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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是疑問,其實也已經是肯定了。

丁依只是輕品杯中紅茶,翎睫下垂,辨不清瞳孔中情緒幾何。即墨檀琊只專心把玩着丁依的發尾,頗有幾分漫不經心。

丹尼爾伯爵突然扯唇輕笑,不由得微微坐直了身子:“如此說來,我想要入駐華夏市場的計劃看樣子的行不通喽?”

“不。”丁依放下茶杯,輕輕撥弄了幾下茶匙:“伯爵您的入駐計劃可以照常進行,不過,我們要從中再收取30%的利潤。”

也就是說,除了每年20顆紫靈丹外,他還必須将企業利益分出三成給華夏。

丹尼爾伯爵現在有點能理解丁依是憑什麽擁有那麽大一個商業帝國了,這頭腦絕非常人所能有。

“依小姐,入駐華夏市場固然能極大的擴展我的業務,可是您提出的30%的利潤未免有些太趁火打劫了。咱們都是商人,在商言商,我頂多只能出這個數。”丹尼爾伯爵說着伸出兩根手指頭。

丁依笑着搖頭:“我看,要不折中吧,我們只收取25%的利潤。伯爵大人,華夏有句古話叫做‘貪心不足蛇吞象’,這誰是蛇,誰是象,還未知呢。”

丹尼爾伯爵啞然失笑,大手一拍沙發扶手,爽快定下:“行,25%就25%,合作愉快!”至少還有75%飛利潤掌握在自己手中,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不能太霸道了。

“合作愉快。”丁依禮貌性的伸手和他握了握,眼中笑意幽幽莫測。

心理學上有個效應叫錨定效應,指當人們需要對某個事件做定量估測時,會将某些特定數值作為起始值,起始值如同錨一樣制約着估測值。

比如說購物中慣用的打折。先展示出商品所謂的原價,再展示打折價,二價一對比就極有可能刺激顧客進行消費。

丁依與丹尼爾伯爵商議收取利潤多少時正是運用了錨定效應,原先她計劃的就是20%—30%的利潤,所以她率先提出一個30%潛意識給丹尼爾伯爵一個起始值,這樣一來就能為華夏争取來更高的利益。

“依小姐,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丹尼爾伯爵又開口道。

丁依挑眉:“您請說。”

“如果以後依小姐拍賣丹藥可否第一個考慮我們呢?我們将會把拍賣所得金額全部返給依小姐,只收取其中1%的手續費。”明面上看來他們出力也不一定讨好,但就長遠發展來看,這有利于擴大他們拍賣行的名聲。

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虧的買賣!

丁依定定的看了丹尼爾伯爵幾秒,瞳色幽深難辨情緒,輕啓檀口:“好。”不過丹尼爾伯爵這麽一說,她倒有點想弄一個自己的拍賣行。

“依小姐,您是我除即墨先生以外見過最厲害的人了。”丹尼爾伯爵由衷贊美。

丁依淺笑,不悲不喜:“那拍賣丹藥的事情就擺脫您了,我和檀琊哥哥先行一步。”

丹尼爾伯爵主動請纓将二人送到門口,三人揮手告別。見二人已經不見,丹尼爾伯爵步履匆匆的回了辦公室,撥通內線電話:“叫幾位鑒寶長老過來。”

拍賣場上。

正講的慷慨激昂的拍賣師突然被人打斷,一個工作人員上前将一個托盤交到拍賣師手裏,并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走了。

衆人一臉懵逼的看着空了的場地,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拍賣師腳下生風似的回來了,表情激動興奮:“各位,我行剛剛得到三枚上品凝碧丹,只有三顆哦!起價一千萬一枚,價高者得,拍賣開始!”

衆人早在聽到拍賣師說“上品凝碧丹”時就已近瘋狂,現在一說拍賣開始,各個嗷嗷嗷的躁動不已,大有将之全部收入囊中的架勢。

“五千萬!”

“七千萬!”

“……”

這邊的瘋狂丁依和即墨檀琊二人自然不知,可丁依接到的一個電話卻讓她差點沒急瘋!

------題外話------

發現自己對細節問題真的處理的超不好,依愛的男二好久木有放出來了的說,腫麽破?

第128夜 :受傷,臭蟲

“讓開!”一聲嬌喝陡然炸開,圍觀群衆本能的讓開一條道,就見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少女走上前。

奶奶坐在一塊石頭上,額頭破了個血洞正往外汩汩流出鮮血,好在血洞不是很大沒有流失太多血液。

“奶奶你沒事吧?”她剛剛接到電話說奶奶被高空墜物砸傷了,急的她當即掐訣從Y國回了四方村。還好情況沒有那麽嚴重,不然她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丁書忠!

沒錯,這一切正是丁書忠策劃出來的。

回到四方村的丁書忠夫婦左思右想,心中想要将玲思園收入囊中的欲望不斷膨脹直至蒙蔽全部理智,偏偏又不得其法。

丁書忠夫婦這邊正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那邊突然來了一個“世外高人”說只要他們照他說的做,他就有辦法實現他們的願望。

那個“世外高人”出的主意很簡單,就是讓奶奶受傷将丁依騙回四方村。屆時雩縣玲思園群龍無首,他自有妙計将之易主。

于是丁書忠故意給奶奶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半路上突現高空墜物将奶奶砸傷。計劃是這樣沒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那石頭快要砸到奶奶的時候被人推開,因此奶奶只是受了點輕傷。

“奶奶沒事,多虧有人及時推開了我。唉,依依你快看看那個人,他受的傷更重。”奶奶指着躺在地上那人說。

丁依順着奶奶的手指看去,那人躺在地上,被血糊了滿臉看不清面容,最糟糕的是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沒有一點要停止的樣子。

這時就見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看着像保镖的人從外頭擠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想把那人擡起送去醫院。

丁依輕輕揮手一道靈風打開了兩個保镖的手:“你們想做什麽?”

兩人一愣,見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女生聲音不由冷了下去:“我們要将他送去醫院救治,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那你們知不知道随意移動他的位置只會加速他的死亡?”丁依冷睨二人,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

兩人中看起來更沉穩的那人上前一步:“難道我們要置之不理?”置之不理難道就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你是哪裏來的黃毛丫頭?如果他出了事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另一人厲聲指責。

丁依沉沉的看了另一人一眼,單膝蹲地,精致的纖手分別按上男人咬肌前緣繞下颌骨下緣處的面動脈,以及外耳門前方跨顴弓根部至颞部的颞淺動脈。

沒一會兒,衆人驚奇的發現,男人臉上的血止住了!

“這……”兩名保镖暗自咋舌,看丁依的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時,即墨檀琊适時提着醫藥箱出現,矜傲清貴的模樣瞬間便奪走了衆人的呼吸:“依,藥箱。”

兩名保镖更是大驚:“即墨先生?!”

即墨檀琊微微眯眼打量了二人幾秒,這才憶起兩人是什麽身份,看了眼暈倒在地的男人,視線落回二人身上:“你們怎麽在這裏?”

“這個……我們慢慢和您說。”沉穩那人看了蹲在地上的丁依一眼,又看着即墨檀琊,想到二人剛剛的互動心下不由有些發涼,“那個……這位小姐是?”

“我的未婚妻,依小姐。”

“依小姐?!”兩名保镖失聲尖叫,又怕暴露他們的身份不敢大聲,反倒壓抑的有些尖細。

即墨檀琊沒有再理會兩人,丁依已經簡單處理好了男子頭面部的傷口,轉而替奶奶的傷口消毒上藥。

吃瓜群衆一臉懵逼,丁依的男朋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丁依好像也不弱?

“你們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各回各家啊。”丁依處理好奶奶的傷口後,奶奶對圍在四周的人說。

衆人搖搖頭散開了,看不懂的熱鬧。

見丁依似乎并不想管他們的主子,兩名保镖急忙求救即墨檀琊:“即墨先生,您看我們主子為了救依小姐的奶奶受了傷,您說是不是……?”言下之意

“是啊,要不是這位先生我這一把年紀指不定就不在了,依依啊,把他帶回咱家養傷吧。”

奶奶都發話了,丁依哪裏還有拒絕的理由。她小心扶起奶奶,掃了那三人一眼,淡淡道:“帶上他跟我們來吧。”

兩名保镖一喜,連忙将男子架到背上,跟上丁依等人。

丁依家。

“這位受傷的先生就住在這吧,小夥子,你們倆住隔壁房間,這樣也好有個照應。”奶奶細致的打點好一切,似乎生怕怠慢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壓根忘了自己也是個病號。

丁依扳住奶奶的肩膀,表情頗為無奈:“奶奶,您現在也受傷了,別顧好了恩人又把自己給累倒了,您這樣我會心疼的!您先回去,這裏不還有我們呢。放心,絕對不會怠慢了他們!”

“那好吧。”奶奶頗有幾分不情不願,末了還不忘警告,“要是他們有一丁點兒的不滿意,奶奶就唯你是問!”

頓了頓,奶奶将視線轉向兩名保镖,表情瞬間變得和藹:“小夥子,要是依依對你們不好你們就告訴我,奶奶替你們做主!”

丁依一臉哭笑不得,見過坑爹坑娘坑兒女的,沒見過坑孫女的。所以說,這是個假奶奶咩?

總算勸走了奶奶,丁依斂下面上多餘的表情,斜眼睨了身後頗為自得的兩人一眼,唇角挽起的弧度溫柔到幽涼:“我對你們不好嗎?”

兩人一個激靈,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大氣不敢出:“沒、沒……”

丁依微微收了身上的氣勢,聲音有些平淡,兩人卻無端從其中聽出警告的意味:“那,你們還去給我奶奶打小報告嗎?”

“不、不去……絕對不去……”兩人連連打包票,內心實則欲哭無淚。他們一定是世界上最苦逼的救命恩人!麻麻地球好危險我想回月球!

丁依這才徹底收了威壓,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吩咐兩人:“你們兩個去打盆水來,把你們主子臉上的血跡擦幹淨,注意別碰到傷口。”

兩人點頭應下,進到廁所打水去了。

即墨檀琊在另一邊坐下,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響聲清脆:“寶貝,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相信擁有天眼的丁依早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時,就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世界最龐大的軍火世家的家長、中東地區最主要的軍火供應商——卡洛斯。斯溫伯恩!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小小的四方村,但是既然被丁依撞上自然沒有輕易放過的理由。若是能和卡洛斯。斯溫伯恩結為同盟亦或是達成某種協議,等到他們與血魇門正式開戰時便多了一份底氣。

這可真是打瞌睡送來枕頭,稱不上雪中送炭,但絕對是錦上添花。秒哉!

“檀琊哥哥啊,只要陪在我身邊就好了。”只要前路一直有她愛的人陪伴同行,那麽無論前面是深淵還是火坑,她都無所畏懼!

即墨檀琊動容的将丁依纖細的柔荑納入大掌中,細細摩挲每寸肌理,似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是啊,只要前路有她,便已足矣。

二人還想再進一步的親密動作被突然進來的兩名保镖打斷,兩保镖神色略為尴尬,步履匆匆的走到床邊替卡洛斯。斯溫伯恩擦拭。

即墨檀琊盯着兩人看了好一會兒,眸色幽沉莫測,突然覺得他不該讓三人住到這裏來的。

兩人僵木着身子不敢動,額上和背上已經被冷汗浸透,擦拭血跡的手抖個不停。他們不該踩那個節點回來的,都是他們的錯,嘤嘤嘤……

血污擦拭的差不多了之後,丁依上前看了眼卡洛斯。斯溫伯恩。眼窩深陷、鼻梁窄而高、顴骨不高、唇瓣略薄,配上那一頭濃密的淺金色微卷發,典型的歐洲人長相。

丁依遞了一小瓷瓶的靈液給那兩名保镖,語調平淡:“待會喂你們主子喝下這個,幾分鐘後他就會醒了。”

“真的不……”用送到醫院去看看嗎?

剩下的話在二人觸到丁依不容置喙的冰冷目光時咽回肚子,好吧,他們應該相信依小姐和即墨先生的。

“沒事就少去打擾我奶奶,懂?”

“懂懂懂!您放心!”二人連忙打包票,他們有說不懂的權利嗎?

丁依回到即墨檀琊身邊,順勢牽過他的手:“檀琊哥哥,讓我們去會一會那個‘世外高人’吧。”

“好。”即墨檀琊反手握住丁依的手,二人眼角的笑容如出一轍的奸詐。

兩名保镖不期然抖了抖身子,突然為那家人哀悼了一秒。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兩尊煞神。

自作孽,果然是不能活的。

“大人,我媽她沒受多重的傷,有個外來人幫她擋了,據說現在生死不明呢!下一步需要我們做什麽?”丁書忠谄媚的問端坐在首席的那人,想得到玲思園的欲望之火燒的他撓心抓肝的。

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擡頭看着丁書忠,一雙眼睛灰敗黯淡,滿臉皺紋縱橫,赫然就是淵青!

淵青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蒼老澀然:“急什麽?老夫既然答應了你讓你得到玲思園,自然不會食言。老夫的本事你還信不過嗎?”

“自然不是,我就是心裏頭着急。拖得越久變數越大呀!”丁書忠解釋。

淵青一想也是這個理:“聽說你那個弟弟丁森前幾天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大女兒,你想辦法讓他這幾天在玲思園辦個回歸宴,屆時老夫自有辦法完成你的心願。”

聽到淵青的話,丁書忠眼裏當即爆出強烈的光亮。坐擁無盡財富、享受萬人追捧的理想生活似乎正朝他揮手!淵青微不可察的冷嗤了一聲,被欲望蒙蔽的愚蠢人類啊,是世界上最好使用的“槍”。

“大人,那個……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得到丁依那賤女人的男朋友?”黃小紅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跳出來,含羞帶怯的問。丁書忠生怕黃小紅得罪淵青,連忙要把她拖回去,就聽淵青爆發大笑,似乎并無不滿,反倒是有些愉悅:“你喜歡那個男人?”

即墨檀琊帥的天怒人怨的俊臉出現在腦海中,黃小紅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嗯嗯!”

最關鍵的是,即墨檀琊有錢啊!偌大一個玲思園說送就送,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要是她成了即墨檀琊的女朋友,穿金戴銀、豪車別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脫離這個貧窮的小山村,擠進豪門貴婦行列!到時候,天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出行有豪車奴仆相伴,夜夜笙歌衣香鬓影……光是想想黃小紅就激動的難以壓制。

再一想想她現在向往着的生活正由丁依享受着,巨大的嫉妒像張網一樣将她籠在其中。丁依憑什麽擁有這一切,這些本來就該是她的!所以,她要把丁依占着的這一切統統奪過來!

淵青拿出一個成年男子大拇指大小的瓷瓶,蒼老艱澀的聲線染上了些許詭異:“回歸宴那天想辦法讓他吃下瓷瓶裏的東西,剩下的事情,我自會為你安排好。”

黃小紅大喜,連忙接過,激動到聲音磕絆結巴:“真、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黃小紅攥緊了手中的瓷瓶,心中的喜悅怎麽壓都壓不住。

坐在寶馬車裏笑的美好生活很快就來來臨了,哦呵呵~

聽完牆根的丁依和即墨檀琊收回神識,丁依不由得啧啧了兩聲。要說丁書忠一家可真夠蠢的,難怪他們那個親家的人也聰明不到哪去。像淵青這種慣來喜歡借刀殺人再過河拆橋的行事風格,也就只能騙騙丁書忠這類蠢貨。

丁依拍了拍即墨檀琊的肩,有幾分老大哥的味道:“即墨先生,看樣子我要考慮一下以後帶你出來要把你變醜才行。”這爛桃花招的,真是膈應人。

“互相扮醜,這個可以有。”即墨檀琊厚臉皮的抱住丁依,笑的一臉酸爽,“好了寶貝,虛實探完了,咱們該去幹點正事了。不然,都對不起人家辛辛苦苦布下這麽大一盤局了呢。”

“嗯,走吧!”

正端坐在首位的源泉身子驟然一僵,匆匆留下一句“他們過來了”就掐訣離開了。

丁書忠還沒來得及問“他們”是誰,淵青已經不見了,只剩桌上的茶還冒着熱氣。丁書忠咂咂嘴,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豔羨。想到淵青說無論他的行為有多麽不可思議都不能問,又斂下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恰好此時,丁依和即墨檀琊步入了正門,丁書忠才明白了“他們”是誰,對淵青的信任佩服也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喲,是依依和小琊啊。”丁書忠熱情的将二人招進來,正愁找不着理由和丁森說回歸宴的事,沒想到丁依就送上門來了。

丁依看了一眼桌上還冒着熱氣的茶,微微挑眉并不言語。二人自然而然就坐上了首位,一身氣勢叫人無法抗拒。

首位是誰想坐就可以坐的嗎?

丁書忠眼中極快的劃過一絲惱恨,想到還要利用他們實施計劃又硬生生壓下,臉上揚起最親切的笑容:“依依來大伯家有什麽事嗎?”

“奶奶剛剛在來你們家的路上不小心受傷了,你知道嗎?”

“什麽?!”丁書忠頓時一臉震驚,“媽受傷了?傷的嚴重嗎?現在怎麽樣了?”

真實的震驚表情只會在臉上停留一兩秒,而虛假的震驚則會長時間停留在面部,為了讓別人相信自己是真的震驚反而暴露內心的真實感受。不得不說,丁書忠這演技分分鐘奧斯卡啊!

丁依微垂着頭,沒讓丁書忠看到她眼底的嘲諷:“被好心人救了,沒傷到要害。你們叫奶奶過來有什麽事嗎?”

丁書忠眼珠子一轉,心下還恁的有些感謝丁依。本來他還在想怎麽說起回歸宴這事,丁依就送來話茬了:“這不是你父母剛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兒嘛,我就想畢竟是咱老丁家的女兒,回來了怎麽說也要舉辦個什麽宴會之類的吧,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老丁家不喜歡這個女兒的。”

丁依狀似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點頭附和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剛打算和我爸說。”

“那你快點說去啊!”丁書忠急切的道。

丁依擡頭看了他一眼,丁書忠抿抿唇收斂了一下激動的心緒,有些尴尬。

丁依也無意多和丁書忠做糾纏,點頭應下:“我待會就和爸爸提一下這件事情。那我們先走了。”

即墨檀琊熟稔的将丁依伸過來的手包進自己的大掌中,二人牽着手離開了丁書忠家。

黃小紅看着二人秀恩愛只覺得辣眼睛,心中的嫉恨漸漸長成參天大樹,眼尾勾起的弧度陰森恐怖。

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那個優秀完美的男人就屬于我了!丁依,你就等着看我把你踩到腳底仰視我吧!

走着走着丁依突然墊腳在即墨檀琊的唇上蜻蜓點水落下淺吻,砸巴砸巴嘴。檀琊哥哥真甜,她最喜歡吃獨食了,誰也不能跟她搶即墨檀琊!

否則,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更遑論,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蟲!

------題外話------

最近訂閱差到懷疑人生……

第129夜 :同學聚會,好戲開鑼!

2017年2月2日,大年初七。

雩縣,玲思園。

“來來來,讓我們舉杯慶祝三弟失散多年的女兒回到咱們丁家!”丁書忠嗓門極大,大喇喇的好像他才是這次宴會的主人一樣。

不過在他心裏他也快是了,畢竟用不了多久這玲思園就是他的了。

這是丁森陳琳專門為丁靈辦的回歸宴,确實如丁書忠所說,不能讓她“沒名沒分”的就回來了。

丁靈坐在丁森的旁邊,穿着一件白色的針織開衫,不時還替丁森陳琳夾夾菜,看起來乖巧懂事。刺眼的是,她每每伸出筷子夾菜的時候,就會露出手腕上纏着的紗布,看得衆人心中大為不解。

“老丁,這丁靈的手腕是受傷了還是怎麽的?”有人忍不住問出聲。

丁靈原本還伸出夾菜的手一頓,迅速縮了回了,臉上的表情看着有些懼怕,問話那人眉頭皺了皺。

丁森微愣,看到丁靈怯懦膽小的樣子不知怎的覺得有些厭惡,但并沒有表現出來:“沒事,就是孩子不小心割到了手,小傷。”

發生了丁依受傷一事之後,丁森和陳琳就下意識對她産生了排斥和厭棄。丁靈為了再度得到他們的全部信任故意上演了一出自殺戲碼,被搶救過來後抱着陳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他們不要讨厭抛棄自己。

終究是有愧于心,夫妻倆也不好多做指責,只說讓她安心養傷,不會再追究那件事情。

雖然是挽回了一點信任,可是丁靈知道他們已經打心底開始冷淡她了。

丁靈緊了緊拳,心頭氤氲着一團模糊酸澀的情緒,牽扯着心髒傳來陣陣痛感。

似乎每次看到丁依他們一家人幸福溫馨的場景時,心髒就會無緣無故覺得痛。腦海中偶爾會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像,似乎曾經也有誰像丁森陳琳寵愛丁依那樣寵愛着她。

可是,她記不起來是誰,也記不起來自己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麽。

想到自己的任務,丁靈長出一口氣,笑着對那人說:“是啊,都是我不小心劃傷了手,不關依依的事呢!”

丁靈這話一說完,餐桌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極有默契的将視線轉向了丁依。

除了那些小孩子,在場的人精都聽懂了丁靈這句話傳達出的信息。丁靈這傷要麽是丁依弄的,要麽是因丁依而起,總而言之一句話——和丁依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丁森瞪了丁靈一眼,氣急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丁依淡定的吃着即墨檀琊夾來的菜,這把狗糧撒的叫衆人覺得自己反倒更像是跳梁小醜。

“爸媽,你們是不是該去和你們的老同學說說話了?”前幾天,丁森某小學同學突然提出要舉辦同學聚會,正好要為丁靈辦一個回歸宴,丁森幹脆合到一塊辦了得了。

回歸宴只請了關系比較親的幾個親戚湊了一桌,人不是特別多,所以定的是中包廂。丁森那同學可不一樣,聽說整個同學聚會的全部費用都由丁森包了,又在雩縣數一數二的玲思園舉辦,基本上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插點湊了會熱鬧,人數多因此定了大包廂。

丁森畢竟是同學聚會的主辦人,肯定不能顧着回歸宴忘了那一堆老朋友。

見丁依有意岔開話題,丁森也不想繼續下去,便順着丁依的話說了下去:“也是,那我們過去吧。你們在這慢慢吃,不夠再點就是了。”

瞥了丁靈一眼,又道:“靈兒,你負責招待一下各位叔叔伯伯,聯絡聯絡感情。依依還有小琊,跟我們去那邊吧。”

丁靈小聲的應了一聲,丁依則挽上即墨檀琊的臂膀,小腦袋靠在他胸膛上笑的一臉幸福:“爸爸媽媽,有沒有一種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你們的感覺?”

這話逗得丁森陳琳大笑不止,于是四人便雙雙攜手過大包廂去了。

四人一走,黃小紅也借故上廁所離開了包廂。攥緊手中的小瓷瓶,黃小紅心情既激動又緊張。很快,很快即墨檀琊就屬于她了!

大包廂這邊。

衆人拼酒正起勁,見丁森等人推門而進,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往丁森身旁湧去:“诶诶,老丁來了,大家快別瞎忙活了!”

丁森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有些哭笑不得:“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哪來那麽多講究,大家都坐下吧,啊,別拘着。”

衆人聽話的坐回原位,丁森斜着陳琳走到上首位置,從侍應生那裏端過紅酒,滿面春風:“這次同學聚會舉辦的比較倉促,如果有不足之處還希望各位老同學海涵啊!在這裏,我代表咱們班敬大家一杯!”

衆人齊舉杯共同飲下杯中的酒,這時,丁森的發小兼同學丁春祥出聲讓丁森陳琳坐到他們那桌去。

丁森和陳琳并不推辭,剛好還剩四個位置夠他們四人坐。

丁春祥搭上丁森的肩膀,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老丁啊,你小子不聲不響就發了大財,現在四方村的人哪個不知道你們夫婦?我小時候就說你是個有前途的,果不其然吧,我這話驗證了。你們說是吧?”

“是啊是啊,咱們這一群人中就你混的最好了!”

“我可聽說這玲思園的東西分分鐘上萬,老丁,你們家是真有錢啊!”

“哈哈,老丁,以後咱們就指望你能提攜一把了!……”

席間聲音各不一樣,但無一例外都是對他們如今生活水平的羨慕嫉妒恨。

“哈?在玲思園承包了一次同學聚會就讓你們巴結成這個樣子,就這規模的聚會我能舉辦個成百上千次呢!”人群中,忽然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是隔壁桌一個頂着啤酒肚、半禿頂的中年男人,他懷裏摟着一個半老的徐娘,鼻孔都快指到天上去了。

“那個女的是咱們班那時候的班花小芳吧,那個男的是她老公嗎?”丁春祥疑道。

叫小芳那女人故意在男人懷裏扭了幾下,才理理衣擺,正襟危坐挽住男人的手臂,笑的一臉得意:“這是我老公張朗,他是雩縣國土資源局的副局長。”

衆人唏噓一聲,沒想到小芳能嫁給一個當官的,當下便有幾人誇二人如何般配、張局長如何厲害,這好話一籮筐不要命的往外說。

丁春祥雙手交叉,撇了撇嘴,譏笑道:“确實挺像一只蟑螂的。”

“你說什麽?!”張朗目光含劍刺向丁春祥,油油的臉上覆蓋一層怒意。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都在斥責丁春祥怎麽這麽不懂事。雩縣國土資源局的副局長是可以随随便便得罪的嗎?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他說。”丁依淡淡出聲,聲音清淡幽漣,帶着幾分散漫,“你像一只蟑螂。”

張朗的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看着背對着他的丁依,雙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丁依微微側目,露出精致好看的側顏,暖黃色的燈光從上傾瀉而下,翎睫剪影輕輕落到眼睑下,似浸了月華的流光,顧盼生輝:“雩縣國土局副局長,官很大嗎?”

漫不經心,淺淡譏诮。

張朗在看清楚丁依容貌的剎那心生蕩漾,滿腔怒火盡散,話語帶着點誘騙的味道:“小美女,只要你從了叔叔,叔叔保證不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不然的話……”

衆人倒吸一口氣,部分人為張朗赤果果的威脅而震驚,部分人端着看好戲的态度等着看張朗出醜。

丁依握上即墨檀琊的幹燥的大掌,安撫他微有暴躁的情緒。張朗後面可以慢慢對付,現在不急。

“張朗!我是你老婆!”小芳大力的扯了張朗一把,高聲宣示主權。

張朗萬分嫌棄的甩開小芳的手,眼裏滿滿的鄙夷:“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一個七老八十的黃臉婆還想賴着我還是怎麽樣?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老子早就一腳踹了你!省得你到處給老子丢人現眼!”

“啪啪啪。”丁依象征性的鼓了幾下掌,薄唇挽起嘲諷的弧度,“張副局長,你這句話說的真好聽!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還想癞蛤蟆吃天鵝肉。”

張朗沒有聽出丁依話語裏的嘲諷,還以為她在誇自己的,面上喜色更重:“小美人,從了叔叔以後叔叔保證你每天都能吃香喝辣、開名車住豪宅!”

丁依沒有接他這話,轉而起了另一個話頭:“剛剛張副局長說,這種規模的同學聚會你能辦成百上千次?”

“那是當然!”見衆人豔羨的目光張朗那點虛榮感簡直爆棚,他拿過手中的酒水單想要立即證明給衆人看,卻在看清楚上面的酒水價值時臉色瞬間變成菜色。

最便宜的紅酒都要十萬打頭,最貴的基本上百萬了。這酒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

再想到自己剛剛的胡吃海喝,張朗胃部收縮了一下,恨不得把剛剛喝進去的紅酒全部吐出來再品一遍。這麽昂貴的名酒就這麽被白白糟蹋了!

不少人也拿起酒水單看了一下,看完後看丁森陳琳的視線已經不單單是震驚了。就那麽一下子,他們就喝了幾十萬進肚子啊!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張副局長的表情告訴我,你這牛皮吹的太大,破了。”

被質疑了的張朗惱羞成怒,立馬掏出手機翻出一大堆房産證以及一些高消費賬單的照片,洋洋自得:“怎樣,我沒有騙你吧?”

丁依唇際的笑容擴大了幾分,眼眸幽邃暗沉,不見其間巨獸翻滾在黑海當中。她将手機舉到嘴巴邊,淡淡道:“紀舒權,你可都聽清楚了?”

張朗臉上的笑意一僵,紀舒權不是他們縣長的名字嗎?随即又搖頭否定。怎麽可能有人敢直呼縣長的大名,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肯定是在故意吓唬他!

電話那頭的紀舒權默了一秒,丁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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