢提起。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聽到這樣的消息。

上一輩的人很多都知道唐淩雲和崔家大少爺是公認的金童玉女，然而卻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随着崔家滅亡，唐淩雲嫁入慕家，這件事情便漸漸被人遺忘了，今日再度被提起，不少夫人都是恍然大悟，和叛國通敵的家族扯上關系，難怪慕小姐急着殺人滅口。

“你胡說！昨日我根本沒有聽清孫小姐的話，後來我問她她卻再也不肯說了。”慕清心裏有些亂，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秦夫人卻說：“昨日我聽得清清楚楚，穎兒一時口快，把你母親的事情說了出來，你怎麽又說沒聽清呢？”

這明明是誣陷，慕清感到頭疼，這秦夫人為什麽一口咬定她了。

“你敢說你不知道這件事？”秦夫人咄咄逼人的問道。

慕清無奈，只得說：“知道又如何？我母親和崔家大少一無婚約，二無茍且，清清白白，我為什麽要怕人知道？崔家通敵之事和我母親有沒有關系，我為什麽要怕被揭開？”

周圍的人一聽，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不由得又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冷笑一聲，問道：“你昨夜可有去碧水潭？”

慕清說道：“自然是沒有，昨夜我一直在屋內睡覺，不信你可以問問我三妹。”

大家都看向慕玄蕊，慕玄蕊本來就有些害怕，看到大家都看她，更是止不住發抖，哆哆嗦嗦的說道：“昨日我吃過飯便睡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只在睡前聽到大姐姐說要出去散步，但是她何時回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慕清一臉吃驚的看着慕玄蕊，她沒有想到慕玄蕊竟然會這樣說，難道她不知道這樣說基本就已經承認了是慕清幹得了嗎？

劉氏看着慕清驚慌失措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得意。

“你這個賤人，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秦夫人一聽，又沖上前拉扯慕清，主持連忙再讓人将她拉開。

慕清說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我确實去過碧水潭。昨日吃過晚飯我在院後樹林散了散步便回去了，并沒有再出去過。”

“你的親妹妹都不能給你作證，光靠你自己說不值得信服。”秦夫人今日似乎一定要給慕清定罪，咄咄逼人道。

老夫人眼神銳利的看着慕清，說道：“衾兒，你說實話，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慕清聞言有些失望的看着老夫人，她竟然不相信她。

“不是！”慕清仍然堅定的回答，然後轉過頭看着秦夫人：“秦夫人，口說無憑，既然你說孫小姐是我殺的，就要拿出來證據。殺人的工具呢？”

秦夫人說道：“穎兒是被你推下水的！她自幼不會浮水，是被活活淹死的！你心思如此缜密，自然算計好了不會留下破綻，我去哪裏找什麽殺人工具？”

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主持也很難決斷。

此時，靜安大師突然從大殿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男子。

衆人都看過去，發現那男子竟然是容奚，連忙行禮：“見過秦王殿下。”

容奚過來将老夫人扶起來，讓衆人都起來了。

慕清看到容奚，突然感覺鼻頭一酸，很想哭。

容奚安撫的看了慕清一眼，轉過頭對秦夫人說道：“秦夫人，可聽我一言？”

秦王的面子自然是不能不給，秦夫人點點頭：“秦王殿下請講。”

容奚看着衆人，淡然的開口道……

作者有話要說：

好朋友的文都被看中簽約了，然而我連個評論都沒有。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