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柚子
曾議這時候終于撇開胡汜檐的手趕到了她的少爺身邊。
可是還沒等她走到沈勿風的身邊,沈勿風自己就先站了起來,然後——跑回了樓上。
站在一樓後廳裏的衆人皆是一副面色凝肅的模樣,胡汜檐看了他們一眼,“還呆在這裏幹什麽,等我拿掃把趕人嗎?還不快回去做事情。”衆人立馬就被胡汜檐給吓得各就各位的回去做事去了。
少爺跟小姐之間……稍後等她們把手頭上的東西忙完了以後,再去問也不遲。
而曾議……
胡汜檐向曾議走去,“曾……”曾議轉身朝着沈勿風的方向也跟着他跑上了樓。胡汜檐:“……”你倒是帶杯牛奶跟餅幹再上去啊!
真是。
——
常加輕剛一走出門就後悔了。她最近……是怎麽了,好像變得,有點不太像她自己了。
她也知道自己近來……确實是有些急躁了,可是她也沒去在意。
畢竟,只是偶爾才出現一次的情況。
可是……她又兇了小家夥。
閉上眼睛,常加輕的腦內一片空白。
前方開車的鄒釋擇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常加輕忽然出聲,“有事就說。”鄒釋擇吓了一跳,而後左右看了看,确認常加輕的确是在跟她說話以後,她這才敢開口。然而她只剛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剛才……”就被常加輕給打斷了,“停車,我想起來東西放在哪了。”
是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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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苦逼的鄒釋擇默默的又把後頭那些還未來得及成為歷史的話,給咽了下去。
其實,她只是想問剛剛在門外聽到的少爺的叫喊聲,究竟是不是真的,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當時正在聽早間新聞,猛然聽到那句霹靂彈,吓得差點沒一下子彈磕到車頂上面去。
她本想立馬就下車去看看的,可是她不能。
小姐,最讨厭的就是那種在上班的時間一驚一乍,且還分不清輕重的人了。
聽那聲音,少爺好像……是在叫小姐,少爺和小姐之間,是,怎麽了嗎?是,出了什麽事情嗎?她很想問,可是又沒辦法問。
還是算了,等後面把小姐送回去之後,她再溜回來看看好了。
是的,主要就是問。
福祥路,瑞和公寓,七樓。
常加輕打開了窗戶,很久沒過來,先讓它透透空氣。
走到卧室,拉開抽屜,然後就看到了放在電腦桌下面的幾本藍皮文件。
翻了幾翻,果然,第三本就是永顏酒店搬遷前的原始數據。
常加輕将本子取出,随手關上抽屜。
桌上的一個小東西被常加輕關抽屜的勁力抖的歪動了幾下,而後,滾到了地上。
常加輕步子一頓,轉身望去——一個粉紅色的軟偶小牛歪倒在地,笑嘻嘻地看着常加輕。常加輕盯着那只牛,眼神閃爍了幾下。
——
二個月前。
女人鎖上門,微笑道,“不知道紀小姐,對這個房子,可還滿意啊?不瞞你說,我們這裏的七層和十二層的方位,那都是好的不得了的好,當然,我們這整棟樓的方位,也都是好的不得了的。”
二人同時一笑。
女人笑容可掬,“不過就我個人來說呢,我更喜歡七樓和十二樓,為什麽呢?因為七樓呢它不怕電梯壞,這十二樓呢,它不怕沒陽曬。”“沒羊曬?”“對,”沒陽曬,“不怕沒太陽曬。”“哦。”紀圓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為,是不能曬什麽羊的……她就奇怪了,怎麽這公寓,還能養羊的嗎?
……
紀圓和女人走到走廊,女人按下下樓鍵,“紀小姐……可還滿意?按您要求的,這層住戶都是男性,而且,”電梯到,二人走進,四秒鐘後門關上,“上個住戶,是師範學院的單身男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有這種怪怪的要求,不過算了。
反正不是不正經的人要住就好。
而且這世上,什麽人都有,她要在意的,就只有能不能把老板交給她們的業務量達成,和能不能超額完成任務穩穩拿到提成,還有獎金。
紀圓淡笑,“我滿不滿意不重要,關鍵是要付錢的人滿意才行。”女人微訝,“怎麽,不是您…親自住嗎?”“不是,是我朋友住,我倒是想,可你們這兒的租金,也太貴了,我一個小小的打工仔,還是住我的水泥房好了。”三千塊,都快超過她薪水的一半了。
女人哈哈一笑,“紀小姐真會開玩笑,這年頭,住水泥房的家裏都是蓋別墅的,只是到城裏,再繼續接掙着下一幢別墅的錢罷了。”然後就東拉西扯的跟紀圓扯了一會兒的瓜。
紀圓拿起電話,嘟了兩聲之後就被人接了起來,是一個冷漠的聲音,“喂你好。”“喂,總裁,我是紀圓。”這個號碼常加輕只給了公司裏的兩個人,一個是公司裏的副總,一個,就是紀圓。
常加輕冷沉的聲音淡淡響起,“嗯。”紀圓擡起頭看了一下對面銀行顯示屏上的時間,“現在是三點四十七分,我剛才看房總共花了半個小時零十分鐘的時間,其中不包括詢問和核實的時間。”常加輕應了一聲再說了一句話以後就挂斷了電話。
她說的是:“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會過去。”
十幾分鐘後,常加輕趕到了瑞和公寓。
接過紀圓手中的鑰匙,常加輕氣息略有些不穩,剛跑過來,有點喘,“……幾樓?”“七樓。”邊說邊帶着常加輕走進了公寓,“我都看過了,三面朝陽,空氣和采光都非常好,鄰居有五個,一個在超市當收銀員,一個是什麽公司的白領,一個是會計,還有兩個,職業不詳,不過作息都很有規律,其中一個,一般都只會在周末的時候才過來。”
常加輕瞥她一眼,“這你都能查的到。”紀圓一愣,而後白臉微紅,“……我是,通過朋友那邊的渠道了解到的。”電梯輕輕震了一下,而後打了開來。
一個左手拎着菜右手拎着孩子的男人走了進來,兩人讓至一邊。
常加輕淡淡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曾議也頗有眼色的沒有跟着說下去。
只是那個男人牽着的小男孩,一直在盯着常加輕。
門開了,男人牽着小男孩走了出去。
小男孩似乎還有些戀戀不舍的樣子,所以走着走着就撞到了男人的背,男人與男孩同時被撞的一叫。
電梯門關上之前常加輕好像聽到那個男人說了句,“……下次再走路不看路,當心我拿竹篩子打你。”然後就聽到一個委屈嬌糯的撒嬌聲。
常加輕面無表情。
幾秒後才淡淡問道,“……你朋友,是做什麽的。”紀圓用手比了一個形狀,“物業前臺。”物業,可是……“我怎麽聽說,物業公司,似是不允許手底下的員工,将業主的個人信息,随便洩露出去的?”
紀圓笑着道:“是,所以幸虧,他是物業公司老總的夫郎。”“……”“替我謝謝你朋友。”“她說不用。”常加輕看她。
紀圓眨眨眼,“他一聽說是我們常氏的員工要租,立馬就熱情主動異常積極的叫人帶我去看房了。”順便,還請她吃了幾塊沙琪瑪。
二人到了七樓。
常加輕看完房子以後打了一個電話。
晚上六點,紀圓收到了一條短信,公司財務打來的一筆款,不多,80塊。
紀圓驚訝,而後斂眸沉靜一笑,總裁……總是這麽公私分明的。
他只不過,是幫她跑了一下腿而已……常加輕撿起那只小牛,摸了摸小牛耳朵上戴着的黃-色小蝴蝶結,半晌,嘴角微微往上翹了起來。
月色正好,為了增加住宅周邊景觀的怡人度,政府工程将靠近沿河兩邊建築的那些樹木的枝葉上,挂上了十多條瑩白色發亮的細條狀閃光燈。
這樣,既增加了觀賞的趣味性,也增加了人群的愉悅性,令第一次來到這些路或是不常來到這些路的人,都有一種很是新奇的感覺。
心情也會随之變得慢慢放松下來。
可是與這外面的景色形成鮮明對比的常家——此刻卻是一片人心惶惶。
因為隔壁鄰居沐姐的家裏,進了小偷,而且,還是在女主人上班男主人休息的時候偷偷溜溜進去的。
據說,男主人被偷走了一萬塊錢的現金和一個家傳的翠玉镯子。
還差點被那個小偷給發現……他已經醒了。
雖然那家的男主人在事後立刻就報了警,但是仍舊不可避免的将那份心有餘悸的恐懼,傳播到了常家的每一個人身上。
常加輕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曾議和鄒釋擇正在讨論今天下午發生的那一件事情。
兩人看到常加輕,曾議率先驚喜出聲,“小姐!”常加輕淡淡應了一聲,“小家夥呢?”“在樓上,剛吃多吃點柚子,撐着了。”常加輕盯她,“吃了多少。”鄒釋擇插嘴,“五六片。”其實是七片,她已經說少了。
因為,她不想讓小姐又覺得少爺吃多了。
其實已經吃多了。
常加輕走上樓梯,“曾嬸。”“嗯?”“從今天開始,你和老鄒安排二個人每天巡崗,男人除外,除非有女人陪住,在沒有确認所有的門都已經鎖好并且客房和雜物間裏都沒有人的情況下,不準回房間睡覺。”“好的,小姐。”“是,小姐。”
……
二樓。
沈勿風正站在陽臺上繞着桌子,慢慢的打着圈圈,好漲。
肚子吃的太飽了。都怪胡叔,說什麽……姐姐喜歡胖嘟嘟的東西,所以才弄得他想去把自己給先弄吃胖了再說,結果胖還沒吃到,倒先吃撐了。
——
常加輕放下手中的東西,陽臺下的窗簾,無風自動。
目光回到屋裏,常加輕看了一眼屋內,沒有動靜。
常加輕斂下眸子,怎麽,小家夥,是,還在生她的氣嗎?
正想轉身出去,結果就被人從身後給抱住了,那人在她的背後,悶悶地喚了一聲道:“……姐姐。”常加輕頓時一頓,随後将右手擡起放在沈勿風放在她腰間的手,而後——一把拉開了沈勿風的手。
沈勿風心一涼,怎麽姐姐,還在生他……身體突然懸空,沈勿風啊叫了一聲。
常加輕将沈勿風抱到床上,剛想起來脫下外套沈勿風就粘了過來,“……姐姐不要走,勿風錯了,勿風知道錯了,你、你不要走……”“小家夥,對不起。”“嗯,你不要離……嗯?”沈勿風呆愣,啊?
常加輕摸上沈勿風的臉,眉宇溫柔,“……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該兇你的,為了那些不重要的小事。”
沈勿風不明白常加輕怎麽一下子就轉了性子轉了方向,順便也轉了一下矛頭,頓時驚訝的不停的眨着眼睛,蒙裏蒙圈的就應了句“……哦,那就應該是勿風生你的氣了,因為你讓勿風難過了。”
常加輕被沈勿風的話逗的笑了笑,對着沈勿風揉揉捏捏,“那你要怎麽樣,才能不難過了呢?”沈勿風看着她,“要抱抱。”然後就伸出雙手,探進了常加輕的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好困,小劇場明天(今天)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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