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床上驚魂

只見來人按住謝令君的手腕攬着她的腰轉了一個圈,謝令君抽出的三分之一佩刀就被摁回了刀鞘裏。

她整個人的身子也倒在了那人的懷裏。

謝令君定睛一看,來人竟是賈沛。

“放開我,你幹什麽呀!”謝令君直起身子怒目道,“本大爺正在查案,你來搗什麽亂哪!”

“我來看看我的未婚妻不行嗎?”賈沛眼神淩厲的盯着謝令君,對她見到自己的反應不滿道。

“你胡說什麽!”謝令君抽出半截佩刀威脅道,“誰是你未婚妻了?”

“你。”賈沛盯着謝令君吐出一個字。

“你……”謝令君被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氣到語塞,“臭不要臉。”

“臉不重要,”賈沛環住謝令君的腰将她往懷裏一帶耳語道,“要你就行。”

賈沛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謝令君的頸間,謝令君耳朵一紅,擡腳在賈沛小腿上踹了一下惡聲道,“厚臉皮!別影響本大爺辦案!”

賈沛悶哼一聲,沉着眸子看着謝令君。

謝令君被他不悅的目光盯的一陣心虛。但還是推攘着他的身子道,“你,你……我真的是在辦案啦!”

賈沛聽着謝令君軟下來的語氣,冷哼一聲道,“什麽狗屁案子,不查也罷。”說着就抱起謝令君提身欲走。

“哎哎,”謝令君急忙穩住橫行霸道的賈沛,只見她眸光一閃軟聲道,“不查了不查了,你不喜歡我就不查了。”

賈沛停住了身子,低頭懷疑的望着她道,“真的?”這臭脾氣何時這麽聽話過?

“真的。”只見謝令君虔誠的眨眨眼睛,環住賈沛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賈沛,我想下來自己走。”

賈沛心裏一蕩,抱住謝令君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上游走摩挲着她飽滿的胸.部邊緣,眸色一深就欲低頭含住謝令君嬌豔的嘴唇。

謝令君扭了扭身子輕輕捂住了賈沛的嘴巴,柔聲道,“你先放人家下來嘛。”

賈沛低聲一笑,寬厚的胸膛震得謝令君心裏癢癢的,只見他朗聲道,“好!”

賈沛松了手,謝令君一着地就飛快的掙開了他的懷抱,只見她整整衣襟跑的老遠,站在院子裏的榆樹下一昂頭得意道,“本大爺今晚要住在王府查案,你先回去吧。”

說完,不等賈沛反應過來捉她,就一溜煙跑回了石榴房裏。

謝令君摸摸自己的嘴巴又摸摸胸,哼,白白讓他占了便宜。

然而臉上卻絲毫沒有惱怒的表情。

謝令君關門的聲音吵醒了石榴。只見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揉着眼睛道,“謝姐姐,半夜三更的你在幹嗎?快過來睡吧。”石榴拍了拍身邊的床鋪。

“這就過去。”謝令君解開佩帶就往床前走去。

“咦,你是不是生病了呀?”石榴看着面色紅潤的謝令君皺起了眉頭,伸手想要探探她額頭的溫度。

謝令君啪一聲打開她的手,鑽進被窩裏蒙上頭道,“沒生病,哎呀睡覺了睡覺了。”

石榴撓撓頭發,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病就沒病吧。

她扯扯被子正欲躺下,這時只見靠牆的床幔突然動了動,就像有人在床幔後面往外摸索一樣。石榴大驚,吓得驚叫一聲。

“你怎麽了?”謝令君聽着聲音不對掀開被子坐起來道。

“床幔,床幔後面有東西!”石榴顫聲指着靠牆的床幔。

謝令君側頭一看,只見蒙着床幔伸出了兩只手的形狀,她心裏一驚,拉着石榴下床,拿了佩刀就要砍過去。

然而這時床幔已經恢複正常毫無動靜了,那雙想要伸出的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屋外卯時的打更聲響起,天邊有了一絲魚肚白的光亮,眼見着就要天明了。

謝令君手腳利落的穿好衣服,拿起佩刀往床幔上胡亂砍了幾下。

床幔緩緩掉落了下來,只見一個大洞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謝令君燃起火折子,二話沒說就上了床往洞裏走去。石榴也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跟了上去。

隔壁房間的明遠聽到石榴房裏有些動靜,他警覺的起了身,不太放心的來到石榴房前敲門。

敲了幾聲都沒人應,明遠心下一沉推了推房門,只見房門吱呀一聲便開了。明遠往裏一看,床上沒人,而靠床的那面牆露出了一個大洞。

明遠一驚,也顧不得那麽許多就上床鑽進了洞裏。

石榴跟在謝令君身後走着,只見這洞不深,往裏面走了幾步便開闊了許多,還有幾個碗碟扔在地上,裏面有着些未吃完的食物殘渣。

謝令君蹲下身拿火折子一照,見地上彎彎曲曲的刻着什麽數字符號。

這數字像是記錄的日期,從五月三號開始的。數字下面畫着些奇怪的符號,有的是圈,有的是勾,還有的是叉。

謝令君數了數,但凡是逢三逢九,數字下面畫的都是勾,但六月九號,還有六月十九號,也就是昨天,下面畫的是兩個叉。

謝令君皺眉思索着,她突然問石榴道,“你們什麽時間進府的?”

石榴歪着腦袋想了想,“六月九日。”

“也就是說從你們進府開始,逢三逢九的日子就不靈了。”謝令君摸着地上的刻字猜測道。

“什麽不靈了?”石榴納悶的問着。

這時她身後突然傳來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石榴身子一僵,驚恐的轉過頭一看,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笨壯男子正拿着一個尖尖的瓦片朝她撲來。

“呀!”石榴一聲尖叫。

謝令君想要起身拿起佩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那笨壯的男子已經撲向了石榴。

石榴吓得往地上一滾想要躲開攻擊,這時突然有人抱住石榴跟她一同在地上滾了個圈.

石榴睜眼一看,只見是明遠。

“明遠明遠!”石榴眼含淚花的抱住了明遠的脖子。

那人并未停止攻擊,他不管眼前的人是誰,舉起拿着碎瓦片的手就劃了下去。

明遠輕哼了一聲皺起了秀氣的眉毛。

“明遠,你怎麽了?”石榴覺得不對勁,環住明遠脖子的雙手往下滑了滑,在他的肩膀處摸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石榴拿起手來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瞧,是血。

石榴急哭了,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淚,“明遠明遠,你不能死啊!”

明遠抽出手來費力的掰開石榴環着自己脖子的手臂道,“咳咳,你不箍我這麽緊我就不會死。”

石榴見明遠還有心情逗自己,想必是沒有傷到要害,她抽了抽鼻子稍稍放下了心。

謝令君站起來之後,拿着刀柄往那人頭上一敲,那人便晃晃悠悠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掀起好大一陣塵土。

“明遠怎麽樣?石榴,你先帶他出去,這兒交給我就行。”謝令君說着從懷裏拿出一瓶金瘡藥扔給石榴。

石榴撿起藥瓶趕緊扶着明遠出了洞口。

“快點把衣裳脫下來。”石榴将明遠摁在他自己床上伸手就要脫他衣裳。

明遠連連往後挪,“不礙事的,一點小傷。”

“那怎麽能行!”石榴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臉上的淚痕還未幹。

她不依不饒的跟到床上解着明遠的僧袍。

“我,我自己來。”明遠見怎麽躲也躲不過,只好硬着頭皮應下。

“那你自己來。”石榴跪坐在床邊拿出金瘡藥打開了瓶口等着。

明遠将衣裳的袖子脫掉半個,趴在床上露出了半截肩膀悶聲道,“動作快點。”

石榴見明遠光滑的脊背上劃了手指那麽長的一道傷口,還往外絲絲滲着血。

石榴一陣心疼,嘴巴一癟又要流淚,她怕淚水掉在傷口上會讓明遠更疼,又趕快抽抽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将明遠的衣裳往下扯了扯,拿起金瘡藥就在傷口上細細的塗了一圈。

上好藥之後石榴找來一些繃帶,從明遠的腋窩下穿過将他的半個肩膀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

石榴看着明遠光滑白皙的脊背,忍不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

只見她的小手在明遠的脊背上胡亂游走着,嘴裏還驚奇的感慨着,“明遠明遠,你的皮膚好好啊。”

明遠身子一抖,捉住石榴作亂的小手擡起埋在薄被裏的臉龐對石榴氣息不穩道,“別亂動!”

石榴見明遠秀氣的臉龐漲得通紅,急忙收了手掌探探他的額頭問道,“明遠明遠,你怎麽了?莫不是被謝姐姐傳染風寒了?”

明遠嘴角一抽未答話,只見他又将腦袋埋進薄被裏悶悶道,“快點系好繃帶吧。”

石榴将繃帶在明遠的肩膀處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給他攏好衣裳,在肩膀上仔仔細細的打了個蝴蝶結,一拍手道,“好了!”

石榴看了看自己包紮的傷口滿意道,“沒想到我還有做大夫的天質呢。”

明遠站起身來試了試厚重的手臂,發現基本無法撼動分毫。

這時石榴又湊上前來撲閃着長長翹翹的睫毛道,“以後就讓我每天給你換藥包紮吧?”

明遠心口一窒,感覺自己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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