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 何以為忍者

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二天，葵靠着枕頭坐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卡卡西在醫院裏陪了她一晚，直到天亮才離開，臨走前還給她留下幾本書，似乎是怕她感到無聊。

千鶴和飛鳥大概會在下午來看她，上午的檢查結束後，她就開始看書消磨時間。

葵現在看的這本書是一本愛情小說，講的是一名忍者和一名普通女子相戀的故事，她特意先看了結局，确定不是悲劇才繼續看了下去。

當她看到忍者為了女子而甘願做一個普通人時，她擡起手摸了摸額頭，那裏原本是護額的位置。

千鶴告訴她，她的護額被那個白衣人拿走了。

想到這裏，葵突然感覺有些心煩意亂，她合上這本書，從旁邊的櫃子上拿起其他幾本，準備換一本看看。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葵對着門外說了一聲：“請進。”

病房門被打開了，伊魯卡一手抱着花，一手拎着一袋子水果走了進來。

“伊魯卡老師？”葵驚訝地看着伊魯卡。

“我昨天在街上碰到了飛鳥和千鶴，他們把你受傷的事告訴了我。”伊魯卡說着，走到窗邊把花束放到花瓶裏。

“今天不用上課嗎？”葵看着伊魯卡問。

“葵，今天是周末。”伊魯卡笑着說。

“啊……”葵掰着手指頭算了算，發現今天果然是周末，“抱歉，我在醫院住的連時間都忘記了。”

“可以理解。”伊魯卡說着，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學校最近怎麽樣？”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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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你們畢業後又來了新一屆學生。”伊魯卡笑笑說，“前兩天鳴人還跟我提起了你，他說你常常陪他玩。”

“是啊，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會找我玩忍者游戲，也不知道我一個忍者為什麽……”說到這裏，葵突然停了下來。

她想起之前跟卡卡西說過不想做忍者的事，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一陣失落感。

聽到葵硬生生的止住了話語，又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伊魯卡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那個，葵，你還記不記得你剛入學的時候，有一節課是讓大家寫自己的想法。”伊魯卡想了想說，“內容是，寫出你心中的忍者。”

“記得。”葵點點頭，“我還記得那節課是水木老師上的。”

“那，你還記得你寫的是什麽嗎？”

“記得……”葵垂下眼簾，“忍者是帶來死亡與痛苦的人。”

“葵為什麽會這麽想？”伊魯卡看着葵問。

“因為這是我從小就看到的事實。”葵靜靜的說，“在我小時候，對我最好的老師曾想要殺了我，當我問他為什麽的時候，他說因為他是個忍者。”

“這只是個特別的例子，并不是所有忍者都是這樣的。”

“飛鳥的父親是個忍者，在他犧牲後，飛鳥的母親一直沉浸在痛苦裏，所以才不希望他成為忍者。”葵擡頭看向伊魯卡。

伊魯卡沒有說話。

“這次任務中把我打傷的也是一個忍者，若不是映子老師及時趕到，我和達也恐怕已經死了。”葵說，“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我想伊魯卡老師應該比我更清楚。”

她說完後，安靜地看着伊魯卡，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忍者的确會經歷痛苦和死亡，但無論什麽事都是具有兩面性的，你應該換一種思路去想。”伊魯卡說。

“換一種思路？”葵疑惑地皺起眉。

“雖然我不認識你那位老師，但我想既然到今天你還稱呼他為老師，想必他也曾教了你很多東西。”伊魯卡說，“我也是一名老師，我想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至少在教導你時，他一定是真心對你的。”

“他的确教給我很多東西。”葵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

“還有飛鳥的父親，他是為了保護村子裏重要情報而犧牲的，雖然他的确為家人帶來了痛苦，但是他卻用生命保護了整個村子。”

葵沉默不語。

“這一次任務你碰到了一個傷害無辜的忍者，但并不是所有忍者都是這樣的。”伊魯卡繼續說道，“你想一想，如果映子老師不是忍者，那麽就沒辦法救下你和達也了。”

“那麽，伊魯卡老師，究竟什麽是忍者。”葵擡起頭看着伊魯卡。

“忍者就只是忍者，只是一種稱呼而已，重要的是成為忍者的人是個怎樣的人。”伊魯卡耐心地說，“我、映子、卡卡西、還有三代目，我們都是忍者，你覺得我們是壞人嗎？”

“當然不是！”葵連忙說。

“有些忍者或許會給別人帶來死亡，有些忍者或許做着一些殘忍的事情，但是更多的忍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和事而存在的。”

“保護？”

“嗯，保護。”說到這裏，伊魯卡露出了笑容，“總有一天，葵也會有想要保護的人，到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保護……”葵伸出雙手，摸了摸額頭的位置。

伊魯卡并沒有在醫院待很久，雖然今天是周末，但他也有別的事情要做，于是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他就和葵道別，離開了醫院。

中午吃完飯後，葵躺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千鶴和飛鳥開門走進來的聲音把她吵醒了，她本想睜開眼，卻在聽到另一個聲音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葵姐姐在睡覺嗎？”達也用稚嫩的聲音說。

“好像是呢。”千鶴說。

正在閉着眼裝睡的葵突然感覺有點緊張，她有點慶幸自己是側着身子背對着門口睡得，才不會露出破綻。

“我想對葵姐姐說的話，是不是就不能說了？”達也的聲音有些低落。

“你可以告訴我，等她醒來後，我再轉告給她。”千鶴安慰道。

“那你幫我告訴葵姐姐，我要謝謝她保護了我。”達也說。

“葵姐姐怎麽保護了你？”千鶴問。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葵姐姐拖住那個壞人，我肯定就被那個人打死了。”達也說，“爸爸說我應該來謝謝葵姐姐。”

聽了達也的話，葵愣了一下，慢慢睜開了雙眼。

達也說她保護了他，可是明明是因為自己太弱了，他才受傷進了醫院，此時他卻說自己保護了他。

她真的，保護了他嗎？

“對了，我還有一句話要對葵姐姐說。”達也的聲音再次傳來，葵連忙再次閉上了眼睛。

“是什麽話？”千鶴問。

“我要像葵姐姐一樣，成為一個可以保護別人的人！”達也幹勁十足的說。

“那達也可要加油了。”千鶴說。

就在這時，一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達也，我們要走了。”

“我知道了。”達也對着門外喊道，“千鶴姐姐，再見。”

“達也再見，一城大叔再見。”千鶴和兩人說。

随着腳步聲漸漸遠離，一城和達也離開了病房，葵睜開雙眼，翻了個身，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達也和一城大叔出院了，不去送送他們嗎”千鶴皺着眉看着葵。

“不了，我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們。”葵盯着天花板說。

“那并不是你的錯，那個人很厲害，映子老師也差點吃虧了。”千鶴說。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葵說。

“小葵，你究竟在害怕什麽？”千鶴輕輕嘆了口氣。

她在害怕什麽呢？

大概是怕看到達也的眼睛時，自己的罪惡感被無限放大吧。

“達也剛剛說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吧？”千鶴問。

“聽到了。”

“達也覺得，你是個英雄。”

“英雄……”葵仔細地念着這兩個字。

“如果不是你拼命拖住那個白衣人，就算是我和映子老師，也救不下達也。”千鶴說，“達也是你用生命所救下來的。”

葵的眼睛裏有一絲迷茫。

“小葵，你知道我為什麽想做忍者嗎？因為我想用自己的雙手去拯救其他人，就像我的爸爸媽媽，就像……”千鶴頓了頓，“你一樣。”

“我？”葵迷茫地看着千鶴。

“是的，小葵，你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達也。”千鶴點點頭。

“我這麽做了嗎？”葵喃喃說着，閉上了雙眼，回想那一天夜裏所發生的事情。

當她看到白衣人向達也走去的時候，身體幾乎是本能的擋在了達也前面，甚至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怎麽樣的後果。

她可能會受傷，也可能就死在那裏，她死後會有人感到痛苦，這些事情她完全沒有想，她只想着絕對不能讓那個人傷到達也。

這就是，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住一個人的心情嗎？

“每個忍者都明白，做忍者随時都會有犧牲的危險，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做忍者。”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或事比生命更重要的。”

“當你有了想要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和事時，你就會明白了。”

“總有一天，葵也會有想要保護的人，到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葵慢慢睜開雙眼，看了看坐在旁邊正在削蘋果的千鶴，好像有點明白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如就成為一個這樣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葵她是不是...變得有些...太快了23333

其實葵所産生的疑慮，我在看動漫的時候也會有吧

明明見過那麽多死亡，可是每個人還是義無反顧的成為了忍者

或許是因為相信自己的實力，覺得犧牲的不會是自己

為了村子犧牲固然英勇，但總是會給還活着的人留下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