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節體育課經歷了這麽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結束了

門又關上,他才又緩緩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看來白朝這徒弟還沒有太蠢。

白朝是被忽然出現的一陣香味饞醒的。

難以想象,他醒來後只是自暴自棄眯了一會兒,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他大概已經是個廢人了。

醒來的他睜着迷瞪的雙眼,跟端着飯菜站在床邊的人面面相觑。

說實話,白朝現在不怎麽想理他。

但一邊他又怕鬧點脾氣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只能生生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我好像睡太久了。”

趙瑾年将飯菜放在床邊的桌上,問:“起來吃?”

白朝摸摸肚子點頭。

他這副難得乖巧的模樣讓趙瑾年幾乎壓不住嘴角。

趙瑾年拿了床腳的衣服示意他擡手。

白朝懵懵伸手讓他幫着穿衣服,許久沒有享受到的待遇竟讓他有些眼熱。

氣氛正好,他深吸一口氣想說點什麽再拉近一下兩人的距離,話剛到嘴邊,他停住了。

趙瑾年拿着腰帶示意他下床,卻看見對面的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随即臉色又變了幾變,憤怒中帶着傷心,傷心中又帶着委屈,和方才的被感動到的乖巧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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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年很懵,他不明白這忽然的變化從何而來,只是下意識在白朝悲痛的眼神走進了一步,用眼神表達關心。

誰知白朝對他的靠近反應很大,伸出一只手攔住了他:“站住。”

趙瑾年應聲停下。

“出去。”白朝擡頭看他,眼眶已經泛紅,分明是生生氣紅的。

趙瑾年只看一眼就覺得心整個揪在了一起,這些日子以來他也見過白朝情緒低落、傷心難過,但是氣到這種地步還是第一次。

看着那紅紅的眼眶趙瑾年心裏自責的苦水生生要把他淹沒,他是不是,真的做的過分了。

他伸手抓他,想開口解釋:“哥。”

白朝直接“啪”一下把他手打開,清脆的一聲,在空曠的房間尤為突兀,兩人同時怔住。

白朝也意識到自己情緒過于激動,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你先出去,現在,馬上。”

再這麽看着他,他不确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他現在真是想撲上去把他暴揍一頓,暴揍十頓!

趙瑾年放下手中的腰帶,深深看他一眼,開口道:“記得趁熱把飯吃了。”

門“咔嚓”一聲關上,白朝整個人癱在了床上,雙眼無神看着床帳,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是,想哭,懷念以前的日子。

而一想到以前的那些日子,他真的好委屈,越想越委屈。趙瑾年個死人,他寧願他被撞成個瘸子他照顧他一輩子也不想他變成個傻子。

......

瘸子也不要......全部都怪他自己,該瘸的是他,傻的也應該是他,真該讓趙瑾年嘗嘗他現在的滋味。

他吸吸鼻子擦擦眼角,聞着空氣中還殘存的脂粉味,覺得自己現在挫爆了。

他不願意相信趙瑾年真的會去逛窯子,可是就是那麽一瞬間,他發現一切真的變了,因為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懷疑,而以前的他是絕不會因此懷疑“趙瑾年”。

趙瑾年本來就是個直男,不說一個直男被掰彎的幾率有多大,就說一個男人為另一個男人彎兩次的幾率能有多大?還是他這種長不大的老哥哥,他自己都嫌棄現在的自己。

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看着桌前的飯菜也沒有一點食欲,只是頭腦反而越來越清醒。

洗刷完畢,他打開門走出了門,幾乎同時,隔壁的門也被打開,山岳露出一個腦袋看他師傅。

這一天山岳的耳朵似乎就長在了這幾扇門上。

白朝看他。

山岳被他師傅這眼神看的莫名心虛,縮了縮脖子出聲:“師傅,你......”

白朝走到了山岳跟前。

鑒于白朝就在最開始住店時進過一次山岳的房間,山岳對他的防備漸漸放下,如今白朝甫一靠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白朝就已經進了他的屋。

山岳:“!!!”他追過去,“師傅!”

同時心裏默默擦汗,還好紅花出去了。

只是,他看到了床邊明顯不屬于男子的東西。

白朝同時看向床邊,然後看向山岳。

山岳幾乎瞬時流下了冷汗:“師傅,我可以解釋。”

然而白朝只是冷冷看他,随即伸手,一柄銀白長劍出現在他手中,寒光撲面。

山岳神情激動,蹙眉喊他:“師傅。”

白朝擡手将劍插在山岳面前的地板上:“十日後武林大會見,我會盡全力。”

這柄劍是白無名送給山岳的出師禮物,山岳在背離師門私奔時将他還給了白無名,而如今白朝将它還給他,讓他與自己一戰。

“師傅,我不......”

白朝打斷他:“贏了我,留下。否則......”白朝看他一眼,沒有繼續說,卻已經不言而喻,“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山岳看向他的眼神希望全滅,整個人空了一般怔在原地。

坑了徒弟的白朝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然後揮揮衣袖進了另一個房間。

幾乎他打開門的同時,趙瑾年就站了起來,看到是他瞬間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白朝對他笑了笑。

趙瑾年剩餘的那點忐忑也沒了,他擡步向白朝走去,正想開口說話,白朝先他一步。

“我回趟青山。”

趙瑾年:“我陪你一起。”

白朝:“不用。”他将剛剛的事跟趙瑾年說了,然後道,“想來想去還是這種方法好,雖然簡單粗暴但是有效率,你是不是也是這麽打算的?”

趙瑾年:“我......”

白朝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着道:“不過呢,這小子最近功力精進太多,連我也沒有必勝的信心,所以只能回山潛心閉關幾天。”

趙瑾年的表情随着白朝的話變得五彩斑斓。

白朝又道:“所以來跟你說一聲,我們,”他頓了頓,然後露出一個笑,“武林大會見吧。”

那個笑,很好看,卻看得趙瑾年心裏抽抽的,雖然他凝思至此也沒想到哪裏出了錯,但他的直覺是,要留住他。

于是他伸手拉住了他雪白的袖子。

“哥,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日更好難!

還有,真的不會寫虐的情節1551禿頭...

☆、第 44 章

44

“哥,我錯了。”

聽到這句話,白朝的第一反應不是動容更沒有高興,只有心累。

哪裏有誰對誰錯,他能做的就是尊重對方的選擇,與其在感情裏分高下逼着一方低頭,不如清醒點各自從心。

他扯了扯袖子,發現扯不動,然後無奈回頭看向趙瑾年:“你沒錯。”對着他急切的眼神他又認真重複一遍,“真心的,是我錯了。所以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他不想把自己自私到離譜、錯到離譜的方方面面說給他聽,簡直是淩遲。

趙瑾年的眼神在掙紮,白朝已經用力掙開了長袖,确切說是扯開,刺啦一聲很清脆的聲音。

趙瑾年看着手裏的半片破布發呆,面前人早已離去。

而在對面的一間房,是同樣還在發呆的山岳。

留下兩個人獨自失神,白朝揮一揮衣袖自顧回了青山。

與山下相比,此時的山中甚是清涼,林中傳來幾聲清脆鳥鳴,撫平了不少白朝心中的波瀾。

行至半山腰,有泉眼沿石隙而下,不知誰在此建了個茅草小亭,幾位胡子花白的老大爺聚在亭下下棋。

眼角瞥見一致肥美的山兔蹦跳閃過,白朝撿了個石子随手一射,兔子抽搐幾下不能動了。

精進不少。

白朝撿了兔子笑着走向這群老大爺。

“大爺,請你們吃兔肉啊。”

各位老大爺擡頭,看見面前衣衫破爛的男子,均以為這是哪家跟媳婦鬧別扭進山散心的小年輕,紛紛招手讓他坐下。

白朝穿着普通,未語先笑,着實讓人和這山上的主人聯系不到一起。

于是白朝和一群老大爺吃肉下棋度過了後半天。

等白朝回門派,已經是深夜。

他避過守門的弟子,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鑒于青山派弟子過于勤學好問,他并不打算出現在任一弟子面前。

等到天色将明,青山派弟子起來做早課,他們的師傅早已出了山門,去林中覓食野味了。

山中的菌菇正鮮,還有新冒出的蘆筍嫩芽,鑒于沒有工具,他就撿到什麽能生吃就直接吃,不能就放火上烤,雖然滋味差了些,但是鮮美足夠。

下次可以帶點鹽出來。

解決完溫飽問題,他就在林中遛彎,有幸遇上幾位老大爺,繼續唠嗑下棋。

一連幾天過去,青山派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的掌門回山了,只是巡山的弟子發現最近似乎有人天天在林中生火燒烤。

為此他們還截住了幾位老大爺進行了批評教育,最近天氣幹燥,正是山火多發季,防着老天還不夠,還要防着這群嘴饞的老爺子,他們也太慘了。

跟着白朝貪過幾次嘴的老大爺乖如鹌鹑,點頭接受批評。

在林中潇灑過了幾日野人般的生活,白朝感覺身心暢通。他老了也要找這麽一個地方,逍遙度日,多快活。

“唉,不能這麽走,這老東西幌你呢。”小亭裏觀戰的老爺子看着棋盤吹胡子瞪眼。

“觀棋不語,你這小人。”白朝對面和他對弈的老頭子啐一口多嘴的人。

白朝揮揮手讓兩位稍安勿躁,然後慢悠悠落下一子。

這一子,将局勢徹底逆轉。

觀戰的拍手叫好。

對面的老頭有些惱,擺擺手道:“不對不對,我上一步下錯了。”

旁邊幾位笑他。

“你又這樣,為老不尊!”

“別丢人了,認輸吧老小子。”

老頭子被說的有點上臉,依舊嘴硬:“我就是剛剛眼花沒看好,否則我肯定不這樣下。”

另幾位繼續笑他。

白朝也笑,這群老大爺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趙瑾年過來時,看到的就是白朝一身布衣,和一群老大爺笑作一團的樣子。

看着這幅滑稽的情景,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當這群老大爺嘲笑完耍賴皮的那位,留意到了不遠處一副失神模樣的人。

這是哪裏來的又跟媳婦兒吵架的小年輕?

現在的年輕人呢,怎麽就這麽不省心,鬧來鬧去有什麽意思,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而臉上還帶着笑模樣的白朝在看見不遠處的人時臉色立馬變了,讓他快樂度過這十天不行嗎?

“來一局嗎,小友?”剛剛還在耍賴皮的老頭子開口喊趙瑾年。

趙瑾年回神點點頭,走到了石桌前。

白朝起身給他讓座,想着索性去找點吃的,轉身衣袖卻被人從桌下拉住。

白朝表情變得很是好看,他想掙開,在各位天真的老人面前自然是不敢大力,掙紮無果只能放棄,氣不順地立在他跟前。

誰知抓着他衣袖的手得寸進尺,繼續往下,順着手腕摸啊摸,握住了他的手。

白朝身子僵了一瞬,藏在寬大衣袖裏的指尖的溫度讓他片刻失神,直到旁邊傳來一身喝彩。

“這個好,這小子會下。”一老頭指着趙瑾年的第一子開始他的誇贊。

賴皮老頭哼一聲:“這才哪兒跟哪。”

指間的手指挨個摸過他的手,像是逡巡自己領地一般一寸都不放過。

輕柔如羽翼般的觸感從皮膚薄薄的手心傳出一陣酥麻,他沒忍住揪着那作亂的手掐了一下。

下棋的人面色不變,從容在棋盤又落下一子,旁邊又傳來誇贊,誇得是天上有地下無。

得到如此誇贊的趙瑾年毫無疑問贏了這盤棋,只是那老頭子仍舊輸的不是心服口服,又在那裏給自己找理由。

衆人已經見慣了他這副模樣,紛紛不留情地嘲笑他。

那邊老爺子們吵吵鬧鬧又開一局,白朝拉着人進了一旁的林子。

趙瑾年仍拉着他不放手,生怕拉袖子再和幾天前一樣把人放跑。

“你......”白朝開口還沒說出來什麽,已經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我真的錯了。”趙瑾年的聲音貼着他耳邊,他的思緒随着耳邊呼吸起起伏伏,心底已經決心放下的那點嫩芽又開始蠢蠢欲動。

白朝錯開臉吸一口氣,開口:“其實我們,也沒必要分對錯,這些日子,我們與其說是情侶,更像是親人,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你不用,”他頓一下,“你真的不用刻意的去迎合我。”

“親人?”趙瑾年聲音沉了下來,“你想要的是親人?”

白朝點頭:“是。”

下一瞬他被一股大力轉過了身子,接着被推着靠到了一旁的樹前,帶着怒氣的吻落下,白朝仰着脖子往後躲,然而腦袋後邊不只有樹幹,還有一只手用力掰着他,他上轉下轉左轉右轉都絲毫動彈不得。

一時間呼吸間全是他的氣味,哪裏還想什麽親情,明明是連他的呼吸都會讓自己上瘾的人。

終于被放開,白朝睜開迷蒙的雙眼,趙瑾年已經低頭抵在了他頸間。

“哥。”他喊他,“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因為我想了很長時間。”

“我在想,如果沒有你,會怎樣。”

“但是我沒想明白,于是我把自己關在房間,什麽都不做,一直想。”

“我發現,時間越長,想見到你的心情就越迫切,其實這和每一次的分別都一樣,只是之前的我沒有發現。”

“所以,沒有刻意,沒有迎合,有的只是病,我這是病了。”趙瑾年說着擡頭,“哥,我是病人,你怎麽可以欺負一個病人?”

白朝:“......”他臉上滿是怔愣。

有聲音從林邊傳來,是那群大爺散場了。

“白老弟。”有人喊。

白朝伸手推開了身上的人。

兩人出去,迎上了慢悠悠逛過來的賴皮老頭。

老頭捋着胡子笑,指了指他倆:“你。”

兩人沒明白。

他又指:“就是你。”

趙瑾年指指自己:“?”

老頭點頭:“對,你過來。”

趙瑾年看一眼白朝,白朝也是懵的。

老頭開口道:“看什麽看,過來,我給你看個寶貝。”

趙瑾年:“......”

白朝:“......”這是什麽糟糕的臺詞。

老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嘿,愣什麽,白老弟你先走,我有話跟他說。”

白朝滿腦子疑問,他實在沒辦法将這位以耍賴為下棋樂趣的老人和任何一位隐士高人聯系在一起。

不過看這老頭難得的認真,白朝還是邁動了步子。

趙瑾年伸手拉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走。

老人終于不耐煩了,一手拉開了兩人的手:“磨磨唧唧處相好呢?”

接着不待兩人反應,抓着趙瑾年幾個起落進了林子。

留在原地的白朝:“......”

要追嗎?

不過,看這位的身法功夫明顯在他以上,即使那位多帶一個人,他不一定追的上。

左右老人不像有惡意,白朝揮揮袖子決定先去吃個飯。

該給他個教訓了,想想這個世界開始他對自己做的事,再想想他那不冷不熱的态度,還有今天這無理取鬧的反咬一口,他欺負他?心不會痛嗎?

走了沒幾步,白朝停下步子,萬一那人是個不外露的魔頭呢,看中趙瑾年資質要吸幹他也說不定呢......

想着他腳下不由自主變了方向,轉身十分沒有骨氣地朝着老人離去的方向追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5點起床,如果沒瘋的話,更

☆、第 45 章

41

老爺子身姿矯健,帶着一個八尺男兒依舊身輕如燕,在偌大的林子裏起起落落。

忽然被擄走的趙瑾年內心是崩潰的,眼看着白朝的态度已經軟化,他只差一步就可以取得他的原諒,卻半道殺出來個老頭。

而且還是個難纏的老頭。

趙瑾年緊握的手剛要有所動作,老頭捏住趙瑾年肩頭的穴位用了一點力道:“還想不想要這條胳膊了?”

肩處的手并沒有使多大的力氣,但趙瑾年卻出奇地使不出力氣。

“老伯,您到底想做什麽?”

老頭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小友不要怕,老頭子沒有壞心。”

接着帶着人停在了一處竹林。

“老伯。”趙瑾年皺眉看徑直走向竹林裏的老頭。

老頭忽然回頭一掌沖他面門而來。

趙瑾年擡手接掌,另一掌又至。于是兩人在竹林外一招一式比劃了起來。

真正接起招來,趙瑾年才發現老人身法一般,只是練得功法不一般,內裏極其深厚。

心裏還在挂念白朝,趙瑾年只想速戰速決,看準老人的弱點一掌推了過去,誰料老人并沒有躲開,趙瑾年的手在一指的距離間停住。

老頭也停了動作,捋着胡子點點頭:“很好。”

趙瑾年不明白這試探為何意。

“很好。”老人又嘆一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趙瑾年:“......”他并沒有心情拜師。

“抱歉,老伯,我現在的功夫夠用,您還是另覓良人。”

老人拜拜手:“誰說教你功夫了,論功夫,我可教不了你。”

“那......”

“小老頭我沒別的本事,就是無聊琢磨一點醫理。”老人說着掏出一本類似秘籍的東西。

趙瑾年:“......”他張張嘴道,“抱歉,老伯,這個,我也沒什麽興趣。”

“哦?”老頭挑挑眉,“我以為你會很有興趣呢,你确定不看看內容再決定?”

趙瑾年搖頭:“不了,多謝老伯,在下受之有愧,您還是把它給更需要的人吧。”

“啧啧啧,”老頭搖搖頭,“看來你這病确實病的不輕。”

趙瑾年怔愣了一下,這人是聽見了自己在林中說的話才找來的?可是他這病和他所理解的應該不是一回事。

“我想您是誤會了什麽。”

“我能給你治好。”

兩人同時開口。

趙瑾年:“......治好?”

老頭點頭,語氣真誠:“沒錯。我這本書裏專門收錄各種疑難雜症,其中失魂症便是一種,目前已經成功治好了幾例。”

“您說的失魂症是什麽症狀?”趙瑾年還是懷疑他們說的是不是同一種病。

“失魂者,失魂不自知,遺往日、若新生,但神智如常。”

趙瑾年沉思片刻開口:“您有什麽條件?”

老頭呵呵笑:“很簡單,不過是想這門手藝不要失傳罷了。”

趙瑾年點頭:“成交。不過,”他看着不遠處又道,“希望您能暫時不要告訴他人。”

“沒問題,”老頭很是高興,“徒兒這點請求師傅還是能滿足的。”

白朝遠遠看見兩人說話,看他們神情還算平和,心放下一半。

“秦老伯,您的急事說完了嗎?”有什麽事還要跑這麽遠,他又不會偷聽。

姓秦的老頭子捋捋胡子:“完了完了,說幾句話而已,看你急的。”

白朝:“......”他急?這都什麽人呢。

白朝看趙瑾年一眼,看他毫發無損,甩甩袖子走了,真是浪費感情。

趙瑾年沖老人行了個禮:“秦伯,明早再來拜會。”

說完朝着白朝追了過去。

秦老頭在後面喊:“還叫什麽秦伯,叫師傅臭小子。”

白朝在前面走的飛快,趙瑾年追的也不慢,幾步上前直接拉起了他的手。

“哥。”

“我要去閉關,不要跟着我。”白朝沒有掙開他的手。

“我在外面等你。”

“不行。”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那我在裏面陪你。”

白朝轉頭看他,趙瑾年沖他露出一個笑。

帥氣又蠢。

“......”

這副模樣,恍然如回到了大學,趙瑾年追他那段時間,一樣的賴皮,一樣的厚臉皮。

白朝止住自己回憶的腦海,他一邊一遍遍提醒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之前的趙瑾年,一邊又覺得他就是他,失憶了他們的感情還在,他要被自己搞成精神分裂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現在開心嗎?”白朝問。

趙瑾年認真看着他的眼,點頭開口:“我說過,我失憶了但不傻,我現在很開心。”他舉起兩人相握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摸到了嗎?我沒有說謊。”

白朝勾了勾嘴角:“還說不傻。”他只摸到了跳的兔子一樣的動靜,能證明沒說謊?

趙瑾年伸出另一只手摸他勾起的嘴角:“所以你現在也是開心,對嗎?”

白朝別開臉繼續走。

趙瑾年幾步跟上,露出會心的笑。

片刻後白朝又道:“如果,不開心,告訴我。”

他自己的心意自己是最清楚的,多年的感情,無論是傻的他還是直男的他還是氣人的他,他全都可以接受。愛上他,他就做好了接受他所有優缺點的準備。

如果可以,他當然想要和他厮守到老,還想擁有一個美好的婚禮。

可是感情的路是兩個人的,走着走着另一人不确定了,他也沒道理逼着他走。

他只希望,當他再次對這份感情不确定時,能告訴他。他愛他,所以不想接受對方帶絲毫屈就的愛。

趙瑾年握緊他的手:“會的。”

如果說他的心是一片海,海水又深又黑,他逃避潛入海底,害怕努力過後的一無所獲,害怕海水吞噬自己。

白朝是他那片海裏的一塊浮木,觸手可得,卻又飄忽不定。

他又退卻了。

而事實是,即使浮木一直在飄蕩着時遠時近,但那是他願意用整片海的力量托起的,唯一一片存在。

那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獨特,是在他的一片黑暗裏的唯一的光亮。

他怎麽會想到放手呢,他不會再次逃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又要早起awsl

☆、第 46 章

46

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不到五天,白朝不想回門派,但身後還跟着一個趙瑾年,他無法想象偷摸帶着一個男人回山的樣子。

趙瑾年倒是無所謂,他提議白朝可以跟着他回浮香,或者,另外再找家客棧。

“實不相瞞,這幾天我在外面露天席地,感覺很是不錯。”白朝蹲在一棵樹上瞄向不遠處的獵物,嘴裏很是認真地提議,“跟着我去住山洞怎麽樣?”

說着手中一道亮光閃過,不遠處的樹上落下一個黑影,趙瑾年自覺過去撿拾食物。

趙瑾年自然沒有意見。

不過白朝還是沒有真的實施,他不想把他偷偷摸摸做賊般帶回門派,也不想讓他跟着自己露天席地,更不想去所謂的邪教,最後兩人還是來到了山下,又找了一家客棧。

兩人之間的相處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趙瑾年體貼入微,白朝自在享受。

不過還是稍微有些許不同,比如白朝也會在不經意間照顧到趙瑾年的感受,即使沒有動作,只一個眼神趙瑾年就能感受到。

他說不上是開心還是什麽,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這一天似乎格外長,兩人吃過飯天色也才将晚。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讨論着此次的任務,兩人好久沒有這麽認真地讨論過任務了,好在這次的任務沒有劇情點,否則他們的消極怠工肯定會讓這個世界完全脫軌。

“架我已經約了,這一戰避無可避,只要能贏了山岳,一切都不是問題。”

趙瑾年點頭,雖然這樣與他最初的打算有些不同,但也算殊途同歸。

不過他的打算,他覺得還是不要讓白朝知道的好。

“不知道在這之後還會不會有其他的bug,所以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局限于任務。”

白朝挑眉:“怎麽說?”

“我之前已經提過一次,這個世界的貨幣或許可以成為一個轉機,當然這個還要看你。”

白朝:“......”一涉及到敲代碼的事情他就腦殼痛。

“浮香教雖然被稱為魔教,但實際上生意遍布五湖四海,只一個布莊,每天的流水就非常可觀。”

“這數據太龐大,我要再想想,有沒有簡單易行的方式就行數據轉移。”

之前趙瑾年提起他不是不心動,只是把“游戲虛拟幣”轉換到現實世界,這怎麽看怎麽像癡人說夢。

不過......

“要把這裏得到的錢幣全部轉換到我們現實賬戶還是不太現實,不過,想想我們大學時很火的一個游戲,真正值錢的東西并不是金錢,而是那些可遇不可求的極品裝備。”白朝敲敲桌子道。

所以在這裏最值錢的裝備是......

趙瑾年眼睛亮了亮:“有了裝備還不足夠,我們還需要找到需要這些裝備的人。”

誰會需要裝備呢?

游戲裏最不缺為了極品裝備一擲千金的土豪大佬,而在快穿世界,尤其是這個以“服務”為創新點的新型快穿世界,任務者的體驗是最重要的,而要享受到極致的體驗,充錢是不可避免的。

白朝露出鬥志昂揚的笑:“不錯,就讓我們好好坑這公司一把吧。”

趙瑾年舉着茶杯碰了他的一下。

兩人相視一笑。

“要不要出去走走?”白朝忽然開口道。

茶喝夠了,談論完畢,還定下了掙錢大計,白朝心情很是不錯。

已近黃昏,天邊昏黃的夕陽映着河岸,也映着岸邊的人。

“很久沒有一起看過夕陽了。”白朝沿着河岸邊走邊開口。

趙瑾年:“我們還做過這麽浪漫的事?”

白朝笑:“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你給我的最初印象并不是個浪漫的人,可是很神奇,之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浪漫。”

他們的初見就挺浪漫,公交車上的一見鐘情,之後的情節就有點俗套了,若有若無的靠近,小心翼翼的試探,或許是試探中趙瑾年太直男,有了對比,所以才覺得之後他的一舉一動都浪漫非常。

風吹起他的鬓發,趙瑾年伸手給他拂了,白朝看着他,忽然很想跟他說說以前的事,也許是經歷了這許多,他終于想通了一些東西,他的心不再像之前那樣患得患失,反而能直面那段過去。

他繼續說:“最初其實是我先瞧上的你,這點你大概一直都不知道。所以你來追我時,我慌張的同時也在偷偷高興,只是你太直,讓我一直不敢确認你是真的彎了還是一時好奇。”

趙瑾年饒有趣味地聽着,即使很快就有可能能記起這一切,但是以一個旁觀的角度聽一聽他們的過去,也挺有意思。

“而你接下來的行為更是讓我大跌眼鏡,第一次知道,追人還能這樣。”白朝想起那時候的事有些哭笑不得。

最開始的粘人大法已經不能滿足趙瑾年,追人追到了大學後,這人将厚臉皮發揮到了極致,白朝的課表他背的滾瓜爛熟,只要他沒課,就一定會出現在白朝跟前或者白朝教室裏。

而每當有人問起他們的關系,他總是一臉正經地回答:“我在追求他。”

好在那時候人們對同性戀人已經沒有什麽異樣眼光,反而圍觀起來。

沒多長時間,幾乎全校都知道金融系有人在瘋狂追求計算機系的系草,而系草過于冷漠,追求者還處在當跟班的階段。

然而趙瑾年越是明目張膽大肆宣揚,白朝反而越覺得他不靠譜,這種不給自己留退路的做法在他看來太不成熟,同樣的,對于喜歡他這件事他也沒辦法确信他是經過認真考慮的。

讓白朝改變想法是在趙瑾年追了他半年後,這半年來趙瑾年表現得絕對的二十四孝男友,且自從第一次表明心意後沒有再提過表白,只是追人的架勢做的很足。

那天是個陰雨天,白朝照常去上課,到了樓下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那一瞬間他還是失望的,只是很快打起精神,認為他終于放棄了,結果下了課收到了這人的短信。

趙瑾年生病了,吃了感冒藥睡太久,睜看眼又開始發燒,想過來都沒有力氣。

聽着那邊人沙啞的聲音,還在跟自己道歉,白朝搖搖欲墜的心在那一刻被徹底攻破。他以為的不成熟的小孩子,也是個普通人。

那天白朝買了藥去看趙瑾年,并答應了他的追求。他忘不了他笑得像個孩子的樣子,好像也就是從那時起,趙瑾年變了。

他說話會收斂着語氣,走路會正正經經,穿衣服也更加講究,他努力把自己往成熟男人的路上靠。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白朝想要的是什麽。

“那段校園生活很難忘。”白朝的目光裏滿是懷念。

趙瑾年努力克制着翻湧的情緒,不斷告訴自己,他在想的就是自己,不是別人。

......

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那個老爺子了。

白朝還陷在回憶裏,自然沒留意到趙瑾年的表情。

那時候的趙瑾年總是能了解白朝的需要,會逗他、哄他、寵他,那段記憶裏幾乎全是開心的笑臉。

之後他們接連畢業,開始了謀生,生活不易,無論是天才還是普通人都要經歷社會的□□。

“創業很難,雖然你一畢業就到了我公司幫忙,那段時間還是很累,但是我們誰都沒認輸。”

或許是有了工作調劑,他們的感情沒有因為繁忙而冷淡,反而在互相扶持中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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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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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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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