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他就是個倒黴鬼 (13)
了女人身體的美妙,咂着她胸口依然挺俏的櫻果,他舒服的哀嘆,“老子白活了這二十三年,悔死老子了。”
“你難道從來不曾有過別的女人?”她問。
“沒有,你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說完,他臉紅了。
“蔣去病,你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大傻瓜一輩子只愛湘兒。”直到兩人真正融合的那刻,他覺得自己這一生直到此時,才算真的圓滿了。
57、057:我不要喜歡他了 ...
鄒玄墨将文淵堂隔壁的空置院落‘拾得樓’劈了出來, 不到三天工夫,‘拾得樓’已經煥然一新,鄒玄墨給衛瑟和細奴的女學取名“九齡女子學堂”。
衛瑟表示名字不夠雅致,不好聽,要換一個, 叫‘蘭館’,東方暨明搖頭表示不妥, 說聽着像教坊,衛瑟一記眼刀殺過去, 東方暨明憋笑, 噤聲。
細奴覺得‘九齡女子學堂’名字挺好, 舉手表決,二比一, ‘九齡女子學堂’完勝‘蘭館’, 由此,女學正式取名‘九齡女子學堂’, 定于九月初一正式開館。
衛瑟對待事情完全就是三分鐘熱度,自她出了那個興辦女學的點子後, 就再不理正事了, 每日除了游山玩水, 吃吃喝喝, 不是睡覺,就是卧在榻上嗑瓜子翻看話本子,到了晚上就黏着東方暨明, 衛瑟的小日子過得優哉游哉,好不惬意。
相較竹裏館,則是另一番光景。
細奴最近因忙着籌備中秋事宜,又要幫她幹爹籌備婚禮,細奴可以說忙得腳不沾地,備受冷落的鄒玄墨對此表示強烈不滿。
“娘子,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肯睡?”鄒玄墨已經洗漱停當,躺在床上候了細奴多時。
“你先睡,我還得一會兒。”細奴坐在桌前,寫寫畫畫,一忽兒執筆記錄,一會兒掰着手指冥思苦想,鄒玄墨已經連着幾天沒近細奴身,早就憋壞了,見她還沒有就寝的打算,心想難道今夜又要讓他空床獨枕獨自渡過?
手中筆被他一把奪了,丢在一邊,鄒玄墨不管不顧打橫抱起細奴就走,細奴急喊:“幹爹婚禮所需的預算馬上就有結果了。”
“我等不及了。”
細奴身子剛捱上床,忽然想起還有一項開銷忘了添進去,鄒玄墨哪裏給她機會脫身,翻身覆了上去,綿密的吻落了下來,手也沒閑着,三下五除二剔除兩人身上礙事的衣物,未及濕潤,怒~龍自那妙處強行擠了進去,細奴一聲悶哼,口中直喊“疼。”
等了許久,待那不适過去,剛要觸發,卻發現她不知何時竟睡着了,鄒玄墨嗷的一嗓子從她身上翻下來,低頭,那處依舊高昂了頭,然後,很不恥的大手包握她小手探了過去,握住。
翌日清晨,膳廳。
細奴用早膳的時候,倍感手腕酸疼,以致掉了三回筷子,鄒玄墨臭着臉,坐在她身邊,不聲不響管了喝豆汁兒;衛瑟切了牛排,叉了,喂東方暨明,嬌聲喚:“達令。”
東方暨明張口吞了,笑得歡。
鄒玄墨看見東方暨明那一臉奸笑,臉更黑了些。
蔣去病到底發現了細奴的異常,關切道:“丫頭,你手咋了?”
衛瑟與東方暨明的目光同時轉向細奴執筷子的右手,衛瑟向東方暨明丢了一個眼色,兩人相視一笑,細奴笑臉一紅,哼哈半晌,最後給了這麽一個結論:“早起磨豆子,使力過猛。”
榮楚湘擰了眉頭,說:“以後別磨豆子了,還是改喝牛乳吧。”
“牛乳不是還得用手擠麽?”桌下,榮楚湘狠狠踢了他一腳,蔣去病很無辜,他沒說錯話呀。
衛瑟憋笑,東方暨明見衆人面上都相當尴尬,偷偷在衛瑟腰上擰了一把,衛瑟使壞,手在東方暨明大腿根撫了一把,東方暨明吸氣,然後,他給自己口中唾沫給嗆住了,手中帕子捂着嘴咳個不止。
細奴說,“東方,你沒事吧?”
東方暨明還在咳,咳得臉都紅了,衛瑟帕子擦擦嘴,替東方順了順背,說:“他沒事,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吃好了,我送他先去學堂。”
沉默了許久的鄒玄墨終于開了腔:“今天大楞成親,我和細奴下山吃喜酒。”
榮楚湘說:“去吧,替我祝福一對新人。”
“還有我。”蔣去病在身後喊,鄒玄墨已經拉着細奴出門。
“今兒這一個個是怎麽了?”蔣去病十分納悶。
榮楚湘惱道:“食不言寝不語,不說話會憋死你呀。”榮楚湘起身就走,蔣去病忙上前去扶她,手臂橫過榮楚湘腰,道:“大清早的,咱不生氣,多笑笑有利身心健康。”
榮楚湘鼻子冷哼一聲,由他攙着走了。
彩環進來收拾桌子,駱一端了碗一邊喝豆汁,一邊罵她:“懶死你,讓少夫人動手磨豆子,要你幹嘛吃的。”
彩環一臉費解,“最近的早點都是我準備的,豆子也是我磨的,我不知道少夫人今天為什麽要這麽說。”
駱一說:“總之就是你不對。”
彩環一把奪了駱一手中的碗,橫眉立眼,“不準喝,我給小黑一家喝,也不給你喝。”彩環将盤盞收拾到朱漆盤子裏,端着走了。
駱一氣急敗壞追上去,對着彩環背影揚了揚拳頭:“給豬喝,也不給我喝,你确定你腦袋沒讓門給擠了?”
彩環恰好回過頭來,恨聲道:“有種再說一遍。”
駱一收回拳頭,一臉賠笑,“我,我啥也沒說,我幫你刷碗吧。”
彩環手中盤子推向駱一懷中,道一聲:“不謝。”拍拍手,走了。
“我不過随口說說。”駱一登時就傻眼了。
鄒玄墨和細奴乘雲梯下了蒼梧山,小刀驅車剛好到了。
車廂裏,細奴以騎~~坐的姿勢坐在鄒玄墨腿上,鄒玄墨正幫細奴揉手腕,問:“還酸不酸?”
細奴嘟嘴說了一個字“酸。”
鄒玄墨早都累了,“我都揉了半天了,還酸,你騙我呢吧。”
細奴伏在他肩窩,揚起頭,與他低聲咬耳朵:“昨夜你壞透了,害我丢醜,今天活該你受累。”彩環要知道她撒謊,還指不定怎麽看她呢。
“誰讓你撇下我獨自睡去。”還好意思賴他,見她又羞又窘的可愛模樣,他突然就來了興致,舌頭吸~吮着她頸間細肉,向她致歉,“這次是我不對,娘子受累了。”
“下次不許再那樣了啊。”細奴兩只手拎了他耳朵,給予警告。
“哪樣?”
“這樣?”鄒玄墨埋首細奴微敞的衣襟內,細奴一個哆嗦,微微帶喘,身子繼而後仰,由他大趁口舌之快,一陣悉悉索索過後,股間滑入一物,細奴吸氣,臉上一熱,臉漲得緋紅,實在受不住,低頭咬在他肩頭,他此刻是疼并快樂着,愈發得趣。
才剛還聽到車廂裏面低低咬耳朵的聲音,突然就沒了聲息,車體突然就晃得厲害,小刀納悶了,山路上的石子早都清理幹淨了,他趕車也不快,怎麽車體還會晃呢。
小刀喚:“主上。”
老半天沒聽見動靜,小刀又喚:“主上。”
“唔……”鄒玄墨粗着嗓子應了一聲,“專心趕車。”
“哦。”小刀十分不能理解,主上的聲音怎麽就啞成了這樣?“主上可是口渴了,今天出來匆忙,忘了備水囊,回頭入城,我找個茶棚……”
“小刀,你今天的話太多了。”這小子,有完沒完了。
小刀緊忙閉嘴,心裏還在尋思哪裏做得不夠好,惹主上不高興了。
細奴伏在他肩上低低沉沉的笑,身體伴着那笑聲縮~張的厲害,他心知不妙,精~~關一開,剎那工夫,偃旗息鼓敗下陣來,細奴明知故問:“相公,你怎麽突然就不動了。”
面前那張俊臉陰沉得可怕,細奴憋笑憋得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馬車停在齊茗齋門口,鄒玄墨迫不及待抱細奴去了天字一號房,門從裏面闩上,細奴咯咯笑個不止。
小刀打了水,被阻在了門外,小刀總覺得主上今天走路的姿勢有點怪,小刀百思不得其解。
飛燕聽跑堂的小多說,主上來了,就在天字一號房,飛燕身着囍服,頭頂珠冠,喜滋滋來了天字一號房,她要将自己最漂亮的樣子展示給他看。
推門不開,然後,聽到裏面似乎有動靜,飛燕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到那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飛燕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失魂落魄下樓。
小多到處找飛燕,看見飛燕從樓上下來,拽了她就給樓下走,催促道:“再過不久就拜堂了,你怎麽還到處跑?大楞正找你呢。”
小多急着給客人送茶水,眼睛瞥了一眼門口。
飛燕眼神空洞如無物,踉跄朝門外去了。
吉時到,鄒玄墨和細奴整饬一新,坐在上位等候多時,亦不見大楞攜飛燕到來,直到小刀急匆匆進來低聲禀告,鄒玄墨才知道飛燕逃婚了。
鄒玄墨聞言,噌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怒道:“梁飛燕罔顧大楞一片深情待她,即日起,梁飛燕逐出天下彙,永不許踏足蒼梧。”飛燕被驅逐,衆人皆是一驚。
“相公!”細奴覺得這個處罰有些重了,鄒玄墨攜細奴已經出門。
門口,大楞手持珠冠,哭喪了臉,喝的醉洶洶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二楞正比劃着安撫他哥哥。
鄒玄墨上前拍了拍大楞肩,安慰道:“大楞,別難過,我會另外給你安排一門好親事。”
都說酒壯慫人膽,大楞一把将他手從肩上撥拉下去,一臉憤慨:“飛燕已非完璧,難道主上不該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二楞怔然,雙手直搖晃他哥哥。
尚恩和鄒骅宸這時候到了,聽到大楞的話,尚恩出聲喝道:“大楞,你要死啊,什麽混賬話都敢亂說!”
鄒玄墨轉身狠瞪大楞,“他醉了,還不将他帶下去。”
“我沒醉,我很清醒。”大楞一把拂開小多的攙扶,怒道:“飛燕說她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主上,毀了飛燕清白的人除了他,再無旁人!”
“我知道主上顧忌少夫人感受,才拒絕納飛燕入門,少夫人大人大量,只要少夫人答應飛燕進門,飛燕就一定會回來,少夫人只要一句話,飛燕的心願就能達成,求少夫人開恩。”大楞跪地磕頭哀求細奴。
細奴不敢置信看向一臉驚怒的鄒玄墨,緩緩後退,後退,她手指大楞:“你,你們……”
“娘子,不要聽他酒後胡言亂語。”鄒玄墨近前一步,細奴臉上風雲變色,緩緩後退:“你別過來,別過來。”
“娘子,我沒有。”
“酒後吐真言,到這時候了,相公還要瞞我?”
“這事我以後再跟你慢慢解釋。”
“我只問你,大楞說的是不是真的?”
為什麽不說話?
她一直覺得他看飛燕的眼神充滿抱歉,果然有古怪。
“都圍在這裏做什麽?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榮荻一臉風塵仆仆,驅馬前來。
“公子。”尚恩一喜。
聽到榮荻的聲音,細奴轉身,看着他咧嘴一笑,眼淚斷線珠子般簌簌落下來,她說:“你來了,榮荻。”
榮荻一呆。
記憶中,他陪她過十歲生辰那日,她從日頭升起,等到日已西沉,她的衍哥哥始終沒有出現,終于體力不支,哭暈在他懷中,暈倒前,她說了一句話,“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榮荻。”
“快帶我離開這裏,求你。”細奴抿嘴,微笑,向他伸出手,榮荻幾乎不假思索,胳臂一卷,一收,攜了細奴上馬,在鄒玄墨出聲前,打馬離開。
鄒玄墨眼眸一暗,手僵在了空中。
尚恩低垂了手,身側,鄒骅宸緊握她手,握得是那樣用力。
而那個始作俑者大楞歪在他弟弟二楞肩上呼呼大睡,醉得人事不知,自己闖了禍尚不知道。
鄒骅宸驚道:“尚恩,你受傷了?”
尚恩搖頭:“沒有呀!”
鄒骅宸手指觸到尚恩臉上一點猩紅,驚問:“這難道不是你的血?”
尚恩一驚,目光觸到紅毯上點點深紅,神色驟變:“主上,少夫人……”又吐血了!
鄒玄墨喚:“小刀,備馬。”
榮荻載着細奴一路打馬疾馳,細奴一路安靜的出奇,亦不說話,直到榮荻發現她的不對勁,拉住馬缰,翻身下馬,細奴一頭栽了下來,榮荻适時接住她下跌的身體,細奴胸前早已為鮮血所染。
那觸目驚心的殷紅,深深刺疼了榮荻的眼,他喚:“細奴……”
細奴勉強睜開眼,依稀辨出是榮荻,扯出一抹笑:“阿……荻,我……想爹,想娘,還有……哥哥……太後……騙了我,哥哥……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是我親手……補了他一刀,我……不想哥哥遭罪,我有今天,罪有……應得。”
大口大口的血從她口中綿綿不斷湧出,幹爹說過,玉真散發作不得超過三次,她知道自己大限到了,她不想他看到她醜陋的樣子。
看着她口中源源不斷的血溢出,榮荻慌了神,失了往日的鎮定,他用手去捂,怎麽都捂不住,唯有将她緊緊擁向懷中,任那殷紅侵染他的衣襟,心早已痛到窒息,竟是落下淚來,“求你別再說了好不好,我帶你去找大夫。”
“沒用的,玉真散……根本無解。”
“玉真散?”聽梵梵說玉真散是當年戚檀所制,解鈴還需系鈴人,戚檀一定有辦法。
金烏西墜,馬蹄聲疾馳而來,細奴從他胸前擡起頭,看着天邊那抹金色一點點消失殆盡,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耳邊是誰沉痛的喚聲:“成玉……”
58、058:香饽饽 ...
貞觀樓。
收到消息的蔣去病踏着夜色而來。
“小子, 我這裏有一粒藥,可救細奴丫頭的命,細奴丫頭吃了它,就能活,只是……”見他上前, 蔣去病五指一扣,道:“你怎不問問此藥服了有何後果?”
“蔣叔?”鄒玄墨腳下一頓。
“此藥名, 斷念,可解玉真散之毒, 你是師尊, 不用我多說, 該知道它的寓意,要不要給她吃, 全在你。”
鄒玄墨驚詫擡眼。
斷念, 斷情絕愛的意思?
良久,鄒玄墨道:“我要她活着。”
“你拿去吧。”蔣去病張開手, 鄒玄墨手剛伸過去,蔣去病喚:“小子。”
“蔣叔還有何囑咐?”
“答應我, 不論細奴丫頭醒來變成何種樣子, 我希望你始終對她做到不離不棄, 你能否做到?”
“蔣叔放心, 娘子是我此生摯愛,我對她的心從無更改。”
蔣去病說:“那最好。”将斷念給了他,蔣去病仰天一嘆, 道:“去吧,她撐不了多久了。”
臨走,蔣去病喊話鄒玄墨:“好好孝順你娘。”
鄒玄墨直覺他說話透着怪異,也沒多想,只吩咐小刀:“路上駕車穩當些,蔣叔年紀大了,經不起颠簸。”
“小刀明白。”
小子挺有良心的,要是他兒子該多好。
蔣去病目送鄒玄墨進了屋,越看他的背影像極了當年的鄒慕白,雖是親父子,性格卻是天壤之別,這小子脾性随了他娘,這點,令他欣慰。
折騰一宿,已是黎明時分,馬車在山道上徐徐行進。
小刀有些納悶:“蔣大叔真不回書院了?”
“回書院做什麽?”他不答反問。
“夫人還在等蔣大叔呢。”小刀心說這老頭突然這是咋了?車廂裏睡了一覺醒來,就讓他調頭回牧馬山。
蔣去病說:“女人恁麻煩,我才不回去。”
小刀心想您老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腰板硬了,不是他惹得起的,小刀不敢多言,老老實實趕車。
大約晌午的時候,馬車到了蔡大娘的牧場。
“客人從何處來?”蔡華見了蔣去病,一時間沒認出來,直到蔣去病伸手在脖子後去抽煙鍋抽蔡華,才發現他煙鍋沒有了,忽然想起,他的煙鍋被書院那盲眼女人給沒收了,真是個不講理又霸道的女人。
“你小子就是個睜眼瞎,老子都不認識了。”
“大叔變漂亮了,我險些沒認出來。”蔡華喜道。
“去你娘的,漂亮那是用來形容女人的,老子是男人,純爺們兒,你可以說老子很英俊,很帥,很酷。”蔣去病手撫着兩撇小胡子,樂呵呵的。
“哦,大叔的胡子,很男人,很酷。”
“那是。”也不看是誰修的,蔣去病得意的很。
蔡大娘端飯出來,看見他,呆了一呆,老臉一紅,匆匆別開目光。
“娘,你臉咋紅了。”蔡華問。
蔣去病哈哈一笑,“老子太帥,你老子娘不好意思了呗。”
“去去去,老不要臉的,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蔡大娘笑罵。
小刀很不高興,山裏人就是土包子,改不了他那劣根性,老家夥當着他的面公然和蔡大娘打情罵俏。
蔡大娘留小刀用午飯,小刀替夫人不值,氣都氣飽了,飯也不吃,驅車走了,臨走,小刀說:“大叔,你在這裏散散心,我過幾日再來接你。”
蔣去病說:“你甭來了,老子在這住的好好的,哪兒也不去。”
小刀一頭霧水,心道,老家夥昨夜偷偷去見戚檀,還有理了?不如先晾他一陣子,回頭又再說。
“愛回不回,我走了。”小刀駕車走了。
蔣去病罵道:“小兔崽子,給老子擺譜,老子不吃你那套。”
蔡大娘遞了一碗面過去,說:“吃吧。”見他盯着那碗面發呆,只當他發現了碗底藏的兩荷包蛋,老臉一紅,催促道:“你倒是吃啊。”
蔣去病筷子挑了面吃了兩口,怎麽都不對味兒,發現碗底浮出的兩荷包蛋,筷子挑到身邊蹲着的蔡華碗裏,他說:“年輕人吃了長身體,我一把年紀了,吃了也是白吃。”
“他叔,你咋了?”蔡大娘覺得蔣去病和以前不一樣了,人變帥了,也陌生了,對她做得飯挑三揀四的,荷包蛋也瞧不上了。
“我累了,回去躺會兒,晚飯不用叫我。”蔣去病背着手回了牧場他居住的屋子。
上了炕,蔣去病倒頭就睡,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他的夢裏出現那個漂亮的盲眼女人,窈窕的身段,細滑的皮膚,豐碩的胸,無處不是誘惑,在他近乎粗魯的攻勢下,女人全身呈現淡淡的粉,香汗淋漓,雙手攀住她脖子,一遍遍忘情的喚他的名字:“蔣去病,蔣去病。”
蔣去病驚醒過來,然後,他發現身上不知何時挂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衣衫半敞,胸前兩根下垂的老絲瓜自他面上甩啊甩,女人此刻騎~~在他身上正扒拉他衣裳,上衣已經給扯散了,女人一雙罩子賊亮亮的,盯着他胸前的紅豆,得逞一笑,嘴覆了下來。
蔣去病一個激靈,翻身滾到牆角,雙手警惕的護着胸前的紅豆,張嘴就罵:“臭婆娘,吃老子豆腐,你也不怕生個兒子沒□□兒。”
王寡婦咯咯一笑,“我男人死了十來年,我和誰生兒子去,要不,我給你生一個?”
蔣去病一個哆嗦,将扯散的衣裳穿好,衣帶系的緊緊的,還不忘打一個死結,嘴裏直罵:“去去去,老子不稀罕。”
想給他生兒子的女人多了去,他倒寧願是那個盲眼女人,光看她一眼,他整顆心都酥了,全身的力量都彙集到了那一處,有使不完的彈~藥。
糟糕,怎麽說醒就醒了呢,只要想起那個盲眼女人,他那玩意兒就脹得厲害。
王寡婦兩眼放光,盯着蔣去病胯~~下高高的凸起,添了下嘴角,說:“老蔣哥,我知道你忍得難受,我幫你親親啊。”說着就撲上來解他褲子,吓得蔣去病緊緊揪了褲腰跳下炕,一把拉開門,揚聲道:“滾,當心老子揍死你個不知羞的。”
“合該你當一輩子老處~男,老倔驢。”王寡婦挪下炕,罵了句,惹怒了蔣去病,“老子早就不是處~男了,要你操心。”
王寡婦一驚,“你該不會和蔡華娘已經那個了。”
“少他娘胡扯,滾——”蔣去病推了王寡婦出門,把門狠狠掼上,拿根~棍子将門頂~上,生怕王寡婦再折回來。
“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娘睡男人呀!”王寡婦朝着一衆偷看她的牧場幫工,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扭着老腰走了。
蔣去病長出口氣,嘴裏直罵:“邪行了,這年頭的女人怎麽都跟老虎似的兇悍。”
被王寡婦這一鬧,蔣去病再無睡意,索性開門出去。
時近黃昏,正在鍘草的三個幫工不約而同望過來。
難怪一個下午老蔣竟招蜜蜂呢,先是蔡大娘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在門前猶豫不決,然後又走了,再就是王寡婦,這個是潑辣貨,撬開門就爬上炕了。
嘿,還別說,這蔣老頭這麽一拾掇,挺帥,而且老酷了,幾個中年男人覺得有必要效仿蔣老頭的穿戴,尤其是他唇上那性感的兩撇小胡子。
“瞅啥瞅,再瞅不還是老子。”蔣去病很苦惱,他不過出山一趟,怎麽回來世道就不一樣了呢,大家看他的目光充滿怪異。
蔣去病嘴裏叼了根稻草,躺在草垛上,高跷了二郎腿,又開始發呆。
盲眼女人又開始鬧他,鬧得他只想撲倒她。
蔡大娘過來時,就看見蔣去病一副丢了魂的模樣,蔡大娘推了他一把,“他叔。”
“啊,啥事兒?”蔣去病向裏挪了挪,蔡大娘眸中一喜,往他身邊湊了湊,蔣去病眉頭一皺,接着給裏挪,蔡大娘又挨上來點兒,蔣去病急了,一咕嚕坐起,“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蔡大娘一噎,想他穿得再體面,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破落戶,勻了勻呼吸,頗羞澀說:“我同意了。”
“你同意啥了?”蔣去病一臉納罕。
“就咱倆那事兒。”蔡大娘低着頭,咬了咬嘴唇,偷眼看他。
蔣去病聽得一愣一愣的,“咱倆能有啥事兒?”
蔡大娘戳了他眉心一記,“早年你不是常關照我家小華嘛,我看你也有那意思,雖沒明着說,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們母子好,我呢想通了,我同意跟你搭夥過日子。”
蔣去病眼睛咕嚕數轉,“蔡華他娘,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知道我這人嘴欠,總愛逗你家小華,順帶的讨些口頭便宜,山裏漢子誰不是這樣?你讓我真做點啥事兒,我是有賊心,沒賊膽,咱倆不合适。”
“我覺得挺合适,就這麽說定了,大後天就是小蒙滿月的日子,我擺幾桌酒,招待鄉親,屆時,你就搬家來住。”說完蔡華娘耳根子紅了,蔣去病傻呆呆的望着蔡大娘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愈發的茫然。
蔣去病撫着耳鬓,想啊想,想啊想,眼前除了那個漂亮的盲眼女人,還是那個盲眼女人,她的一颦一笑,無不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轉眼,蔣去病回到蔡莊已經三天,這日正逢小蒙滿月。
蔡大娘殺豬宰羊,大宴鄉裏。
蔣去病看着炕沿上,蔡大娘讓蔡華送來的新衣,暗暗發愁,他是真的不想穿蔡大娘送來的衣裳,好看歸好看,他就是不喜歡,他還是比較中意身上穿的這身,這是那個盲眼女人親手幫他穿上的,他在她床頭櫃子裏看見很多绛青色的衣袍,他知道那是她親手縫的,他有些擔憂她的眼睛,都那樣子了還偷偷做針線,居然做了兩大箱子。
“爹,你好了沒有?”蔡華的聲音。
蔣去病剜了剜耳朵,開門出來,蔡華見他還是回來那天的穿戴,就問:“爹,你咋還沒換衣裳?”
“那個……小華啊,你別一口一個爹的亂叫,畢竟我不是你爹,我聽着有點不大适應。”
蔡華笑着說:“呵呵,我多叫幾聲爹,爹就适應了。”
這樣也行?
蔣去病直覺皺眉。
“爹,快開席了,咱們緊了過去吧,別讓鄉親們等急了。”蔡華催促。
“我能不能不去?”蔣去病真心不想去湊那熱鬧。
蔡大娘和王寡婦不同,他抹不開臉說狠話。
“爹,你這是咋了?我總覺得你這次出門一趟回來有些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老子不還是老子。”
“哪哪都不一樣了,真的,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說,爹是沒見着,咱村的寡婦最近都在偷看爹呢,還有啊,所有的男人都剃了爹一樣的胡子。”
“老子能造成這大影響?”蔣去病擡袖子,轉了一圈,沒什麽變化嘛,就是現在比以前穿戴的齊整,沒以前那麽邋遢就是了。
說着話的工夫,兩人到了蔡家。
蔡大娘這回是花了血本,非但請了戲班子搭臺唱戲,光酒席就擺了将近一百桌,待酒菜上桌,蔡大娘一身紅綢衣,頭上簪了花,臉上塗了胭脂,被幾個婦人從屋裏拽了出來。
蔡華剛好帶着蔣去病來了,幾個鄉裏婦人把蔣去病連推帶拉,給蔡大娘身邊一掀,兩人頭挨頭撞在一起,蔡大娘一臉嬌羞,蔣去病十分頭痛。
瘋婆子,瘋婆子。
蔡大娘見蔣去病還是那身衣裳,心中微有不快,“你咋沒換衣裳就出來見人了?”
“我穿不慣。”蔣去病胡亂搪塞。
“老蔣就是不穿衣裳也帥得一塌糊塗的。”有婦人打趣。
蔣去病黑了一張臉。
“吃蘋果啦,吃蘋果啦。”有婦人手裏拎着一個紅蘋果,穿在一根細線上,晃晃悠悠懸在二人面前,讓他們用嘴咬。
蔡大娘臉泛喜色,象征性咬了一口,蔣去病還傻呆呆站着發怔。
“咬蘋果啊。”蔡大娘催促。
蔣去病張了張嘴說:“蔡華他娘,我……有話說,我真的不……”
“蒸的,炖的都有,一會兒就讓你吃個夠。”有婦人從兩邊一推,兩人臉碰臉,蔣去病側開臉,嘴唇擦過蔡大娘臉頰,蔡大娘臉一紅,“你個老不羞。”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王寡婦坐在席尾,沖蔡大娘翻了一個大白眼,依舊磕瓜子,“呸”,瓜子皮故意吐的很大聲。
“老蔣到底還是征服了我們的鐵娘子。”有婦人帶頭起哄。
蔣去病眸色尴尬,“別鬧,都別鬧,沒有的事。”
“今天就得鬧鬧才夠喜慶,鄉親們聽我說,今兒蔡嫂子可是雙喜臨門呢,一囍是咱們蔡嫂子的孫子小蒙滿月了,二囍,是老蔣正式入贅蔡家……”
“這位大嫂想必搞錯了,蔣去病已經入贅我榮家,如何再入得蔡家?”一把清越嗓音冷冷飄了過來,席上登時就靜了下來。
衆人回頭望去,但見,門口停了一溜兒的豪華馬車,走在最前邊的馬車,車簾撩起,一個身着紅色錦衣的美麗女子從車裏下來,由身邊的丫鬟攙扶着過來了。
她身後的馬車上,陸續有人下來,朝着這邊來了。
榮楚湘由彩環扶着,來到近前,嫣然一笑,“蔣去病,我來接你了。”
59、059:行路難 ...
記得師傅說過:漂亮的女人, 就是穿腸的毒~~藥,親近不得。
蔣去病現在深有感觸,他覺得他已經中了這個盲眼女人的毒,看見她的那刻,他全身骨頭都在叫嚣, 心一抽一抽的疼。
“蔣去病,你過來。”榮楚湘向他勾了勾手指。
蔣去病很不想去, 可當他的視線對上她的一雙灰眸,他很沒骨氣的邁腿就要過來, 蔡大娘一把擒住他手腕, 搖頭。
“你還不過來?”榮楚湘側耳凝聽。
蔣去病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魔障, 拂開蔡大娘手,擡腳向她走來, 身後是蔡大娘薄怒的聲音:“他爹!”
“他爹?”榮楚湘一臉不高興, “蔣去病,你是打算留下做蔡家的便宜爹, 還是跟我回去?”
蔣去病說:“今天的事完全是誤會,我沒想過要入贅蔡家。”
榮楚湘一樂。
蔡大娘一愕。
然後蔣去病又說話了, “我也不想跟你回去。”
榮楚湘一怔。
蔡大娘一喜。
“這位夫人也聽見了, 他不想跟你走, 夫人何必強人所難。”有和蔡大娘交好的婦人實在看不過眼, 替蔡大娘出頭。
彩環氣不過,說:“這位大嬸說話請注意措辭,我家夫人幾時有為難過誰?”
“你們都找上門鬧事來了, 還說沒為難,我們大家夥眼睛又不瞎。”又有婦人跟着附和。
彩環剛要還嘴,榮楚湘揚手,制止她休再多言,她喚:“尚恩,你還等什麽?”
“是,夫人。”尚恩自榮楚湘身後出來,向着蔡大娘福了一福,道:“我家夫人聽聞今兒是蔡大娘孫子滿月之喜,特備薄禮一份,還請蔡大娘笑納。”
尚恩拍拍手,讓向一邊,有小厮捧着朱漆盤子一溜兒過來,不多不少,剛好六人,整齊有序站在蔡大娘面前,盤中紅綢掀去,分別是:金項圈兩挂、金鎖片兩枚、金耳環兩只、金手镯兩只、金腳镯兩只、最後一盤是兩錠金元寶。
蔡大娘呆住。
尚恩又說話了,“接下來是我們主上給小蒙的賀禮。”
依舊過來六個托着盤子的小厮,盤中分別是:銀項圈兩挂、銀鎖片兩枚、銀耳環兩只、銀手镯兩只、銀腳镯兩只,最後一盤是兩錠銀元寶。
周遭全是吸氣聲。
蔡大娘虛垂的手微微一顫,然後,她聽到細奴的聲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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