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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雨桐這剛出去,筱禾和小桃二人便擁了過來。
她搶先一步開口:“筱禾、小桃,照顧好你們小姐,本公主先行一步。”說完,便迅速叫回那個充當車夫的侍衛,小聲說了什麽。
小桃一臉茫然,看向身邊的筱禾,“那不是小姐嗎?”
相比之下,筱禾腦子轉動得快,反應過來席雨桐的打算,拽住想跟上去的小桃,“你在這裏照顧小姐,我去照顧公主。”說着,推小桃進了馬車裏,自己則是跟在席雨桐身後。
席雨桐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
那侍衛了然,朝同伴們大喊了聲:“兄弟們,先護送公主離開。”
那些侍衛以他為首,聞言迅速收縮回來,以席雨桐為中心繞成一圈,只剩下稀疏幾個侍衛護着鳳羽瑤所在的馬車。
“冒犯了,公主。”筱禾說完,雙手放在席雨桐兩側把人推上馬,而後上馬坐在後面,動作利落地拉起缰繩。
那些“土匪”包圍了前進和後退的道路,道路兩旁卻是有機可乘,侍衛長讓下屬開路,沒一會兒筱禾便帶着席雨桐沖出重圍。
與此同時,鳳羽瑤也在侍衛的保護下上了馬匹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那些土匪顯然沒想到她們會分開兩路,一下子便愣住了。
有人問為首的黑衣人:“頭,怎麽辦?”
“我們目标是三皇女,你們幾個跟另一輛馬車,不能留一個活口。”那首領點了幾個下屬安排去滅口,而後搶過一匹馬率先一步往席雨桐離開的方向追去。
那些“土匪”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部分沒有馬匹的也用了輕功跟随,速度并沒有慢太多。
鳳羽瑤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便被追上,一番打鬥後方才殺死追趕過來的幾個黑衣人。
和她同乘一匹馬的侍衛紅着臉跪了下來:“屬下冒犯,罪該萬死。”
鳳羽瑤心底也不好意思,但也知道這種時刻不能計較太多,擺擺手讓對方起身,說:“本公主回去找人,你們一行人趕緊去救雨桐。”
侍衛有些猶豫:“可是隊長讓我們護送公主回宮。”
鳳羽瑤心底擔心席雨桐,見他們磨磨唧唧心底來氣:“那本公主吩咐你們是不是不聽?還是說一個侍衛隊長都比本公主有話語權?”
一行侍衛連忙跪下:“屬下不敢。”
小桃心底也擔心自家小姐,連忙說:“公主,奴婢帶別的侍衛們去救小姐,至于這位侍衛大哥還是留下來保護公主安全。”
鳳羽瑤看着跪在面前的侍衛,心底來氣,揮了揮袖子,“本公主不需要這種不聽話的人保護。”
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小聲勸:“公主,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小桃看着心底着急,思索着要不要自己一個人回去,這時聽見馬蹄聲漸行漸近,心慌了:“有人過來了。”
那些侍衛有武功,早就聽見,起身護在鳳羽瑤面前。
大約幾個呼吸之後,一道身影逐漸出現在衆人面前。
另一邊,席雨桐等人跑了一段路,依舊甩不掉那群土匪,反倒被對方拉近不少距離。
那些侍衛見狀便停了下來,“隊長,我們留下來攔截,你們先行離開。”
侍衛長也知道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猶豫了下便點點頭:“你們保重,照顧好自己。”
“屬下會的。”那個提出建議的侍衛拉着馬調轉方向,帶着弟兄們開始沖向那群“土匪。”
席雨桐回頭看了那群侍衛一眼,心情有些沉重。
旁邊的侍衛長注意到她的動作,解釋道:“您不用擔心,他們都經過訓練,就算不能殺了那群人也能全身而退的。”
與其說是說給席雨桐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
席雨桐知道這些侍衛都是鳳羽弈的人,能跟着出行自然有過人之處,便收起心中的擔憂,安靜地開始思考對策。
最好的結果便是那群人能将土匪制服。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方才那麽多人,侍衛們也不曾占據上風,如今少了些許人數更不可能壓制那些土匪。
非但不可能壓制那群“土匪”,還很有可能丢了性命,随後便是她、筱禾和這個侍衛長。
沒想到自己這麽快便要再次沒了性命,她有些恍然。
筱禾注意到她低落的腦袋,壓低聲音安慰道:“小姐您放寬心,就算舍了我這條命,我也會讓你安全回去的。”
席雨桐并沒抱太大希望,畢竟筱禾一介女流,又是個丫鬟,就算懂點護身的功夫,又怎麽對抗這麽多懂武功的人?
旁邊侍衛長也安慰道:“就算舍了奴才的命,都會讓公主安全回到王爺身邊的。”
聽他說起鳳羽弈,席雨桐想起自己誤會對方的事情。又聽見後面馬蹄聲越來越近,她反倒是笑了出來:“你家王爺如今估計已經回到京城,再見一面估計得下一輩子。”
侍衛長也聽見後面稀稀疏疏的馬蹄聲,心下一緊,回頭看了下,發現那群人居然不顧自己攔截的弟兄,分出不少人來追趕他們。
不到片刻,便有人超過他們,舉用大刀砍死他們騎行的馬匹,還是侍衛長反應靈敏,一躍而起撲過去拉開席雨桐和筱禾二人用輕功停在地上,才撞上前面的大樹。
那被砍中喉嚨的馬匹嗚呼一聲便沒了氣,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
那些土匪趁機包圍上來。
席雨桐看着将她們包圍起來的衆人,一顆心沉了下來。
侍衛長擡手護她在後,右手拔出腰間長劍,劍尖指着為首的“土匪”:“你們應該不是土匪吧?究竟是受何人吩咐?”
那土匪并不上當,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直接拿起武器朝三人沖了過來:“等你下去問了閻羅王便知道了。”
侍衛長面色一沉,讓筱禾注意保護席雨桐,自己運用內力到長劍上,直接挑掉旁邊土匪的大刀再迎接上那首領的大刀。
席雨桐還是第一次這麽直面學武之人的打鬥,後悔以前沒讓父親請老師學習武藝,那便不會如此被動。
侍衛長的功夫明顯在衆人之上,但因為要顧及她和筱禾受了限制,加上對面人數衆多,沒一會便露了破綻,手中長劍被奪了去。
“可惜了。”那首領見他鐵骨铮铮倒是有些佩服,但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也不會手軟,直接上前和侍衛長對打。
侍衛長還得照顧她和筱禾,自然沒一會兒便敗了,被那首領敲暈,而後筱禾還想掙紮一番,但沒一會兒便被敲暈過去。席雨桐沒人護着,自然逃不掉。
席雨桐看着這群土匪,搜索了下上一世的記憶完全沒印象,只能佯裝生氣地開口:“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你們要是殺了本公主,父皇一定會為本公主報仇的。”
“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能做什麽?”那首領嗤笑了聲,丢開那侍衛長,解了其衣裳。
席雨桐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她之前有解過鳳羽瑤衣裳,但那是情勢所逼,如今見這身長八尺的首領對侍衛長意圖不軌,頓時掙紮起來:“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要剮直接來便是,你這是作甚?”
首領此時已經脫了侍衛長的衣服,聞言頓時笑了:“公主想得還挺多的,你們還不趕緊動手?”
那兩個下屬得了吩咐,壓住席雨桐便開始脫其衣裳。
席雨桐這才明白,這群人壓根不是要公主性命,而是要玷污公主名節。
寧可殺不可辱,更何況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死亡并不害怕,自然情願去死也不願被這群人玷污了,見不遠處是大樹,便彎腰去咬脫她衣服的黑衣人,力道之大直接咬下對方一塊肉。
滿嘴的血腥味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但還是強撐着同樣咬下另一個人的肉。
“嘶。”那兩個黑衣人沒想到她堂堂一國公主居然做出如此動作,吃疼之下下意識松開手,被席雨桐借機掙脫開了。
席雨桐一想到自己被這群人抓到的後果,那還不如去死了得了,想都不想便直接沖到不遠處的那棵樹。
那首領看見她的動作,氣急敗壞地踢開那兩個下屬,罵了聲“廢物”便迅速運起輕功飛向席雨桐。
席雨桐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一咬牙更是加快速度直接撞了上去。
“砰——”
腦袋一疼,她意識一陣混沌。
都說人死之前會想起許多事情,她自然也不例外,腦海中浮現父親和鳳羽弈的模樣,最後停留在鳳羽弈抱着自己屍體哭的畫面,才眼前一黑倒了下來。
那首領慢了一步,看着滿臉鮮血的人更是氣急敗壞,連忙彎腰伸手到鼻子下,發現雖呼吸微弱卻還活着,這才松了口氣。
反正主人只是要壞公主名節,相比被玷污,被玷污後還被意圖殺害這種結果應該更加讓主子滿意吧?
這麽想着,他伸手作勢要抱起席雨桐的身體,只是手剛觸碰到席雨桐的衣裳,旁邊就迅速飛來什麽東西刺中他的手背,下意識縮回手,回頭看了眼,這才發現自己的弟兄們居然短短功夫便倒下了,而那偷襲的人一呼吸功夫便到了他面前。
“鳳羽弈?”首領認出了那為首的人,不敢再停留,轉身就走,但還是慢了一步,被來人一掌擊中後背,吐了一口血後才身形踉跄地離開。
鳳羽弈擔心席雨桐,只能放棄追蹤,蹲下身扶起席雨桐,顫抖着手試探了下對方還有呼吸,這才掏出手帕按住額頭處的傷口。
“雨桐,你趕緊醒醒。”她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蛋,可惜并沒有回應,連忙抱起對方往來時方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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