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路上,餘額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不時的把第一顆領口解開,沒多大一會又系上。

就一個紅綠燈的時間,陶夭夭已經看見他第三次解開了。

忍不住問:“學長,你的衣服不舒服嗎?”

不過不應該啊,衣服是新換的,餘額的穿衣品味很高,不是手工定制就是很高級的牌子,料子都是特意選的,怎麽可能會不舒服?

餘額啓動車子時看了她一眼,勉強勾了下唇角,有些可憐的說:“我緊張。”

“嗯?”陶夭夭開始沒明白,乍然反應過來他是因為要見她父母緊張時,忍不住笑了,指着餘額,“你一個商場殺伐的老手會害怕一對普通女人的父母?”

餘額看着她挑了下眉,“我老嗎?”

這話挑逗的意味明顯,陶夭夭臉紅了一下,将臉轉向了一旁。

陶夭夭進門前,陶爸爸和陶媽媽剛收拾完飯碗坐在客廳看電視。

陶爸爸一邊看着電視裏的財經新聞采訪,一邊囑咐陶媽媽:“丫頭說要帶個人回來,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把脾氣收斂些,別跟上次似得,弄得那麽不愉快。”

陶媽媽也看着電視,漫不經心的回了一聲:“嗯。”

陶爸爸又說:“夭夭從小就有主意,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們老了,也就不要對他們要求太多了,只要她開心快樂就好了。”

陶媽媽也後悔上次對陶夭夭動手的事,雖然嘴上不承認,心裏卻經常難受,拍了拍陶爸爸的胳膊,“我知道了。”

陶爸爸突然指着電視上一個采訪視頻說:“你看那個不是,不是餘……”

陶媽媽也認出來了,接口道:“餘氏集團的總裁啊,我知道的,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就在那個公司上班。”

一看就是青年才俊,陶爸爸忍不住贊嘆:“真是少年英才啊,你看他那麽年輕,卻掌管着整個餘氏集團,真是難得……”

陶媽媽不願意聽了,“阿沉不也很年輕嘛,不也一個人掌管着整個集團公司?”

陶爸爸沒有貶低自己姑爺的意思,看着陶媽媽笑了一下,“我就随口說說,”又看了兩眼電視,“沒想到餘總那麽年輕都結婚了,下周的婚禮?”

陶媽媽瞥了他一眼,“我們阿沉還已經結婚兩年了,有什麽稀奇的。”

陶爸爸:“……”

他也沒說什麽呀,總感覺陶媽媽處處針對他的樣子。

兩個人的争論是被一陣門鈴打斷的,陶媽媽急忙起身,“一定是夭夭,我去開門。”

餘額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陶夭夭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我爸媽很好說話的,你不用那麽緊張。”

餘額點頭,“沒辦法,一想到提親這兩個字,我就緊張,”他看着陶夭夭突然低下頭來把臉湊過去,“夭夭,給我點鼓勵吧!”

陶夭夭不好意思的往後躲了一下,伸手把他的腦袋往後推,“你正經一點,別讓我家人看見了。”

餘額站直了身體,笑意沉沉的問她:“那是不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了?”

陶夭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不看他。

陶媽媽開門之後剛要開口,“夭夭回來了,”話還沒出口,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穿着講究,長得還挺好看的,頓了一下,“這位是?”

“媽,”陶夭夭把門打開了,讓餘額進去,“你倒是讓我們進來再問呀!”

“對對對,快點進,”陶媽媽以為是陶夭夭的同學或者同事什麽的,客客氣氣的把人讓進屋。

因為注意力都在陶夭夭身上,也沒仔細端詳餘額的長相。

陶夭夭讓餘額把東西放在門口,然後帶着他去了客廳。

等陶媽媽過來之後才拉着餘額給父母介紹道:“爸爸,媽媽……”

其實她心裏也很緊張,在父母眼裏,南宮沉一直都是好姑爺的形象,雖然離了婚,可在他們心裏一刻也沒放棄過讓自己複婚的打算。

現在乍然帶回個新姑爺,真怕他們會氣暈過去。“我新交的男朋友,餘額。”

果然陶夭夭的話一說完,陶爸爸和陶媽媽互相看了一眼,臉都垮了下去。

餘額借機向前走了一步,彎腰90度深深的鞠了一躬,“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喜歡夭夭的,今天登門拜訪,就是請求您們答應我們在一起。”

陶爸爸和陶媽媽都點暈,“你們?”

陶夭夭拉着陶爸爸坐下,“爸,”她看了一眼餘額,“我們是真心想在一起的,您跟媽媽好好說說,同意我們在一起吧?”

她還給陶爸爸使了個眼色。

小時候她淘氣的時候,陶媽媽要打她,都是陶爸爸攔着,所以這次的事情,如果想盡快争取父母的同意,還是要先從陶爸爸着下手。

果然陶爸爸一看女兒跟他撒嬌,就笑着拍拍她的小手,然後看着陶媽媽,有些責怪的說:“你看看你,孩子們還站着呢,你那麽大表情幹什麽!”

陶媽媽深吸了一口氣,也跟着坐下了,看了一眼餘額:“坐吧。”

餘額坐下後,陶爸爸在旁邊問了他很多事情,什麽幹什麽的啊,公司是哪家啊,跟陶夭夭是怎麽認識的啊,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啊?

陶媽媽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餘額一一做着回答,不卑不亢,有禮有節,陶夭夭看父母沒有太大反對意見,總算松了口氣。

餘媽媽開始沒反應,後來聽說餘額的公司也叫餘氏集團之後,開始仔細打量餘額。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有些面熟。

這真實的人和電視上肯定是有差別的,她一時也沒想起來,只是靠近陶爸爸低聲問:“老頭子,你看他是不是很面熟,就好像在哪看見過一樣?”

陶爸爸這才注意起來,點了點頭,“是有些面熟。”

觀察了一會,突然一拍腦袋,“剛才看那個新聞采訪?”

陶媽媽也想起來了,“是,像,像,不對,就是一個人。”

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餘額:“你是餘氏集團的人?”

餘額點頭,“阿姨,我在餘氏工作。”

陶媽媽哼了一聲,“只怕不是在餘氏工作,餘氏是自家的吧?”

餘額頓了一下,坦誠道:“我是餘氏集團的總裁,剛才沒說是因為……”他看了眼陶夭夭,“想着以後再跟您說的。”

陶夭夭趕緊插話道:“媽,您那麽嚴肅,他會緊張的。”

他媽媽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轉頭看向餘額,臉上的意味不明,“餘總,可是我剛看完你的采訪,你已經結婚了,好像馬上就要辦婚禮了吧?”

陶媽媽這麽不客氣,把陶夭夭和餘額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陶夭夭臉色變了變,先開口道:“媽,電視上說的都是應付記者的,您別信。”

陶媽媽哼了一聲,“我怕有人也應付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陶夭夭:“……”

餘額:“……”

陶爸爸給陶媽媽使了個眼色,“你別說的那麽直接嘛。”

陶媽媽心裏擔心女兒,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夭夭,不是媽非要說喪氣的話,先不說人家什麽身份,就你,剛剛離了婚,就算嫁進普通人家都困難,何況……”

不用媽媽提醒,陶夭夭也知道自己是二婚女人,眼圈立刻就紅了,手指緊緊的攥着衣角。

餘額适時說道:“媽,其實跟我領證的就是夭夭,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沒提前來征求您的意思,您別怪夭夭,都是我做的不好,但是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絕對不會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餘額又道:“是我的疏忽,夭夭一直不敢跟您說,您要怪就怪我……”

這都開口叫媽了。

陶媽媽氣呼呼的阻止:“別叫我媽。”

頓了下,陶媽媽揉了揉額頭,語氣也越發的不善,但不是對餘額,卻是沖着陶夭夭:“好啊,離婚一聲不響,嫁人又一聲不響,你是不是當我們死了,還是當沒有我們這個父母。”

陶爸爸一開始是完全站在女兒這邊的,沒想到女兒一聲不吭就嫁人了,這會心裏也動了氣,看着陶夭夭責怪,“你媽說的沒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不行那個了,可你跟我們打聲招呼總可以吧。”

“這算什麽事?”

“而且,阿沉怎麽了?你們……”

他看了眼餘額,欲言又止。

陶媽媽卻不客氣起來,“既然你那麽大主意,要不今天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婚姻不是兒戲,什麽時候等我們同意了,你們再結,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抓緊走人。”

陶媽媽說着起身,“送客!這麽大尊佛,我們陶家供不起。”

陶夭夭聽着心裏發酸,尤其是聽到他們提起南宮沉,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他們不舍得,她就舍得嗎?

可光不舍有什麽用,人家已經另結新歡,她不過是個舊愛,難道還要自己巴巴的上門巴結嗎?

陶爸爸和陶媽媽還在指責,餘額紳慣了除了聽訓之外也插不上什麽話。

陶夭夭只覺得大腦越來越亂,一會是父母的指責,一會是南宮沉的背棄,一會又是過幾天的婚禮,大腦一陣暈暈沉沉,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手心後背不自覺的出了很多汗她也沒發覺。

只覺得眼前的人一個一個的忽然變成妖魔鬼怪一樣,猙獰恐怖的揮舞着爪子向她襲來。

然後扼住她的咽喉,掐她上不來氣。

再後來,她好像是下意識的抓住了餘額的手,只說了句“我好難受”然後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夭夭——”

“夭夭——”

“夭夭——”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餘額最先反應過來,抱着陶夭夭就往樓下沖。

這是陶夭夭第二次在醫院醒過來了,最近進醫院的次數有點多。

屋裏只有餘額,陶夭夭掀開有些發沉的眼皮,一眼看見男人坐在床邊,雙手抱住她的小手放在下巴處,就那麽靜靜的看着她。

“學長,”陶夭夭要起來,卻被餘額按住,“你別動,好好休息。”

陶夭夭重新躺好,看着餘額,眉心輕蹙,女人本來就孱弱,這樣看起來就更加嬌軟無力,還帶着幾分病态的柔弱,既可憐又無助。

餘額的心裏沉了沉。

陶夭夭看着他問:“我是怎麽了?”

聲音也虛虛的,沒有什麽力氣的樣子。

餘額:“……”默了幾秒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陶夭夭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緊張,“我不會得了什麽絕症吧?”

餘額忍住笑了,給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別胡思亂想,什麽絕症不絕症的。”

“那到底怎麽回事?”陶夭夭問。

餘額沒說話,卻看她一眼肚子,這麽明顯的按時,陶夭夭突然想起點什麽。

她的信期好像過了十多天了,因為最近事情多,她也沒顧上想,難道是……

她看着餘額,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确認:“我是懷孕了嗎?”

餘額點了一下頭。

陶夭夭轉過頭不再去看餘額。

曾經每天她都盼望着有個孩子,盼望着有一個屬于她跟南宮的孩子。

現在總算來了,可……

不由自主的伸手附在小腹上,那裏真個小豆芽了嗎?

陶夭夭心裏很亂,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像今天,此刻這麽無助彷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過。

她想要孩子,想要個屬于她和南宮的孩子,還想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有兩個無比疼愛他的父母。

可是如今,她竟然一個都做不到。

陶夭夭附在小腹上的手抓着衣料不由得攥緊,怎麽辦?

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

不過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連累餘額了。

轉頭看着餘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男人的手指幹淨,修長,骨節清晰,握在手裏既幹燥又溫熱,讓人有種安定人心的感覺。

“學長,”陶夭夭開口,她舔了下幹巴巴的嘴唇,“我不能跟你舉辦婚禮了。”

餘額反握住她的小手,用了用力,“為什麽?”

陶夭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我,我不能……”

“孩子……”

餘額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得陶夭夭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餘額目光明亮,看着她的眼神都深邃了幾分,“你是怕我們餘家養不起一個孩子嗎?”

“可是……”陶夭夭不明白,“為什麽?”

頓了一下,“像你的條件找個什麽樣的女孩不好,為什麽非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呢?”

“還帶個孩子。”

餘額看着她淡淡的笑,回答的很輕松,“因為那個人,是你呀!”

這話說的令人感動,陶夭夭本已經迷糊的思維更加迷糊,可不管怎麽的,在這個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人願意接受她,她的心裏都是十分感動的。

看着餘額的時候,還有些矯情,“可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身邊的人是不是你。”

餘額的話剛說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陶爸爸和陶媽媽先後走了進來。

陶夭夭看見父母過來,有些羞愧,一邊坐起來,一邊低聲叫道:“爸爸,媽媽。”

餘額扶着陶夭夭坐起,又拿個枕頭放在她的後背墊上。

陶媽媽坐到陶夭夭身邊,又疼又愛,還有些怨氣,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

這樣的态度,陶夭夭知道陶媽媽已經原諒她了。

笑着叫了聲:“媽。”

陶媽媽看了一眼餘額,又看着陶夭夭,試探着問:“孩子是……”

陶夭夭剛要開口,餘額已經接過去了話茬,“媽,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夭夭的,更會對孩子負責的,您放心了好了。”

這話說的含糊,陶媽媽自然的認為孩子是餘額的了。

忍不住怒火又起:“夭夭她傻,你騙着她跟你領證就算了,如今孩子都弄出來了,你的眼裏到底有沒有我們!”

餘額低着頭一副受教的摸樣,“是,是,是,我知道錯了,以後不管什麽事,我一定都先問過岳母。”

陶夭夭看餘額無緣無故的被罵一頓,還把孩子的事攬下了,伸手拉了拉陶媽媽,“媽,你別怪他,這不關他的事。”

陶爸爸聽說女兒懷孕了,心裏只顧着高興,反正自己女兒願意,人家男人也願意負責,他才不會想那麽多了,也勸道:“行了,孩子都有了,你也別挑了,讓他們抓緊把婚禮辦了,別讓人看笑話就行了。”

陶媽媽狠狠的瞪了陶爸爸一眼,就看着陶夭夭,怎麽都覺得心裏有氣,擡手又狠狠戳了她的額頭一下,“以後後悔的時候被跑來跟我們哭訴。”

陶夭夭:“媽,只要您別生氣就好了。”

下午餘額公司有事,先回公司處理事情了,陶媽媽和陶爸爸在醫院陪着陶夭夭。

晚上餘額處理完事情過來,陶父母才離開。

餘額給陶夭夭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陶夭夭心裏有愧,吃完飯後看着餘額說:“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餘額把陶夭夭吃過剩下的飯吃了,然後坐在床邊跟她商量。

“夭夭,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陶夭夭問他。

餘額想了想說:“現在我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孩子的事,你就當孩子是我們的,這樣讓他名正言順的出生在餘家,對你對孩子都好,我也有了孩子,豈不兩全其美?”

頓了下,“你要是想把孩子送回南宮家,自然我也不會攔着,但是我希望你能把他留下。”

“等孩子出生後就姓餘,等他長大了,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至于孩子要怎麽選擇,我們都尊重他,你覺得好嗎?”

陶夭夭咬着嘴唇,聽他已經為她做好的打算。

猶豫了好一會才說:“南宮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他說過,他一輩子都不會要孩子的,他不喜歡孩子。”

陶夭夭情緒有些低落的低下了頭,“他早就跟顧司瑩在一起了,不會再管我的事情,那天在小白樓,我親眼所見,以後……”

“以後他再也不會管我的事了。”

餘額拉着她的手,用指腹揉搓了一下她軟軟的手背,深情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他,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母子一輩子的,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二心。”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因為決定了以後的路,雖然有些遺憾,陶夭夭也盡量不去多想了。

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着餘額說:“早知道有孩子,我就不拒絕股份了,現在我再回去要,還能要回了嗎?”

“什麽股份?”餘額有些詫異。

陶夭夭把那天顧司瑩給她帶來股份協議的事說了,“15%的股份,不要白白的便宜了那個女人。”

餘額眸光深了深:“你知道南宮15%的股份有多少錢嗎?”

陶夭夭搖頭,“顧司瑩說南宮集團好像值幾百億。”

餘額:“15%的股份大概有七八十億吧,是有點可惜。”

陶夭夭:“所以我應該再回去要嗎?怎麽說他對這個孩子也有責任。”

餘額臉色沉了沉,看着陶夭夭,一字一頓認真的說:“夭夭,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不,從我們領證那天開始,對你和你肚子裏孩子有責任和義務的男人就只有我一個。”

“嗯?你明白嗎?”

這話說的人心裏暖暖的。

陶夭夭懵懂的點了點頭。

餘額:“我們餘家不比他們南宮家差,你放心好了,生活條件不會有任何降低。”

陶夭夭趕緊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學長你別誤會。”

餘額看着她笑了,伸手把她額頭前的頭發撩到耳朵後,露出白嫩的耳郭,還有脖頸上細嫩的肌膚,因為他的手靠過去的時候,女人大概有些不好意思,脖頸上的肌膚一下就紅了。

白嫩嫩的透着粉紅,看起來……

很柔韌。

餘額喉嚨湧動了一下,縮回手指,又笑了。

壓迫感驟失,陶夭夭暗暗的吸了口氣。

也不知道以後是福是禍,反正不管怎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陶夭夭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出院。

餘額已經跟家裏交代了,夭夭懷了孕,讓他們仔細照顧着點,最高興的莫過于餘家老太太,簡直樂得合不攏嘴,見人就告訴人家,她有重孫子了。

自此,陶夭夭就在餘家徹底住了下來。

眼看着婚禮就到了,餘額帶她去試婚紗,餘額還很慶幸的說道:“幸虧婚禮的時間是這個時候,否則等你月份大了,穿婚紗就不漂亮了。”

陶夭夭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的婚禮,有很多人都見過我的,雖然那次婚禮規模不大,可畢竟……”

南宮沉的婚禮還是有很多人關注過的,所以一定有很多人認出她來。

“我怕到時候有人對你……”指指點點。

餘額搖頭:“這些我都想過,你不用考慮那麽,只要安心做我的新娘子就可以了。”

陶夭夭見餘額說的那麽有底氣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婚禮的前一天陶夭夭按照習俗被送回了陶家。

因為是她第二次結婚,并且也不是她真心想嫁,就沒告訴多少人。

免得等離婚的時候還一一告訴大家。

晚飯之後,親戚朋友們坐在一起研究明天的流程,期間陶夭夭姨家的表姐陰陽怪氣的酸她:“夭夭命可真好,這個豪門剛一離開,立馬就送進了另一個豪門。”

“只怕整個離市的女人哪個也沒有夭夭這麽好的命。”

陶夭夭知道表姐恨嫁,可是能怪誰呢,當初表姐的男朋友也對她很好的,是她嫌棄人家只是個沒有前途的銷售員,哭着喊着要分手。

後來手是分了,不過打臉也啪啪的。

原來人家只是去自己公司底層鍛煉一下,沒有公開身份。

後來表姐知道實情之後又哭着喊着要跟人家複合,是想哪個男人會接受一個貧窮時離你而去富貴時又來找你的女人?

結果自然是被無情的拒絕。

然後表姐一拖就拖到現在,都三十出頭了,還沒挑到合适的。

陶夭夭不想跟表姐争辯,婚姻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便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表姐卻突然啊了一聲,然後繼續陰陽怪氣,還拉着陶媽媽的手 :“老姨,我真怕明天我們不受人家待見,被安排到貴賓後邊,連新娘的臉都看不清……”

她頓了一下,然後假裝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好像說錯話了一樣,又說:“老姨,你也別自卑,雖然二婚吧,可也沒啥丢人的是吧,怎麽說餘家也是豪門呢,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就算人家給我們臉色看,我們該忍也要忍耐些。”

她說完好像在尋找認同感一樣,回頭又問大家:“你們說是吧?”

“明天人家要是給我們臉色,我們都要忍耐一下。”

表姐她媽媽還拉了拉表姐,可她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大嗓門在那招呼。

陶夭夭暗吸了一口氣,倒不是吃表姐的味,只是心裏有些悶悶的,難受,她看着陶媽媽說:“我約了簡彩,說一下伴娘的事,出門一趟。”

陶媽媽知道她意思,囑咐道:“那你別走太遠,注意安全。”

一提到注意安全,表姐好像注意到什麽事了似得,突然大聲喊道:“夭夭不會懷孕了吧?”

見陶媽媽和陶夭夭的臉色都變了,自己先捂着嘴笑了,“我說呢,原來是奉子成婚呀!”

“我才知道我這小妹妹這麽深的心思,這邊一離婚,那邊就懷上另一個富豪的孩子,可真是千古奇聞。”

“咳咳咳……”陶爸爸聽不下去了,在旁邊提醒似得咳嗽了兩聲。

……

陶夭夭不想計較,急忙離開了家。

一晃都快過年了,以前這個時候南宮沉都會問她過年想吃什麽,想去哪玩,有沒有想買的什麽衣服,其實不過年這些東西也有,只是他都會再問一遍。

陶夭夭就會嫌他煩,每次南宮沉都會湊近她在她臉上吧唧來一口,然後笑着看着她,一遍一遍的重複問。

陶夭夭就會伸手打他的臉,當然也不會下很重的手,就是用力推開他。

還記得有一年公司晚會,那個時候剛結婚,陶夭夭還沒怎麽去過他的公司。

然後秘書也沒問,直接給他準備了個舞伴。

其實南宮沉已經安排了陶夭夭晚會去陪他,不過因為他有事就沒回家接她,讓她自己先去公司。

結果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她被人攔在門外。

直到晚會開始,南宮沉找她才知道她連門都沒進去。

南宮沉當場就怒了,把負責的部門從頭到下一頓訓過去,當時公司的人看見他發火的樣子,險些吓昏過去。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在公司跟員工發那麽大的火。

後來晚會嘛,自然是穿的美美噠的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起登上了晚宴的開場。

陶夭夭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天色漸漸的黑了,夜風有些涼,她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衣服。

眼圈幹巴巴的漲呼呼的難受,心裏總有種想要發洩的情緒,卻又無處可發。

她擡頭看了眼只有個弦的月牙,旁邊零星的綴着幾顆星星,真想開口問問它們:“為什麽要給她這樣的生活?”

錦衣玉食,人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是她矯情嗎?

還想問問:“為什麽要給她兩段這樣的婚姻?”

兩個人都是人中龍鳳,人家求還求不來呢。

是她奢望太過嗎?

陶夭夭低下了頭,一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一邊看着自己的腳尖。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額頭碰到了一堵牆,撞得她有些疼她,她擡頭……

南宮沉那張有些清冷卻又略帶不羁的臉就那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好像做夢一般,陶夭夭伸手揉了揉眼睛。

男人還在。

似笑非笑。

眸光猶如此刻的星辰蒙了灰,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

陶夭夭也定在那,忘記了還要前行的路,也是靜靜的回望着他。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陶夭夭有太多的話想問,為什麽結婚兩年都想碰她?

此刻已經毫無意義。

為什麽跟顧司瑩在一起?

好像她也沒有立場管人家。

可是能問一下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吧?

陶夭夭張了張了嘴,只覺得嗓子哽的厲害,最終也沒發出聲音。

兩個人隔着空氣,似乎也隔着千山萬水,跨不過去的鴻溝,就那樣互相對視着。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因為太久沒眨眼,眼睛有些發澀,陶夭夭只覺得雙眼鼓的難受,終于她落下了眼皮,不再去看對面的男人。

然後轉身,擡起了腳步。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她轉頭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

眼皮張合之際,晶瑩的淚珠已經滾落。

男人的手指很漂亮,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陶夭夭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盡管腳下如墜千金,她還是再也沒有停頓的向來的方向走去。

弄清楚如何,弄不清楚又如何。

事已至此,還又再問的意義嗎?

難道要自己的孩子親耳聽見他的爸爸不想要他嗎?

罷了。

罷了。

陶夭夭本來還想在樓下多待一會,奈何媽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她不勝其煩,也不想讓大家多想,便一步一挪的上了樓。

陶夭夭沒看見,可是南宮沉看得清楚,在不遠處停着的一輛車裏坐着的正好是餘額的母親。

也不知道對方是做什麽去了,趕上這麽巧的一幕。

南宮沉猶豫了一下,給餘額打了個電話。

兩個人約在比較安靜的一家酒店。

餘額來的時候風塵仆仆,一看就是很忙的樣子。

南宮沉苦笑了一下,幹澀的說道:“恭喜呀!”

餘額也笑了一下,“同喜。”

南宮沉手指不住的擺着自己的手機,看到餘額坐下之後開口道:“我真沒想到,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竟然是自己兄弟的弟弟。”

餘額冷呵,表示不屑,“沉哥,念在你還好意思提我哥的份上,那我也再最後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婚禮之前,拿我哥的真相換夭夭,否則只要我們走過婚禮的現場,你就再也別想帶她回去了。”

南宮沉繼續轉着手機,挑眉看着他:“如果我不呢?

餘額:“那你只能真心的祝福我們幸福百年了。”

南宮沉放下手機,用手指關節摩挲了一下下唇,眼神變的有些意味不明:“餘額,你現在還真願意用你哥的真相換夭夭嗎?”

這話問的餘額一頓,至少五秒鐘之後才強硬的回道:“我只為了我哥的真相。”

南宮沉笑了:“看見你遲疑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已經明白了。”

頓了下,南宮沉伸手按了按眉峰,然後才看着餘額,口吻有些語重心長,“夭夭她是個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善待她。”

餘額:“……”

這是放棄了嗎?

他一直都知道南宮沉很愛陶夭夭,可是現在什麽畫風?

陶夭夭的終身幸福也換不來他哥死亡的真相嗎?

南宮沉真的忍得下心?

不久之後,餘額又在心裏自我否定了,他能拿南宮集團15%的股份給她,就說明他對她情根深種,不可能放棄的。

可是……

難道還有別的隐情?

“沉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沒那麽多時間,也沒什麽耐性,只要真相一天不明白,我就會緊緊的把她攥在手裏,至于她是不是幸福,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餘額雖然話說的狠,可是南宮沉看得出來,對方的心意只怕他自己都不一定發現。

反問道:“餘總,你是不是演戲太多,已經分不清楚戲裏戲外了?”

餘額神情微怔,随即言辭激烈的否定道:“南宮沉,我讓着你,不代表我會對你一直客氣,你不說也沒關系,但是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一定要你死無全屍。”

南宮沉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全屍?”

“我等着你将我碎屍萬段那天。”

兩個人也沒談出個結果,餘額聽見手機響了,先是按斷了,随即又收到一條短息,臉色驟變,起身說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最好主動交代,告辭!”

南宮沉看着他離開,剛才還帶着戲谑的臉上瞬間恢複了清冷,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還連着咳嗽了好幾聲聲。

事到如今除了祝福,他還能為她做什麽呢!

顧司瑩是餘額走了以後沒多久進來的。

她走到南宮沉身邊,順手端過他的水杯然後挨着他坐下,水杯剛遞到唇邊就被南宮沉奪了過去,“想喝自己再找杯子。”

顧司瑩瞥了他一眼,然後上半身往前探了探,跟南宮沉只有咫尺的距離,帶着戲谑問道:“怎麽,放棄了?”

南宮沉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有關系嗎?”

顧司瑩伸出瑩白纖細的小手附在南宮沉的手背上,用指腹摩挲了下,“啧啧啧,這小身板,可惜了!”

看着滿眼欲.念的女人,南宮沉抽回了自己的手,往旁邊挪了下身子,跟她拉開了距離。

顧司瑩也不惱,看着他笑道:“要我說我們就将就一下得了,這樣你有了便宜醫生,我也有了愛人,豈不兩全其美?”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的都有紅包

☆、第 40 章

南宮沉抓着水杯把大半杯水一口氣都喝了,然後才看着顧司瑩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怎麽想的我不管,除了夭夭,我誰也不要。”

顧司瑩撇了撇嘴,“希望你的身體也可以這麽強勢。”

離市,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客房。

餘額剛推開門,人還沒完全走進去,一個香軟的身體已經撲了上來,纏住了他。

餘額有些不耐煩的推開女人,聲音滿是不悅:“注意影響。”

張漫剛走完紅毯,本來就是個很精致的女人,再用漂亮的妝容點綴一下,簡直就跟從畫裏走出來的女人一樣。

聽見餘額的口氣,也不惱,仍然保持着笑盈盈的樣子,“Cyril,我是你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為什麽要注意影響,被人看見就公開好了。”

餘額走進裏邊的包廂,長腿.交疊坐到沙發上,看着張漫,眼裏意味不明:“你不知道我明天就結婚了嗎?”

張漫神情頓了頓,她本來也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可是誰讓她愛上的是這麽個冷性子的男人呢。

“Cyril,你結婚的事不是假的嗎?我……”

她還沒說完,餘額已經打斷了她。

男人的臉色很冷,聲音也沒有什麽轉寰的餘地,“誰跟你說我是假的?”

張漫:“……”

“你不是說為了查清大哥的死因嗎?”如果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張漫說話的時候是故意壓抑着什麽的,臉上仍然保持着高貴的笑容。

餘額淡淡的回:“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們已經分手,明天的婚禮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認清現實。”

張漫不能接受這個回答,她挨着餘額坐下,伸手去握住他的手,“Cyril,你不能這樣,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你不能說放下就放下,我還愛着你啊!”

餘額不耐的表情愈加明顯,往另一邊側了側身子,張漫繼續動之以情,“一開始你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只是為了查清大哥離開的真相,需要跟我分開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這樣,我一定不會同意的。”

餘額冷冷的看着她:“不同意又怎麽樣?”

張漫被堵個利索,定定的看着餘額,兩個人只分開了幾個月,怎麽對方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敢置信的看着餘額:“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餘額的眼神慌亂了一下,口氣仍然淡淡的:“你不要多想。”

張漫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演慣那種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此刻不用醞釀眼裏已經淚光閃動,看着餘額:“Cyril,不要跟她結婚好不好?”

餘額別過臉,不去看她,也不做任何表達。

張漫又說:“她是你哥喜歡的女人,你不能喜歡她的,你不能……”

餘額突然轉頭,射過來的目光有些兇狠,就那麽十分具有穿透力的看着她:“我喜歡什麽人不用你教育。”

張漫:“……”

“Cyril,以前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過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你都忘記了嗎?”

張漫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放,“我不信你這麽對我,不要考驗我,也不要放棄我,我們還回到從前好嗎?”

餘額深吸了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淡聲道:“說吧,想要多少?”

張漫剛才就控制不住哆嗦的身體此刻已經崩潰,眼淚刷的就下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餘額:“你是想用錢打發我嗎?”

“沒想到你這麽無情,這麽狠心,這麽多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你太過分了。”

餘額不想再聽下去了,起身準備離開,“如果錢你不稀罕,那我實在沒什麽可以給你的了,保重。”

語畢,餘額擡腳往外走,張漫跪在地上,像丢了魂魄一樣,直到餘額馬上就要走出卧室的時候,張漫突然反應過來起身撲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

“餘額,別走,別走。”

餘額身子僵了僵,沒有動。

張漫低低的懇求道:“求你了,別娶她好嗎?”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再愛我一次吧,我,不能沒有你。”

張漫說着手指穿過他的衣服落在他的兇肌上,“我……”

餘額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指,抽了出來,轉身看着她:“任何人都不能影響我的決定,你也不可以,以後別再找我了。”

這話說的果決,張漫只覺得自己一下從雲端跌到了谷底,突然就崩潰了,轉到餘額面前,聲嘶力竭的喊道:“餘額,你別太過分了,你是不是把演戲當真了?”

“呵,你才是最真實的影帝!”

張漫說着說着突然發了狠,“餘額,只要你敢娶她,我就敢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你是怎麽利用她,把她一步一步引到自己布置的陷阱裏……”

餘額面色寒冷,兇冷的眼神已經變得可怖。

張漫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往後退了一步。

餘額突然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聲音又冷又沉,好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張漫,我能把你捧上紅毯,也能把你踩進塵埃,別挑戰我的底線,想要錢,開個價,不想要也別再來我面前礙眼。”

頓了一下,“你要敢跟她說一個字,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

“啊——”

餘額手下用力,張漫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好像要掉了,忍不住痛呼出聲。

餘額這才把沒說完的話說完:“痛!”

語畢松開她,擡腳就走。

張漫直接軟到了地上,看着餘額的背影,呼喊着說:“餘額,你會娶,我也會嫁,只希望你以後別後悔!”

“別後悔!”

餘額的腳步頓了頓,但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幹脆利索的離開了酒店。

陶夭夭晚上被陶媽媽強迫加了頓餐之後就準備休息了。

畢竟明天婚禮會很累,淩晨就要起來化妝,她還懷着孕,還是要多休息。

陶夭夭剛躺下,看見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随手拿了起來,是餘額給她發的信息。

“睡了嗎?”

好像不認識這三個字似得,陶夭夭拿着手機默默的看了一會,直到手機屏幕變黑,她才又按亮了,回了條短信。

“還沒。”

很快電話就響了,是餘額打了過來。

“學長,”陶夭夭上半身坐起來靠着床頭,扯過被子蓋上,只露個腦袋在外邊。

餘額:“今天過的好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似乎還隐藏着什麽小心翼翼的情緒,隔着手機屏幕陶夭夭都感覺到了。

“嗯,”陶夭夭回,然後問:“你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餘額笑了,清清淡淡的笑聲從電話裏傳過來,陶夭夭似乎都感到了他的好心情,“都準備好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陶夭夭哦了一聲。

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聊天了。

現在他是她的合法丈夫,明天要被世人見證他們的婚禮。

可是她的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期待。

用心如止水來形容還是有些不準,波瀾有,但完全沒有那種當初跟南宮沉結婚時欣喜又盼望的心情。

可能畢竟是假結婚吧。

餘額倒是跟她說了很多,還囑咐她明天一定不要硬撐,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他。

直到那邊有人叫他,餘額才挂了電話,還有些依依不舍。

陶夭夭調好鬧鈴,然後收了手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餘額挂斷電話一回頭就看見餘母站在他不遠處,樣子一如既往的清冷高貴,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媽,您有事?”餘額問。

餘母眼神犀利的看着餘額,淡聲道:“我不管你娶誰,也不管你什麽目的,我只告訴你一句,我們餘家不養閑人。”

“您……”餘額摸不準母親這話從何而來,“什麽意思?”

餘母:“我今晚看見夭夭見過南宮沉。”

餘額:“……”

手指無意識的攥了攥,然後笑了,“媽您多心了,夭夭不會做什麽出格事的。”

餘母:“那就最好。”

餘額:“……”

母子兩個這樣待了一會,餘母似乎在回憶着什麽,有些感概的說:“餘氏是你爺爺,你爸爸兩代人努力才有今天這樣的成果,我不希望毀在你的手上。”

餘額:“……”

剛要開口,就被餘母阻止,“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夭夭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我是說什麽都不會讓她進餘家門的。”

“媽,”餘額縱了縱眉心,“您在說什麽!”

餘母:“是就最好,在我們餘家出生的孩子,将來都是有繼承權的,我不希望我們餘家的資産旁落。”

餘額伸手握了握餘母的手背,“媽,您就放心吧,不會出那種事的,夭夭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人比我更清楚的嗎?如果不是我的,我怎麽可能會娶她。”

餘母聽餘額說的這麽有底氣,終于笑了,起身說道:“好,那你早點休息,我回房了。”

看着母親離開的身影,餘額的臉色暗了暗,不過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清清淡淡的痕跡。

婚禮很熱鬧,雖然餘額的父親和哥哥都走了,可是叔叔伯伯阿姨很多,連帶着他奶奶那邊的親戚,還有餘家的朋友把整個偌大的婚禮場地擠得滿滿當當。

陶夭夭是打心眼裏排斥這種場景的,在她的想法裏,只要兩家家長坐在一起吃一頓飯就好了。

畢竟她是個二婚女人,肚子裏還帶着個拖油瓶。

可餘額的想法顯然跟她不一樣,這麽大操大辦的意思就是告訴全世界他娶的女人是誰。

陶夭夭心虛,心裏沒底,心浮氣躁。

各種應激反應紛至沓來。

表姐還在一旁說閑話:“吆,這餘家為了娶個二手女人也真是豁出去了,啧啧啧,要是我,可丢不起這個人。”

表姐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呵斥聲,是她的爸爸感覺自己女兒太過分了。

陶夭夭正好跟餘額從她身邊走過,心虛的看了餘額一眼,餘額也正低頭看着她。

然後目光飄向陶表姐,腳步頓了一下,拉着陶夭夭走了過去。

走到陶表姐面前時,他先看了一眼陶夭夭,陶夭夭介紹道:“我表姐。”

餘額點了點頭,有些玩味的聲音:“表姐是吧?”

以前陶表姐從來沒跟這麽大的人物這麽近距離的說過話,聽見餘額叫她表姐,先是有些緊張,随即又想起自己是女方的表姐,便挺了挺匈脯,往前走了一步,強撐着架子說:“嗯,是呀!”

然後想到自己可比表妹漂亮多了,而且自己還沒嫁過,這麽一想底氣就更足了,又往前走了一步,好像嫁進豪門的已經變成了她的樣子。

刻薄道:“我這表妹就是運氣好,也就遇到您這麽好的人,都二婚了還能有這麽大的場面……”

話剛說了一半,餘額剛才還溫柔的眼神突然想刀鋒一樣變得鋒利起來,看得陶表姐神情一頓,立刻把後邊沒說出來的更難聽的話卡了回去。

只見餘額緩緩的拿起擡起陶夭夭纖細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然後看向陶媽媽:“真是感謝岳父岳母,把這麽優秀的女兒嫁給了我。”

“愛情向來不分貴賤,也不論先來後到,要怪只怪我們相遇太晚,是我出現的太晚,以至于夭夭走了彎路。”

“不過以後不會了,我會用我餘生所有的愛去愛護她,珍惜她。”

“因為,她值得我對她的好。”

語畢牽着陶夭夭往後臺走去,準備接下來婚禮的事宜去了。

身後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響聲,“餘總真疼夭夭呀,以後陶爸爸陶媽媽可以享福了。”

“看人家,護的多好,真羨慕。”

“恭喜,夭夭找了個這麽好的老公。”

……

陶夭夭被餘額簡單的幾句話說的面紅耳赤,面色羞愧的同時,心裏更多的是感動。

不管他說的有幾分真假,就這份在外人面前維護她的舉動,也足夠她感動一陣子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表姐,表姐的臉色已經漲出了豬肝色,還被大家七嘴八舌的一頓數落。

陶夭夭揚了揚嘴角,竟然是這場婚禮的第一次笑容。

婚禮的過場,陶夭夭不願意過多贅述,跟她第一次沒什麽區別。

當然最大的區別新娘還是她,可新郎卻換了別人。

被主持人和臺下親人喊着親一個的時候,陶夭夭紅着臉往後退了一步,卻被餘額拉住了手指。

陶夭夭無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小的位置,在餘額低頭吻下來的時候,她的眼神不自然的往臺下飄忽了一下。

然後也不知道是她眼花了還是出現了幻覺,總覺得南宮沉的身影一閃而過。

淚珠滾落,餘額一吻既松,主持人倒很會說話:“看我們的新娘幸福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我們的新郎一定要珍之重之。”

……

婚禮的環節很多,一來陶夭夭懷孕了,身體不适,再者她的真的沒什麽心情應付。

所以就在婚禮舉辦完,她連酒都沒敬的情況下就被餘額送了回去。

陶夭夭總覺得對不起餘額:“學長,對不起。”

她是第二次婚禮,辦成什麽樣都不在乎了,可餘額不同,他是第一次并且還備受矚目。

餘額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整理了一下禮服,“說什麽對不起,大家都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不會挑的,接下來我來應付就可以了。”

餘額把陶夭夭送回了新房,“你先休息一會吧,我讓人給你做了午飯,一會就送過來。”

“有事給我打電話,找程姨也行,我出去應付一下。”

陶夭夭感激的看着他,“謝謝你學長,把麻煩都扔給你了。”

餘額笑了,“男人可不就是處理麻煩的。”

等餘額走了之後,陶夭夭換了身衣服,疲憊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因為怕有人進來,她也沒完全放松的躺床上,而是側着身子,一手支着腦袋,就那麽眯了一會。

滿腦子都是婚禮現場的情景,還有餘額吻她的時候,眼裏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她思慮過甚,還是做噩夢了,總之她感覺到南宮沉好像真的來了。

唇瓣上薄涼的溫度,細細密密的摩挲過她的唇角,還在她的唇上停頓了一會。

然後她感覺到唇瓣一疼,一股血腥的氣息湧入鼻孔,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鹹澀的感覺慢慢淹沒味蕾,這……

不是夢。

陶夭夭倏的睜開眼睛。

卻看見整個新房空空如也。

陶夭夭伸手摸了摸下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拿下手指看了一眼,鮮紅的血跡還在。

所以……

真的有人來過。

陶夭夭急忙下地,往樓下看去。

沒有她想看的人影,也許真是做噩夢了,是她自己不小心咬了嘴唇。

陶夭夭再回到床上的時候,床邊多了個紅色的小盒子。

陶夭夭手指發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拿起盒子,顫抖着手指打開。

果然,是她之前的婚戒。

再看自己的手指上,今天婚禮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新的婚戒。

陶夭夭扣上盒子,幾步跑到落地窗邊,想使勁的把戒指扔出去,可就在盒子馬上要脫手的瞬間,她又收了回來。

終究,她還是舍不得。

陶夭夭把小盒子收起來,跟她之前的首飾放在一起。

止不住的眼淚花了她的新娘妝,也徹底濕透了她的心。

餘額回來的很晚,陶夭夭一直緊張不安的坐在床頭。

整個新房都是找人特意裝飾的,雍容華貴大氣奢靡。

本來應該欣喜的時候,陶夭夭卻覺得自己好像被困在籠子裏的一只金絲鳥。

這感覺來的奇怪,她找不到起因。

跟餘額是說好的,他們是假結婚,婚禮也是給老太太看的,所以并不存在同房的問題。

而且,餘額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應該不會難為她。

可她就是莫名的緊張。

萬一餘額借機跟她發生關系怎麽辦?

畢竟他們領了證,今天又當着整個離市舉行了婚禮,發生什麽在外人眼裏也再正常不過,可她就是無法接受。

沒有愛的婚姻,她已經委屈自己了,難道還要一個無愛的性嗎?

幸好餘額回來的時候人喝多了,本來白皙的臉上挂着兩陀紅暈,看着她笑了笑,“夭夭……”

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人就栽倒床上後邊沒了聲音。

陶夭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生怕兩個人發生什麽肢體接觸。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趴在床上的餘額,只給了她個大後勺。

她拿起個抱枕護在匈前,一邊自責着自己小人之心,一邊做着防備。

至少五分鐘餘額都沒反應,陶夭夭放下抱枕往前爬了一塊距離,試探着伸着小手推了推餘額:“學長?”

“學長?”

“餘額——”

這麽快就睡了?

陶夭夭起身跪在床上,用力翻轉餘額的身體,讓他平躺着,還給他在腦袋低下墊了個枕頭。

平時看着清清瘦瘦的一個人,怎麽這麽沉,弄得陶夭夭一腦袋汗才把餘額弄好,然後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上。

不像傳統的婚禮,也許是餘額有過交代,并沒人來鬧新房。

陶夭夭喜歡這種感覺,安靜。

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然後另找了條被子抱着去沙發了。

陶夭夭躺在沙發上總有些不放心,直到她起身把卧室的門反鎖上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眼看着就過年了,公司年底本來就特別忙,除了年結,還有各種活動,來年計劃等等,再加上餘額的這個婚禮還占用了很多時間,所以他根本沒時間休什麽婚假。

第二天吃過早飯,餘額有些歉意的跟陶夭夭說:“本來想着帶你出去玩玩的,不過這幾天太忙了,等過了年再帶你出去。”

陶夭夭不好意思,本來婚禮就是假的,還要什麽蜜月旅行。

“學長,你忙工作就好,我也想着回去工作的。”

頓了一下,“不過我這麽快回去工作,不合适,等過了年再回去了。”

餘額:“你不工作也可以。”

陶夭夭搖了搖頭,她現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餘額的,可以說她一毛錢存款都沒了。

之前離開南宮的時候卡裏那兩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她有了孩子,花銷更大,以後不能讓孩子跟她喝西北風。

所以,她想了一下開口道:“女人總在家也不好,我喜歡工作的時候可以多跟朋友接觸,這樣就覺得自己還能融入社會的。”

餘額把牛奶喝了,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如常,三天回門,公司開年會,過大年,出了正月陶夭夭又回去工作,按時做産檢……

一晃就到了她臨盆的日子。

以往常看的婚戀劇裏什麽保大保小的事情也并沒出現,她生産的過程出奇的順利。

那幾天餘額特意留在家裏辦公,等她一感到陣痛,餘額就帶着她趕去了醫院,結果到醫院的時候孩子的頭都出來一個頂了。

人推進産房,孩子的腦袋都已經出來了。

接生的醫生還笑她,“你這寶寶太着急了,比你快多了。”

盡管生産的過生很順利,她還是虛弱的想睡,然後看了一眼又髒又醜還在扯着大嗓門嚎哭的寶寶就睡了過去。

她連性別都沒來的急看。

轉眼時間又過了半年,這個時候餘額已經在沙發上睡了14個月。

期間發生過兩件大事。

一件是餘家老太太走了,在陶夭夭生産一個月之後。

餘家的家事開始由餘母掌管。

另一件大事,陶夭夭見到也是再婚之後唯一一次見到南宮沉。

餘額給孩子找了兩個月嫂,陶夭夭已經不止一次跟他說,不用那麽多人,孩子她可以照顧,而且餘家人已經夠多了,真用不了那麽多人。

可餘額堅持,弄得陶夭夭也很無奈。

這天程姨給陶夭夭熬了一碗催奶的粥,等她吃飯的時候,程姨就圍在寶寶旁邊觀察,餘額也在旁邊逗弄小家夥。

程姨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看着小寶寶說,“餘先生,你發現沒,小公主不光耳朵長得像你,連眼睛都特別像。”

一開始聽這話的時候陶夭夭很難堪,畢竟孩子不是餘額的。

可是聽常了,也就沒那麽不自然了。

反倒餘額比她想的開,聽了程姨的話,眉眼都帶着笑意,伸手勾了勾小胖丫頭的手指,“那當然,我丫頭不像我像誰!”

小胖丫頭出生的時候不到八斤,越長越胖,現在不管是腿還是胳膊胖乎乎的就跟藕節一樣,陶夭夭都想給她減肥了。

看見餘額逗她,彈着小腳丫,伸着小手想要抓他卻又抓不住的樣子,真是又暖心又可愛。

餘額伸手把小胖丫頭提溜起來,“夭夭,丫頭都6個月了,還沒起名字呢,再不落戶找人都不管用了。”

陶夭夭吃完粥把碗放在一旁,看着餘額,也有些埋怨的口氣,“還不是你起的名字太難聽了,沒辦法呀。”

“餘寶,餘豆,餘負,餘純,你咋不叫餘錢?”

尤其那個餘純,看着字的意思還行,可一叫出來就是愚蠢,她能聽他的嗎!

餘額忍不住呵呵的笑了,看着小胖丫頭輕輕的親了一下,“你看沒,你媽媽還不滿意呢,自己又起不出來,還怪爸爸起的難聽,爸爸好委屈!”

陶夭夭白了他一眼,“有你跟6個月的孩子叫委屈的嗎?”

餘額看着她笑了。

陶夭夭一邊拿着手絹給小胖丫頭擦口水,一邊說餘額:“都是你親的,口水都流不完了。”

餘額不服:“孩子長牙當然要流口水,你別欺負我不知道,我都咨詢過了。”

陶夭夭:“……”

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這會正是傍晚的時刻,夕陽從窗外鋪滿進來,落在女人的身上。

餘額懷裏抱着孩子,拉着小胖丫的小手伸到陶夭夭臉上去摸她,孩子在他懷裏咯咯的笑,女人的面容慈愛,眼裏充滿溫柔,整個屋裏分外和諧而美好。

餘額有一瞬間的恍惚,要是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就在這個時候,陶夭夭也擡頭,正巧與男人深情的眼神相觸,心神微動,瞬間低下了頭。

晚上陶夭夭哄睡了孩子,回到卧室的時候,餘額已經躺在了沙發上。

男人身高腿長,顯得沙發特別窄。

陶夭夭默默了看了他一會,這個樣子他睡了14個月,一定很不舒服。

可他沒說過一句委屈,沒叫過一句屈。

有幾天她執意要睡沙發,還被他半夜抱回了床,早上醒的時候才發現。

心裏充滿了愧疚的同時,也充滿了感動。

不管這個男人愛不愛她,她愛不愛這個男人,能這樣堅持這麽久,如果她還沒有一點動容,除非她真的沒有心。

孩子出生後,她提過一嘴,離婚的事情。

因為實在不願意看他一個堂堂上市集團的大總裁卻每天晚上都要窩在一個小沙發上過日子。

不過被餘額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他奶奶剛過世,不宜辦離婚手續。

怎麽也得老人離開一年之後。

陶夭夭想了想,老太太生前對她很好,不能人家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人家孫子離婚。

就這麽一混,孩子都6個月會坐着了。

今天不知道怎麽的,陶夭夭有種認命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老天特意安排,讓餘額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不如……

突然一個念頭滑上大腦,她看着餘額,幾乎有種沖動吐口而出的沖動,不如兩個人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吧。

她一個女人還求什麽呢?

不就是一個愛她的男人,對她珍之重之,始終如初。

餘額看見陶夭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起身給陶夭夭讓了個地方,“夭夭 ,我剛又查了幾個名字,你看看這個怎麽樣?”

陶夭夭湊過去,“餘……音?”

小胖丫頭叫餘音?

餘音繞梁……

好像,貌似,應該也可以。

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就叫這個吧,”反正她也起煩了。

餘額:“那我明天就去落戶了,以後再想改就麻煩了。”

陶夭夭點了點頭:“落吧,就這個了。”

餘額笑了,“好,小名叫音音。”

頓了一下,“我家小公主終于有名字了。”

陶夭夭也跟着笑,然後還連着叫了幾聲,感覺還不錯。

到最後聽着又很動聽了。

從孩子出生,她就沒怎麽出去過,簡彩也好像人間消失了一樣,除了婚禮她露了半面,當了半道伴娘就跑了之後,倆人只通過幾次電話。

生孩子也只發了個紅包,留了言:“等我回去給我幹丫頭補大禮,”然後就徹底消失了。

所以陶夭夭整天悶在家裏照顧孩子,偶爾帶着孩子回趟娘家,餘額咋呼的不行,總覺得陶家沒有會照顧孩子的人,委屈了他丫頭,所以每次都急哄哄的把她接回去。

後來陶夭夭連娘家都不怎麽回了。

這樣足不出戶的樣子,陶夭夭實在忍不了,今天午飯過後把孩子交給月嫂自己就溜了出去。

女人出門無非就是吃喝玩樂,簡彩不在這,她也沒別的好朋友了,所以玩和吃也就沒什麽興趣了。

想了想,不如去逛街吧,女人對衣服化妝品包包永遠缺少抵抗力,她也一樣。

陶夭夭找了個就近的商場,先在嬰兒專區買了些嬰兒用品,雖然餘音光劈股的時候多,不過她看見小女孩花花綠綠的衣服特別漂亮,也不管能不能穿,先買上再說。

然後又去了樓上的男裝區。

打擾餘額這麽久,她還沒感謝過他。

買件衣服當謝禮吧。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麽點了。

她還是第一次給餘額買衣服,也不知道他穿多大尺碼的,只能全憑想象。

不過她以前倒是經常給南宮沉買衣服。

在校念書的時候,她沒錢就給他買普通的牌子,半袖,長褲,襯衫,衛衣,反正她看着好看的都買給他穿。

南宮沉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尤其是衣服,不過只要是她買給他的,多少他都會穿兩次。

如果實在不喜歡,就會借口料子不舒服,或者場合不适合然後試試,用手機拍兩張照片再把衣服收起來放在了一旁。

他還跟她開玩笑,“等我們老了的時候,看看你能給我買多件衣服。”

後來兩個人結了婚,他的錢她就可以随便用了,所以再買的衣服不是手工定制的就是世界名牌。

其實陶夭夭感覺也就那樣。

不過男人嘛,總不能穿的太差了,畢竟他的身份還擺在那。

不知不覺的,陶夭夭走到了一家她以前常去的店。

至少兩年沒來了,雖然品牌還在,可裏裏外外的人卻沒有一個認識的了。

陶夭夭轉了一圈,拿起兩件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憑空想象一下餘額穿起來會是什麽樣。

餘額身材很高,身形也很好,穿起來應該不錯。

至于號碼,陶夭夭看了一下,餘額身高跟南宮沉差不多,可人比他瘦多了,應該要選小一號吧?

不過這衣服南宮沉穿起來應該更好看,畢竟他身牌子好,什麽衣服都能駕馭。

陶夭夭轉身問售貨員,希望他能給個建議。

售貨員聽了她的描述,還是建議她拿大一號的,畢竟男人身高在那呢,號碼小了會小一節。

陶夭夭想了想,“那我就拿大號的,如果不合适可以來調的吧?”

售貨員笑得一臉燦爛的點頭:“當然。”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收獲員去包衣服,陶夭夭去結賬。

婚禮之後,餘額給過她一張卡,告訴她可以随便花。

陶夭夭拿出卡遞給收銀員,卻在收銀員要接過去的時候突然抽了回來。

送人家禮物還要劃人家的卡,畢竟他們不是真的夫妻,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自己的卡。

反正陶夭夭所有的卡都是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所以随便抽了一張遞給了收銀員。

一身衣服兩萬多,陶夭夭心都在滴血,幸虧沒選更貴的品牌,否則就算劃光她的卡也不夠付的。

收銀員動作很快,連一分鐘都不到就把卡還給了她。

陶夭夭簽完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短信通知,心裏疑惑可能這張卡太久不用了,連短信通知都停了。

陶夭夭高高興興的拎着衣服出去了。

又轉了一會,路過洗手間的時候,陶夭夭把東西放在外邊的手臺上,進去小解,然後出來又整理了一下妝容。

從生了孩子之後她都沒怎麽化過妝,乍一開始化,手都生疏了,果然才這麽會妝就花了。

陶夭夭對着鏡子仔細敷了層粉,不知不覺她都26歲,不仔細看不知道,仔細一看眼角都有小細紋了。

陶夭夭暗暗嘆了口氣。

孩子也那麽大了,人也老了,卻還連個家都沒有。

正在她對着鏡子照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幻覺了,還是她眼花了,竟然在鏡子裏看見了南宮沉的那張臉。

陶夭夭下意識的回頭,然後嘴被人堵上在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拖進了裏邊的隔斷,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嗚嗚嗚……”

陶夭夭掙紮,南宮沉跟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慢慢的松開了她。

“夭夭,別喊,是我。”

這裏是女洗手間啊,陶夭夭又羞又澀,“是你才要喊,南宮沉,你瘋了!”

南宮沉回手把門別上,看着陶夭夭笑得極其蕩漾,這讓陶夭夭一陣惡心。

下意識的護住了匈口,往後蜷縮了一下,“南,南,南宮你別亂來啊。”

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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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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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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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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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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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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