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雙向暗戀
我釋懷不了, 但理智告訴我。即使太陽從西邊升起,我們也不會有以後了。
——摘自謝臨月《月亮港灣》日記本
一進入九月, 各大高校都将課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就連環影也不例外, 從早上五點起床出晨功,直到晚上十一點才下形體課。
回到宿舍倒頭就睡的日子裏,大家幾乎都忘了如今是現代科技社會。
饒是寒菡有舞蹈功底, 也會在劈叉時痛哭流涕,“我後悔了, 媽媽我要回去參加高考。”
對于周伊來說,每日晨功就是一次渡劫, 日日晨功, 日日渡劫。
于亞楠也不似從前那麽有閑,只偶爾實在煩悶時找謝臨月一些麻煩。
但都是些雞毛蒜皮, 不值一提的小事。
謝臨月則時常沉默着,從不叫苦叫累。
她偷偷将趙宥齊在京戲開學典禮時說的那段話抄下來, 折成千紙鶴的形狀藏在枕芯內。
也會有想家的時候, 她便爬上教學樓頂層,看着家的方向。
就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從前嬌生慣養到雞蛋都要謝臨陽給她剝好, 蛋清蛋黃分離的人,現在居然可以忍受那麽多。
“都半個月了, 淤青怎麽還沒消?”周伊從聲樂教室回來時,便見謝臨月坐在床上塗藥。
半個月前,A班晚上形體大課。
大約是太累了,下樓梯時謝臨月膝蓋一軟, 便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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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整整半個月, 絲毫不見好轉。
“營養不良吧, 你看我頭發都枯黃了。”謝臨月擰上藥膏,眼皮無力的撩起剛剛及肩的一縷發給周伊看,“減肥減得我,每天眼冒金星。”
說完,謝臨月眼睛一閉,疲憊的倒在床上。
“月月,陸博士來了。”這時寒菡從外面跑進來,搖晃着謝臨月說道。
陸聲自到了壹京,隔三差五便會來環影看謝臨月。
癡情學霸的人設,立得根深蒂固。
謝臨月困得眼皮都要睜不開了,有氣無力道:“他怎麽又來了,好好讀書不行麽?”
這時一直沉默的于亞楠拉開床上的圍簾,語氣嘲諷道:“在蜀一的時候你們兩個就形影不離的,你不會是怕陸聲這個到嘴的鴨子飛了,才跟着過來壹京學表演吧?科學家應該不會喜歡沒腦子的人。”
謝臨月神情不屑的看向她,甚至語調不帶起伏,“需要我幫你回憶,這句話陸聲是怎麽對你說的麽?我不喜歡沒腦子的人,于同學!”
于亞楠表情一瞬凝滞在臉上,氣呼呼的重新拉上了圍簾。
“下次想吵架麻煩帶腦子,嘴菜還瘾大。”謝臨月最後怼了她一句,翻身下床穿鞋子。
和于亞楠吵一架後,謝臨月也來了精神。
于是去向學校門口見陸聲。
“月月!”一見到她出來,陸聲便高聲喊道。
謝臨月皺眉,快步跑過去,“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上了大學的陸聲又長高許多,今日他穿了件白色襯衫,下面搭了條黑色西褲。
甚至還戴了一個黑框銀邊的眼鏡,整個人都寫滿了理工男的氣質。
謝臨月想到謝臨陽從前也是這樣的穿衣風格,就連邱意侬也經常白色襯衣搭一條黑色傘裙。
“你近視了?”
“沒有,就是班裏同學都這麽搭配。”
因為是預科班,陸聲比許多同班同學都要小一兩歲。
他不喜歡別人一邊覺得他優秀,一邊又覺得他就是個小孩。
“懂了,你這是将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怎麽樣?帥不帥?還有想哥沒有?”
謝臨月還沒來得及言語攻擊陸聲,保安便帶着一個人走來。
那人穿了件略寬松的休閑運動套裝,走來時單手插兜,圓短寸顯得整個人幹淨清爽。
狹長的眸子被夕陽的暖橘色暈染的格外溫柔,看向她時嘴角微微勾着。
如同做夢一般,直到那人站定在她面前。
她才确認了,是趙宥齊。
整整兩個月後,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趙宥齊。
“那位男同學,無關人員不許在學校門口逗留。”保安看着陸聲說道。
陸聲指向趙宥齊,“那他不算無關人員麽?”
保安打開校門,為趙宥齊放行,“這是我們優秀校友,回來看望老師的。”
謝臨月已然顧不上陸聲。
見到趙宥齊的那一刻,她眼眶便已經紅了。
“走吧?”趙宥齊站在距離她一米的距離,柔聲對她說道。
像是天然的吸引力,不可抗的地球引力。
謝臨月再也聽不到任何人和她說話,只跟上趙宥齊的步伐。
“瘦了。”她聽到趙宥齊輕嘆一聲,随後又補充一句,“兩個月不見,怎麽還和哥哥生疏起來了。”
謝臨月想說,她只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在環影的這段時間,她每天都睡不夠。
因為有體重要求,從來也是吃不飽的。
封閉式管理,她幾乎與外界沒有半點聯系。
深夜想家的時候,只敢将頭蒙在被子裏偷偷哭。
哭久了又怕第二天眼睛腫,會被老師吵。
開學兩個多月,班裏十位同學,如今已經只剩六位。
從前下樓都會嫌累要背的嬌氣包,現在從樓梯上滾下去,也會笑着說沒關系。
“沒有,就是有點意外。”因為太久了,久到她以為自己已經被遺忘了。
趙宥齊又輕嘆一聲,擡手摸了摸她腦袋,“知道我們月月在這裏受苦了,這不哥哥學校剛一解封,就來看你了。”
今年京戲新規,新生入校必須封禁兩周,進行全方面軍事化管理。
“不是來看老師的麽?”
“是來看你的。”他用肯定的語氣同她說道。
郁郁許久的人,低下頭偷偷笑了。
趙宥齊帶着她繞過教學樓,然後停在一處鎖着門的教室門前。
“來這裏幹什麽?”四周漆黑一片,謝臨月怯怯問道。
趙宥齊笑着挑眉,翻開地毯拿出一把鑰匙,“不是你給咱媽打電話說餓的晚上睡不着覺,當然是帶你來填飽肚子。”
謝臨月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這麽丢人的事怎麽他也知道了。
進入教室,謝臨月發現這是一間廢棄的儲物間。
但裏面被收拾的十分整潔,牆角甚至還有一張折疊小床。
“這個地方只有我知道,還以為再也派不上用處了。”
他将背包打開,裏面滿是零食。
最後是一個食盒,擰開蓋子的時候還冒着熱氣。
“鴨腿飯!”謝臨月眼睛閃閃看向趙宥齊,一眨一眨的像極了串串,“好人一生平安。”
趙宥齊笑着看她,“快趁熱吃,剩下的零食我都擺到櫃子裏,你餓了偷偷來吃。”
兩個月來,這是她吃的最飽的一餐。
可等她吃完,趙宥齊也要回學校了。
謝臨月滿眼不舍,又找借口問:“不是要看老師麽?”
趙宥齊聳肩,一臉可惜,“怎麽辦,時間都用來陪你吃飯了。再不回學校,就要遲到了。”
京戲遲到會導致挂課,是整個藝校圈人盡皆知的。
“好吧。”
似是感受到她心情低落,離開前,他說:“下次再見,銀杏葉應該都黃了。”
那晚,謝臨月躺在床上,自言自語問了一句,“壹京的銀杏葉幾月份變黃?”
正在寫作業的周伊回道:“那就到十月底了吧。”
十月底麽?
那就只需要再等待一個月了。
大約是天不遂人願,今年壹京的氣溫屢創新高。
一直到十一月中旬,銀杏葉才開始變色。
那之後,謝臨月總會挑選靠窗的座位。
上課時,也時常跑神,當她意識過來時,已經不知道看着學校大門多久了。
“集中精神,這一片段極其經典,課後作業還是觀影感。”
“看完再下課,陳燦記得關多媒體。”
老師剛一離開,教室便立刻吵嚷起來。
“班長,求你讓我們用多媒體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某紅薯、某音、某博,我們不挑。”
應全班同學,陳燦點開網頁版微博。
謝臨月怏怏看了眼,繼續觀望着校門口。
“卧槽,趙宥齊和秦妙談了!”
謝臨月僵住,緩緩看向多媒體熒幕。
視頻中,趙宥齊和秦妙站在銀杏樹下,金黃的樹葉落在他頭頂。
秦妙笑的清甜,踮起腳尖幫他捏下樹葉。
而後,秦妙抱住他腰肢,那張漂亮精致的小臉埋進他胸膛之中。
熱搜頭條詞條标紅标爆:#趙宥齊秦妙 金童玉女HE了#
她的大腦瞬間變得空白,一同出現的症狀還有失明失語。
只能聽到周圍人喧鬧的議論聲,似洪水般将她吞沒。
“他倆五歲就開始搭檔了,很難說沒有私人感情。”
“現在戀情曝光真的沒影響麽?”
“能有什麽影響,趙宥齊前幾天剛提名影帝,秦妙也算女星中的頂流,少年成名已經到達巅峰了。”
“秦妙還是華京科技的千金呢,其實說起來,兩人還挺般配的。”
她靜靜聽着別人的評價,心中卻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憋得她喘不過氣,生生窒息。
明明是他和自己承諾,銀杏黃了的時候,會來見自己。
可現在銀杏黃了,壹京動物園最适合看銀杏,他卻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去了。
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雲泥之別。
“卧槽,陶一舟怎麽也和女朋友在壹京動物園?”
“校長,快放假,我也要去壹京戀愛動物園!”
謝臨月低垂着頭,默默合上書收拾桌面。
下課鈴聲剛剛響起,她便飛速離開教室。
周伊和寒菡在後面甚至沒有追上她。
“月月!”随着謝臨月眼前一黑,身體的失重感随之而來。
昏迷的時間裏,她做了一場夢。
夢裏,趙宥齊跑來見自己。
他解釋說那是假的,只是劇組在拍戲。
然後她便醒了,心髒如同空了一半。
那是她整個青春期喜歡的人,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收藏着。
她沒有想着坐等愛情降臨,她努力的去追逐那個人的腳步。
然後告訴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現在,理智告訴她。
即使太陽從西邊升起,他們也不會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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