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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她。這不是自個兒往火坑裏跳嗎?我都不敢正視這大将軍的畫像。”
“這有可能人家也不願意,被強迫的。”
“對,這倒也說得通。”
這邊大夥兒在這裏竊竊私語,遠處傳來騷動。
大家都往遠處看去。
“發生什麽事了?”有人走過去問道。
“衙門出的緝拿告示,要抓那采花賊。”有人答道。
告示上白紙黑字,各種證據都寫得明明白白,證明這采花賊就是這城主小姐。
“沒想到這采花賊竟然是這城主小姐,難怪一直抓不到她,原來是賊喊捉賊。”
“這城主之前還為這城主小姐選夫君呢,想來真是可怕。”
“這擄了人家小娘子。這小娘子怕是兇多吉少。”
大家都圍在告示前七嘴八舌。
城主府裏,柳山看着手中的證據氣得發抖,“實在沒想到湘水竟然是這個樣子。她小時候愛習武,總愛女扮男裝往外跑。我想着她一個女孩兒,學點武功也好,來防身。沒想到她竟然用來幹這些錯事。有什麽是不能跟爹說的……”
柳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勇大聲打斷了,“你別嘀咕這些有的沒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我們夫人。你說的那些地方我們都找過了,根本沒人。還有什麽地方你沒說出來。”
“哼,你可別想包庇你女兒。再找不到我們夫人。我就一天殺你府中一個人,直到找到為止。”
“該說的地方我已經說完了。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其它地方?”柳山答道。
“說,你小姐還有什麽秘密基地。”王勇拎起一旁的丫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丫鬟被王勇吓得眼淚直流。
王勇把她丢在了地上,出了房門。
“這要是提供柳小姐的線索,能得到一千兩的白銀。”告示下,人群興奮地讨論。
“有了這一千兩,我能衣食無憂過一輩子了。”有人說道。
“這一千兩哪是那麽好掙的,整個城都被搜得底翻天了,還沒找到人。”
樹林裏,衛律一掌拍得眼前的人吐血。她手掐着他的脖子,“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臉被掐得紫紅,嘴裏一動,咬舌自盡了。
衛律松開手,面色陰沉。
“将軍,沒有結果。”一旁的顏清走過來說道。
她們的身邊淩亂地躺着七八具屍體。
“哪方人馬目前不确定?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死士挺多的呀。”顏清繼續說道。
“看起來和河邊襲擊你的是同一路人馬。已經派人下去查了,還沒有結果。”
“嗯。”衛律應了一聲,翻身上馬往遠處奔馳而去。
顏清看見城裏冒了信號煙,也翻身上馬快速趕回城。
夫人這是有消息了。
大廳裏,一個漁民打扮模樣的人正坐在那裏,看見衛律,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老伯,你說,你在哪兒發現了線索?”緊随着進來的顏清溫聲說道。
“我昨天去打魚,走遠了進了湖心。那湖心有一座小島,常年沒有人。我昨天好像發現那上面有人,我遠遠地看了一眼,沒敢上去。”老伯答道。
“是哪個湖?”顏清問道。
“就是我們遠塘村附近的千水湖,我們那一帶,都靠在那湖裏打魚為生。”
“這湖水域面積很廣,我們得找一個有經驗的漁民帶路才行。”顏清看着面前的茫茫水域說道。
“這裏有一個。”王勇手上提着一個人,飛快地朝這邊跑過來。是個青年小夥子。
“我從小在這片水域長大,這裏每一寸我都熟悉。”小夥子說道,帶着一行人下船出發。
“将軍,夫人不會有事的。”顏清在一旁說道。
衛律沉着一張臉沒有說話,眼睛直視着前方。
“等一下,我們在這裏停一下。”遠遠地看見了湖心的小島,走近了,小夥子觀察着水面說道。
“這裏面有東西。”小夥子說着,縱身跳下了船。
過了一會兒他從水裏冒出來,“這裏不能上岸,被人下了鈎子。”
小夥子指揮着船沿着島行駛,尋找一個上岸的地方。
衛律往前一躍,腳尖在水裏輕點幾下,直接上了岸。
這小船離岸起碼有十幾米遠,她直接飛了上去。小夥子瞠目結舌。
踏上岸,她直接朝前飛奔過去。
她推開小屋的門時,桑榆正在一個人無味地吃着飯。聽見門響,她以為是柳湘水回來了。轉頭一看,衛律高大的身軀逆着光站在門口。
“律姐,你終于來了。”桑榆扔下手中的筷子,撲向衛律。
第 11 章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衛律攬住桑榆問道。
“沒有。”桑榆搖搖頭。
“你知道擄我的是誰嗎?是城主小姐柳湘水。就是在河邊贈我們稻燈的那個。”
“嗯。我知道。她就是采花賊。”衛律說道。
“采花賊!怎麽可能。”桑榆睫毛陡然向上翹。
原來這女子面臨的威脅不光來自男子,還有女子啊!
“夫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王勇從外面大聲嚷嚷走進來。
“她沒對我做什麽。”桑榆答道,從衛律的懷裏出來。
她那天從屋子裏跑出去,發現周圍都是水域,自己逃不出去。
天亮時柳湘水在岸邊找到她。雖然表情看起來很不好,但并沒有對她發怒。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她。
“你們抓到她了嗎?”桑榆問道。
“沒有。搜遍了島上也沒有人。她應該離島了。”王勇答。
桑榆被救出來,柳城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雖然柳湘水一直不見蹤影,但比起捉拿采花的柳湘水,他們似乎更希望衛律他們離開這裏。
“律姐,你在看什麽?”桑榆從衛律背後伸出一個頭。
“皇上來的信,問你怎麽樣?”
“這事皇上也知道了?”桑榆驚。
“嗯。沒事,皇上只是問問。”衛律說道。
桑榆點點頭。
“當時被擄了,害怕嗎?”衛律将桑榆拉到身前。
“剛開始醒來很害怕,後來就不怕了。”
“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你是鎮國大将軍,天下最厲害的人,有什麽是你辦不到的?我就在心裏數,你要幾天才能找到我。”桑榆答。
“哦?比皇上還厲害。”衛律笑道。
“嗯嗯,當然。皇上又不會打仗。是你在保家衛國。當然是最厲害的。”桑榆臉上全是得意。
“小腦子裏一天的想法挺奇怪的。”衛律說道。
“這明明很正常。那些百姓才奇怪呢?明明是你保護了他們,他們卻害怕你。”桑榆不知覺嘟了一下嘴,為衛律打抱不平。
衛律就算屠了城,那也是有原因的嘛!
“以後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讓你跟着去哪裏要先告訴我。”衛律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我也沒想到會被擄走。知人知面不知心。”桑榆點頭。
“下回可要記住了,別讓我擔心。”衛律輕拍了一下桑榆的屁股,輕聲道。
“我知道了,我以後去哪裏都告訴你。”桑榆摟住衛律的脖子。
衛律作為大将軍,本身也不适合參與地方政務。捉拿到柳湘水的事交給了地方軍事機構,一行人繼續北上。
急行半個月後,終于來到了蕪城。
他們這次喬裝而來,僞裝成了來這裏進貨的商人。
“這氣氛感覺不對,大家好像都很害怕。”桑榆透過簾子往外看,看見大家都神色惶惶。
這和她想象中的貿易都市,經濟繁華,人聲鼎沸根本不一樣。
“這城裏出了什麽事嗎?”桑榆放下簾子問道。
“嗯。蕪城一個月以前,一家三十幾口一夜之間全部被殺。我們這次過來,就是來調查這事。”衛律說道。
“怎麽會有這種事?為什麽要殺他們?”桑榆驚問。
“現在還不知道。”衛律摸着桑榆耳鬓的垂發。
“所以在蕪城不能亂走。如果想出門,一定要告訴我。我沒在家的時候,告訴管家。身邊帶着侍衛出門。”
“我知道,我不會亂跑的。”桑榆掀開簾子,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這古代怎麽看起來比現代兇殘那麽多。邊境有戰亂,城裏有采花賊,現在還有滅門慘案!
進城以後,一行在早已安排好的院子裏住下,低調地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在房間裏換過衣服,桑榆問道。
“出去吃飯,肚子不餓嗎?”衛律說道。
“餓,餓。”桑榆趕緊點頭。
之前一路上腦子裏全是滅門慘案,看路上的每個人桑榆都懷疑那是兇手,都忘了還沒吃飯這事。
“不用你操心那事。我會保護好你的。”衛律點點桑榆的額頭。
兩人出門一起去了飯店。飯店沒有街上那樣緊張的氣氛。說書先生在高臺上講故事。
兩人點了幾個菜,桑榆側耳細聽,發現這說書先生講的就是這蕪城滅門慘案。
說書先生狠拍一下手中的驚堂木,在臺上走動,“話說這蕪城劉忠一家人,是以經營布莊為主。經過幾代人的積累,也是小有規模。有一天,他家布莊來了一個衣衫褴褛之人,一進店就指着店裏最貴的布料說道‘給我用這布料做一身衣服’”
說書先生在臺上轉了一個彎,繼續說道 :“這店裏的夥計看他衣着落魄,就揮手将他趕了出去。那人被推倒在地上,和這夥計争執了幾句。最後憤恨的離開了。揚言要讓這劉家好看。”
“打那之後呀!這劉家就發生了一系列的怪事。他家新出生的小嬰兒,常在半夜的時候無端哭泣。還有不少人突然都生了病。最奇的是他家女兒,茂市節那天晚上竟然沒有回來。回來之後常無端傻笑。”
“這劉忠以為招了什麽不好的東西,請了大師來作法。結果那大師做法之後的第二天。這店裏的夥計見掌櫃的久久沒來,跑到府裏一看。滿院子都是血,這劉忠正倒在血泊中,眼睛直直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這一家三十多口人,竟然一夜之間全被殺光了。連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死相十分凄慘。這分明是先前那人施法招來鬼怪索命!”
說書人說完最後一句,重重地用驚堂木拍了一下桌子。一聲巨響,吓得聽入神的桑榆啊了一聲。
臺下衆人紛紛鼓起掌來。
往在衆人之間游走的說書人手中的盤子裏扔去銅錢。
“廖師傅,你這今天講的可比昨天精彩。”有人說道。
“但你這也講得太荒謬了,滿口糊塗話。今天鬼怪都被你搬出來了,明天看你又講什麽?”另一人說道。
“明天要講什麽?明天你來聽不就知道了。保證讓你滿意。”說書人答道。
他來到桑榆她們身邊,桑榆往裏扔了一小錠碎銀。
說書人看了兩人一眼,說道:“謝謝客官。”接着繞過兩人往前面去了。
“他說的都是假的嗎?”桑榆問道。
“嗯。他那裏面,怕只有主人家的背景是真的。說書人的話是不能信的。”衛律答道。
“原來這些東西可以胡編亂造呀!他不怕嗎?”桑榆說道。
“怕什麽?這事這些人都感興趣,他靠着編這故事來賺錢。”衛律看了一眼桑榆握着筷子不動的手。
“說話就光說話,飯也不吃了?不吃待會兒餓肚子,零食可不能當飯吃。”
桑榆在嘴裏扒了幾口飯,剛要說話,被衛律阻止了,“吃點菜。”
桑榆又挑了幾筷子的菜。
“這說書的不怕人家來找他嗎?他這樣亂說人家。一家人都死了,應該讓他們入土為安。”
“這世上哪有什麽鬼怪。人死了也找不上他。”衛律應道。
“有可能有呢。”桑榆應道。
衛律看了一眼桑榆,“小腦瓜子裏一天裝些什麽呢?”
桑榆眨眨眼。她都穿越了,有可能真的有鬼怪呢。
飯店裏的氣氛很活躍。桑榆看見許多其它國家的人。
白皮膚,藍眼睛,金黃色的頭發,看起來就和現代的歐洲人差不多。
“那是異族人,來我們這邊貿易的。他們的國家隔着海在另一邊。”衛律介紹道。
“那是哪個國家的?”桑榆指了指坐在不遠處,正在喝酒吃肉,身材健碩,皮膚較暗的人。
“他們是西北邊和我們邦交的戎族,以游牧為生。”衛律說道。
桑榆點點頭。
“蕪城有一半常居的各族人。”衛律說道。
“這麽多?要是兇手是其它國家的人怎麽辦?”桑榆問道。
“自然也是要治罪的。”衛律答道。
衛律放下筷子,督促着桑榆将碗中的半碗飯吃掉,兩人一起起身離開。
桑榆她們安置的院子挺大,一行跟來的人都住在裏面。
桑榆回卧室,夏草正站在走廊下擺弄着幾盆花。
“夫人,你喜歡哪一盆?我給你放到卧室裏去。”
桑榆走進,這些花她都沒見過,“是這邊特有的嗎?”
“對呀!管家剛才送來許多,讓挑幾盆。那些花都很好看,我就選了這幾盆。擺在窗臺上好看。”夏草答道。
桑榆看這些花,顏色都很豔麗。伸手指了其中一盆天藍色的,枝頭綴着幾個小小的花骨朵,“就擺這盆吧!”
夏草把花抱進了卧室,放在大桌上。
“能把這幾盆搬在走廊上嗎?在陽臺擋光。”桑榆說道。
這屋子就開了一個窗子,窗子不像現代的那麽大。大白天的屋裏也有些暗,擺了花進來的光線更少了。
夏草把花搬走了,桑榆蹲在走廊下看螞蟻搬家。
一個個小螞蟻頭上扛着食物,正有序地往高處移動。
桑榆擡頭看了一眼明亮的天,遠處有幾朵大的烏雲。
看來這天快要下雨了。
第 12 章
沒過多久,遠處的烏雲飄過來,停在桑榆頭頂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滴落起來。
雨點打在搬家的小螞蟻身上,将它背上的食物打落在地上,小螞蟻在食物旁邊團團轉。原本井然有序的蟻隊被打亂了。
桑榆蹲在走廊下,從旁邊扯了一根草莖,将被打翻的小螞蟻翻過身來。
“夫人,下雨了,蹲在這裏容易打濕,快進屋吧。”夏草走近說道。
雨絲斜飛,桑榆的頭發上沾了一些細小的雨珠。
桑榆站起身來,接過夏草手中的傘,說道:“你不用跟着我,我去院子裏逛逛。”
“後院管家擺了許多花,夫人你可以去看看。”夏草提議道。
“嗯,我知道了。”桑榆說道,拿着傘沿着回廊走遠了。
雨勢變大了,桑榆站在廊下,看着花葉被雨珠打得亂顫。
桑榆撐開傘,走近了看院子裏的一大叢花。
身後傳來輕微的破空聲,桑榆轉頭,看見院牆上一抹身影閃過。
“誰?”桑榆高喊一聲,轉過身跑到牆邊,看見一個身影在牆上跳躍了幾下,消失在院牆後面了。
桑榆走近,院牆這麽高。一般人很難爬進爬出。
這在高牆之上行走的人不知道是誰?
“夫人,晚飯時間到了。”夏草站在遠處的走廊喊道,打破了桑榆的沉思。
桑榆回頭望了一眼院牆,撐着傘來到走廊。
“夫人,你怎麽跑到雨裏面去了。你的衣服鞋子都打濕了。”夏草接過桑榆的雨傘。
桑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剛才跑得急,濺了水在鞋與衣服上。
“沒事,只是濺了一點。”桑榆搖搖頭。
“馬上就要吃飯了,我去給你換一身。”夏草說道。
桑榆到飯廳的時候,衛律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律姐,我剛才在後院看見有人。他在院牆上跑了幾下,就到外面去了。”桑榆走近衛律說道。
“後院,什麽位置?”衛律把桑榆拉到身前,渾身上下看了一遍。
“我沒事。我在看花,那人從身後的高牆上飛過,我跑過去看到他下了院牆。就在後院的東南角。”
管家退出飯廳,招來人去後院查看。
“那人是來幹什麽的?探查情況的?他武功好高,可以在那麽高的牆上走。”桑榆問道。
“沒事。有可能是那個江湖好漢借個路。”衛律安慰道。
“是不是和滅門慘案有關系?兇手知道我們來查這事,所以前來查看情況?”桑榆腦子裏湧起各種猜測。
“腦子裏一天想得挺多的嘛!”衛律應道,“別胡思亂想了,人家只是偶爾路過的。”
“有可能就是我想的那樣。”桑榆答道。
“先吃飯,這事之後再讨論。”衛律拉着桑榆坐下。
雖然衛律極力打消桑榆的疑問,但桑榆直覺那人和滅門慘案有關系。
半夜,衛律從床上起來。看了一眼胸前睡得正熟的桑榆,撥了撥她額前散落的碎發。
“吱呀”的一聲開門聲在寂靜的夜空裏顯得有點滲人。
衛律走進大堂,她的手中提着一盞燈籠。暗黑色的血跡在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現。
大堂中間的柱子上被濺起許多血跡。
衛律沿着血跡的分布查看,兇手手法幹淨利落,只有人的脖子被一刀斃命的時候,血跡才會濺到這個距離的柱子。
兇手站的位置很巧妙,竟能快速地一刀殺人,又能保證血不沾到自己身上。
“主公。”顏清從外面走進來。
“嗯,有什麽發現?”衛律問道。
“兇手殺人速度很快,幾乎都是一刀斃命。那些人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而且……”顏清看了一眼地下幹涸的血跡,“兇手不止一個人,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
衛律推開被封條封住的書房。書房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官府的人之前已經在這裏面搜查過一遍了。
這個書房和普通的書房沒什麽差別,都放着四書五經,一些志怪小說。
窗外傳來響聲,衛律迅速轉過書架來到窗前,恰好看到一個身影翻窗出去。
原來她們進書房的時候,書房裏已經躲了一個人了。
衛律的身影越過窗,跟着那人來到院子裏。數息之間,兩人已交手多個回合。
“诶,诶,別打了,我不是壞人。”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那人口中說出。
衛律手中的劍抵着那人的胳膊,只要再前進一毫米,就能刺破他的喉嚨。
王勇走過來,用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哎,大哥,小心點,別手抖割了我的喉嚨。”
衛律放下手中的劍,看着面前的青年。面容俊朗,身形挺拔,一襲黑衣。此時正皺眉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擔心王勇一不小心就要了自己的命。
“你是誰?怎麽出現在這裏?”衛律冷冷地問道。
“這蕪城不是發生了滅門慘案嗎?兇手一直沒抓到。我就溜進來看看,看能不能找點線索,好早日把這兇手抓住呀!”那青年說道。
“好好回答,我們主公問你是誰?”王勇動了動手中的刀。
“诶,大哥,大哥別動。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話說,你們又是誰呀!怕不是兇手過來毀滅證據吧!”青年說道。
“答話。”王勇說道。
“我叫白飛。白飛,你們聽過嗎?我知道你們肯定沒聽過,但你一定知道我師傅的名字,我師傅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決。”白飛說道。
“柳葉劍白決,你的劍法的确師承他那一脈。”衛律說道。
“你看出來了?那你還問我。”白飛說道。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想着把我滅口。我師父可不是好惹的。”白飛說道。
“放了他。”衛律對王勇說道。
王勇放下手中的刀,白飛往後退了幾步,問道:“你們是誰?”
“嘿,小子,我們主公的是身份可不是你能知道的。”王勇說道。
白飛看出衛律他們對他沒有惡意,回嘴道:“你主公又不是這當今皇上,有什麽不能知道的。再說,這皇上也沒有什麽稀罕的。”
“你走吧!不要再查這件事了。”衛律說道。
“诶,你是誰?說說呗,你武功這麽好,我們交個朋友。一起闖蕩江湖怎麽樣?”白飛對衛律說道。
顏清從書房出來,來到衛律身邊。
他對着衛律搖搖頭,“書房裏沒有什麽線索。”
衛律擡腳,一個翻身出了院子。白飛跟在身後翻出去。
衛律很快遠去了,顏清攔在白飛身前,“別跟着我們了,我們主公是看在你師傅面子上。再跟過來,你師傅的面子也不管用。”
白飛站在他面前,心想:“我打不過你們主公,難道還打不過你?”
顏清像是看出了他所想,笑了一笑,“你是打不過我的。”
白飛還想說什麽。顏清已經轉身遠去了。白飛跟了一會兒,對方的輕功比他的好,他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白飛站在原地思索,這幾人是誰?這事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了,怎麽來查這滅門慘案?
蕪城的市場十分繁華,各族人民雜居,使得這裏充滿異域風彩,交易物品種類繁多。
桑榆站在一個小攤前,看着身型高大的攤主向大家展示手中的獵物。
“這是剛從山上新鮮打下來的鹿。這鹿一身都是寶。特別是這鹿角,大家都知道它的功效,想買的趕快,可別被別人買走了。”高大的攤主聲音朗朗。
鹿的一身都可入藥,平常市面上出現得也少。周圍的人都蠢蠢欲動。
桑榆站在外圍,看着地上的鹿。它的脖子上有一個已經不在流血的窟窿。可以看出獵人獵技高超,一箭斃命。
“你這賣多少錢?”有人開口。
“一百兩銀子。”攤主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有點貴了吧。”有人出聲。
這鹿在平常最多也就賣八十兩銀子。這一般的人哪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錢。
“我這鹿可比平常的鹿大得多。買回去絕對值。”攤主說道。
“夫人,你要買嗎?”夏草在一旁說道。
“這鹿難得遇到。我想買回去給律姐補身體。”桑榆說道。
“那我去說。”夏草說着擠進人群。
“這頭鹿我要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同時幾錠銀子砸在了攤前。
“嘿,你這人怎麽這樣。這鹿是我們先要的。”夏草怒目。她正和攤主說話,這人怎麽橫插一腳。
攤主撿起銀子,“姑娘,這位公子先給錢,這鹿就是他的了。”
“小姐,鹿沒買到。”夏草退回到桑榆身邊 。
“沒事。”桑榆也有點失望。
衛律從遠處來到桑榆身邊,“買什麽?”
“鹿。被別人買走了 。我想給你補身體。”桑榆看向衛律。
“我的身體?”衛律挑挑眉,“每天晚上怎麽樣你不是知道嗎?”
“不要亂說。”桑榆嗔了衛律一眼。
“嘿,又遇見你了。”白飛手中的提着鹿,看見衛律眼睛一亮。
他看見了站在衛律和桑榆身後的夏草,“這是你們家的丫鬟?這鹿送給你們。”
衛律沒理會白飛,拉着桑榆往前走。
“哎,別走呀!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白飛跟在身後。
第 13 章
“律姐,他是誰?”桑榆拉着衛律的手。
“無關緊要的人。”衛律答道。
白飛拖着一頭鹿,跟在她們身後,引起周圍人的圍觀。
“那天晚上……”白飛剛說了幾個字,一下子撞到衛律冰涼警告的目光。
“我找到證據了。”白飛飛快地輕聲地說了一句。
“跟着吧。”衛律回頭說道。
走過賣異族編織的一個小攤,前方是表演雜技的,桑榆放開衛律的手跑過去。
透過人群的外圍,可以看見裏面一個渾身□□的人正鑽過熊熊燃燒的火圈。
桑榆轉過頭向衛律招手,“律姐,我……”
說時遲那是快,頭頂窗戶上的大花盆突然直直地落了下來,桑榆正站在它底下。
“夫人!”站在遠處的夏草驚叫了一聲。
白飛扔下手中的鹿運足氣飛身過去。
眼看着花盆就要砸到桑榆的頭上。
一個身影比白飛更快,一瞬間掠過白飛。衛律飛身上前摟過桑榆,瞬時離開了原地。
“啪!”的一聲,花盆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裏面的泥土混着石頭落得到處都是。一個尖銳的小石頭滾到了桑榆的腳邊。
桑榆挨着衛律站定,頭上沾染的泥土簌簌地落下來。她看着面前尖銳的小石子。
這麽尖銳的石子,從那麽高的地方落在她的頭上,一定會在她的頭上開出一個大洞。
只要再晚那麽一點,晚那麽零點零幾秒,她就要去見閻王了!
“律姐。”桑榆臉色蒼白,驚魂未定,手指緊抓着衛律胸前的衣服。
“我差一點……”就要見不到你了。內心被巨大的恐慌占住,桑榆的手陷進衛律胸前的柔軟裏,指甲隔着衣服刺進了肉裏。
“我在這裏,不會讓你有事的。”衛律一只手握着桑榆放在胸前的手,一手懷着她的腰,在耳邊輕柔安慰。
桑榆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
“榆榆,看我。我在這裏,你沒事的,好嗎?”衛律擡起桑榆的頭,直視着她的眼睛。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白飛跑過來。
“我看了一下那花盆,裏面可是有許多尖銳的石子。正常的花盆裏可是不會放這麽多石子的。這邊的窗戶臨街,擺這麽大的花盆也不合理。就我以上觀察的兩點來看,這是有人要蓄意謀害你呀。”白飛繼續說道。
原來不是意外而是故意殺人?
桑榆擡眼瞧了一眼破碎的花盆。
“我會查出來的。我們先回去好嗎?”衛律低頭輕聲道。
白飛跟在身後,看着衛律對桑榆的态度。這變化也太大了。對着周圍的人冷漠高傲,對着自己的夫人就細心寵溺。
花盆掉落在周圍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小插曲,沒有傷到人,很快原地又聚集起人繼續看雜技表演。
衛律和桑榆離去後,顏清帶着人進去。在整個二樓探查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痕跡。
“你們這二樓剛才是誰在這兒?”顏清問。
“沒有誰?還沒有到飯點,這間房子還沒有客人用餐。”小二答道。
“最近這幾天,你們店裏來過什麽奇怪的人嗎?”顏清問到。
“好像沒有。和平常都差不多吧。”小二說道,“等一下,三天前好像來過一個奇怪的客人。穿着一身白,戴着帷帽,垂下的面紗遮住了臉,看不清楚臉。”
“他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要說太奇怪的地方,好像也沒有。”小二答道,“就是讓人感到有點害怕,期間一句話都沒說。對了,他當時就是在這間房裏用的餐。”
“他沒有什麽特征嗎?再仔細想想。”顏清問道。
小二搖搖頭,“看不出來。我們這店南來北往的客人挺多的。就他那樣的,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特征。不過那手倒是挺白嫩的。”
“行了,你下去吧。”顏清扔給小二一塊銀子。
“好嘞,我下去了。客官們慢慢用餐,有什麽事再叫我。”小二接過銀子,滿臉笑意地說道。
“管叔,你安排一下他。”衛律踏進府對管非說道。
白飛手中仍舊提着他買的那頭大鹿。看着衛律和桑榆走了,他跟着管非來到客房。
“我是這裏的管家,公子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管非笑着說道。
“管家,這是我買的鹿。你拿去弄了吧,就當是我的見面禮。”白飛說道。
“那就謝謝公子了。”管非輕松地單手拎起鹿。
白飛一看,這也是個有功夫的呀!
這府裏主人到底是誰?怎麽一個普通的管家都是會武高手。
“哎,管家,我能問一下嗎?你們家主人什麽身份?”白飛跟着管非走向廚房。
“經商之人,哪有什麽身份可言。”管非答道。
“公子是柳葉劍派之人吧。”管非看了一眼白飛腰間的劍。
“你怎麽知道?”他根本沒有展現過一招一式,劍也沒有拿出來。
“經商之人,南來北往見得多。公子腰中這劍鞘,裝柳葉劍最好。”管非說道。
這眼力,你說你是經商之人,誰信啊!
白飛在心裏吐槽,知道問不出什麽,也就不再問了。
“據我所知,你們柳葉劍甚少出世行走江湖。”管非把鹿交給廚房的人。
“你是柳決的第幾位弟子?”管非問道。
“我可是我師傅的關門弟子。此次下山,也就是歷練一下而已。”白飛得意地答道。
把白飛安置好之後,管非就離開了。
白飛一個人呆在院子裏無聊,在府裏亂逛。
這府和他平常看見的不一樣。偌大的府中,來往的下人卻沒看見幾個。倒是遠處的隐蔽處,藏着幾個人。
白飛在前院逛了一圈,折往去後院。
“公子,後院是女眷居住之地,外人不得入內,還請見諒。”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個人,攔住了白飛。
“哦,多有冒犯了。”白飛停住腳步。
他站在花園裏看花,這府裏景色挺好的。各種花錯落有致地擺放,争奇鬥豔地開放。
把整個府逛了一圈,白飛盯着花朵發神。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經商之家好嗎?
哪個經商之家會戒備這麽森嚴,暗處藏着那麽多高手。
“律姐,到底是誰要殺我。難道是那滅門慘案的兇手?”桑榆問道。
“除此之外,也沒有誰有動機殺我了。”
“我們要不要去那家人家裏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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