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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給他兌好了溫水,插好吸管端到他面前去。

喂了他喝水,想到自己帶來的雞湯,征詢了醫生的意見之後,掌珠倒出來一小碗,把他的床搖起來,坐在他床邊親手喂他喝。

渠鳳池倒是一口氣喝了一碗,還有些意猶未盡,掌珠卻不敢要他多喝,收了碗,板着臉認真的說:“你現在還是少吃點東西,醫生交代過的。”

他就乖乖點頭,那樣大一個個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着可憐兮兮的,掌珠嘆了一聲,擡起手給他整理了一下微亂的發:“躺下睡一會兒吧,你現在身子正虛弱。”

他似是真的體力不支了,掌珠放平了床,他看着她,眼都不眨,卻漸漸的有了困意。

“睡吧,我就在這兒。”

她輕輕說了一句,對他微微的笑,那笑容,柔軟溫暖,就像是此刻,快要臨近黃昏的陽光。

渠鳳池很快就睡着了,呼吸綿長平穩,睡的很香甜。

渠老太爺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待到渠鳳池睡着,他坐在輪椅上盯着牆壁的某一處,沉沉的嘆了一聲。

寧清遠也緊緊鎖着眉,鳳池性子執拗的怕人,從小到大,鳳凰蛋一樣被人捧着,誰又真的敢違拗他呢。

想要離開家自己出去闖蕩,不過是鬧騰了兩日不吃飯,老太爺就松了口。

可這些,都不是涉及到身價利益的大事,老太爺也願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一次的事,寧清遠相信,老太爺是絕不會松口的。

他年紀大了,雖積威猶在,但到底比不得龍精虎猛的壯年時期,他要為鳳池做好一切打算,就不能縱着他胡來。

“那聶姑娘,身孕幾個月了?”

寧清遠搖搖頭:“看情形,大約四五個月吧。”

“不是鳳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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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遠點點頭。

“鳳池救了她一命,她照顧鳳池到痊愈,就算他們倆扯平了,我不會讓人打擾她以後的生活,但她,也不能再出現在鳳池的面前了。”

渠老太爺一字一句的說着,聲音平靜清淡,可寧清遠卻知道,這事斷然不會再有更改的可能了。

“鳳池他……”

“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這事只能這樣,我已經與施家的老爺子說好了,他唯一的幼女施婳,上有三個哥哥對她疼若珍寶,施老爺子又對她疼之入骨,絕不肯要這唯一的女兒受一絲一毫委屈的,施婳嫁于鳳池,為了這個女兒,施家也要對鳳池鼎立相助,也唯有施家,有這般能耐鎮住那些妖魔鬼怪,鳳池太年輕,涉世不深,又向來心無城府,我不為他算計好将來,就算是哪一天死了,我也不能安心。”

渠老太爺重重嘆了一聲,又咳嗽起來,心肺像是破敗的風箱一般,發出呼哧呼哧的雜音,寧清遠趕緊給他端了茶遞過去,又輕輕拍着背,想到老太爺年少時的威名赫赫,至如今的老邁病重,寧清遠不禁紅了眼圈。

他自小與鳳池一起長大,老太爺拿他當親子侄看待,在他心裏,也将老太爺當成父親一般敬重,世人都看不得英雄遲暮,就像是見不得美人白頭一般,可嘆老太爺威風了一輩子,到老了卻要被家事羁絆,為自己的獨子這般煞費苦心……

只是鳳池他,能不能體諒到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呢。

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鳳池不願争,哪怕拱手相讓,但他身份在這裏擺着,別人也不會罷休,不争,就是死路一條。

“清遠啊,你也好好勸勸他,你們自小一起長大,關系最親厚,我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只想看到他娶妻生子,喝了媳婦茶我就好閉眼了……”

“我會的,老太爺您放心吧,我看那個聶小姐,不是那種人,她對鳳池,也只是視作朋友,只要她離開,讓鳳池再找不到……”

渠老太爺卻搖搖頭:“找不到,就會一輩子的挂念,最好,還是要他自己想明白自己主動放棄的好,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吧,我們鳳池以後啊,就要孤身一個人走這一輩子的路,有你陪着,他至少也有個安慰。”

“老太爺……您別總是這樣說,您還沒看到鳳池給您添個大胖孫子呢。”

寧清遠聲音都哽咽了,渠老太爺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我現在也不會讓自己咽氣的,我總得把鳳池将來的路鋪好,讓他能走的順遂一點,再順遂一點……”

一則由美國加州的中國留學生發布在INS上的消息,一夜之間轟動了整個娛樂圈,康普頓早報上的槍殺兇案中,有目擊者稱,受害者疑似大明星渠鳳池——

瞬間,渠鳳池的鐵杆粉絲們都瘋了一樣四處搜羅消息,網民的力量無疑是無窮盡的,不過短短三天時間,微博上就轉瘋了那一張槍擊案的現場照,受傷極重的男人伏在血泊之中,幾乎看不清那一張臉,但從身形,發色,衣着來判斷,渠鳳池的粉絲們幾乎都斷定了那個人就是渠鳳池無疑!

☆、182 是她

182 是她

受傷極重的男人伏在血泊之中,幾乎看不清那一張臉,但從身形,發色,衣着來看,渠鳳池的粉絲們幾乎都斷定了那個人就是渠鳳池無疑!

甚至有死忠粉一處一處細節的盤查,比對,最終,還是從那人小指上的黑痣上斷定,槍擊案的主角,八成就是渠鳳池了……

再加上這一段時間渠鳳池銷聲匿跡,劇組一直在請假,數月前有人聲稱在加州機場見過疑似渠鳳池的男子出現,似乎更是坐實了這一樁猜測。

渠鳳池是嘉霆傳媒的頂梁柱,也是嘉霆傳媒成為如今娛樂圈唯一可以與星耀抗衡的娛樂公司的最重要原因,他若當真卷入槍擊案,對于嘉霆來說,無異于慘重的打擊,但對星耀來說,卻是吞下這娛樂圈江山的大好時機。

這件事當然也傳到了傅竟行的耳中。

傅竟堯和星耀的高層開了幾次會,就興沖沖的來傅竟行辦公室找他。

可傅竟行卻對着電腦上一幅定格的畫面仔細看着,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哥,你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傅竟堯湊過去,不由得一怔,畫面上鮮血淋淋的,看的讓人心裏發毛,這人還這麽變态,把畫面放到了最大,他甚至連那人肩膀上翻卷的皮肉都看清了……

“你先出去,叫顧恒和傅城進來。”

傅竟堯摸摸鼻子,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不過兩分鐘,顧恒和傅城就比肩走了進來。

“你們過來看一下這裏。”

傅竟行擡頭,那一雙越發諱莫如深的眼瞳裏,卻有了點點掩不住的微光,顧恒不由得心中一驚,趕緊走上前來,傅城卻慢了一步。

顧恒看着放大的畫面,許久,都摸不出一絲的頭緒,忍不住問他:“先生,您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嗎?”

傅竟行擡起手,手指觸到幹淨清晰的屏幕上,緩緩的滑到最右端的角落裏,那個被攝像機切出畫面的,只有模糊不清的一個側影上。

顧恒瞪大了眼睛仔細盯着那只有一個隐約身體輪廓,完全看不清楚臉的側影上,越發的一頭霧水起來:“先生……我真的看不出來怎麽回事。”

傅城卻走上前一步,細細看了一眼之後,緩聲道:“應該是一個中國女人,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

顧恒知道傅城一雙眼睛厲害無比,卻也不由得有些訝異:“你怎麽看出來的?不過……加州的中國人很多啊,現場拍到了中國同胞,也不足為奇吧?”

顧恒仍是有些茫然,傅竟行卻已經站起身來,沉聲吩咐傅城:“傅城,我讓你現在就去康普頓,把這一次的槍擊案查清楚,尤其是當時在場的都有誰……”

顧恒腦子間仿佛靈光一閃,他漸漸明白過來,卻不由得一雙眼裏滿是愕然:“先生,您是說,她是……”

顧恒低頭細細去看那畫面,可就這樣一個側身模糊的輪廓,連臉都沒有,只看到了幾縷淩亂的發絲,先生怎麽判斷出來的……

“顧恒,你讓人盯着嘉霆那邊的動靜,還有,把渠鳳池這一段時間的行蹤,給我查清楚。”

“是,您放心,我這就去辦。”

顧恒心裏仍有疑慮,卻也不再多問,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傅竟行卻又叫住傅城叮囑:“你去康普頓,務必把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但要記住一點,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的行蹤……”

傅城點點頭:“我會的,您放心。”

“去吧,今天就出發。”

傅城應聲,轉過身去走了兩步,卻又回轉過來:“先生。”

“有事?”

傅竟行沒有擡頭,仍是盯着電腦上的畫面。

傅城抿了抿嘴唇,眉毛微微皺了皺,低聲道:“江小姐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蘭居的公寓,您要去看看她嗎?”

傅竟行依舊不曾擡一擡眼簾,只是淡淡點了頭:“我讓周山去看一看。”

傅城眉毛皺的更深,想說什麽,到底還是沒有說,沉默的轉身出了辦公室。

他開車回去公寓收拾了東西就預備去機場,卻在車行到中途的時候又折轉回去,中途經過藥房,傅城下車去買了藥,直到最後,停在了蘭居的公寓樓下。

江露雲燒的身上沒有力氣,吞了藥片之後渾渾噩噩的睡着,卻又不停的做夢,總是不能睡熟,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叩門聲,她以為是傅城告訴了傅竟行她生病了來看她……

掙紮着從床上起來,顧不得穿鞋子就奔到門口,“竟行……”

濃密漆黑猶如海藻一樣的卷曲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身上,遮住了大半張蒼白卻又美麗的臉,因着發燒的緣故,兩腮又帶了酡紅,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喜悅和期盼,都不遮不掩的寫在了她的眼睛裏……

傅城攥着藥的手指驀地抽緊,心髒裏泛出絲絲縷縷的疼,可黝黑的臉上,卻并未曾表現出來:“先生讓我過來看看你。”

傅城把藥遞過去:“如果吃了藥還不退燒,就趕緊去醫院吧,生病不好耽擱。”

江露雲在看到門外站着的是傅城時,眼睛裏的光彩就已經黯淡了下來,她強自撐出一抹笑:“謝謝你啊傅城。”

接過藥,卻只是随手擱在玄關的櫃子上,江露雲垂了眼簾,轉身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傅城,我們說會兒話吧。”

傅城遲疑了片刻,也跟着走了進去。

☆、183 是不是失寵了?

183 是不是失寵了?

傅城遲疑了片刻,也跟着走了進去。

“這麽多年了,大約只有你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了。”

江露雲自嘲的苦笑了一聲,眸光定在牆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上,屹然笑的陽光燦爛,站在中間,左手邊攬着她,右手邊攬着傅竟行。

他們都在笑,風從樹梢頭頂飛過,夢裏花落不知有多少,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

“算了傅城,我已經認命了。”

江露雲擡起頭,對傅城輕輕笑了一下,可這笑容,看在傅城的眼中卻只有苦澀。

他擡起手,又緩緩的放下來,手指一根一根的捏緊,再捏緊。

“先生是個重情的人……”

“可是時光無情。”

“江小姐,活人,永遠争不過死人,不是麽?”

傅城向前一步,認真的看着她說道:“你如今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争,江小姐,熬過去這一段時光,你就贏了。”

“我怕我等不到了……你也看到了,他那麽喜歡她。”

江露雲低下頭,雪白纖細的手指***濃密的發絲之中,攥緊,又輕輕的放開,她開口,聲音是澀澀的苦:“我有時候很後悔,傅城,我當初為什麽不說清楚呢,說我其實最先愛上的是他,如果我說了,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用等到現在,被人硬生生的插一腳進來……”

“我有時候很嫉妒她,真的很嫉妒她,什麽都不用做,他卻為了她掏心掏肺,不像我們,費盡了心思,絞盡了腦汁,卻把人推的越來越遠,為什麽呢,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怎麽就着了迷……”

她喃喃的說着,卻沒有注意到傅城越來越沉默,眼底的陰霾,越來越重。

“若再有了孩子……我哪裏還有勝算呢……”

“不會的,你放寬心,好好養身子,我還有事,要出差去國外,就先走了……”

“傅城……”

江露雲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她目光凄婉的望着他,眼底淚光點點:“謝謝你傅城。”

傅城搖頭,她不用對他說謝字,這輩子都不用。

“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傅城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江露雲聽着那關門聲響起,房子裏重又變的安靜攝人,仿佛一絲的生機都沒有,她怔然的坐在那裏,牙關卻一點點的咬緊起來。

這樣,都無法讓你徹底消失嗎?

屹然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麽辦呢。

如果你還活着,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大約也就認命,不再這樣煎熬自己了,可是偏偏的,你也不在了。

我習慣了被人捧在掌心裏,習慣了被人寵着,愛護着,如果當真要一個人,我該怎樣熬過去?

有時候只要想一想我這輩子可能會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我都會害怕的發抖,不停的做着噩夢……

他離我那麽那麽的近,我卻無法靠近,明明一伸手就能觸到的人,偏偏要這樣百般算計,我已經不再像我了,早已面目全非,還是你好啊屹然,你依然是最好的樣子留在我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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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香水全頻道滾動投放之後,秦婉立刻成了最耀眼的新星,再加上她初出道就能與傅竟行合拍廣告,被簽入星耀旗下,不由得讓人猜測她與傅竟行的關系,就如當年的江露雲。

更何況傅竟行在與聶家二小姐訂婚之後就再無交集,甚至聶二小姐還從傅家搬回了花月山房,就越發讓人好奇二人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分手在即。

而秦婉,甚至被好多人認為,就是介入傅竟行和聶嫣蓉之間的小三。

帶秦婉的經紀人認為這是好事,畢竟,秦婉是新人,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熱度,熱度上去了,才有更多更好的資源。

但秦婉卻不贊成,甚至在一次記者采訪的時候,十分認真的否認了這些傳聞。

“傅先生是我的恩人,是我十分尊敬的人,我和傅先生之間,只有知遇之恩,連朋友都未必稱得上,外界那些傳聞只是無稽之談,你們就算不相信我秦婉的話和為人,也該相信傅先生的品行,如果這些謠傳再肆意擴大下去,給傅先生或者他在意的人造成困擾的話,我願意立刻退出娛樂圈……”

秦婉回話的時候,坦坦蕩蕩,眼神堅定,面對無數的鎂光燈,絲毫閃躲都沒有,是敷衍的假話,還是當真心中無鬼,明眼人還是一眼都能看得出的。

這一番言論一出,八成的網民都轉變了看法,但仍是有一小股黑子,不停的在網上發帖黑秦婉,有業內人悄悄提點秦婉,她的出現,大約是擋了一些人的路了。

畢竟從前在星耀,江露雲可是不折不扣的一姐,就算是傅竟行一時心血來潮想玩票,也該搭檔江露雲才是……怎麽會是名不見經傳的秦婉?

難不成,江露雲已經‘失寵’了?

江露雲這些日子也正十分煩躁,一些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合約,投資方忽然搖擺了起來,态度也變的模模糊糊,江露雲自從踏進這個圈子,就從未受過這樣的氣,當即通知經紀人,凡是表現出遲疑的那些,全都把合約推掉……

結果,她這邊剛推掉了合約,那邊投資方轉臉就巴巴兒的找了秦婉……

☆、184 失之交臂

184 失之交臂

結果,她這邊剛推掉了合約,那邊投資方轉臉就巴巴兒的找了秦婉……

而對于星耀來說,江露雲和秦婉都是星耀的人,給誰都一樣,推掉合約又是江露雲的意思,他們自然也無話可說。

江露雲得知此事之後,差點氣的罵出聲來,一個一個的,偏偏都不讓人省心……

她幹脆讓經紀人給她請了長假,廣告,電視,電影,所有的拍攝都無限期的暫停下來,這消息一出,星耀內部就先炸了鍋,江露雲的粉絲們更是開始向星耀高層提出抗議……

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這一場新人和當紅大明星之間的博弈,究竟誰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秦婉知道之後,十分惶恐不安,特意鼓足了勇氣去找了傅竟行,傅竟行卻只交代了她一句,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一切聽從公司的安排就可以。

但GY下一季度的廣告合約,傅竟行卻沒有繼續給秦婉,反而給了江露雲。

在所有人的眼裏,這宣告着江露雲依舊是不折不扣的星耀一姐,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但秦婉心裏卻清楚無比,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她這個‘替身’自然也沒有什麽存在的意義了。

秦婉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依舊安之若素,她的粉絲們卻十分的不平,GY的香水廣告是因為秦婉和傅竟行方才一炮而紅,得到了這般盛大的注目,前人種樹,後人乘涼,便宜卻被江露雲撿了。

但江露雲的粉絲們卻更不平衡,這廣告當初若是她們家江露雲和傅竟行合拍,還不知道要轟動成什麽樣子呢……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傅竟行已經訂婚了,有了未婚妻了……

各色緋聞傳的沸沸揚揚,聶嫣蓉又氣又恨,竟是狠狠的病了一場。

傅太太到底是個心軟慈善的人,雖然聶嫣蓉在她心中不比從前那樣不可撼動的地位,但到底是傅家未來的兒媳婦,她總不好坐視不理。

就帶了傅景淳去聶家探望聶嫣蓉,還帶了十分珍貴的補品和禮物。

傅太太見她當真病的厲害,整個人瘦的似乎脫了形,她也心裏難受,不管怎麽說,終究還是委屈了她。

也因此,傅太太就握了她的手細細的安撫了一番,又勸她不要理會外面的傳聞,竟行整日忙的不可開交,根本從未曾私底下見過任何一個女明星。

聶嫣蓉面上恭順聽着,心裏卻止不住不停冷笑。

江露雲都快騎到她頭上了,傅太太還說這樣的風涼話,傅竟行如果當真和她沒關系,那張卡又怎麽解釋?

她想到這裏,覺得氣悶,又覺得莫名的暢意,還以為傅竟行對她三妹多麽的情真意切,原來也不過如此,只是不知道三妹妹知道了,心裏是什麽想法。

只是,聶掌珠和江露雲比起來,聶嫣蓉更不想見到的,依然是那個慣會裝可憐讓男人為她死去活來的聶掌珠。

傅太太下午有約,在聶家吃了飯,就留了傅景淳在聶家陪着聶嫣蓉說話,自己先離開了。

傅景淳對這個二小姐沒什麽好感,但也稱不上厭惡,尤其見她病成這樣形影相吊的模樣,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同情的。

聶嫣蓉打小和聶掌珠一起長大,捉摸小女孩的心思她自然是駕輕就熟的,不過一番交談,她就大體掌握了傅景淳的喜好,不過是個心思簡單,說話直來直去的小丫頭,并沒什麽太深的城府。

她當初既然能讓聶掌珠對她掏心掏肺,甚至把聶明蓉都比了下去,如今對付一個傅景淳,自然也不算什麽難事。

但傅景淳顯然又比掌珠難哄騙一些,聶嫣蓉那話試探她,她想說的,也會笑吟吟的與她說幾句,不想說的,她就一味的低頭喝茶微笑。

只是在最後,聶嫣蓉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的時候,傅景淳這才紅了臉。

傅家沒有其他的女孩兒,傅景淳又是這樣的出身,在外面交的朋友,也都是捧着她,交心的幾乎沒有。

她不太喜歡聶嫣蓉,但一肚子的女孩兒的小秘密,也想找一個人說一說。

送走了傅景淳之後,聶嫣蓉靠在床上,細細的咀嚼着那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林垣,聽着這名字這樣陌生,大約這林家也算不得多太突出的人家,傅家對這個唯一的女孩兒疼惜的很,若傅景淳執意要嫁,傅家應該也不會強硬到底。

但她卻不想讓傅景淳這樣順順遂遂,她不是和聶掌珠一向要好嗎?

好朋友,那不就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對?

只是如今,時機還不成熟,傅景淳年紀尚小,這兩年大約也不會談及婚嫁,她就按耐下心思慢慢等着吧。

傅城是一周後從加州回來的,憑着他的手段,要查清楚當日發生的事,也算不得多難,但他帶回來的消息卻讓傅竟行沉默了許久。

渠鳳池确實去了加州,也在康普頓逗留了一段時間,但卻是為了那裏的一個店面才會待了這些時日,渠鳳池很癡迷于手工飾品,在全世界很多城市,都有他名下的銀飾店。

當日事發,并沒什麽內幕,那行兇者沒有被警察當場抓住,卻在事後幾日發生的街頭混鬥中,被人發現了其中一名死者正是當日槍擊案的兇手,兇手已死,案子自然結了。

傅城在康普頓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找到了傅竟行要他找的那個人,但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留學生,當日在附近的面包店打工,目擊了案發過程。

☆、185 日常煙火之間的小幸福

185 日常煙火之間的小幸福

傅城在康普頓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找到了傅竟行要他找的那個人,但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留學生,當日在附近的面包店打工,目擊了案發過程。

傅竟行看着那個女孩子的照片,平淡無奇的一張臉,十分年輕青澀,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兩張臉,只是,同樣都有一頭烏黑的長發。

他把照片遞給傅城,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傅城接過照片,臉上疲憊的倦色未曾褪去,他慣常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傅竟行這般說,他也就轉身出了辦公室。

他所說的,沒有一句是虛言,他在康普頓待了整整一星期,但是除卻有人見過渠鳳池之外,對于聶掌珠,當地人皆是一無所知。

而他的人在康普頓暗中查了幾日,卻連她的蹤跡都不曾見過,好似,自槍擊案之後,聶掌珠這個人就憑空消失了一般,只是離奇的是,為什麽她昔日的那些鄰居或是房東和附近的老板,都衆口一詞沒有見過這個人。

傅城在從康普頓啓程之前,交代了他的下屬去調查渠鳳池的底細,他總覺得,這個三年前籍籍無名闖入娛樂圈的男人,不會是這麽簡單的背景。

聶掌珠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讓他都找不到蹤跡,定然有人在幕後謀劃這一切。

而那個人,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渠鳳池。

加州,聖弗蘭西斯托,十月。

一場細雨過後,風中就帶了淡淡的涼意。

掌珠推開窗子,驚訝的發現,街道兩邊,昨日還青翠欲滴的枝葉,今日就染了淡淡的黃,微濕的地面上,落了一層葉子,有清掃的工人正在仔細的掃着路面,校車叮叮當當的駛過來又停下,小孩子歡快的跳上車,叮叮當當的車子又開走了。

渠鳳池拿了一條潔白柔軟的大毛巾,一邊胡亂揉了兩下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走到她身邊來:“看什麽呢?冷不冷……”

“唔,昨夜下雨了啊,那今天要是出去的話,就該穿毛衫了。”

渠鳳池探頭看了一眼,轉過身笑嘻嘻的說道。

掌珠接過他手中的毛巾,他就乖順的坐在椅子上,讓她給他擦頭發。

從康普頓離開,輾轉到了這裏,渠鳳池說,這裏有全美國最大的藝術大學,還有西部最古老的藝術學院,另外還有以建築,藝術和設計見長的加州藝術學院,等到将來掌珠生完寶寶,可以去念念書,繼續深造一番,畢竟,她畫兒畫的不錯,也有設計這方面的天賦。

她沒有問他為什麽,只是他說要她離開,她就收拾了行裝離開。

那一日的槍聲仿佛還在耳邊,如果不是他在身邊,死的那個人就會是她,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她不知道是誰想要她的命,她已經走的那麽遠,還不甘心嗎?

她內心的最深處,不願意相信是聶嫣蓉所為,可除了聶嫣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對誰構成威脅。

渠鳳池說,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不要給明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最好,今後和明朗也不要再有聯絡。

她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只是離開康普頓的前夜,她和明朗視頻通話了很久,兩個人默默望着對方哭泣的時間,卻比說話的時間還要久。

明朗最後說:三姐,我恨不得一夜之間就長大。

傻孩子,他以為長大了就能結束一切,長大了,就能讓一家人重新回到原來的親密無間,長大了,就可以改變這傷痕累累的過往麽。

他現在不懂,但他将來會懂的,長大了,只會讓他更痛,更苦。

“明朗,不要惦記我,我會好好的活着,總有一日,我們會再見面的。”

這是她給明朗說的最後一句話。

自此之後,從離開康普頓那一刻起,這世上除卻渠鳳池,再沒有人知道她身在何處。

“你總是不記得把頭發擦幹,等到老了會頭疼變傻的。”

掌珠把他的頭發仔細的用毛巾揉幹,他不喜歡用吹風機,自己擦幹又總是嫌麻煩,來聖弗蘭西斯托之後,他們住在一起,掌珠才知道,這人每次洗完澡胡亂揉幾下頭發就不管了,夏天還好,冬天這樣,不落下病根才怪。

“不是有你嗎?珠珠每次都會幫我擦幹的啊!”

他擡起一張俊秀精致的臉,笑的眉眼彎彎,像是一個無暇幹淨的孩子。

掌珠拿了濕毛巾走開,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笑:“不想和你說話。”

心裏卻一片的苦澀。

她不知道他的父親和母親與他說了什麽,他又與他們說了什麽,來時對她滿腹厭惡的肖鳳英,走時卻能與她客氣的道別,渠老太爺甚至還送了她一些小巧貴重的禮物,态度十分的親和。

甚至,他們離開康普頓之後,日子過的風平浪靜,就仿佛,昔日在康普頓短短逗留的那幾個月,根本不複存在一樣。

但她卻敏銳的察覺到,渠鳳池有了心事。

很多的時候,她無聊的畫畫,或者是買了鮮花回家插弄的時候,他坐在一邊安靜的看着她,看着看着整個人就仿佛凝固了一樣,她叫他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但他不說,仍是這樣嘻嘻哈哈的與她膩在一起,她也就不問。

傍晚的時候,細雨停了,西邊有了亮亮的微光,路面逐漸幹涸了起來,只餘下小小的水窪,有蜻蜓低低飛過。

☆、191

186 雨下一整夜,一個吻,一輩子。

傍晚的時候,細雨停了,西邊有了亮亮的微光,路面逐漸幹涸了起來,只餘下小小的水窪,有蜻蜓低低飛過。

空氣裏滿是泥土濕潤的味道,雨滴從樹葉上,屋檐下,滴滴答答,一聲一聲落下,穿着雨靴的孩子,跳來跳去的避過水坑,你追我打,白發蒼蒼的老人,相依相伴着走過夕陽。

他們也出門去,渠鳳池想吃蛋湯,她帶他去菜場買雞蛋和紫菜。

穿了毛衫,還給她戴了一頂薄薄的布帽子,他套一件毛絨絨的大毛衣,額發柔軟的垂在眼睛上,在她身邊繞來繞去,不好好走路。

她已經是七個月的身孕了,行動越來越不方便,過去的鞋子都穿不得,大了一碼的腳在晚上會變的腫起來。

渠鳳池抱着電腦搜羅了很多的湯水煮給她喝,冬瓜湯消腫,枸杞補氣血,多喝銀耳湯,将來的寶寶會像媽媽一樣有雪白的皮膚……

她總是微笑着看着他為她忙碌,兩個人的日子,總比一個人的煎熬更好過。

有他這樣笑着鬧着在身邊,枯燥難受的孕期,也逐漸的對她造不成困擾了。

她也很想問他,就這樣一直不回國了嗎,沒有完成的拍攝,沒有到期的合約,粉絲的期盼,無數人為他擔心着,怎麽辦,就不管不問坐視不理了嗎?

可看着他安然自得的樣子,她就再也問不出口,問出口,仿佛像上一次在康普那樣,他會以為她又在趕他回去。

渠鳳池看她安靜的在華人開的菜場穿梭,挑揀着新鮮的蔬菜和水果,薄毛衫下長長的棉布裙子覆蓋在腳面上,走動時,溫柔拂過他小腿的裙角,要他的心也變的軟軟,她溫柔娴靜的,就像是他的小妻子。

賣菜的老板們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會變的不像往日那樣的粗魯,她怎樣的挑揀,詢問,哪怕最後只是買了幾棵小蔥,他們也依舊笑眯眯的,收她錢都會不好意思的樣子。

籃子裏漸漸裝滿,渠鳳池接過去提着,與她一起回家去。

他幫她提着菜籃,她在他身邊亦步亦趨,他與她說說笑笑,就像是這俗世裏每家每戶的小幸福。

暮色垂了下來,夕陽也消失的無蹤,他小聲叮囑着她不要踩在水坑裏,免得濕了鞋子,她有些笨拙的跨過去,腳步不穩,身子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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