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出事
謝嘉樹因為獲得沈瀾的批準,所以早早地就去了幼兒園門外等浩浩放學。
他很少會有時間來接浩浩放學,大部分時候都是妹妹謝嘉玲接月月的時候順帶接一下浩浩,而且就算快遞公司每天晚上七點都能準時發貨到下一個分撥站點去,但謝嘉樹作為快遞承包點的小老板他不像手底下的那三個快遞員送完件用巴槍掃完簽收就可以下班了,更多的時候他需要把三輛電動三輪車都推到店裏充電,然後他需要把今天客戶的寄件單子都整理好用夾子夾起來然後明天一早讓去總公司拉貨的快遞員帶過去結賬,等在電腦上把所有屬于他區域的問題件都處理好了之後回到家基本上也快到九點了。
而浩浩基本上八點多一點就會爬上床早早地睡覺了,不過這一段時間都是謝嘉玲也照顧着,她體恤着哥哥的不容易,更是心疼父母就早早過世了的浩浩。
浩浩這孩子極度缺乏安全感,也許是謝嘉樹之前相親找過的那些女人給謝寧浩所造成的陰影,每次爸爸在姑姑的安排下去見別的女人的時候,浩浩的心裏都會慌張和害怕,他只是一個才六周歲的孩子,他渴望有媽媽溫暖的懷抱,可是他更害怕壞女人對他的大呼小叫和動不動的挨打,他不太敢跟爸爸說,因為爸爸很忙也很累,很多時候浩浩受的傷都是謝嘉玲在幫他洗澡的時候發現的,她第一次看到兄長那樣憤怒地對一個女人的時候,是因為知道浩浩的傷出自那個女人之手,他從不打女人,可是當他隐忍的那一拳捶在牆壁上的時候,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那玻璃窗子發出的‘嗡嗡’聲響,他的心在滴血。
這也是後來他抗拒相親的原因,可是他們‘父子’倆能單獨相處單獨談心的機會還是太少,他忽然明白了沈瀾今天對他所做出的這樣一種舉動,這個女人,謝嘉樹一想到她嘴角就會情不自禁地往上揚。
放學的鈴聲‘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浩浩背着小書包在人潮中走了出來,他不能像別的小朋友那般劇烈的奔跑,所以他的步子總是不疾不徐,他在門口沒有看到姑姑,本來還有一絲小失望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了大人群裏站着的爸爸,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确認是自個兒的爸爸的時候,他忽然歡呼雀躍地蹦了起來,“爸爸,爸爸……”
謝嘉樹将浩浩一把抱了起來,笑着說道,“走,爸爸今天親自下廚給浩浩做好吃的,浩浩,告訴爸爸你想吃什麽?”
謝嘉樹雖然身上自帶一股禁欲清冷的氣質,但是在孩子面前他自動就調整成了暖男的模式,甚至還有點二貨的潛質。
浩浩長得瘦,所以抱起來輕飄飄的,他環抱着爸爸的脖頸,帶着一絲久違的撒嬌說道,“爸爸,我想吃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說到這愛好,他竟忽然就想到了沈瀾,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總那麽容易就想到她。
謝嘉樹苦笑着搖了搖頭,抱着浩浩在幼兒園周邊的小攤子上看到一位賣冰糖葫蘆的大嬸,其實不怪孩子們愛吃,因為那紅撲撲的山楂果子和誘人的糖絲總讓人忍不住要咽一咽口水。
他從口袋裏掏錢的時候,有另一個小丫頭也在大人的牽領下來買冰糖葫蘆,那小丫頭紮着粉嘟嘟的兩個羊角辮,一看渾身都是一股機靈勁,他記憶裏隐約對這小丫頭還有點印象,果然就聽到浩浩興奮地喊了她一聲,“歡歡!”
歡歡一門心思撲在吃上面倒沒注意到這個同班同學,看到浩浩手裏捉着一只冰糖葫蘆,她忽然也興奮地說道,“謝寧浩,你爸爸來接你啦!”
謝寧浩看着一旁高大魁梧的爸爸,忽然鄭重地點了點頭,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一件非常珍貴的寶物。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歡歡就是沈瀾的外甥女,而歡歡旁邊站着的這個老婦人,也許老婦人正在跟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大嬸讨價還價沒有注意到這邊,不過歡歡跟浩浩道別時,謝嘉樹轉身的時候,那個老婦人還是看到了謝嘉樹的側臉。
她總覺得這個側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具體在哪見過她想不起來,她跟歡歡小聲嘀咕了一句,“歡歡啊,剛才那個人是誰呀?”
歡歡一邊啃着冰糖葫蘆,一邊擦着挂得老長的口水嗫嚅說道,“姑奶,你是問左邊的那個還是右邊的那個呢?左邊的那個是我同學,他叫謝寧浩,右邊的那個是他爸爸,具體叫什麽,我不知道。”
歡歡眨巴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冰糖葫蘆很快就被她啃了一半去,剩下的一半因為姑奶奶有糖尿病不能吃甜的,所以她想留給姑姑沈瀾吃。
聽了歡歡的話,薛巧雲在心裏琢磨了一番,到底姓什麽她不關注,可是就是那走路的背影,她覺得好熟悉。
就在薛巧雲的模棱兩可中,謝嘉樹卻早已在心裏有了一個譜,剛才那個老婦人他見過,在醫院走廊的那一次,她聲淚俱下地控訴着他的種種‘罪行’,她是從骨子裏瞧不起像他的這一類人,他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那天晚上謝嘉樹去菜市場買了不少菜,他親自操刀下廚,同時叫來了妹妹嘉玲,侄女兒月月,還有好兄弟鋼子一起來吃頓晚飯。
說起來跟鋼子也有一陣沒在一起喝酒了,鋼子不再提回老家這茬事了,修車行轉租出去他沒有再收回來的心思了,所以他暫且想着也謀一份快遞員的行當先做着,掙點小錢溫飽肚子應該不成問題。
謝嘉樹當然想把鋼子收歸到自己旗下,但是他的這個承包點三個快遞員也是綽綽有餘了,鋼子不想麻煩他,所以前幾天他就去了元豐快遞總公司應聘到了這樣一份職位。
關于好兄弟謝嘉樹跟元豐快遞公司老板娘之間的恩怨糾葛鋼子也是知道些許,他難得在公司見到沈瀾的時候,沒想到沈瀾竟然在他面前停了一下腳步,她面帶微笑地問了一句,“你是新來的?”
鋼子雖然是個粗線條的漢子卻是個皮薄,他覺得這個老板娘長得真是好看而且親和力十足,消了心中的幾分誠惶誠恐,他點頭應道,“是的,沈總!”
沈瀾‘呵呵’笑道,“我認得你,謝嘉樹經常去你那修車,你是他朋友?”
這樣的不避嫌,難怪謝嘉樹說她有傻白甜的潛質。沈瀾那段時間确實比較關注謝嘉樹,所以她總會研究他下班或是送件時的路線,他只要車子一壞就會送到這個叫鋼子的修車行去修,然後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就像是多年的老友,而且她也很敏銳地發現,謝嘉樹在鋼子那,也是笑得最輕松最酣暢淋漓的地方。
無意中,她仿佛都刺探到了他生活裏那不為人知的一面,鋼子對沈瀾的坦誠到起了一份肅然起敬的意味,他說,“我跟他打小就認識。”
發小,多麽難得的一份友誼,沈瀾心裏卻有一種惆悵的感覺,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很想跟謝嘉樹一起長大,一起經歷人生的風風雨雨,一起哭一起笑,她還是來得太晚了一步,不過說到底還是她太貪心,命運給了她一次穿越的就已經對她夠優待的了,她竟然還想苛求更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鋼子把沈瀾說給他的話全倒給了謝嘉樹,他原以為這個兄弟會像聽到一個冷笑話似的喝一口酒就能一笑而過,沒想到謝嘉樹眼角眉梢的笑意,他忽然笑了一下說道,“她啊……”
話裏話外的那種寵溺,就連謝嘉玲都覺察出兄長和平時的不一樣,不過嘉玲知道哥哥不願別人過多的過問他的私事,所以她也只是低頭吃飯,沒有作聲。
鋼子酒喝到正酣處臉憋得通紅的時候,忽然拉着謝嘉樹的手大着舌頭道,“老謝,薛芳出事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薛芳是就是鋼子打小就喜歡的那姑娘,姑娘後來嫁到B市後,聽說日子一直過得不順,具體怎麽樣鋼子沒有說過,謝嘉樹也不大清楚。
謝嘉樹知道情況肯定不妙,所以有一絲擔憂地問道,“鋼子,她怎麽了?”
鋼子忽然紅着眼睛道,“她被那混蛋騙進了傳銷裏面去,偷着跑出來的時候被打斷了一條腿,老謝……”
鋼子說着說着忽然哽咽着就哭了起來,那種因為心疼而哭到情不自禁的顫抖,這個男人,始終有着血一樣至堅至純的柔情。
謝嘉樹是了解鋼子會為了深愛的姑娘而不顧一切的勇氣和沖動,就像當年那個青蔥少年奮不顧身掏心掏肺的他。
他深深地抿了一口白酒,嘆了一口氣道,“鋼子,不管怎樣,別做傻事!”
謝嘉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鋼子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謝嘉樹就陪着浩浩去幼兒園參加了這場為慶祝聖誕節而舉辦的小型親子活動,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裹着白色羽絨服的沈瀾。
沈瀾本來皮膚就白,此刻穿了這樣一身白,更顯得欺霜賽雪一般的白,也許是她怕凍的緣故,臉頰上有兩抹淺淺的紅暈,在謝嘉樹看來,倒顯得有幾分俏皮。
親子活動在室內有空調所以不冷,無非就是腿綁在一起然後運球什麽的,謝嘉樹似乎不大感興趣,但難得是浩浩跟歡歡兩個玩得很歡,其實浩浩跟別的女人總玩不到那麽好,唯獨跟沈瀾在一起,他總是“沈瀾阿姨長沈瀾阿姨短”的這麽叫,而且每次沈瀾都會非常有耐心地應着。
兩個人靠在欄杆上喝水的時候,謝嘉樹笑着對她說,“其實我覺得你挺有當幼兒園老師的潛質的,當老板娘……”
謝嘉樹自己都覺得好笑地搖了搖頭,沈瀾不屑一顧地看着他,說道,“怎麽,看來你這個員工對我這個當老板娘的意見倒挺大哈……”
謝嘉樹趕忙喝了一口水擺手道,“不敢,就是覺得……有點屈才了!”
沈瀾看他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喲,木頭倒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謝嘉樹沒有跟沈瀾繼續鬥嘴下去,況且他本來就鬥不過她,也許是空調暖氣開得太足的緣故,沈瀾額頭上出了不少汗珠,劉海前一绺一绺的小碎發貼在額頭上,他伸出手去替她将碎發往耳後捋了捋,他的掌心溫暖而幹燥,沈瀾似乎聞到了他袖襟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是薰衣草的味道,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道,她看到他眼裏滿滿的暖意。
然而就是這樣的溫情時刻也是非常短暫的,很快,他褲兜裏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沒有避着沈瀾,可是就從他聽清電話那端第一句話的時候,沈瀾就明顯地感覺到他臉色漸漸變得晦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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