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Twenty-two

我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手機響了，是秦歡給我的短信。

他問我：“你在幹嘛？”不知道為什麽無論什麽男人泡女人總要以這個開頭，這句開頭暴露他的一切。

“沒幹麽，剛洗完澡，準備睡覺。”我可以回他，沒幹麽，準備睡覺，卻多加了個剛洗完澡。男人對于出浴的女人總帶有別樣的聯想。

他說：“我也剛洗完澡，咱倆很巧啊。”

我笑了，秦歡泡女孩的手段還和十七八歲的男孩子一樣青澀。

“你找我做什麽？”既然知道他的用意，我就不想與他糾纏下去了。

“你明天有空麽，有部電影新上了，一起去看吧。”秦歡發來這樣一條短信。

“好啊。”我很輕易的答應了秦歡的邀請，因為我壞。或許我也是看穿了梁出雲這個人吧，我想離開他，我需要找到解救我的人。

次日，晚上。

屋外的門響着，我答應着：“幹嘛？”

周嫂回我：“梁先生叫你下來吃飯。”

我答他：“我今天不吃了，我有事情出去。”

“你去哪裏？”梁出雲的聲音吓了我一跳，我以為他正坐在樓下的餐椅上等着我下樓，我沒想過他就站在我門外。

我打開門讓他進來，我拿起裙子問他：“你覺得紅色好看還是黑色這條好看？”

我笑着把裙子放在身上比對，又回過身問他：“女人都說你眼光好，你說那個好看我就穿那個出門。”

他只擡眼看我一眼，便低下了頭，他說：“天又不熱，穿厚實點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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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答應他，說：“也對，那我再找找。”

他不問我去哪裏，今天和誰出去玩，像梁這樣聰明的男人，怎麽能看不出我今天去哪裏，和什麽人一起玩呢。我不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他難過嗎？他希望我別去嗎？也許吧，可是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分一毫，我想，他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後來我又搖頭笑了，他本來就是個很厲害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我穿上米色的風衣和裙子拿起梁給我買的小包走了出去，他就坐在客廳，見我走了，開口說了句：“早點回家，別玩太晚了。”

我回頭看他，露出一個笑容，說：“知道了，梁叔。”

我壞嗎？我卑鄙嗎？我難過嗎？我心痛嗎？我不清楚，我的心麻木了，我想我和他應該都過些正常人的生活。他一直都有戀愛，可我覺得他的感情也不正常；我一直沒有戀愛，可我覺得我的感情也不正常。我希望用一句話，一個輩分，一句梁叔，把我們的關系停止在合理的範圍內。

我想達到這個目的，我不得不拖另外一個人下水，他是不是很無辜？也許他無辜，但他卻可以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麽，那些東西會使得他并不那麽無辜。

我這樣想着來到了電影院門口。

秦歡走過來迎我，我見了，同他寒暄：“讓你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剛來。”他緊張的摸着他的頭發，我發覺他的手指凍得有些紅。

“哎，方若沒來？就我們兩個？”我自然知道方若不會來，我表現着我的單純。

“哦，她啊，她有事，快進去看電影了，電影要開始了。”秦歡找了個差勁的借口，催促我進門。

我忘記那是一部什麽片子了，只記得身旁的男孩把手慢慢的湊過來，我知道他想幹嘛，我躲了躲然後讓他得逞了，他抓着我的手，我的目光還是在電影上，出影院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手上滿是一個男人的手汗。

秦歡津津有味的說着電影院裏面的那部片子。我說：“我以為方若也會來，所以才來的。”

秦歡沒有回話，問我：“吃飯去嗎？”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背着對象和其他女生看電影好嗎？”我故意挖苦他。

秦歡聽見哈哈笑起來，他說：“她才不是我女朋友呢，我們一個院長大的。”

“哦，你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故意這樣糗他，他似乎不喜歡聽見這話。

他說：“咱倆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覺得她很漂亮，為什麽你不去喜歡這樣漂亮的女生，，倒來約我看電影？”我很直白的問他，其實也算我自己想不通。

秦歡說：“她是挺漂亮的，但喜歡一個人又不止好看就行了。”

我搖頭，我說：“不對，不對，好看也是很重要的，這明星之所以能當明星就因為他們好看啊。喜歡校花校草的人可多的很呢，好看能不重要嗎？”

秦歡點頭回我：“好看是重要的，但喜歡一個人并不是就好看可以的，也許有些人可以，但我不可以。”

“你覺得方若哪裏不好？”

秦歡答：“她挺好的，就是和我哥們似得，沒那種感覺。”

我聽了，點點頭，說：“男女之間哪有什麽哥們情義。男的要和女的做哥們，是因為喜歡那個女的，女的要和男的做哥們，是因為喜歡那個男的。這個道理你不知道嗎？”

秦歡不再言語，又問我：“你要吃點什麽嗎？”

我說：“咱倆吃飯也挺無聊的，叫方若出來一起吃吧。”

他嘴上說好，可是臉色卻變了，顯然不太樂意，我當然明白為什麽，他喜歡我，約我出來想和我單獨相處，不想讓方若來當電燈泡。而我呢，我叫方若來，是想有個女生在，他就不敢再拉我的手了。我們兩個都有自己的算盤，我們都算不上善良。

方若來了，她比之前見面穿的好看多了，看起來她以把我當成了情敵，她穿着細高跟鞋，一件白色的大衣，頭發燙的卷卷的，很有女人味。

我想我從各方面都比不上這位姑娘。

她一來就笑着說：“秦歡，你個沒良心的，吃飯也不喊我。”我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哀傷，她自然知道秦歡對我的感情，或許從第一次秦歡非要坐在我對面她就知道了。

我不說話只是笑着，又無端的看了看手機，梁出雲沒有給我打電話，也沒有給我短信。

我拿起啤酒灌了一口，秦歡見了，勸我道：“少喝點。”

方若也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她說：“看你這樣，我還以為你不會喝呢。沒想到你酒量很好啊，要不咱倆拼一拼。”

我搖頭，道：“我肯定拼不過你。”

方若忽然翻了翻一旁的雜志，她說：“ 這個叫梁出雲的好像很有錢，前陣子我看雜志說他和個叫思思的小明星在一起了，現在又說他和辦公室裏的總監在一起了。”

我聽了，便說：“是啊，這種有錢男人麽，總是很花心的。”

“不過長得倒挺帥，比我爸年紀小不了多少，倒顯得年輕啊。”方若這樣說，我不答她。

方若又說：“我聽八卦雜志說，她有個女兒的，前陣子親生女兒上門，他居然為了個小女孩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有人說這個男人狠心，我倒覺得那個女孩子手段厲害的緊，你說呢？”

我不知道方若是不是知道那個女孩子是我，她是故意試探我的，我只記得，自己沖她笑了笑。

秦歡又殷勤的問我：“要吃點什麽，酒還要嗎？”

我笑着說：“你是要灌醉我嗎？”

秦歡也對我笑，他說：“你怎麽知道的。”

我見氣氛有些尴尬故意玩笑道：“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秦歡聽了接話道：“那你就不無情，不殘酷，不無理取鬧？”

我說：“我哪裏無情哪裏殘酷哪裏無理取鬧。”

“你哪裏不無情，哪裏不殘酷，哪裏不無理取鬧。”

方若見了，道：“好了，好了，你們還想演瓊瑤演多久，我看你們都無情都殘酷都無理取鬧。”

我們聽了便相視而笑了，方若也笑着，但我從旁看見方若那笑很尴尬，我想她真的覺得我們無情，我們殘酷，我們無理取鬧。

後來，秦歡要送我回去，我說不用，叫她送方若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