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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起被由失蹤案引出來的特大拐賣人口案就這麽落下了帷幕,由于被拐賣的人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因此可以預見到的是,那些上級人員将會為這個案子的善後安排熬白不少頭發。

而作為偵破這起案件的最大功臣……的暫時的“監護人”,太宰頂着背後來自中原中也充滿了殺氣的眼神,在“敢說實話就一刀捅死你哦”的怨念中淡定地代表偵探社接受了來自警方的大力贊揚和衷心的感謝。

“做好事不留名,”他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對前搭檔微微挑起嘴角,“中也,你果然是個好人吧?”

事實證明現在的時代果然在不斷變化,十年前的人如果得到一句“你是好人”這樣的誇獎大概會不好意思地臉紅,十年後這句話裏就多了點微妙的含義,起碼中也在聽到太宰這句聽上去十分誠懇的話後,心裏面就只剩下了“果然還是現在敲碎他的頭蓋骨比較好”這一個想法。

然而沒等他将這個想法付諸行動,那邊調查現場的警官就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太宰先生!警部讓我過來請你過去二樓,看一眼那兩具屍體的情況。他們是直接關系者,肯定要找出是誰殺死了他們……”

“嗯,我這就過去。”太宰一邊答應着,一邊眼神戲谑地瞥了身後的兇手一眼。

中也不自然地幹咳了一聲,但是随即他想了想又擡起了下巴,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這位是……?”小警察注意到了站在後面的人。

“偵探社的新人,”太宰表情和藹可親地随口蒙他,“跟着我來見習的。”

“是這樣啊,那要一起跟着過來看看現場麽?”小警察笑着問。

中也想了想。

“屍體我就不看了。”他說,“救出來的人在哪?我去看看那些被拐的小孩子。”

“……哦哦,好的,小孩子們在那邊排隊登記。”他的語氣太過理所應當,這讓小警察愣了一下才忙回過神回答。

嗚哇……這個人氣場好強哦。他在心裏想。新人這麽嚣張,不會引起前輩的不滿麽?

他偷偷瞄了站在旁邊的太宰一眼,發現對方果然正看向那個口氣稍微有點居高臨下的偵探社新人,眉梢輕輕挑起了一點。

但接下來卻并沒有出現他想象中那種前輩開口教訓出言無狀的後輩的場景,小警察看見太宰先生只是和那個新人交換了一個他沒能看懂的眼神,兩人像是達成了什麽一致的意見,然後就笑眯眯地看向自己:“那麽,帶我去現場吧,警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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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

真是友善的工作環境啊,偵探社。今年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小警察心裏想。

不過偵探社的工作環境是友善還是險惡都和他沒有關系,他只負責聽從警部的吩咐把人帶到兇殺現場。太宰雙手插在風衣兜裏風度翩翩地順着生鏽腐朽的樓梯走上二樓來到那間拉起了黃線的辦公室前,這個過程中還不忘對現場的年輕女警眨眨眼順便笑一下,惹得那看上去也是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臉頰脖子都紅成了一片。

他其實對那個女孩沒什麽想法,只是這行雲流水的一套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雙手懶懶地插在兜裏,連成一線的腰椎脊椎卻保持挺直,讓他看上去既風度翩翩、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十分迷人的慵懶氣息。再加上他臉上極具欺騙性的笑容,還懷有正常少女心的女孩基本上都拒絕不了他。看那些小姑娘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是太宰玩得樂此不疲的一個有趣游戲。

“太宰先生。”負責這起案子的山村警部看到太宰,熟稔地打了個招呼。

山村警部是偵探社的熟人,因此太宰笑眯眯地和他客套了幾句,山村警部一臉愁容:“哎……太宰先生,你看看這個情況……我們在這裏取證取了半天,但是關于兇手的線索一點都沒有發現。”

嗯~畢竟那個小矮人是專業的嘛。能找到線索才怪了。

太宰嘴上一邊安撫着警部“別着急慢慢來”,一邊在心裏不厚道地想。

他在房間裏慢慢轉了一圈,因為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四處查看的動作中就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但該做的表面工作還是得做,太宰在那兩具屍體身邊蹲下,只簡單看上一眼就覺得自己的渾身骨頭也開始跟着疼。

——只見那兩個看上去又胖又蠢的男人躺在地上,下巴被人殘忍地整個卸了下來,四肢不自然地向外扭着,而致命傷來自扭成麻花的脖頸。太宰一看這個樣子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禍從口出才招來那麽一尊矮小的殺神,不然肯定不會是這種帶着折磨性質的死法。

啧啧。太宰沒什麽同情心地站起來。

但就在站起來的同時,太宰的視線自然地滑向前方,然後就看見了前方櫃子下方露出的紙片的雪白一角。那是一個不易被察覺的地方,但卻給人一種“專門放在這裏等你發現”的感覺。

太宰繞過屍體走過去,彎腰把那張明信片大小的卡片撿起來。這張卡片朝上的一面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翻過來看的背面卻被人用鋼筆寫了點東西。

Thus have I had thee,as a dream doth flatter;(我曾經擁有你,就像做了一場美夢。)

In sleep a king ,but waking no such matter.(我在夢裏稱王,醒來不過是一場空。)*

太宰停了片刻,才意味不明地一挑眉。

他認出這兩句英文出自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這沒什麽稀奇,莎翁的粉絲遍布世界各地,說不定這兩個看上去沒什麽文化的男人是真人不露相,外表粗糙,卻有着一顆敏感文藝的心……雖然這個可能性低得和中原中也終于放棄了他對家裏那一衣櫃帽子的喜愛有一拼就是了。

太宰把卡片翻來覆去地來回看了兩遍。

他和中也上午出門,在深山老林裏折騰半天,然後現在又跑到這邊的廢棄工廠裏接着折騰。不知不覺間散發了一天熱度的太陽已經逐漸偏西,溫度降下,山林間嘩嘩作響,似乎是群山感覺到了今日将死,于是罅隙間那些人類所看不見的東西便通通不安分地躁動起來。

夕陽橘色的光從窗戶打入,落在卡片已經幹透的的墨水痕跡上。

【我曾經擁有你,就像做了一場美夢;】

【我在夢裏稱王,醒來不過是一場空。】

這本該是一句浪漫的情詩,字裏行間透露出因愛而生的百般滋味,卻在此時此刻此景裏,因為即将落下的殘陽、山林間仿佛躁動的嘩嘩聲響以及這裏一地的血色,而生生顯出幾分令人生寒的詭異來。

“…………”

半晌,太宰才若無其事地對在旁邊忙來來去的調查人員揚了揚手中的卡片:“這裏,有張落下的卡片哦~”

又拖拖拉拉了半個小時,警方總算放過了忙了一天的太宰先生和“他帶出來見習的後輩”,一邊笑容滿面地對他們感謝說“幫了大忙了”,一邊讓停在山路上的警車給他們讓開道路。也幸虧他們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這起拐賣人數衆多的案子上,才沒發現那個穿着襯衫馬褲、看上去年齡還小的“後輩”的面孔,其實和他們警局裏重點防範名單上的某一張臉一模一樣。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有些沉默,中原中也還在想那個他之前碰上、但現在卻怎麽也找不到蹤跡的孩子的事情,太宰用餘光看了他兩眼,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哦對了,廣津先生之前有打電話給你。”

“是嗎。”中也一愣回神,“什麽事?”

“不知道啊,我說你不方便接電話,一會給他打回去。”太宰示意中也自己過來從兜裏拿走他的手機。

中也“呿”了一聲,挪了挪身子把手伸進太宰的風衣外兜裏:“……沒有啊?喂,是不是在這邊兜裏啊。”

然後下一刻手指摸索的動作被阻礙了,中也擡了擡眼皮,發現太宰的手放在外面,隔着一層衣服握住了他的手。

“中也,我有沒有說過,”太宰眼睛看着前方,“你露出這種有點困擾的表情的時候——”

中也眨了眨眼,茫然地聽他想說什麽;而太宰原本正經的語氣到後半句時陡然一變,又變成了平時那種讨打的樣子。

“——會讓我忍不住想要吻你?”他隔着單薄的風衣,登徒子輕薄小姑娘一樣輕輕撓了撓中也的手心。

中也停頓了片刻,然後頓時炸毛!

混蛋太宰啊啊啊啊!!!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又想起來之前想到的那件——那件——

為什麽!!!

他會在那個問題提出後!!!

下意識想到!!!

太宰治!!!

啊!!!!

“嗯?”太宰奇怪地瞥了副駕駛一眼。看見某個黑色小矮人在猛地抽出手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頓時五彩缤紛起來。

太宰突然笑出了聲。

噗。

怎麽能這麽好玩啊,中也這家夥。

于是車子後半段路程幾乎都是扭着S型開在路上的,前後五十米的車輛看到這輛車的狀況紛紛忙不疊地避開,因為顯然湊近了就是要被殃及的節奏。能開成這樣的司機多半是喝得神智不清醒了,到時候上哪說理去?

這種狀況直到開進市區之後才消停下來。在給廣津柳浪回了電話之後,因為有點急事需要中原中也出面處理,所以太宰開車直接把人送到了總部門口,而他自己則先回偵探社找社長說明這次任務情況,于是幾乎打了半路的兩人正好暫時分開,都——其實主要是被惹惱的中原中也先生——冷靜一下發熱的頭腦。

但中原中也現在卻不太痛快。

回了總部,在需要自己過目的任務細則書上簽了字,處理一下這兩天不在時堆積起來的事情,這些都不算什麽。算得上什麽的是,為什麽每個“路過”他的人,都要用那種奇怪眼神看他,還笑容古怪地問“怎麽不見太宰君”?

當然,說是路人,但也就是紅葉大姐或者愛麗絲這類能開他中原中也玩笑的小範圍人群,畢竟不是誰都有膽在自家戰力最強悍的幹部面前撩閑的。

但是……

中也恨恨地磨了磨牙,讓司機開車。

這段時間情況特殊而已,誰也不是誰的附屬品,為什麽個個都覺得他一定要和那個繃帶混蛋綁定?

“去哪裏,中原先生?”

“回……”家那個字還沒說出口,“自己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太宰”這件事又張牙舞爪地在腦海裏蹦了出來,和衆人戲谑的眼神一起,攪得他腦仁都在隐隐發疼。于是中也最後及時改了口,報了一個自己以前常去的酒吧的名字。

讓太宰那家夥見鬼去吧。

那家生意頗為紅火的酒吧離總部不遠,中也下車時臉上陰沉的表情還明晃晃地挂在那,酒保一看見中也的黑車停到門口就已經笑得滿臉開花地迎了上去:“中原先生!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啊!”

這家酒吧和其他很多企業一樣,産業名目歸在黑手黨的名下。因此在這裏工作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知道這個人如果來,那麽是絕對絕對不能怠慢的。

中也沒什麽情緒地“嗯”了一聲往裏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周圍跟着的人都去一邊玩去別堵在周圍礙事。舞池裏有幾個正在跳舞的漂亮少女,看見站在這邊人群中的中也後眼前一亮,顯然以前都認識。

“中原先生!”她們嬉笑着聚上來,因為知道他的脾氣所以沒有往身上貼,只是紛紛撒嬌說着“好久沒見想死您了”“今天從家裏帶了幾瓶上次從歐洲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好酒,待會您一定要嘗嘗”之類好聽又讨巧的話。

中也對她們這種賣乖的行為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只是這樣熟悉的場景讓他感覺生活回歸了原本的樣子,沒有什麽斑類猿類,不用随時擔心冒出耳朵尾巴或者變成豹崽的問題,他還是原來那個中原中也,沒有因為一個太宰治而攪得心神不寧滿心煩躁,攪得生活整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嗯,這樣的生活才對麽。

這麽想着中也的心情終于稍稍愉快了一點,他走向自己常坐的那個卡座,懶洋洋地坐下後翹起腿,右手臂支在扶手上,撐着頭報了一大串的酒名。

——所以當太宰開着車去接人下班時,在一群下了班互相約去居酒屋喝酒的人當中,并沒有看到某個小矮子。

他站在總部門口,斜斜倚靠在車門上,對來來往往投在身上的各色目光視而不見,只在紅葉下班路過時對她笑眯眯地打了招呼。

“……”

打電話也沒人接,長時間的嘟嘟聲後自動挂斷。太宰嘆了口氣收起手機,不清楚哪裏又惹到了那個脾氣特別大的漆黑小矮人,現在才會被放了鴿子。

回去吧。他漫不經心地想。反正人也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況且,再待下去的話……

“咦,這不是太宰君嘛。”帶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就有可能撞上某個麻煩的家夥。

太宰在心裏面無表情地補充完自己的話。

“是首領啊。”他轉過身,在轉過身的剎那,他臉上挂起了那種毫無破綻的笑,“又見面了呢~”

“嗯哼。”森鷗外招手讓司機把車開過來,讓愛麗絲先上車,然後才說,“來接中也君下班?”

“如您所見。”太宰笑了一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喔,那真不巧。”森鷗外摸了摸下巴,“一個小時前中也君就讓司機開車,載他下班離開了哦。”

太宰微微停頓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說:“這樣啊~那我就先回——”

“好不容易見一面,”森鷗外打斷他的話,“不随便聊兩句麽?太宰。”

他的表情和剛剛沒有什麽區別,一樣是微笑的,但變了對太宰的稱呼,語氣中也多了一點帶有壓迫力的不容拒絕,那樣子有點像他平時下達什麽指令的時候,又有點和……當年太宰在他手下接受訓練時,印象中森鷗外的神态有了微妙的重疊。

“……我覺得我和您沒有什麽好聊的。”太宰輕輕嘆了口氣。

“我也不喜歡和男人多聊嘛。”森鷗外頓了一下,“但是有一件事我無論如何也很好奇,上次還問過中也君——太宰,你為什麽要對幫忙訓練中也君這件事這麽積極來着?”

森鷗外一派意大利紳士的打扮,态度措辭也十分紳士地,興致盎然地打聽舊部下的私事。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真的想看中也君的笑話呢,還是你終于暴露出了一點……你體內那瘋狂和殘忍的本性呢?”

太宰睜大眼睛笑起來,看上去有幾分無辜和天真,眼睛裏卻是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沒有:“這麽說來我也一直想問問首領,你覺得我當時以‘背叛’為由離開黑手黨……是真的殺不了您才被趕了出來呢,還是因為我只是嫌麻煩才懶得布置和下手?”

森鷗外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話不投機半句多,”太宰伸手拉開車門,回頭對前上司燦爛一笑,“當然,我還是尊重您的。”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太宰發動車子,開到街上彙入了車流之中。

“……”

“啧啧,這脾氣,”被扔下的森鷗外搖了搖頭,“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地壞啊。”

太宰沒費什麽工夫就找到了中也待着的那間酒吧。

原本他沒打算找人的,但他現在心情有點不爽,所以就想找中也的麻煩讓他也不爽一下——“看見你不高興我就放心了”這句話,在他們兩人身上诠釋地淋漓盡致。

而且……

他心裏一直存在的那個念頭,總是要想個辦法解決的。

太宰走進酒吧,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得他不自覺地皺了下眉。他不用詢問酒保就熟門熟路地走向印象裏的卡座,繞過擺放巧妙的綠植,果然在一群男男女女中最裏面的中間位子上發現了中原中也。

卡座裏的人因為太宰的突然闖入而一下子沉默下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集體看向了中原中也等着他發話,不知道這是什麽發展。

中也大概還沒喝多少,臉上連個因為酒精上頭的紅暈都沒有。他一仰頭把杯子裏剩下那口酒喝完,空杯子讓坐在旁邊的漂亮女孩拿走,然後才一邊伸手解開襯衣最上方的扣子,一邊擡了擡下巴:“找來幹什麽?”

太宰笑着對他張開手臂:“接你回家呀~”

“所以……”他眸色幽深:“過來,中也。”

公正地講,太宰治是非常非常英俊的,不然也不會勾勾手指就能吸引到一票少男少女熟男熟女。這世上英俊的人有很多,但英俊漂亮到太宰這個地步上,看過去基本多少都會透出幾分邪性出來,尤其是當他似笑非笑的時候,會給人一種非常大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離中也最近的兩個女孩更是後背冷汗直冒,顫顫巍巍、下意識地往兩邊挪了挪。

“…………”

中也沉默了幾秒之後突然勾起嘴角,随後居然對這句帶着點命令口吻的話沒有別的反應,順從地站起來向太宰走去。

然後——

中也的身影瞬間消失又出現在太宰眼前,一個飛踢踹中他胸口,将人狠狠踹向了牆壁!!

“轟!!!!”

“呀啊!!!!”

伴随着女孩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卡座裏的人紛紛逃竄出去。中也沒理他們,他一腳把桌子踢到一邊騰出地方,一邊對着陷在牆裏的人勾了勾手指。

“慢慢來啊,太宰。”他嘴角陰森地上揚,“我這裏可是有很多帳等着和你清算呢。”

太宰這幾天的狀态不對勁,而他自己也滿心的煩躁。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要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能很好地放松兩個人的心情。

“……”太宰從牆上跳下來,活動了一下剛剛用來防禦的手臂,“果然,中也你早就想打一架了吧?”

“是啊,經常活動活動有助于身體健康。”中也挑眉,“按以前的規矩來吧。”

“可以是可以,”太宰在說出這話的同時猛地從懷裏掏出一把格洛克,對準中也的頭毫不手軟地連開三槍!

“你的規矩還是我的規矩?”他在槍聲中笑着問。

對于中原中也來說槍是沒用的,那三發子彈只是為了争取一瞬的時間。太宰身影一閃忽然從原地消失,中也擋下子彈後沒有絲毫猶豫地擡手接下太宰來勢淩厲的拳頭,同時順勢握拳以同樣的方式回敬!

“當然是我的規矩!”中也大笑着說。

中也挨他一拳和他挨中也一拳是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後果。太宰用被抓住的那只手在中也的手臂上一撐迅速借力上翻,堪堪躲過了中也兇狠的一拳。

從中也頭頂翻過的同時太宰看機狠狠屈膝頂向他的後背,絲毫不顧被中也扯住的手腕已經扭過了正常人能撐過的角度;而在與太宰有肢體接觸的狀況下被他襲上背後空門,即使是中也也不得不暫時松手,回身就是一擊逼退太宰。

短暫交鋒後兩個人雙雙後翻,同時拉開了距離。

“呿,”中也按了按手指,不爽地說,“你還是老樣子,長那麽高,打起來卻意外靈活。”

“嘛,畢竟我不是以體術見長?”太宰揉了揉剛剛手腕,剛剛他的手腕幾乎轉過了360度,現在活動時卻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而且我對中也的進攻方式太熟悉了。閉着眼都能想到。”

中也從鼻腔裏哼了一聲:“再來!”

太宰雖然被中也嫌棄地稱為“體術偏下”,但中原中也本身對體術的标準就比通常人要高,更別說是對上太宰,那即使太宰是用打架征服了整個偵探社也只能得到他一句“湊合”的評價。

當然這不代表太宰在體術上就能和中也勢均力敵,真打起來的話他撐死就能扛過十分鐘。

可太宰對付中也,從來不是靠武力的。

TBC.

*:原文是‘Thus have I had thee,as a dream doth flatter;In sleep a king ,but waking no such matter.’摘自Shakespeare.W.《The 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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