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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咳血？”季博衍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給人不怒自威的威嚴。

李教授輕咳了一聲“是的，季大少，季二少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每一次吃止疼藥會加劇他心髒的負擔，可若是不用藥季二少的身子根本受不住這樣的痛苦。

季若拉了拉季博衍：“李教授說的對，如果止疼片停了，他就會疼痛難耐，這根本不現實，他會完全沒有正常的日子過。”

“那怎麽辦，姑姑你也聽李教授說了，他如果繼續用藥，心髒的承受能力會越來越差的。”

“院長，季大少，你們還是抓緊時間找可以替換的心髒吧，現在我能做的就只是延長他的生命。”李教授和孫教授離開後，季雲旗被推出手術室。

經過一晚的手術，季雲旗的臉上早已沒有了血色，雙頰凹陷下去，看着清減了許多。

看着這樣毫無知覺的季雲旗，季博衍心慌不已。都怪他，要不是當初他簽下了那份手術同意書，雲旗又怎麽會因為用藥過量導致病毒性的心肌炎，以導致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過是為了延長自己的生命。延長生命，是多麽可悲的字眼啊。

“雲旗，我會帶安清婉回來的，你要等着。”季博衍看着毫無知覺的季雲旗，有些沉痛的說。

“安清婉她願意回來嗎？當初拼了命的逃跑，現在帶她回來對雲旗而言真的好嗎？”季若多多少少也聽過關于安清婉和季雲旗的故事，當初那樣偏執的季雲旗留不住安清婉，現在這樣羸弱的季雲旗能留的住那個姑娘嗎？

“不管怎麽樣，先讓她回來再說吧。”季博衍打了個電話給紹子衿，對于安清婉，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她不會回來的，但是只要紹子衿發話，卻會有些勝算。

直到挂了電話，紹子衿才憶起三年前那場導致季雲旗現今樣子的車禍。

那時清婉才剛剛上了前往瑞士的飛機，她也為了不讓季家人追查到清婉的下落，所以将手機關機了。

若是知道清婉得到自由的同時，會讓季雲旗發了瘋一樣的開車前往機場，從而導致車禍，或許那時她會留下清婉吧。

這三年，她看着季雲旗從最初的瘋狂抑郁到後來的小心翼翼，讓即使當初拼了命也要救清婉于水火之中的她也心下難受，所以她才會以自己婚禮之由騙清婉回國。

“博衍哥，雲旗他…沒事吧”紹子衿坐上車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眼裏有着明顯的倦色，恐怕季雲旗又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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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博衍揉了揉自己的眉間：“現在沒事了，但是…安清婉如果不回來，雲旗早晚會死在她手上。”

他的語氣裏帶着一絲的狠戾，這是紹子衿最怕面對的。

“當初既然是我犯的錯，也該由我糾正這錯誤，我會讓清婉回季家的。”紹子衿說這話時，心下兩難。清婉是自己的好姐妹，如果她不願回來，她總不能逼着她吧。可若是由着清婉，季雲旗這命估計就要交代在今年了。

車停在安家門口的時候，已是午時，兩人坐在車裏相顧無言。

良久，季博衍才說：“這事你盡力就好，畢竟是我們季家對不起安家，對不起安清婉在先。”

“嗯”紹子衿難得溫婉一次，總是在季博衍面前。

按響門鈴沒多久，門就開了。

“子衿”剛一進門就聽見清婉的聲音，語氣裏帶着愉悅。

清婉站在二樓，紹子衿還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安清和從後面的房間裏出來，站在清婉的身邊。

清婉立馬扶住他：“你怎麽出來了。”

“看看來的人是誰？”安清和依舊穿着白襯衫，可拄着拐杖的模樣卻和當初那個在球場意氣飛揚的少年相差甚遠。

“是我朋友子衿來了，你就不要湊熱鬧了，回房間去吧。”清婉拍了拍他的手臂，語氣裏帶着安撫的意味。

安清和低低的應了一聲，掩下了眼裏的不悅，他知道這三年來紹子衿與季家人走得近，他怕，怕紹子衿來不過是當季家的說客，做季雲旗的先頭兵。

清婉沒來得及體會出清和聲音裏的不正常，就下了樓。

兩人一見面就是個擁抱，清婉感激當初她不顧一切也要幫助自己的情誼，即使親眼看見來機場接機是她帶着季博衍，她也沒有怪她。

“你不是說要結婚，莫不是為了诓我才編的慌”清婉拉着她坐下，傭人便立馬端上了點心和茶點。

紹子衿喝了口茶：“這可不是騙你，婚我肯定是要結的，你且在國內等着吧。”

“那你可要抓緊了，瑞士那邊我是請了假的，到時間我就要回去的。”安清婉回來的時候并沒有想過多待，所以只是請了短假。“不過，話說回來，你結婚對象是誰啊。你可一點兒苗頭都沒有告訴我啊。”

“真想知道？”紹子衿故作神秘道。

“嗯嗯”清婉止不住的點頭，她最受不了這些話說到一半的情況。

紹子衿紅唇輕啓，“季家大少季博衍。”

聽到這話，清婉卻沒有搭茬，她的腦海中有許多的想法飄過，卻虛無缥缈的抓不住。

直到很久，她才出口問道：“那子衿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麽？”

她不傻，子衿當初願意幫自己離開，那是因為姐妹情深。可她在與季博衍有婚約的情況來找自己，那無非就是為了季雲旗。

“清婉，我不瞞你，我來找你确實是為了季雲旗。”紹子衿還沒有說完，就被清婉打斷了：“子衿你不要說了，我是不會再去季家的。你那麽清楚了旁觀了我那兩年的生活，那麽清楚的看見清和現在的情況，都是季雲旗那個惡魔導致的，你現在叫我回季家？我感激當初你的幫助，可子衿我真的不能回去。”清婉的語氣裏帶上了些許的哀求，聽的紹子衿也很難受。

“季雲旗他已經有報應了，你去看看他，你就會知道，你對于季雲旗來說是命。他當初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有報應了。”子衿握住清婉的手，她清楚清婉不是那麽狠心的人，若是她看見季雲旗的情況，或許會心甘情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