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兄長風雲禮
經過那次假病事件,某女可是受益非淺,不但沒有再受男人的冷眼,反而睡覺也從地上搬到了床上,而某男就被某女擠到了地上打地鋪,這個逆轉讓謀女險些沒給笑出內傷來,只覺裝病又裝出了新高度。
而風雲邪對于丁玉寧生病事件,一直處于內疚狀态,完全懷疑自己醫術不精,所以才診不出一二來,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便經常往醫殿跑。
“風師兄好!”
“風師兄您來了?”
“風師兄,怎麽今天又來醫殿啦?”
“是呀,雲邪,聽說這幾日你都往醫殿跑,是來找容兒姑娘的嗎?嘿嘿!”
一路從醫殿正門前往藏書閣的途中,風雲邪聽到這樣的問話聲,清冷的面容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也沒有出聲回應過,直到遇到這位叫自己雲邪的人,風雲邪才禮節性的回道:“兄長好,雲邪只是在醫理方面遇到一些不解之事,所以這幾日來得比較勤罷了,原來兄長也在此。”
“哦,原來如此,為兄也是許久未來醫殿了,今日也是來取兩味藥引,呵呵,我們幾兄弟也好久沒有見面了,改日我約上雲钰,上我那兒喝兩杯去,你叔父才給我捎來兩壇好酒,這可是我家書裏求了好幾回才求來的,夠我們幾兄弟飽一下口服了,呵呵。”
“好,一切聽從兄長安排。”望着面前一身同系白袍,身形比自己寬大一圈的男子,風雲邪除了禮節,并沒有過多的情緒。
而此人正是風雲邪同宗同族,年長他幾個月的堂兄風雲禮,與之前提到的風雲钰是親兄弟,都是風雲邪二叔風少華的兒子,他們三人年歲相當,也是同年被送上寒門的。
由于風雲邪是家主之子,不出意外也是未來的家主繼承人,所以在私下裏是被默默排擠和妒忌的,小時候不懂事的孩童間,難免會為此鬧出許多不和諧的事情來,直到各自長大,許多人也懂得了隐藏和城府,慢慢的表面關系才開始維系。
而對于性情比較寡淡的風雲邪而言,這些所謂的兄弟情誼看在眼裏也是心知肚明,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在意了,所做的一切也只為了家族的和諧罷了。
見風雲邪的态度和往常一樣不鹹不淡,風雲禮心裏甚是不悅,但面上卻沒有表露半分,面對這個一生下來就冠上少主身份的堂弟,從小到大心裏就沒甘心過,小時候不懂事,經常夥同自己的弟弟風雲钰背着人欺負他,但有一次不小心被內閣主楓一白發現,罰了兩兄弟跪了一天一夜後,漸漸的他們才明白,有些事情可不能表露出來。
所以自懂事起,就再也沒有明面上對風雲邪表現過任何不善,反而一改之前的不和,開始主動和他親近起來,只是那麽多年過去了,無論自己兩兄弟怎樣主動示好,這小子就是這副不鹹不淡的态度,讓人難以接近。
想到這裏,風雲禮心裏更加憤恨,就因為在出身方面,自己比他弱了一點點,身份就有着天壤之別,但好在還有一個寒門,只要自己操控得好,哼,家主之位最終是誰來當,這也不是沒有變數的。
眼裏光華一閃而逝,風雲禮面上還是那副親和真誠的表情,伸手在風雲邪肩上拍了兩下,爽朗的笑了兩聲後便自行離去。
面無表情的望着離去的背影,心裏也是一陣傷感,同蘇木裏、花映容一樣,身為嫡系繼承者,在衆多兄弟姐妹面前是無法正常感覺到所謂的親情的。
三人之所以能成為好友,大部份原因,也是因為家族同輩之間的妒忌不和将三人擠到了一塊,因為都十分孤立無助,想到這時,風雲邪又懷念起三人一起成長的日子來,才驚覺自從自己每日回房用膳起,起碼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過兩人了,而他們居然也沒有一個人來找自己。
更奇怪的是,就連住在隔壁的蘇木裏,幾次從他門前過,前去敲門都沒有人在,風雲邪心裏不禁狐疑,按道理不應該呀。
心緒不寧的風雲邪,再次來到醫殿的藏書閣,便又往最內間走去,醫殿藏書閣的書排放都是很有序的,從外到內的書籍都是由基礎到複雜,然後最內間放的就是一些有名的醫者所留下來的,都是講解疑難雜症的手記,這種随筆手記,如果不是醫術達到一定的境界,根本就看不懂其中的內容。
而最近這些日子來,風雲邪每日下午都會按時過來翻閱,甚至還提筆整理了不少出來,這到引奇了醫殿殿主白谷的好奇,這不,掐着時間,某殿主就來到了藏書閣。
風雲邪剛拿起一本有點殘缺的手記,就聽得外間傳來衆弟子的聲音。
“白殿主好!”
随即,一個身着白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醫殿殿主白谷,五十好幾的他,頭發雖有些花白,面容看起來卻十分年輕,完全就像才四十出頭的人。
白谷一生為醫成癡,醫術高明,當今天下與他醫術相當的也僅聽說過一人,白谷為人性情溫和,但卻也有一個至命的怪癖,就是視草藥如命,最讨厭別人動他的草藥,若是誰不小心動了他的藥,你可就算是攤上大事兒了。
寒門衆所周知,這高高在上的醫殿殿主,有一個私人藥田,那裏面的珍貴藥材不計其數,而這些藥全是他親手種下的,但這個藥田卻是所有人的禁地。
只要在寒門呆上三年的弟子都聽說過一件事,就是三年前,千機殿殿主陸恒,當時制造了一只可以載人的大木鹞,在試飛期間,不小心墜到了醫殿殿主的藥田裏,折斷了不少珍貴藥材,氣得那白殿主,掄起藥田旁邊的鋤頭就把陸殿主的木鹞就砸的稀巴爛。
結果那陸老頭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火氣一上來,兩人就大打出手的幹了起來,随後趕來的文星殿主玄明子和武殿殿主宇文龍硬是沒把二人分開,要論武功兩人都比打起來的二位殿主強,可人家一個會用毒,一個會使暗器,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個個出手都豪不留情的下死手,搞得勸架的二人愣是近不了身。
最終還是門主大人出面才将兩人分開,自此事後,兩位殿主就開始不對盤,大半年見面都不說話,後來慢慢的開講話了,兩人的對話也是陰陽怪氣的,一不小心就要擦出火花的樣子,好在另外兩名殿主經常從中調和,要不然這些年兩人關系恐怕也沒有好轉。
通過那次事件後,醫殿殿主的藥田和千機殿殿主的收藏室就成了衆弟子的禁地,誰也不願踏近半步,這可不是一般嚴重的問題。
見白谷到來,風雲邪一直清冷無波的面上才多了一絲情緒,很是恭敬的起身伏禮道:“弟子見過白殿主。”
“哈哈,雲邪呀,聽說你最近在整理一些手記,我很好奇,馬上就要終極考核了,你為何會突然對這些手記感興趣,所以特意過來瞧瞧。”
“額,殿主有心了,雲邪只是最近遇到一些解不開的症狀,所以來這裏找找突破罷了。”
“有這事,快,說來聽聽,你遇到什麽稀奇古怪的症狀了?”一聽到這個得意門徒,居然有解不開的症狀,白谷不禁就來了興致。
聽言,風雲邪覺得有點尴尬,但也不好不作答,于是很婉轉的答到:“也沒有什麽,就是有人在有頭痛,胸悶,頭暈的情況下,我為其把脈,卻什麽都沒診出來,脈相一切正常,其他方面也沒有任何征兆,所以弟子有些不解罷了。”
此刻在風雲邪腰間袋子裏,正欲暈暈睡去的某女紅燭,突的聽到這談話的內容,驚的一下就失去了睡意,袋子裏的紅燭身板也猛的一震。
“天吶,這小子不會是懷疑自己是裝病了吧!”還沒等丁玉寧思考完,就聽得身旁那個所謂的白殿殿主的聲音響起。
“不應該呀,無論是生病還是中毒或是其它,如果此人真有頭痛,胸悶,頭暈的話,應該會從脈相上直接反映出來呀,這是最基本的醫理,你這是給誰把的脈,他不會是裝的罷。”
聽到人家一語就道破了自己的小把戲,心下就一陣瑟瑟,丁玉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便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起來。
聽言風雲邪沉默半晌後,面上才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恭敬的說道:“哦,那應該是小師弟跟我調皮來着,您看,我真是太大意了,盡上了那小玩猴兒的當。”
一聽這話,某女紅燭不禁嘴角抽搐,心裏也開始忐忑起來,這小子擺明了就在撒謊,可他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相反,風雲邪的話卻把白谷給逗樂了:“原來你又去外閣幫柔閣主照顧那幫小猴子去了,哈哈,那幫小崽子,可玩皮了,你可得當心着點,他們可沒少給月柔搗亂,呵呵,好了,沒事你也多去看看容兒,我瞧她最近很少來醫殿,人也好像瘦了,你們是不是鬧什麽別扭啦?”
聽了此話,風雲邪不禁蹙眉道:“沒有呀,只是我也許久不見她人影了,多謝殿主提醒,我一會兒下來就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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