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探望

心裏還一陣忐忑不安的丁玉寧,一聽到他們竟談起花映容的狀況,還聽風雲邪說一會兒就要去看她,莫名的,心情一陣古怪的不爽。

而白谷見自己的目地已達到,便很是愉悅的說到:“好好好,馬上就要終極考核了,你們也別太用功,也要注意休息,以你們和木裏那小子的資質,取得好成績自然不在話下,我到是放心,只是最近覺得容兒這孩子有點奇怪罷了,就連木裏那小子也很是不正常,你們三個是好友,大家相互多關心關心才是。”

“多謝白殿主,雲邪記住了。”

傾身目送白谷離去後,風雲邪也無心再看手記,起身便往外走去。

感覺男人離開醫殿,丁玉寧就知道他要去找花映容,心裏很想阻止,但又覺這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所以也靜靜的沒有任何動作。

醫殿往東便是女弟子居住的閣樓,沿着回廊一路走去,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到了。

“哇,這不是風師兄嗎?師兄好!”

“呀,真的是風師兄耶!”

“風師兄好!”

一路上在衆多女弟子驚訝的目光下,風雲邪只是禮節性的朝大家點頭回應,便竟自朝花映容住的那間房走去,那酷酷的樣子,又撩得一衆女弟子芳心亂動。

風雲邪與花映容一年前就訂婚的事情,寒門上下都是衆所周知的,當時可讓不少女弟子私下裏傷心的肝腸寸斷,更是對花映容羨慕妒忌恨了許久。

如今事隔一年多,卻見到這位冷傲俊逸的師兄竟親自來看他的未婚妻,搞得多少女弟子豔羨不已,平日裏都是花映容巴巴的往男弟子所住的閣樓跑,幾時見過這位風師兄來這邊女弟子住的閣樓找過她,所以大家都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來到花映容的房門前,房門沒有關,一來便瞧見那坐在小桌前,手裏拿着一朵幹花發呆的花映容,輕叩房門,風雲邪便直直的站在門外,面色溫和的望着擡眸後一臉震驚的花映容。

“雲邪,你怎麽來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花映容趕緊起身迎了上來,可片刻卻又有點不自在的頓住了腳步,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見此,風雲邪眉頭輕蹙的自行走了進來,擔憂的開口問道:“容兒,你是不是生病了,為何臉色這麽差,人也好像瘦了。”

聽言,花映容心下裏更是尴尬不已,眼神躲閃的不敢去接觸風雲邪關切的目光,竟自走到小桌前為風雲邪倒了一杯茶水。

“我很好,沒有生病,坐吧,來喝茶。”将茶杯放到對面,示意風雲邪坐下,此刻的花映容心裏矛盾的緊,面上掩不住的疲憊之色一覽無餘。

沒有理會桌上的茶水,風雲邪很是擔憂的再次開口問道:“聽白殿主說,你最近很少去醫殿,那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聽他問自己發生了什麽事,花映容心裏一陣慌亂的忙開口解釋道:“沒有,沒有發生任何事,是白殿主多慮了,我最近只是在忙其它殿的事罷了。”

見她神色不自然中透着一絲緊張,風雲邪心下更是狐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看得花映容一陣心虛,自從與蘇木裏發生那事,又知道了蘇木裏對自己的心意後,這些日子花映容的心緒可謂是亂成一團麻。

此刻面對風雲邪,心裏更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般低着頭,身為女人,竟與未婚夫以外的男子有了那般親密又羞人的行為,而那男子又是他們共同的好友,讓她如何有顏面去面對他。

更讓花映容氣惱自己的是,這些日子來,越是讓自己淡忘的事,反而在自己腦海裏更加清晰,原本該不理睬的人,還經常出現在自己夢中,這一切讓花映容不能容忍自己,所以才折磨得自己這般憔悴。

“容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感覺到了花映容的局促,風雲邪直接了當的開口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什麽?沒有呀,我只是最近收到家書,聽說母親身體不如從前,所以心情有點不太好罷了,我真的沒事的。”花映容有點急切的辯解道,不經意就撒了謊。

風雲邪擡眸半信半疑的望着她,似是不太相信般,但又不敢确定。

見此,花映容穩了穩心神,朝他擠出了一個安心的笑意,才又開口道:“雲邪,你真的是多慮了,這裏是寒門,我能有什麽事發生,如果有什麽事肯定也是會告訴你們的,只是些家務事,所以沒必要對你們說罷了。”

聽她這麽說來,到也合乎情理,只是風雲邪還是有點擔憂的說道:“即是如此,你也不必太過思慮,你母親身邊還有你父親在,到是你自己,有什麽事不要藏在心裏,可以找我或木裏說說,不要一個人承受。”

聽到蘇木裏的名字,花映容心裏更是一陣愧意,靜靜的垂眸不再開口說話,心裏的煩亂有增無減。

見她不答話,風雲邪也不好多言,自知自己也不如木裏能言善道,也不會勸慰人,所以心下決定回頭讓木裏多關心一下她,可他又豈知這其中的因果。

待風雲邪離去後,花映容雙肩一垮,精神頹廢的坐在桌前,伸手拿出先前情急下藏入袖中的幹花,這是那晚歡喜間蘇木裏為她插在發間帶回來的。

原本一氣之下是把它扔了的,可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又把它撿了回來,每每心煩意亂後,總是情不自禁的會拿它來看看,可是一看到它,心裏又氣惱自己的緊。

莫名的怨起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蘇木裏來,都是他,膽大的登徒子,十幾年的相處,也才發現他竟也有這般輕狂的一面,不禁憶起那晚的場景來。

花映容剎時感覺到一陣熱血上串,便面紅耳赤的胸口一陣起伏,貝齒輕咬紅唇,心髒再次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亂跳,這種情況最近時常發生,面對這種情行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羞惱自責中卻又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

自那日對蘇木裏說了那些決絕的話後,花映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蘇木裏,有時情不能自已的路過他往常修習的地方,也沒有偶遇過他,心裏卻有違常理的失落不已。

望着手裏的幹花,深吸了一口氣,有點暗淡的雙眸深深的一閉,眼角竟劃下兩行清淚來,道不明這是矛盾痛苦的掙紮,還是無盡酸澀的低落。

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子,在沒有任何經歷的情況下,遇到這種情感方面的事情,又加上自己已定了婚,而三人的關系又是那樣要好,別說是花映容了,就是任何人遇到都會彷徨無措。

對于花映容兒言,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風雲邪與蘇木裏,在自己心裏都是一樣重要的,而兩個都是同輩中的翹楚,一個冷傲俊逸,一個風流倜傥。

前者與自己已有婚約,對自己也相當的好,只是定婚後兩人的情感并沒有多大改變,還是那樣相敬如賓,止乎于禮,更別說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了;

而後者與自己雖無婚約,卻處處體貼入微,總是做一些事情來讨自己歡心,事事都是以自己為中心,雖然前不久做事大膽輕狂了點,但卻真實的表露了對自己的愛慕之情。

試想世間哪個女子不愛聽甜言密語,不喜歡被男子捧在手心裏呵護,花映容自那晚過後,才知道男女之間竟還可以這樣美好相處,正值情窦初開的年華,遇到那般浪漫的時刻哪有不動容的道理。

雖然于情于理花映容的有些情緒都有違禮制,但有很多東西是人自己也不能控制的。

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來,打開裏面全是一些小玩意,随手翻了兩下,花映容竟發現這些大部份都是蘇木裏送的,而裏面只有一只竹蝈蝈才是風雲邪送的,在記憶裏,這只竹蝈蝈都是自己喜歡的緊,開口向他要來的,想起這事心裏就一陣苦澀。

不過她也清楚,風雲邪性子本來就一向寡淡,對自己和蘇木裏都算是很有溫度的了,他與蘇木裏本來就是兩種性格的人,所以這種事情也不能對他期望過高。

将幹花放進盒子裏,輕輕的合上蓋子,再放回抽屜裏,也許盒子可以藏住冰冷的物件,卻藏不住人內心複雜的情緒,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濕痕,擡眼看着鏡中的自己,之前紅潤白晰的臉蛋,此刻也有些蠟黃,明亮的雙眼也變得暗淡無光。

看到這樣的自己,花映容都吓了一跳,趕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才想起自己居然以這般狼狽的樣子與風雲邪見了面,有點懊惱的背過身去,不再看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道:“花映容呀花映容,你這是怎麽了,你以後可是要繼承家主之位的人,有多少人觊觎這個位置你不知道嗎?馬上就要終極考核了,呵,你居然還有心思去煩這些有用沒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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