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Twenty-one

我參加了文學小組，去看電影看書寫感悟後交流的地方。其實這不是什麽培訓，我故意騙梁出雲的，不知道為什麽無緣無故就撒謊了，不過我想，他能對我撒謊，我為什麽不能對他撒謊呢？

“哎，你一個人？和我們一個小組吧？”我循聲看去，一個長得眉眼幹淨的男生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我身邊。他旁邊站着一個穿花色衣服的女孩子，長得挺漂亮，不知是不是他女朋友。

我沒有回答他，他又說：“你剛沒聽老師說麽，說要三個人以上組一個小組呢，你一個人落單多不好？”

“你怎麽知道我不去和其他人一組呢？”我覺得這人特別奇怪，故意嗆他。

“我看你一個人待這兒發呆很久了，你要是要去找其他組早就去了。”

“你是幹嘛的？你偵探小說看多了吧，你在觀察我？”

“嘿嘿，我是警察。”

“哦，警察不去抓小偷，來觀察我這個良民做什麽？”

“哎，你這個人……”

“我這個人怎麽了？”我低下頭繼續看我的書。

“我們好心來讓你和我們一組，你不領情就罷了，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存心找不開心嗎？”那男人身邊的女孩開口說話了，她在為那個男人打抱不平。

我被他們弄煩了，說：“你們到底想幹嘛？我又沒求你們可憐我？”

那男人聽我這樣說，居然露出竊笑，我覺得他很奇怪，我不知道是不是警察都這樣，因為我沒進過公安局。

那男人不再問我自顧自的坐下，那個女孩見他坐下也坐了下來。

老師叫人上臺朗誦自己寫的詩，我沒有聽進去半句，她又布置作業讓讀書會的人都回去寫一首詩。下課後，大家很快就散了。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還是沒走，那女孩也不走，我不知道他們想幹嘛，正想起身離開，他卻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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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秦歡，這位是我朋友，她叫方若。”

“你想幹嘛？”我警惕性的問他們，我沒有什麽朋友，或許是因為梁出雲的關系，或許是因為自身的關系。

“老師不是布置作業了麽，我們一會兒去甜品店喝飲料，順便寫作業，一起去吧。”

就在此時，我手機響了，我查看來電是梁出雲打來的，我不能不接電話，如果不接，他非得鬧翻天不可。我接起來問他：“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他沒有一下回答，只是問我：“下課了沒有，幾點回來吃飯？我去接你吧。”

“不了，我要和朋友一起寫作業。”我看了看站在對面的秦歡和方若，找了個借口。

我和他們一起去了甜品店寫作業。

“你寫的怎麽樣了？”秦歡問我。

“我寫好了，這是錢，我先走了。”我給完飲料錢便走了。這兩人很怪，不對，這男的很怪，看我一眼就在找話題說，不知道安什麽心呢。

方若見狀，便道：“她神經質吧，你還拿熱臉貼她。”

“沒，就覺得她這人一人坐在那裏，怪特別的。”秦歡這話的時候還笑着，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麽。

不過我還是和他們成了一個小組的，因為他們坐在我一桌，老師也就順理成章的認為我們是一組的了。

“寧致遠，念念你寫的詩。”那天上課的時候我被點名了，我拿起我寫的詩，自顧自的念着。

郵差

我想騎一輛小車，

在林蔭的小道上，

挨家挨戶的送信，

如果恰好你走過，

我就向你揮揮手，

笑一笑，

我想你也會沖我點頭，

然後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想終有一天，

我會把想對你說的話，

寫入信中，

不知那時候，

誰又騎上一輛小車，

将我的信送到你的手中。

我念完之後，忽然出現一陣掌聲，我望去就發覺秦歡一個和傻子似得再拍手。我的臉頓時紅成一片，太尴尬了。老師也沒說什麽，周圍人都在笑。

下課後，秦歡又約我去吃飯，那個叫方若的姑娘也跟着去了，聽說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是鄰居，一個院長大的，長大後秦歡考了警校，這姑娘做了人民教師。

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爸媽是公務員，還叫我有空去他家裏做客。

“你家裏人做什麽的？”秦歡忽然問我。

“我爸媽離婚了，爸爸是工人，我媽……。”我其實不想回答他們，可又沒有借口拒絕。

“你媽做什麽的？”方若見我遲疑追問着。

“我媽是交際花。”我回答他們兩個。

“你又說笑了。”秦歡聽了就笑了，他不相信我說的，我想沒人相信我說的。

“你和誰住，和你爸還是你媽？”方若又問我。

“我和我梁叔住。”我回答他們。

“啊？你不和你爸媽住？”方若覺得奇怪如此反問道。

“他是我媽改嫁的男人，是我繼父。”我不得不和他們解釋，或許我內心中也想把這段感情正常化。

“哦，你後爹。”秦歡聽了點頭叫我多吃菜，說他請客。

“恩。”我點點頭繼續吃飯，沒把這談資放在心上。

回家的時候，梁出雲站在門口等我，這次不是在客廳沙發是坐在門口抽煙，我見他抽了一地的煙，知道他等我已是許久了。可我還是裝作不知道，從他身邊走過。

他開口喊我：“你去哪裏了？那麽晚也不回來。”

“下課後和朋友吃了個飯。”

“吃飯不跟我說一聲，我會擔心的。”他每次就是這麽一句，我會擔心的，他擔心就很了不起嗎？人人都要顧着他的心嗎？我要他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讓他稱心如意的。

“你不是打過電話了嗎？再說了我早就成年了，你以前晚回來也不和我說啊。”

“你在報複我？”他忽然站起來看我，他的眼神裏透出一股涼意，他再生氣。

“我沒報複你，梁叔。”我這樣答他，順便甩開他握着我手臂的手。

“別喊我梁叔，你以前從不這樣喊我，就因為你媽的事情，你就，我和你道歉還不行麽……”

“不，你知道的，咱倆的事情遠遠不止我媽的事情，我不想和說了。”我們不再說話，我上樓睡覺，他也許在樓下抽煙，也許也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詩是我最近寫的加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