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清明節那天,天空飄了小雨,四下都朦朦胧胧,給幹涸而浮躁的北京城平添一股清新。
李越和捧了束蘭花帶着陳遠來到盧蘭的墓前,陳遠站在他身邊。
黑色的墓碑上鑲着盧蘭一襲紅裙言笑晏晏的模樣,端莊溫婉,仿若就在眼前。
算起來他已經有四五年沒來過。他一生活得清醒明白,知道掃墓這種事情人于人于己皆是無益,真的緬懷故人又何須在意地點。只是這次特地帶了陳遠,算是理科生腦子裏僅有的儀式感。
理應沾滿灰塵的墓碑卻格外幹淨,一絲塵土都沒有落下,照片上的盧蘭還是笑靥如花,衣紅貌美。
這讓李越和有幾分詫異,卻沒放在心上。
盧蘭去世前身體狀态和心理狀态都很差,當初李越和甚至為她選不出一張合适的照片,只得選了張盧蘭三十歲出頭時照的藝術照,是以每次看到照片裏的母親,李越和都會恍恍惚惚生出一陣陌生。
他向來不是會在清明這天哭上一遭的人,何況慘劇早已被時光蒙上面紗,西雅圖那些孤獨無望的日子早已讓他結上厚厚的痂。
他伸手摸了摸墓碑,描摹着母親的容顏,淺淺的笑了一下,“母親,我現在過的很好,很幸福。你放心。”
過了一會兒,他仿佛想起什麽,笑了笑,說,“在墓前說這些,大概只有生者才覺得安慰,你又怎麽會知道呢。”
說完,複又認真的對着墓碑呢喃,“母親,我會過得比你好。”
他放下手中的花,向陳遠微微招了一下手,陳遠便過來牽他,兩個人一同消失在公墓的角落。
剛要走出拐角,卻看到一行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着一個拄着拐杖的老者。
老者走起路來略顯蹒跚,卻倔強的不肯人來撫他,皺紋爬遍的臉龐上生着一雙渾濁的眼眸。
老者聽到聲響,擡起眼神的那一剎閃過一陣光芒,還不及開口,便聽到對面冷冰冰的聲音。
“——你來做什麽?”
Advertisement
李建安身邊的随從和助理這些年換了又換,自是沒見過李越和的,李家對那些流年往事又向來諱莫如深,所以不清楚李越和的身份,于是一個個擺出一副虛假的劍拔弩張的模樣。
李越和冷笑一聲。他脫離李建安多年,卻猶沒忘記他是怎樣一個愛擺陣仗的男人,出必保安擁攜,入則美女相侍,明明新世紀都快過了五分之一,卻最愛封建殘餘的派頭。生意做得日漸式微,陣仗卻絲毫不肯落後。
李建安微微擡了擡手,示意保安和助理們退後,盯着李越和看了幾眼,緩緩開口,“聽說你不搞計算機了?還去了西藏?”
李越和皺起眉頭。自己去西藏本就算是對外保密,可見李建安過了這麽多年,控制欲絲毫不減,偏生喜歡在背後打探。
李越和不欲搭理他,冷冷的說,“這裏不歡迎你,快走吧。”
李建安微微嘆了口氣,說,“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也到了我當初的年紀,在外面漂泊了這麽久,怎麽還是不肯低個頭呢。性子跟你母親一樣硬。”
李建安不提盧蘭便罷,此時提及盧蘭,更是戳中了李越和的痛點,他上前走了幾步,怒聲說,“我在外漂泊?當初是誰害我在外漂泊的?”
李建安瞥了他一眼,“當初你阿姨懷了越平,你又因為你母親的事情受了驚吓神志不清心神不定,我也是為了你能安心學業。”
李越和握緊雙拳,氣的渾身都顫抖,陳遠從後面把他攬在懷裏,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溢出嘴邊的國罵,“我心神不定?我神志不清?李建安,我以為這些年過去會有幾分愧疚,卻沒想到你竟無恥到這個地步。”
李建安臉上的褶皺向下沉了沉,拿起拐杖在地上使勁敲了幾下,厲聲說,“孽子!我是你父親!當初你執意跟男人在一起,圈子裏多少人看我笑話,我也縱容你了,你怎麽就不能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放下!”
李越和一臉詫異的盯着他,厲聲問,“我跟男人在一起,挨着你什麽事了?傷害誰刺激誰了?我跟陳遠在一起的時候清清白白,幹幹淨淨,你情我願,你他媽的婚內出軌包二奶氣死的是我親媽!”
說完李越和仍是不滿意,又諷刺的笑了笑,說,“當初我master畢業回國,一聲不響開董事會限制我繼承權的是你,把我趕出家門的還是你,現在過來跟我充父親,你不覺得太遲了點麽?”
李建安聽到這話,眼中閃過幾絲愧疚,猛烈的咳嗽了兩聲,竟帶出眼淚來,旋即被助理攙住,他說,“這些年,我很挂念你,一直對你放心不下,也對你母親放心不下。”
李越和推了推陳遠覆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陳遠有些不放心似的拉了他一把,他厲聲說,“你當我會去打他不成?”
陳遠懦懦的在後面說,“不是,哥哥,我怕你氣壞。”旋即環視了一圈兒李建安的保安,尋思着你做不出打他的事情,他可做得出打我們的事情。只是當着李建安和一衆保镖的面說不出口來。
李越和盯着李建安陌生的面孔看了又看,只覺得那張臉似乎粘着只蒼蠅般惡心,卻猶自不願移開眼睛,仿佛要記住生而為人能無恥到怎樣的境地。
“你放心不下我母親?你難道怕她從墳裏鑽出來掐死你麽?”
還未曾說完,李建安盛怒之下孱弱的身體忽就迸發出無限力量,一掌扇過去,叫人無從閃躲。
李越和避之不及,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下一刻意料之中的耳光卻沒有落下,他睜開眼睛,卻看到陳遠扣住了李建安枯槁如木的手腕。
六七個保镖立馬圍了上來,頗有幾分說幹就幹的架勢。
陳遠将李建安的手扣下去,搖了搖頭,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随後對他低聲說,“您實在太過分了。這些年跟您白費了這些口舌,多是擔心越和以後沒了血親會覺遺憾。現在想來,您實在不配做越和的親人。”
他護着李越和後退了兩步,朝李建安微微弓了弓身子,“畢竟相識一場,您是長輩,把越和帶到這個世界上,我理應感激。如今對您動手,雖是情之所急,卻仍懷歉意。”
“只是您的為人和觀念讓我們憤怒恐懼。往後,越和跟我,都不會跟您有任何聯系和瓜葛了。也請您好自為之。”
說完,他牽着李越和的手,大步走出公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