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自暴自棄

夜色下,飛出房間來的丁玉寧也不擔心會有人發現她,于是便直接來到了蘇木裏的窗前,可是窗戶是關上的,而且裏面也沒有燭火的光照,也不知裏面的人是外出還沒回來呢,還是已經睡下了。

丁玉寧心裏十分納悶,但既然已經出來了,這不搞清楚就回去,不是平白浪費了一次出來的機會嗎?心裏默念了一下口訣,化身人形的丁玉寧便站在了窗前。

用手拉了拉緊閉的窗戶,吚,就這麽輕輕就拉開了,只是随着拉開的一道縫隙,迎面撲來一股濃厚的酒氣,嗆得丁玉寧不禁皺起小鼻頭來,只覺心下一股不好的預感由然而生,不禁又想起了這幾日的不正常來。

擡手大力的将窗戶拉開,丁玉寧便将身子往裏探去,可是借助淡淡的月光往裏望了一眼,卻看不真切,也許是今晚的月色沒有那麽明亮的原因。

為了一探究竟,丁玉寧還是選擇先爬進去再說,好在這個窗臺并不高,三兩下某女就翻了進去,這不進來還好,這一進來差點沒把某女給嗆暈了過去,裏面的酒氣實在是太大了。

沒有細看房內的情景,趕緊将窗戶大打開來,瞬間空氣一流通,丁玉寧才大大的呼了一口氣,不禁壓低聲音罵道:“靠,這是在搞什麽鬼,怎麽感覺掉酒缸裏了。”

“誰啊?”“咚!”某女剛發完牢騷,就聽得床上發出一聲含糊的詢問,随後就是重物落地的悶響,透過窗外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個人正從床上滾了下來,而那個人應該就是蘇木裏。

丁玉寧大驚,趕緊兩步上前就要去查看,卻不料腳下一片狼藉,險些踩到酒瓶跌倒,無奈之下,某女只得在書案上摸索起火折子來,這幾日跟着那個臭男人也學到了不少。

費了好大勁才點燃書案上的燭火,火光由暗變亮,丁玉寧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不禁眉頭緊蹙起來,這倒底發生了什麽事。

只見一地的酒瓶,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面的各個角落,而此刻躺在地上的蘇木裏,更是發絲零亂如雞窩,衣袍皺褶的就似從菜壇裏拉出來的酸菜一樣。

踢開腳下的瓶子,丁玉寧面色擔憂的來到他面前,費了好大勁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喘着粗氣,某女也顧不得休息,伸手便撩開遮擋在他面上的發絲,這一看,可把她給吓一跳,這才幾日不見呀,怎麽弄得跟吸了大煙似得。

“喂,蘇哥哥,你快醒醒,你沒事吧?”丁玉寧伸出小手在他臉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

“嗯~喝,呵呵,沒酒了,你是給我送酒來的嗎?”蘇木裏早已睜不開的雙眼使命的擡了擡,終是白費了力氣。

“喂,蘇哥哥,你快醒醒呀,你都醉成這樣了,還喝什麽喝呀,快醒醒!”丁玉寧這下狠狠的在他臉上拍打了幾下,卻見仍無效果,可想他真的是醉的不行了。

無奈之下,丁玉寧起身來到小桌旁,提了提桌上的茶壺,感覺裏面滿滿當當的茶水,也不管它是幾天前的還是今天的了,提起又回到床邊,高高舉起便往蘇木裏的面門淋去。

“啊~~”醉的不醒人事的蘇木裏,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和鼻間的窒息感刺激得一聲輕呼,暈沉的頭腦也清明了些許,起先無力平躺的身子,傾刻間也屈卷的躲避起上方淋下的水來,可丁玉寧哪會放過他,他向哪邊側,她就往哪邊倒,直至壺中的茶水倒盡,而此刻的男人也似清醒了大半。

伸手抹去眼睛上的水漬,待看清面前的女子時,蘇木裏好不容易激發起來的力氣,一下又似沒了般,整個人又軟軟的癱了下去,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頂。

“對不起,我從此再也幫不了你了,你走吧,別來找我了!”蘇木裏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又背過身去,不敢去看某女。

聽言,加之眼前看到的情景,丁玉寧也大至猜到了些什麽,沒有去理會他,只是轉身開始撿起地上的空瓶子來,一個一個的将它們撿起并排放在小桌上,數了數,整整有十七個瓶子。

頭腦還很是暈沉的蘇木裏聽到身後乒乒乓乓的一陣脆響,覺得奇怪,于是便轉身看來,正巧與收拾完瓶子回身望過來的丁玉寧四目相對,蘇木裏心下一陣慌亂,連忙将視線轉開。

一改之前的嬌柔做态,丁玉寧語氣十分不和緩的說道:“哼!怎麽,遇到一點小挫折就怕了?就退縮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有點懷疑你對那個花映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這麽容易就氣餒了,那麽經不起考驗,我要是那個女人,肯定也看不上你,像你這樣子的承受能力怎麽給女人遮風擋雨。”

原本就心情低落到谷底的蘇木裏,聽到她這樣又諷又激的話,心下也是有點惱,更多的還是羞,咬了咬牙,也是冷聲冷氣的說道:“你不懂,不要瞎說!”

“哼,我不懂?我不懂你就不能說給我聽嗎?我是不懂你此刻的樣子,但我卻懂一點,那就是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不要瞎說,難道我說的錯了嗎?人的一生,做什麽事情可以保證一帆風順,做什麽事情沒有風險,什麽叫做好事多磨,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樣子。”說到這裏時,丁玉寧激動的就上前,用手指指着蘇木裏的腦門,險些沒真的就戳了上去。

蘇木裏條件反射的躲閃着閉了眼,感覺到女人沒有真戳自己,才幽幽的睜開了眼,望着一臉氣憤難當的女人。

只見女人剛換了口氣,又厲聲說道:“我告訴你,無論你之前遇到了什麽,也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但就憑你在這裏自暴自棄的态度,我就瞧不起你,在我的信念裏,萬事在沒有到最後關頭,誰都沒有資格說自己是贏家,但相反,如果有人提前認輸的話,那他必定就是輸家。”

說完,丁玉寧轉身便要離去,卻聽得床上的男人大聲而急切的喚道:“寧兒妹妹,別走。”

聽言,丁玉寧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身,她已出來了許久了,不能再久留,要不然一會可不好跟那個難纏的男人交待,于是故作清冷的說道:“我不喜歡和不清醒的人談正事,所以你先休息吧,如果睡不着的話,你就好好想想我先前講的話有沒有道理,明日我會抽空來找你的。”

說完便不再管蘇木裏的反應,竟自開門離去。

翌日清晨。

風雲邪和往常一樣,起身收拾完自己便上前直接将女人身上的薄被收走,然後為了防止她再次賴床,所以不出意外的又用了那招最管用的方法。

等丁玉寧起身後,打着哈欠正欲變身紅燭時,腦海裏卻突然想起蘇木裏那小子的事情來,擡眸望了一眼那個拿着帶子正等着自己變身紅燭飛進去的男人,心裏小九九一打,趕緊裝出一副頭暈得搖搖欲倒的樣子來。

“唉呀!阿邪哥哥,今天我怎麽那麽難受呀,感覺頭好痛,頭好暈,就連呼吸都好困難一樣。”丁玉寧有氣無力的說道,原本她平日裏講話的聲音就酥柔無骨,這下聽起來還真有種生病了的感覺。

聽言,風雲邪眉頭一蹙,趕緊上前扶她坐下,伸手給她把起脈來,只是并沒有診出她有什麽不對,于是又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額上的溫度也正常,這下男人有點納悶了。

“從你的脈相上看,你并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呀,而且你也沒有發熱的跡象,為何你會如此難受,不應該呀?”

見男人一臉的不解和那有點質疑的目光,丁玉寧心下有點發慌,但又很快鎮定下來,然後就帶着些哭腔,很是委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啦,總之人家就是感覺好難受,阿邪哥哥,不信你摸啦,人家的胸口就像有什麽堵在那裏一樣,呼吸好困難喲,還有這頭,像有針在紮一樣。”

女人說着說着就伸手去拉風雲邪的大手往自己胸口上按,尴尬得他面紅耳赤的趕緊抽回了手,連忙退開兩步,然後很不自然的開口說道:“那今日你就不要跟着我了,我一會兒晨練完了給你帶早膳回來,你先到我床上休息一會兒再說,如果還難受,我再給你看看。”

見自己的目地已達到,丁玉寧又假裝虛弱的開口說道:“好吧,謝謝阿邪哥哥,你去吧,我應該沒什麽大礙,可能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那好吧,我會早些回來,一會兒記得上門栓,聽到響動就變身躲起來。”

見男人開門出去後,丁玉寧就立馬迫不及待的變身成紅燭,可正當她要往外飛時,房門卻突的打開了,吓得她小身板一竄就躲到了桌子下面。

“出來吧,是我。”風雲邪推開門時,便就瞧見了她躲起來的小身板,以為她這下夠警覺,完全沒有多想。

丁玉寧心裏一陣狂跳,沒有想到這男人又去而複反,幸好自己還沒飛出去,要不然今天這謊還不得被拆穿了才怪。

從桌下一飛出來就化身人形的丁玉寧,假裝一副驚吓過度的表情說道:“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有外人來了,呵呵,阿邪哥哥,你怎麽又回來了呀?”

“我忘了這裏有一顆清風寧神丸,你把它吃下,這樣你的頭痛應該會好一些。”只見風雲邪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面拿出一顆豌豆大小的黑色藥丸來,伸手便遞給了丁玉寧,示意她吃下。

裝病裝得出神入化的某女,此刻只覺嘴角抽搐,望着男人手中的藥丸不知是接呢還是不接,這沒病沒災的吃了會不會出問題 。

可人家卻完全沒耐性等她思考,見她愣愣的站在那裏發神,風雲邪直接上前,一手捏起女人的下巴,拿藥的手往她口裏一扔。

某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覺一顆清涼中帶着些微澀的藥丸順着喉嚨就滑了下去,丁玉寧只得睜大眼睛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心裏默默的哀嚎,這下不會給吃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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