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番外一

侯府的危機很快就解除了。

眼下正當炎熱的時候, 喬桐趴在石案上眯了一覺, 等她醒來時,沈墨已經過來,他身上依舊穿着今日出門時的衣裳。

正眼神溫和的看着她:“醒了?”

喬桐發現,府上諸人對沈墨的态度都大有改變,十分恭敬。

喬桐并沒有問及宮變的事,阖府上下皆安然無恙,這便就足夠了。

已近黃昏, 歸德堂設了家宴,沈墨牽着喬桐過去時,老太君和段青山等人皆向沈墨請安:“皇上, 您請坐。”

喬桐呆呆的,她不過就眯了一覺,怎麽小舅舅已經是皇帝了?

她記得在夢裏的時候, 沈墨明明是花了一夜功夫才造反成功, 還毀了她的洞房花燭,以至于她和蕭長恒之間沒做成真正的夫妻。

沈墨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清冷面目,“不必多禮。”

他今日就坐擁江山了, 但臉上看不出什麽喜悅,只不過, 他已經可以正大光明的牽着喬桐的手了。

飯桌上,段家人也時不時看幾眼喬桐,就連着老太君看着喬桐的眼神都變了。

喬桐根本不明白衆人是什麽意思。

直至第二日新帝登基,賜封皇後的聖旨送達了平陽侯府, 喬桐稀裏糊塗的成了新帝的皇後。

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了一月之後,朝中甚至無人敢直言,先帝屍骨未寒,新帝卻是急着娶妻。

自從上回家宴之後,沈墨再也沒有回過侯府,喬桐也被拘在府上,跟着嬷嬷學宮裏的規矩。

倒不是沈墨非要讓她成為中規中矩的深宮女子,而是老太君特意交代了花嬷嬷,一定要改掉喬桐身上咋咋呼呼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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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老太君的話來說,喬桐從侯府嫁出去,那就是段家的女兒,她若是尋常婦人也就算了,可她是一國之母,關系着大魏江山社稷,半點馬虎不得。

黃莺陪着喬桐學規矩,巴望着能和喬桐搞好關系,屆時若能得沈墨一星半點的青睐就好了。

沈墨總不能只娶一位皇後,而她又是段家的養女,指不定也有飛上枝頭的機會,黃莺打着她的如意算盤。

這一天,喬桐正在園中學走路,綠蘿走了過來,道:“姑娘,你猜猜看,方才誰來了侯府?”

喬桐喜歡八卦,這幾日都快憋壞了,忙停下了步子,問:“是誰人?”

沈墨登基之後,來遞名帖的貴人們如過江之鲫,不過段家很少接待賓客。

綠蘿道:“是喬老太太!姑娘有所不知,喬家現在垮了,喬老爺子和喬大爺都被流放了,喬府已經被抄,老太太帶着大房的幾位女眷過來求您庇佑,說您還是喬家的姑娘,不能不管她們!姑娘,您說氣不氣人!當初怎麽不将您當喬家姑娘了,如今您馬上就要貴為皇後了,那些人倒是找上門來了!”

綠蘿越說越氣。想當初,在喬老太太眼裏,自家姑娘就連她身邊的大丫頭都不及!

喬桐對喬家自是沒甚感情,她又不是活菩薩,她不會主動去害人,但以德報怨這種事,委實做不到啊!

她覺得,自己可能還需修煉,心眼太小了。

就是不想搭救喬家!

綠蘿又是:“老太君已經命人轟走了她們。姑娘可千萬莫要心軟,前陣子宮變的時候,還是喬家出謀劃策,命人将咱們侯府圍困的,喬家從沒将您的生死當回事。”

這一點喬桐是知道的。

她擺了擺手,對花嬷嬷道:“嬷嬷,我實在是乏了,且容我歇息歇息?”

花嬷嬷唇角微抽,姑娘一刻鐘之前才起榻的,怎麽又要休息?

雖說喬桐的各項規矩都沒學好,花嬷嬷也不敢強.迫她,帝後大婚在即,皇上每日都會指派了宮人過來查看喬桐的狀況,真要是惹了小祖.宗不高興,對誰都沒好處。

花嬷嬷哄道:“姑娘啊,您就莫要為難老奴了,您再熬幾日可成?”

不成!

喬桐犯了夏困,她是喜歡沈墨的,可若是嫁給他,要受這麽多規矩約束,她覺得......需要考慮一下。

“嬷嬷莫要逼我,再逼,我就不嫁了!”喬桐煩躁的很。

對未來也有些不安,她自己也沒搞清楚為何煩躁,她內心深處希望沈墨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如此一來,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如今倒好,他登基之後就沒出現過了,日後定然會充納後宮,喬桐一想到和別的女子分享一個男人,她心裏毛毛躁躁的,想打人的心思都有。

花嬷嬷面色一僵,忙要上前捂住喬桐的嘴。

這聖旨都下來了,哪有悔婚的道理,更何況對方還是帝王。

“皇,皇上!”綠蘿看清來人,當即吓的跪下。

花嬷嬷聞聲,也轉過身來,朝着沈墨行禮。

沈墨自然是聽見了喬桐方才的抱怨,他眉心稍稍蹙着,說:“你們都下去吧。”

“是!”

綠蘿和花嬷嬷等人當即離開。

待院中只剩下喬桐和沈墨時,喬桐裝模作樣的給他行禮:“臣女給皇上請安。”

她行禮的姿勢不甚标準,但沈墨喜歡的緊,他穿着一身常服,往前走了兩步,扶着喬桐起身,才将将半月未見,小姑娘又變了一個模樣,飽滿豔紅的唇,波光流轉的眼睛,身段也盡顯曲線,沈墨眸色一眯,不動聲色的吞咽了幾下,大約猜出她為何鬧脾氣。

“誰惹你不高興了?”他低低的問,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但喬桐總覺得哪裏不太一樣了,畢竟她對身為帝王的沈墨,存了心裏陰影啊。

喬桐憋了半天沒說話。

沈墨蹙了眉:“告訴我,為何不悅?”

這時,喬桐擡起頭來,沈墨竟然自稱是“我”,她喃喃道:“表姐說,我這是患得患失。”

沈墨挑眉,又問:“是麽?你這麽在意我?”

喬桐啞然,其實她更多的是害怕和擔心:“不是!我沒有很在意你,我只是......不敢和你走太近了,若是你将來負了我,我怕傷的太深。所以,我只能忍着不繼續喜歡你了。将來你若是移情別戀,我也能落個自在,即便你顧及侯府,不遺棄我,我也能自謀出路!”

沈墨大掌用力,将喬桐拽入懷中。

這叫什麽話?!

沈墨的眼神是滾燙的,他空出的一只手捏住了喬桐的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紅唇,沈墨狠狠啄了上去。

這張小嘴裏總是能說出讓他憤然的話,倒不如直接堵住算了,他更喜歡小嘴裏發出的另外一種聲音。

如今的沈墨再也不會顧及什麽,親吻了一番,見喬桐媚眼流波的移開視線,沈墨幹脆抱着她進入了屋子。

喬桐大驚:“你,你要作甚吶!”

沈墨将她抛在了涼席上,人也覆了上去:“還能幹什麽?吃你!”

喬桐看過不少話本子,每次到了關鍵時候,都是被一層紗幔遮住了,她并不知道男女之事具體是怎樣的。

沈墨今日像是動真格的了,一番折騰之後,喬桐腰肢酸脹,卻是沒有預想中的那麽疼,同時也并不愉悅。

沈墨穿衣時,她紅着眼斥責他:“你孟浪!”

沈墨似乎并不餍足,反而像是承受着極大的隐忍,他捏了捏喬桐的鼻尖,警告她:“你現在想反悔也遲了。”

喬桐看着他修長的手指,突然又想到了他方才做的事,當即避讓開了,以前覺得沈墨的手好看,現在卻是越瞧越可惡。竟然還有幹這種事?!

“我,我若是有孕了可如何是好?!”喬桐拉了薄衾将自己蓋上,小衣也不知道被沈墨扔出了哪裏。

沈墨已經穿戴好,還是那個清冷如玉的公子,仿佛剛才那個呼吸不穩,行徑浪.蕩的男子不曾出現過。

他站在腳踏上,蹙着眉看着喬桐:“夫人沒有教你?”

是他大意了,并沒有指派宮人過來教她,不過.......

沈墨想想還是罷了,大婚大日,再親自教她也不遲。

喬桐哪裏曉得沈墨在說什麽,一心以為自己在大婚之前就已經失.貞了,還是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讓她覺得,沈墨對她十分不敬重:“你走了啦!不想再看到你!”

沈墨欲言又止。

能怪誰呢?他本來就喜歡她一直是這個樣子。

沈墨走後,喬桐就去找歐陽愠哭訴,說是沈墨強.迫了她,一邊抹淚,一邊訴苦:“表姐,我怎的這般命苦?他不敬重我,不是真心喜歡我,他不過是看中了我的美色和才能!”

美.色還情有可原,才能......?

歐陽愠喝了口涼茶壓了壓驚,她不動聲色的拉過喬桐,掀開了她手臂上的守宮砂看了看,意味深長道:“表妹,你瞧......不是還在麽?”

喬桐一怔,她倒是把這事給忘記了,“.....表姐,這是怎的回事?”

歐陽愠也不敢妄議啊!

畢竟現在沈墨身份不一樣了,而且他的探子指不定就埋伏在侯府某處,她與沈墨有過過節,若是再離間了他和喬桐,只怕段瑞和她都要發配到邊陲吃沙子去了。

“表妹啊,婚期還有半個月,你屆時就知道了。”歐陽愠不太相信沈墨不行。

大約還是在疼惜着小姑娘呢,怎奈,喬桐她哪裏會懂?

***

轉眼到了半月之後。

天還沒亮,喬桐就被喚起了,她需要着大妝,今日入宮之後,還要行封後大典,整個儀式結束,起碼得半日。

喬桐被鳳冠壓的脖子酸,入宮開始儀式時,她眼眶微紅,若非是沈墨強行抓着她舉行儀式,她都想逃跑了。

太累了!

等一切結束已經快到日落黃昏,喬桐被送到婚房時,才意識到她已經熬了近七八個時辰。

人都已經癱軟了,沈墨撩開了擋在她面前的珠簾,喑聲道:“你聽話些,這輩子就這一次,下回斷然不會讓你累着。”

喬桐想了想,也覺得在理:“這可是你說的,我再也不想嫁人了呢!”

沈墨:“.......”

喬桐被宮人伺候着,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藻,上榻後就阖眸睡下了。

宮人和女官面面相觑,帝後大婚之夜,小皇後自己先睡下,這難免不成規矩,但無人敢上前吵醒小皇後,誰都能看得出來,皇上是将小皇後當成了心肝肉寵着的。

喬桐不認床,加之着實太累,在沈墨再次過來時,她早就睡得昏天暗地。

內殿的宮人都被揮退了出去。

沈墨撩開幔帳看了喬桐幾眼,她睡得粉顏桃腮,趴在被褥上,沒有一點睡相。

沈墨俯身啄吻了幾口,呼吸急促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起身去了淨房。

可憐的新帝自己伺候自己,出了淨房之後,又兀自飲了合卺酒,之後捏着喬桐的下巴,對着她的唇喂了一口進去。

新帝很有耐心,凡事有條不紊,做好這一切,又拿了貼着紅紙的剪刀,去剪了龍鳳火燭,終于一切都辦妥了,他才轉身邁向了床榻。

***

喬桐的睡姿并不優雅,之前在喬家的時候,堯柔就是十分溺寵她,後來到了侯府,老太君也交代過,女孩兒家不必學那麽些規矩。想來,老太君如今也後悔了當初的決定.....

沈墨看着他的小皇後斜斜的躺在了榻上,他慢條斯理的退下中衣,上榻後将小姑娘抱起,道:“小乖,醒醒,今晚不能睡。”

喬桐并未飲酒,她不過是太累了,聞着熟悉的氣息,她圈上了沈墨的脖頸,已經洗淨妝容的小臉,在沈墨下巴處蹭了蹭:“小舅舅,我今日甚累,你就讓我睡吧。”

沈墨一臂抱着她,一手緩緩退下她的中衣,連帶着小衣也除去了。

喬桐尚且有些意識,她并沒有反抗,對于這種事,她雖是沒有得趣,但也并不是特別難受,今日是她和沈墨大婚的日子,她定然是不能矯情的,又喃喃說:“好吧,如果你非要......那就......啊!”

沈墨的吻不同于尋常的時候,火熱又急促,喬桐正迷迷糊糊,突然一陣劇烈的刺痛傳來,仿佛要将她整個人堪堪撕成兩半。

唇被堵住,喬桐睡意全無,一雙霧蒙蒙的眸子瞪着沈墨,雙手在他的肩頭推搡,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沈墨的動作還在緩緩繼續,喬桐好不容易緩和片刻,随即就是劇烈的攻勢。

殿外守着的宮人起初還能聽到小皇後哭哭啼啼的聲音,到了後來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被什麽硬生生的撞破。直至後半夜,內殿的聲音才停息,但沒有皇上吩咐,宮人們皆不敢進去。

此時的喬桐宛若是受了一場酷刑,她被沈墨放在了臂彎裏,他還沒有離開她的身體,借着床榻內黃昏的光線,喬桐仿佛看到了沈墨臉上的笑意。

喬桐哭不出聲來,嗓子喑啞的不行,發現那可惡的蛟龍又開始蠢蠢欲動,喬桐一度哽咽:“不能了!你再來,我就要死了!你就是個騙子,之前你都是不這樣對我的!”

她哭的聲音很低,貓兒叫一樣,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面頰呈現桃花粉,一張菱角唇飽滿紅潤,随着她抽泣的動作,雪峰山巒顫顫巍巍的,仿佛在召喚着。

沈墨眸色一暗,啄吻着她的眼角,啞着嗓音,娓娓哄道:“一會就好,你且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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