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唐冠年必須搬走!
穆骞想要在南瑜臉上看到憤怒,最好是嫉妒到情緒失控的表情,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只不過是很短的時間,南瑜就好似完全調整了過來。不僅沒有對站在臺上的蔚杉抱有敵意,甚至隐隐的還顯露出了幾分欣賞的神色。
他想不明白,難免會問,“你不生氣?”
南瑜一臉奇怪,“我為什麽要生氣?”
“她,跟湯懷瑾的關系可不一般,你們女人不是最會吃醋?”
南瑜好笑,能把話說的這麽直白的,恐怕也只有穆骞了。她初初知道蔚杉的身份,的确是有些莫名煩躁,不過,很快就過去了。
“如果他們真如你說的那樣關系不一般?湯懷瑾當初就不會娶我。”
南瑜想的很清楚,當初湯懷瑾寧願娶她這麽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都沒有娶了這個關系‘不一般’的蔚杉。僅憑這一點,南瑜就不會去胡思亂想,甚至無理取鬧。
來了的,不拒絕;走了的,不挽留。
就目前的情況,她無論跟湯懷瑾關系如何,他們都還是合法的夫妻關系,沒道理為了小小的一句話就亂了陣腳。
穆骞對南瑜的這種清醒冷淡,十分看不慣,尤其是聽到她的言語中,對湯懷瑾不錯認的維護,他心裏更是有些不舒服。
少不得要繼續問,“他連你們的孩子都不要,你居然還能跟他相處下去?”
關于孩子
南瑜在孩子失去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孩子的事,是她心裏的痛,只是這痛,具體來說,其實是她跟孩子沒有緣分。如果孩子健康,就算是跟全世界決裂她也會保住孩子的。
現在孩子沒了,最該做的是将傷痛銘記,然後像從未受傷過一樣努力的生活下去。
南瑜反問穆骞,“我已經失去了孩子,難道還要失去孩子的父親,失去婚姻才肯罷休嗎?”
沒錯!這世上有一種人,在受傷之後,就會将自己的傷痛不斷的加諸在其他人身上,非要鬧的所有人都受傷,每個人都不得安寧。好似這樣才能彌補自己心裏的痛苦。
但是,南瑜不是這樣的人,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做的資本。
被她珍視的人、物太少了,她舍不得去傷害他們。
孩子的事,的确是令人痛苦。在這件事之後,應該做的不是去埋怨,甚至去報複。而是應該好好的想清楚,這件事背後的深層原因。
南瑜認為她跟湯懷瑾的感情不深,完全沒有做好要成為父母的準備是發生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
那麽現在,他們更應該做的,就是鞏固感情。另一方面,南瑜也慢慢提高自己的能力,不至于如從前那樣,她是那麽的不堪一擊,想要保護孩子,還要借力打力,不斷的投靠人來保護自己。
穆骞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無奈的穆骞只能接着挂上他最慣常的表情,痞痞地笑道:“湯懷瑾到底是從那裏找到你這麽個三觀奇葩的女人。”
他說這話,南瑜從來都把它當贊美。
蔚杉後,緊接着就是羅亞恒出場。
羅亞恒在海選的時候非常搶眼,到今天第二輪比賽當日,現場來了不少他的粉絲。故而,羅亞恒出場的時候,現場的氣氛明顯熱度上了好幾個度。
南瑜在周遭震耳欲聾的尖叫中,看到了款款走出的羅亞恒。
不得不說,前些日子,南瑜與穆骞聯手對羅亞恒的一番打擊,的确有用。羅亞恒終于低下了高昂的頭,用更加謙遜的姿态,面對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對羅亞恒來說,重要程度,并不亞于南瑜。
比賽第二輪,羅亞恒的參賽作品,是一組被稱為‘媽媽的吻’的作品。
這次的作品,比之他第一次海選時,僅靠畫圖來參賽的海魚裝來說,要實際的多。全部采用純羊毛以及高質量純棉打造,單一的純白顏色。讓人感覺溫暖又舒适,雖然在設計上沒有上一次的标新立異,但就實穿度來說,是非常高的。
“這組衣服,現在就可以投放市場了。”穆骞急急說。
能在第一時間投放市場,先賺一筆再說。
南瑜輕笑,“節目組在參賽之初就簽訂了合同,節目進行期間,所有的衣服,版權都屬于節目組,不能私自生産的。”
穆骞着急,“那等比賽完了,山寨都已經滿天下都是,還掙什麽錢?”
“不用擔心,這個面料是我們的獨家,我已經找律師申請了專利,絕不會錯露商機。”
原來早都已經準備好了。
穆骞撇嘴,“你又不早說。”
南瑜無奈的很,明明是穆骞知道自己可以重回湯銘集團,所以心思都飛了,并不在宸帆。
看穆骞還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南瑜只能跟他解釋說:“這組面料是羅亞恒的創意,魯工找了面料師傅自創出來的。将羊毛與純棉複合在一起,做成複合面料。外面是一層純羊毛,抗風保暖。裏面則是一層純棉,非常的綿軟舒服。這種面料咋看起來有些像現在市場上流行的雙面呢。但是穿着起來的具體感受要比雙面呢要好得多。這樣的好東西,既然公司能創出來,那當然要第一時間申請專利。”
穆骞原本是有些別扭,畢竟他為宸帆也用了很多心,這種被人瞞着,當外人的感受實在不怎麽好。
現在聽南瑜這些事無巨細耐心的解釋,他又覺得自己太斤斤計較了。
接着随意的說:“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往後,宸帆還是你管理,我也管不到。”
南瑜對穆骞性格的別扭已經很了解,也不跟他賭氣,好聲好氣的說:“你還是宸帆的董事長,往後我要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還要靠你來給我撐腰。”
穆骞撲哧一笑。
這種心理真是怪,他要回到湯銘去,這是他夢寐以求的。
但是要走了,總還是盼着南瑜能挽留下他。現在南瑜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心情立馬就見晴了,教育着南瑜說:“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別心軟就成了。”
這是讓南瑜在他走後,能更加強硬一些。
南瑜受教。
對穆骞來說,這段時間來宸帆是被貶,是降職。
但是對于南瑜來說,他這段日子在宸帆做的事情,實在是幫了南瑜大忙。
她在管理公司的這條路上,還在不斷的摸索,穆骞給她當了一回言傳身教的老師。
節目尾聲,羅亞恒不出意外的繼續晉級,蔚杉,勢頭也很猛。
顯然的,在接下來的決賽階段,羅亞恒最大的勁敵,大概就是蔚杉無疑了。
比賽之後,公司的人照例要去唱k慶祝。而且這一次,因為穆骞要重回湯銘,慶祝會秒變歡送會。
最難過的要數歐芯。
穆骞在宸帆上班的時間不長,這些日子裏,歐芯作為穆骞的專人秘書,幾乎跟穆骞形影不離的。現在穆骞要走了,歐芯心裏難免空唠唠的。
南瑜見不到歐芯那樣失魂落魄,眼睛紅紅的樣子。
試探着跟穆骞建議,“你就不能帶她去湯銘工作嗎?她工作能力很強的,她既然喜歡跟着你,就就帶着她一起去好了。”
南瑜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出于好心。
歐芯的工作能力很不錯,人也細心周到。按南瑜的評判标準,歐芯是完全可以勝任在湯銘集團的工作的。
順水推舟,讓歐芯能更進一步,南瑜求之不得。
誰知穆骞說的非常直白,“女人一旦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就不适合留在身邊工作。她,我不能帶走。”
這話南瑜心頭一驚。
ktv裏裝修的很魔幻,四周滾搖的燈光隐隐綽綽,南瑜就在這樣的燈光中望向了歐芯。
歐芯坐在點歌臺旁邊,眼角帶着嫣然的紅,她不時用眼睛往穆骞這邊望一眼,那眼神裏含着很多含義。以前南瑜只當是歐芯照顧穆骞,這原本是好事,穆骞在宸帆工作,身邊有個照顧的人,其實很不錯。
但是因穆骞的一句話,南瑜恍然領悟,歐芯那樣複雜的眼神裏,除了下屬對上司的關心之外,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南瑜心中大震,“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穆骞手裏拿着咖啡色的玻璃啤酒瓶,将蜷曲的腿往前伸直了些,仰着頭喝一口酒,四周的光束隐射在他眼睛裏,顯得邪魅又無情。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
南瑜傻住。
這是什麽意思?歐芯見到穆前的第一面開始,就對他動了男女情愛的心思?
懊惱的拍拍頭,南瑜深覺自己遲鈍的可以。
穆骞這樣的人,長相俊美,氣質邪氣,不時還會說些笑話都女孩子開心。無疑是女人難以抗拒的大殺器,能抗拒的了他的女人,恐怕并不多。
穆骞手裏的煙頭明明暗暗,吸煙的動作更是派頭十足。
就在南瑜被他吐出來的眼圈嗆的咳嗽不止的時候,他懶洋洋的說:“要不是看她是你朋友,我倒是可以跟她玩玩。”
“不行!”
南瑜後悔不已。
早就聽說過穆骞‘花花公子’的名聲,不過聽說過,跟實際見過,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無論是湯懷瑾,抑或是湯英楠都說過穆骞身邊女人不少的事情,那時候南瑜覺得事不關己,所以根本沒什麽反映。
但是現在事情發生在歐芯頭上,南瑜就覺得不能忍受。
這也許就是平常說的那種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會覺得疼一樣。
“歐芯很單純,你別動她。”
穆骞嗤笑一聲,“我要是想要她,你勸有用?她自己怕第一願意的。”
他語氣裏的不以為然更讓南瑜心驚。
心裏七上八下的南瑜,将歐芯叫出了ktv包廂。歐芯出來就跟南瑜說:“今晚我一直盯着呢,沒人在故意敬羅總酒,他不會出事的。”
這個傻丫頭,這個時候,還操心什麽羅亞恒啊。
南瑜跟歐芯關系好,說話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問,“穆骞明天就要離開宸帆了,你知道吧?”
說起穆骞,歐芯情緒明顯低落下來,垂着頭,‘嗯’了一聲。
心裏着急的跟着了火一樣,但看到歐芯這樣垂頭喪氣的樣子,南瑜又覺得那些勸阻的話說不出口了。
沒辦法,只能說一句,“歐芯,你清醒點,你們不合适。”
穆骞的背景說複雜也複雜,孤兒出生,被唐冠年收養至今。雖然穆骞長相氣質沒得說,身家背景更是頂級,但是南瑜真的覺得歐芯跟穆骞不合适。
不說唐冠年那邊會不會讓穆骞娶歐芯這樣的女孩子,就說穆骞自己,他若是想讓自己更上一層樓,徹底擺脫孤兒、養子這樣的名頭。就絕不會跟歐芯這樣毫無家族背景的人在一起。
南瑜深知陰謀算計的人生、婚姻是多麽的苦。
她盼着歐芯能找到屬于自己的,美好的愛情,幸福的未來。
所以南瑜心急,不想讓歐芯情根深重。
但顯然,歐芯并不這樣認為。
原本因為穆骞明天就會離開,今晚的歐芯就情緒不對勁,此時在聽到南瑜說這話,歐芯憋在心裏很久的話,終于忍不住噴薄而出。
“為什麽我不合适?我清清白白一個人,比你也不差什麽,為什麽你就能嫁給湯總,我就不能跟穆總有未來?南瑜,我原本以為你會是最支持我的那個人,沒想到你這麽自私!你自己過上了闊太太的好日子,就瞧不得我過好日子了,是不是?”
南瑜被歐芯吼的呆立原地。
她沒想到,歐芯會這樣理解她的想法。
歐芯吼了一通,還不解氣,推了南瑜一把,“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她就跑回了ktv包廂。
南瑜一個人在走廊裏站了好一陣,最終扭頭,一步步的往外走。
這一晚,南瑜沒有再去望江樓學手藝。其實說是學手藝,南瑜真的動手的時候,卻非常少,通常都是南新安做,南瑜吃。
南新安認為,好舌頭是一個廚師的必備技能。
而且将來南瑜接手望江樓,手藝好壞要看天分看後天的努力,但舌頭,是必不可少的。
做飯館老板,要是吃不出好壞,就完蛋了。
南瑜回家。
湯懷瑾居然在。
見南瑜回來,第一句就問,“比賽怎麽樣?”
他知道今天南瑜要去現場看羅亞恒的比賽情況,所以才會這麽問。
南瑜點點頭,“晉級了。”
湯懷瑾眉頭一挑,“怎麽了?不高興?誰惹你了?”
外面夜色濃濃,湯懷瑾坐在客廳裏,身前的茶幾上放着高高低低的幾本冊子,看不出是什麽。他本眉眼長的冷峻,此時一挑眉,更顯出幾分殺氣。
南瑜換了鞋子坐過去,被他理所當然的半抱在懷裏。
他說要重新開始。
結果,他做到了。
他說他們要彼此取暖。
事實,也的确如此。
南瑜往他懷裏縮了縮,深吸了幾口氣。覺得在歐芯那裏受到的打擊,漸漸消散了。
何嘗不了解歐芯的心情。
正如此時的她自己,明知道,她跟湯懷瑾在一起并不合适。如果夠冷靜,夠清醒,她最該做的事情,就是第一時間離開湯懷瑾。
可是她做不到啊。
這樣的男人,就算他曾經給過你傷害,可,要做到徹底割離,實在需要太大的勇氣。
貪戀片刻的溫暖,南瑜如此,歐芯想來也是如此。
南瑜眼睛一轉,這才看清放在湯懷瑾面前的這些冊子是什麽,上面全部都是結婚禮服的圖片,是以男女成對的方式呈現,顯得奢華又隆重。
南瑜看直了眼。
對婚紗,南瑜曾有有過非常不好的記憶。
她沒有忘記曾經粘連在婚紗上的裴仲堯出軌的照片,當然也沒有忘記,是她身穿婚紗的時候,遇到了如黑夜騎士般的湯懷瑾。
湯懷瑾好笑的盯着看癡了眼的南瑜,“挑一套你喜歡的?”說完,他似乎覺得不夠又說:“把你喜歡的都挑出來。”
南瑜在他的臂彎裏扭頭,“嗯?”
四眼相對,湯懷瑾溫柔的說:“咱們準備婚禮吧,總該有個形式。”
婚禮嗎?
南瑜臉上出現茫然的表情,她是真的從沒想到過,會跟湯懷瑾有婚禮。
湯懷瑾下巴婆娑着南瑜的額頭,眼睛盯在婚紗上,低低慢慢的說:“小魚兒,咱們結婚的時候太倉促。我那時候滿心都是搶回公司,很多事情我并沒有想清楚。我不否認曾經做錯了很多事,孩子是我的錯。我說重新開始,是真的想要從新來過,我們結婚吧。”
那時候的湯懷瑾,滿心滿眼的都是公司。
複仇、對權利的欲望徹底迷昏了他的眼睛,他的心智。
以至于,婚姻、妻子,甚至是孩子,他都可以不在乎,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
但是失去孩子。
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場殘酷的震撼。
如果為了公司,為了權利,是以生命為代價的,那麽他寧可不要。
他在公司,雖不算是順風順水,但目前來看,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權利的快速收攏,讓湯懷瑾有了一種他完全可以靠實力,而不用靠那些旁門左道的事情去獲取一切的自信。
當時回國的目标,已經在慢慢達成,而南瑜,盡管當時這段婚姻是利用為初衷,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一切,他放不下了,想要彌補,想要重新開始。
他的想法,從來不吝啬表達。
南瑜心裏酸酸澀澀,好想對曾經的孩子說,你看,你爸爸也不是不要你,他只是當時還沒準備好而已。
沒有什麽華麗別致的求婚,只不過湯懷瑾說了一句,‘我們結婚吧’。
南瑜就點頭如搗蒜了。
就跟當時他倆領證一樣,南瑜面對湯懷瑾,永遠答應的很爽快。
湯懷瑾自己都笑,“傻姑娘,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多想想?不久前叫着嚷着要跟我離婚的人,是誰?”
南瑜有些難為情。
當時她為了保護孩子,為母則剛,當然是遇佛殺佛的。
現在又怎麽能一樣。
南瑜輕聲說:“嫁給你,原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我不用想。”
又不是真的傻。
就湯懷瑾這樣的人,利用也好、陰謀也罷,只要他願意,嫁給他,南瑜都覺得自己賺了。
她原本就是一無所有孤獨的一人,現在能得到的一切,都讓她歡喜。
湯懷瑾真的是被南瑜這樣的性子鬧的心軟成棉,原本的利用啊陰謀啊,都随風而去。
南瑜窩在沙發上看禮服的圖冊,湯懷瑾坐在她身邊,跟她說,“小魚兒,結婚後,咱們恐怕就不能繼續住在外面。”
作為湯家的嫡子嫡孫,湯懷瑾理所應當要回到湯家的祖宅當中去住。
南瑜的第一反應是,“你姑媽不是住在老宅嗎?”
提起湯英楠,湯懷瑾臉上的表情緊繃了幾分。
“她當然可以繼續留在老宅住,只是唐冠年必須搬走。”
湯懷瑾對唐冠年多年來住在湯家老宅,鸠占鵲巢,非常的不滿。
他扭頭盯着南瑜說:“那棟宅子是我父母曾經的住所,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回來。”
不僅是公司,還有那棟宅子。
那裏是湯懷瑾的父母成婚、居住過的地方,甚至湯懷瑾就是在那棟宅子裏出生的。
南瑜想起唯一一次去那棟宅子,唐冠年更像是主人,反而是湯懷瑾,連一間專屬的卧室都沒有。想想的确是心有不平。
只是
南瑜擔心一句,“你在公司裏已經夠強勢,穆骞不是都被你驅逐了出來。現在我們再搬回老宅,将唐冠年住的地方都剝奪,會不會太激進?”
“怎麽?你覺得我做的不對?”湯懷瑾馬上反問,語氣速凍,冰冷的殺人。
似乎提起唐冠年,湯懷瑾就會變成這幅不近人情的樣子。
南瑜沒法子,“對,你做的都沒錯。”他只是拿回了原本就屬于他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不對。
但,很多事情,不是這樣好說話的。
如果人人都懂得謙讓,心裏對權利錢財全都不貪戀,那這世界,不早就成了人間天堂了嗎?
唐冠年那個人,南瑜見過。
那絕對不是一個能輕易就放手的人。
湯懷瑾手段激進是一貫的,搶奪公司權利,以至于連穆骞這樣的左膀右臂都被湯懷瑾驅逐出來。現在穆骞回歸,好容易有了緩和的可能,湯懷瑾又要在老宅這件事情上下手。
太急了。
湯懷瑾恨不能一夜間就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
而且,過去的這段時間,他的确拿回了很多,順利的有些不自然。
有時候太過于順風順水,不僅不是好事,反而是最能摧毀一個人的壞事。驕傲自滿會讓一個人麻痹精神,錯失大意。
南瑜不敢再提唐冠年,怕又一次觸碰到湯懷瑾的逆鱗。
只是因為湯懷瑾毫不退讓的咄咄逼人,南瑜心中隐隐的生出不安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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