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芙蓉鸾賬春宵短
屋外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打濕了碧綠的芭蕉葉。房間裏充滿了淡淡的花香,檀木镂空雕花窗半開半掩,女子身着輕紗,在屋裏随意撥弄琴弦,琴聲哀愁綿長。
侍女端了一個條紋烏木托盤,裏面有一支青花瓷小碗進來,“姑娘,你一天米水不進了,吃點吧!”她揮揮袖子,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只好又端着托盤出去,女子黛眉緊蹙。像一只籠中鳥,無法脫身。
儲秀宮
李公宮前來傳旨,待封秀女都跑到院中,激動不已,九兒、婉兒和青衣并排站着,九兒激動的握着婉兒的手,“婉兒姐姐,你說我會被封個什麽?大王會封我做妃子嗎?”胖嘟嘟的小臉,天真無邪。
“噓!別亂說,哪有那麽快,我們都得從答應、常在這些品級做起!”婉兒小聲的勸着她,看她傻乎乎的,真不适合在這後宮生存,只是生死由命,在這後宮自保都難,誰也幫不了誰。
青衣面色冰冷,看了一眼兩人,沒有言語。
李公公先從品級高的念起,“封大司馬之女邵清晗為晗貴人,賜居夙殇庭,慕婉兒為婉貴人,靜寰苑,……”大家紛紛小聲議論起來,這個戶籍都沒有的丫頭,本來不是被撂牌子了嗎?現在竟能跟大司馬之女平起平坐,剛入宮就位居貴人,有手段,不簡單。
“封寧寒郡太守之女為寧常在,賜居榭香閣……洛靈君司徒靜為靜答應,賜居夢筠苑……”
聖旨宣完,秀女們一齊上前領旨謝恩。公公走後,院裏嘈雜起來,從此她們就不再是平等的,至少有等級的區別,雖然以後誰能平步青雲,擄獲王寵多些,誰一輩子青燈孤影,老死宮中,都無從得知。
九兒進屋,看着婉兒青衣都在收拾細軟,她上前甜甜地道:“恭喜兩位姐姐!”婉兒摸摸她的頭道:“九兒還小,等長大些,大王就會給你晉位分了。”
小丫頭嘟囔着嘴道:“婉姐姐你竟騙我,我知道自己家境不好,能進宮我已經很幸運了,現在還被冊封為答應,我特別高興,還遇到你跟青衣姐姐這樣的好姐妹,我真是太幸福了。”說着張開雙臂把一旁的青衣一把摟過來,另一只手去挽婉兒,小手太短根本圍不過兩人,于是就抱着青衣搖搖晃晃,青衣也沒反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立馬又收了回去。
秀女們收拾好,便由各宮女帶着前往各自的寝殿。
是夜,容兒在屋裏擺弄着團扇上面的流蘇,這幾日過得真是艱辛,紅姨讓她接客,她想盡辦法推拖,能用的理由用個遍,因為是上上等官妓,又有白公子點名要她伺候,所以紅姨也不好怎麽為難。
可是怎麽也等不來這白公子,看來靠他脫身是無望了,還得自己想辦法。正在此時,有黑衣人翻窗進來,她被吓得差點叫出聲來,青羽急忙捂住他的嘴,揭下蒙面,看清是青羽,她才平靜下來,青羽放開她,她出門探出頭去,左右環顧四周沒人,又插上門栓,關上窗子。
小聲問道:“你家公子呢?還有你為什麽不走大門要這麽偷摸進來?”
“我家公子被王後抓回去了,他托我來告訴你,小心自保,讓你等他。”果不出所料,靠他脫困是無望了,還得自救。
“姑娘,姑娘……”房門外侍女敲着門,連續喊了幾聲。
“嗯……我已經睡下了,有事嗎?”她一邊答應着拖延,一邊将青羽藏在了床底下。
“有客人來,紅姨要你過去。”侍女隔着門,怕裏面聽不清,故意拉高了嗓音說道。
“告訴紅姨,我身體不舒服,不便伺候。”她特意确認了幾眼,外面就一個侍女的影子。
外面沒了聲音,以為事情就此了結,能靜靜地想想怎樣出去,怎樣找到師傅。外面一群人影襲來,紅姨上前敲門:“容兒,聽說你不舒服,我帶了大夫來看你,快開門。”語氣還算溫和。
“謝謝紅姨,我已經好多了,不勞紅姨費心。”能拖一會是一會,沒辦法,現在只能見招拆招。
突然房門被壯漢一腳踢開,紅姨氣勢洶洶走了進來,将房間各角落搜了一邊,還剩床底下沒看,紅姨正要俯身下去,容兒随手碰掉了桌上的一個瓷瓶,紅姨往碎片方向看了一眼,又繼續查看床下,空蕩蕩的。
起身左右拍拍手上的灰,扭着身子 陰陽怪氣道:“準備好,明天接客。”随即帶着一大幫子人,出屋。
她沉沉的坐在床榻上,沒了主意……
讓秀女大為驚訝的不僅僅是毫無身份背景的慕婉兒被封貴人,就連第一次侍寝,都傳了她去,嫔妃間都議論開了,論家世容貌,慕婉兒一樣不占,且眉間的紅痣還被一洗而盡,卻偏偏就她得到大王獨寵。
靜寰苑
李公公深夜來宣了婉貴人過去,按宮規,新晉貴人侍寝得沐浴過後,赤.身裸.體被擡就去,而大王特意交代,免去一切禮節,把人帶過去就好。
婉兒穿一身粉色翠花步衫,頭挽一個飛仙發髻,容顏淡抹,坐在鳳鸾春恩車裏,往養心殿方向去。
進了殿中,百裏殺背着手背對着她。
“臣妾參見大王。”她緩緩跪下,叩首行禮。
百裏殺轉過身來,深情嚴肅又帶些疑惑問道:“你可是南月公主南宮靜?”
婉兒抿着嘴,被他這表情吓到,若有所思,沒有回答。百裏殺有加重語氣再問了一遍,瞪着眼睛,情緒激動。
“我……”婉兒美目瞬間蓄滿了淚,咬着嘴唇點頭,楚楚可人,弱柳迎風之姿,讓百裏殺尤為心疼。
百裏殺快步向前,扶起她一把攬入懷裏,抱得緊緊的說道:“傻丫頭,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随着婉兒的哭聲,他心疼的更緊,抱得更緊。
殺哥哥,我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但這麽多年,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你!來了我就不會走,即便你身為君王,我也要做你的唯一,想到這裏,女子淚眼中露出一絲執着與邪惡。
久別重逢,兩人相擁許久。待放開彼此時,婉兒已經泣不成聲,眼圈紅紅,哭的梨花帶雨,百裏殺亦眼裏帶着淚花。
百裏殺突然擡手,去摸她的額頭。上面并無紅痣,而是多了一個小坑。今日額間故意沒着花钿,也正因為此。
婉兒又擡起頭,黛眉緊蹙問道:“大王是否顧慮,我額間并無朱砂痣。”紅紅的眼睛與他對視。百裏殺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睛已經告訴她,他有此顧慮。
“當初我被你父王全國通緝,為了自保,不得不剜去這異于常人的特殊記號。後來被四處追捕,我東躲西藏,摔下山崖,被一個姓慕的孤寡老人救了,後他收我為義女,我便随了他姓。”說着聲淚俱下,這臺詞她記了近十年,說起來流利從容,毫無破綻。
百裏殺替他抹去眼淚,抱着他輕輕拍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他把婉兒輕輕抱起,唯恐她纖腰細骨将她弄痛了。走到床邊緩緩放下,俯身去吻她的額頭,濕潤的睫毛,脖子……兩人鼻息緊促,面紅耳赤,乘其不備,解開了她的衣襟,一點點深入……芙蓉鸾賬外,微風輕徐,紅燭搖曳。
以後,白狼欠她的,就讓他一個人來還。
仁壽宮
已是初夏時分,外面蟬鳴陣陣。殿內紅燭閃爍,透過窗上燭影,看到一個人端坐在正中。
一會有人從門縫裏佝偻着腰進來,小聲說道:“娘娘,張太醫到了!”
“嗯,宣他進來。”她閉着眼睛,面色憔悴。
“微臣參見太後娘娘。”一個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的太醫跪下請安,低着頭眼神卻東張西望。
“你可知我宣你來,所為何事?”太後整理了衣襟,福了福身子。
“額……微臣不……微臣知道,知道!”回答有些吞吞吐吐,明顯心虛。
“明天早上,我就要看到結果,你懂怎麽做了嗎?”
“嗯嗯,微臣知道!”張太醫被太後的氣勢吓得魂飛魄散,瑟瑟發抖。一家老小性命都在她手裏,但他所要做的事,也極為兇險,若稍有差池,也小命不保。
“記得做的手腳幹淨點,退下吧!”說完,那張太醫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太後杵着腦袋,眉頭緊促,一旁的嬷嬷問道:“娘娘可是頭疼又犯了?老奴給你揉揉,早點躺下吧!”
說着上前,給她輕輕揉着太陽穴。
“這事一天不了結,我日日寝食難安。”太後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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