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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善淵當即就猜到了艾四的真實身份,愛新覺羅·胤禛,康熙第四子,即便她沒有看過清穿文,還會沒聽過一度承包了遙控器的四爺嗎?
此時,胤禛不說透身份,對彼此都好。同為肉票,兩人不分是不是皇家中人,也才不會多了那份隔閡。
雲善淵看着胤禛的月亮頭,他看上去也不會超過十歲,反正也對不上正史的時間。聽聞康熙對皇子的教學嚴格,胤禛這個年紀就懂得不少,也就不足為奇。
“四哥。”雲善淵還是叫了出來,她希望胤禛的運氣旺一些,讓他們兩人能順利脫逃,他可別沒做成下一任皇帝就挂在這次綁架中了,這就是徹底改寫歷史了。
雲善淵雖不是四爺控,但在這一刻,真心希望他們兩人都不要折在這裏。
如果能在患難中活下來,她不求日後四爺對賈王史薛四大家族高擡貴手,只求能賜她一個自由身,哪怕是青燈古佛也行。她從沒想過在這個年代成親,可是不成親更要有所依仗。
“這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說不定他們會在哪裏靠岸停船,那就是我們的機會。所以快抓緊時間休息。”
胤禛看了看雲善淵的小身板,他後半句話沒說出來,真是擔心這小女孩到時候跑不動。然後,他就閉口不言又閉目眼神起來。
雖然胤禛憂慮懷疑的神色一閃而逝,但被雲善淵還是捕捉到了,看來小少年版四爺還沒練就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
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這具身體經歷了一場高燒,确實有些虛弱,但雲善淵并未察覺更多的後遺症,恰恰相反,由于神魂對身體也有影響,她借這具身體複生後,反而增強了體質,不會是逃亡中拖後腿的角色。
雲善淵也閉起了眼睛,抓緊時間休息這一點是對的,所有于逃跑無用的事情都要盡力避免,比如浪費體力在談話上就不明智,而心中的慌張與害怕感就用雨聲來緩解。
外面的狂風驟雨打在船上,發出了咚咚作響聲,每一聲仿佛也都敲擊在了心上。她借了史湘雲的身體新生,如果能躲過綁架這一劫,之後要怎麽生活下去。
史湘雲在襁褓中喪母,她的父親也剛剛過世,史家雖有兩位叔叔為侯爺,但史家的經濟條件不容樂觀。
史湘雲父親纏綿病榻好幾年,史家已經分家,而史湘雲時不時會去兩位叔叔家暫居,她一個孩子早就拿起了針線,以兩位嬸娘的說法,女兒家早些學女紅沒有不好的。
對此,史父也未能多做什麽,史父重病後,雖還挂着官職,但都是沒有實權的虛職。從他的身體情況上來說,常常是連家裏的院子也走不出去,這一年更是清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在史湘雲的記憶中,家中的積蓄也都為父親治病快用盡了。
史父見史湘雲學會了女紅,竟然還說,她以後多少還能依靠賣繡活過日子。
史湘雲的年紀尚小,對史家的經濟狀況沒有太多的深究,也沒意識到史家大房的不對勁。
雲善淵卻是在接受了這些記憶後覺得奇怪,先說史家一門雙候,史父的兩位弟弟都被封侯,史家又沒花錢如流水的纨绔子弟,家中的排場也不是鋪張浪費的做派,怎麽就缺錢到了這個地步?
再說保齡侯的爵位,為何麽越過了史父,直接封給了他的二弟史鼐?這并不符合正常順序,而且史父言語中透露出的那些意味,對兩位弟弟并不親近,在彌留之際,對史湘雲說的是将來如果遇到什麽事,還是要去賈府找她的姑奶奶賈母。
雲善淵知道這裏頭肯定有什麽事。
如果她不留在史家,那麽只能去傳說中富貴的賈家。
賈代善在兩年前也已經病逝,國公傳到賈赦這一輩就是一等将軍了。史湘雲原本的記憶裏也對賈家有些向往,這幾年她會時不時去賈府小住,賈母這位姑奶奶對她還是照顧,起碼從吃穿住行上來說比在史家要好很多。
但是,雲善淵卻不願意一腳踏進人際關系錯綜複雜的賈府,那與她希望可以得到自由身的願望背道而馳。相比起來,清苦一些的日子也沒那麽難接受。
雲善淵當然沒想要做針線補貼家用,然後等着年紀到了被嫁出去,只是打破這種生活的轉折點與突破口在哪裏?找個江湖人做師父教她拳腳功夫,然後她就能肆意江湖嗎?
這顯然很不理智,以韋小寶時代的江湖功夫來推斷,武學已經沒落了,她去哪裏找靠譜的師父。
那麽另找高人相助?
雲善淵睜開眼看了胤禛一眼,又搖搖頭,他們還都是自顧不暇的肉票。
此時,船卻是靠岸了,船艙門被人打開,是剛才那個送飯來的大漢。他手拿着兩條麻繩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把雲善淵與胤禛的手腳給綁上了,然後不由分說地準備要把他們套到麻袋裏。
胤禛看着麻袋,他一雙手在袖中死死握緊,僵直了背脊,眼神兇狠地看向大漢,像是下一刻就要說出過激的話來。
雲善淵先他一步對大漢說話,再度可憐兮兮地說,“大叔,能不把我們放到布袋子裏面去嗎!我怕黑。我們都會乖乖地走路。”
大漢看向雲善淵,皺起眉頭,一把抓起了她的後衣領,“不行!老實點進去,別出聲。可別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們,倒是試試是他們的動作快,還是我一腳踹死你們的動作快!”
雲善淵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想要朝胤禛處靠,卻是被大漢提着只能掙紮着看向胤禛,她不斷對胤禛眨眼,就怕這位皇子忍到此刻破功了。
現在與大漢對着來顯然不是好時機,天地會的人還要留着他們的性命,不會把他們套麻袋喂魚,套麻袋應該是不想讓旁人認出他們來。與其做無謂的掙紮,還不如假裝順從讓對方放松警惕。
“大叔,我聽話。你放我下來好不好。”雲善淵努力憋紅了眼眶,讓大漢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來。大漢不再廢話先把雲善淵裝到了麻袋口捆好。
胤禛被雲善淵一打岔,終于是把心中那股屈辱的火氣給壓了下去,他又垂下目光,松開了拳頭。
大漢處理好雲善淵就把另一只麻袋套到了胤禛身上,“你給我省點力氣!別鬧幺蛾子!否則有的你好受。”
不過,即便胤禛沒有反抗,他還是被大漢踹了一腳,踢在了左手胳膊上。
“要不老實,下一次就踢爆你的腦袋。”大漢說着就左手扛起了撞雲善淵的麻袋,右手夾住裝着胤禛的麻袋出了船艙,走下了客船。
大漢沒走多久,把裝着兩個人的麻袋放到了一輛推車上,然後罩上了一層稻草。
雲善淵就聽到一道更尖刻的男聲響起,“大壯,你怎麽裝個麻袋都那麽磨蹭!”
“蝦頭,你也別多廢話了。這是兩個人,你扛着試試,能走着跑起來嗎?這大雨天的不能在坐船,你到底有沒有找到靠譜的地方落腳!”
蝦頭說到,“要不是帶着這兩個累贅,找地方住還真不難。我們今晚就在破廟裏湊活一晚等大雨過去。老蔣,你聯系到其他兄弟了嗎?”
老蔣的嗓音有些沙啞,“上頭派了接應的兄弟來,聽說我們劫了京城的人,就安排我快速出海與總舵主彙合。特意關照,給這兩人留一口氣就行。”
被套在麻袋裏的雲善淵聽到這話,猜測天地會上層得知他們兩人身份了,或者是知道了胤禛的身份。
如今她對京城的局勢一無所知,不能做出準确的判斷,可如果胤禛是皇子的身份被發現,可比綁了宗室更要嚴重,說不定是打算用來威脅康熙。但康熙是會受威脅的人嗎?
而夾在中間的人最容易被炮灰。
天地會三人推着推車走了半天路,到達破廟已經是半夜時分,他們總算松開了麻袋口子又給兩人松綁了。上頭說要看到兩個大活人,大壯就拿了一只饅頭,掰開來給兩人一人一半。“吃!”
雲善淵與胤禛拿過半個饅頭後,先是對視一眼,然後胤禛就看向了火堆的位置,他竟是主動對大漢說,“我身體發冷,想去火堆邊坐着。”
蝦頭瞥了一眼胤禛,冷哼到,“你們在推車上睡在麻袋裏,有草席罩着又沒淋到雨,冷個屁啊!我們才是真冷,冒雨推了你們一路。”
老蔣此時卻是點頭,“那你就過來坐一會,不過快點吃,吃好了就早些休息。”
老蔣說完就看了一眼麻繩,恐怕這休息說的是綁着手腳休息了。
雲善淵覺得胤禛可能是要做些什麽,否則不會說要靠着火堆坐,她就在胤禛邊上坐了下來。三個天地會的人已經選了下風口,胤禛與雲善淵只能坐在上風口。
三個天地會的人如他們所說淋了一路的雨,開始脫衣服烤火取暖了。
蝦頭拿起一根繩子綁在了破廟的兩個柱子之間,把這些濕了的衣服都挂在了上面,在那下面又點了一個小些的火堆,他對大壯與老蔣說,“這麽烘着,明天朝服應該能幹。”
就在天地會三人都在忙着烤火時,胤禛吃完了手裏的饅頭,然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接着就拿起了火堆邊上專給他們喝水的破瓷碗。因為點着火,這時難得有口熱的水喝。
胤禛拎起了銅水壺,看向雲善淵問,“你要水嗎?”
雲善淵不知胤禛的意圖,她發現老蔣的眼神瞥向了她,于是就點頭,看着胤禛倒好水把碗遞給了她。在接過瓷碗的時候,雲善淵感覺到胤禛的手指按了按她的手指,卻沒有在胤禛臉上看到其他的情緒波動。
胤禛這是準備做什麽嗎?還是已經做了什麽?
老蔣見兩人已經吃好了饅頭,就又把他們的雙手雙腳給反綁了起來。兩人吃饅頭時,天地會三人都脫了濕的上衣,于是三人靠向火堆的距離就更近了。
胤禛卻反而是坐得遠了幾分,雲善淵看出了這一點,回想着剛才胤禛的動作,難道他對火堆做了什麽手腳?再看胤禛卻是已經閉起了眼睛。
蝦頭看到胤禛的樣子嗤笑,“吃了就睡,豬啊!還真是不像被綁架的人。”
“行了,就你力氣足,我們輪流守夜。那你先來。”大壯說完也就躺在稻草堆上睡了起來。
老蔣也是靠着殿柱閉起了眼睛。這讓蝦頭再度哼哼了好幾句。
不知是過了多久,蝦頭的哼哼聲停了。
雲善淵覺得真的有些困倦了,腦袋混混沉沉起來,卻是突然腳上一痛,睜開眼看到是胤禛踹了她一腳。那天地會的三個人居然已經打起了呼嚕。
“快,我左腳靴子裏有把小刀,你把它拿出來。”胤禛已經挪到了雲善淵邊上,示意她背過身去快點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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