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
黨政府緊急調動各路軍隊趕赴各個臨海城市,以期可以阻擋片刻,而遠在東*北的張方鴻便是這時被調動到江城地區。
上一次張方鴻和聯國的矛盾,國統黨在無法兩方面都不得罪的情況下,終于百般為難的站到了張方鴻這一邊,和聯國斷交,争取到了張方鴻和整個東北的支持。
張方鴻更是在陵城那邊的支持下,花費了大筆軍費通過丁長樂為中介,向堅國那邊的軍工廠購買了大批的軍火。
此時已經一年時間過去了,經過堅國軍工廠的加緊趕工,以及堅國船只的運送,據傳過來的最新消息,這批軍*火很快就要運抵江城,分批配發給張方鴻軍隊。
陵城那邊正是有着這方面的考慮,所以才将張方鴻調到這邊來,以能夠盡快裝備軍隊,否則還要通過火車運送,太浪費時間,也有很大的風險。
畢竟,那邊還有和張方鴻鬧翻了的聯國在虎視眈眈,若是不小心被截了過去,那他們才真的是欲哭無淚。
此時外海除了發國軍隊,還有一直對于華國抱有侵略決心的倭國,若是發國發動軍事進攻,倭國絕對是要湊上來分一杯羹的,畢竟他們垂涎華國已久。
而倭國和張方鴻之間,還有這殺父之仇。
當初大帥張鳳霖便是在倭國人的陰謀之下被生生炸死,當時張方鴻便想要直接帶軍去滅了他們在華國的基地,但無奈東北那邊還有許多人反對,且兩方實力相差太大,最終無奈之下吃了這個啞巴虧。
但張方鴻還是個軍人,他身體內的血性讓他也永遠咽不下這口氣。
這次,張方鴻便是抱着同歸于盡的心思來江城的。
即使如今的局勢這般緊張,但江城仍舊是一片花紅酒綠。
它是整個華國最熱鬧的地方,當初最早開阜,發展迅速,在國內已經算得上領先。
在張方鴻帶着軍隊駐紮在江城以後,各界政府名流更是争先恐後地先後舉辦宴會,希望借此在張方鴻那裏留上一個印象,畢竟如今身處亂世,身上有錢到底比不上身上有權,有兵。
張方鴻今晚參加的便是由政界領頭,商界投資,各個行業領軍人物參加的晚宴。
晚宴在明德酒店舉行,三樓的宴會廳在水晶燈的照耀下一片光彩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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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性*感禮服,端着高腳杯的女士們穿梭在整個場地,給人一種溫香軟玉的暧昧氛圍。
雖是自助餐的形勢,但不同身份地位和不同身份地位的站在一起早已是約定俗成的事情,人們之間天然便劃分出各自的階層。
張方鴻輕輕搖晃手中的高腳杯,醇美的紅酒在杯中晃動,鮮豔的仿佛鮮血一般。
張方鴻輕輕抿上一口,在口中輕含,片刻後才慢慢咽下,眉目間都是享受。
“今日怎麽不見丁四小姐呢?”張方鴻語氣慵懶,淡笑着看向丁德福,“總是聽聞丁四小姐的美聞,本想今日可以得以相見,倒是不知怎麽如此不湊巧。”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場子猛地靜了下來,片刻又在人們刻意的玩笑下熱鬧起來。
只要是江城本地的人,誰不知道現在丁家的這一番好戲,他們也在等着看着一番好戲。
本以為丁長樂是必輸的結局,誰知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搭上了張方鴻,現在可真的是看不清了啊。
丁德福在商海沉浸多年,早練得一番鎮定神态。
聽張方鴻這般詢問也不驚訝,反而淡定的不動如山,“小女最近身體略有不适,所以一直在家中休養,待她身體好轉,我讓她親自上門拜訪。”
“拜訪可不敢。”張方鴻忙擺手,眼中有一絲軍人的剛毅之氣流露,“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丁四小姐,若不是她的鼎力相助,這次對抗外敵我還真的沒有什麽把握。”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皆是議論紛紛,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倒有一兩個政府上層人士知曉,輕輕為周圍人講解,于是,片刻後,大家看向丁德福的眼神都變了。
什麽時候,丁家的實力竟如此雄厚了。
這時一直站在丁德福身後的丁長生便更引大家注目了,自己的競争者如此優秀,原本必贏的局面就這樣被輕易打破,是個人恐怕心中都不痛快吧!
但是看那丁長生,就仿佛根本沒有發現衆人的目光,依舊端着酒杯淺笑,頗為怡然自得。
這丁家還真的是人才輩出啊!
衆人皆感嘆。
人們總是喜歡将上流社會的八卦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晚宴一結束,其間發生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江城。
裴若雨雖是身居內宅,輕易不現身的貴婦人,但對于此類消息卻是最為靈通。
她恨丁長樂不長眼色,竟然如此搶奪丁長生的風頭,又恐懼她最後真的奪了丁長生的位置,又氣又急之間,竟然怒火攻心,直接卧床不起了。
丁長生端着大夫開的中藥,坐在裴若雨的床邊,聲音中充滿着擔憂,“母親,你喝點藥吧,不然身體會被拖垮的。”
裴若雨一直不肯喝藥,下人拿上來一碗她便摔上一碗,最終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只好請了來丁長生來勸她。
裴若雨并不看藥碗,只拉着丁長生的胳膊,眼睛通紅腫脹。
“兒子啊,這小賤人一直就盯着你的位置,想要取你而代之,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她給陰了啊。”她的語氣裏充滿着對于丁長樂的憤恨。
丁長生皺眉,語氣嚴厲,“母親,長樂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兒,你怎麽能這般說她。”
裴若雨顯然沒有想到兒子竟這般說教她,怒目圓睜,一時之間咳嗽的喘不過氣來,竟是要昏死過去。
丁長生覺得自己語氣過重,心中內疚,又連忙将藥碗放在一邊,輕拍裴若雨的背幫她順氣。
良久,裴若雨才緩過來。
“你千萬不要被她僞善的外表所欺騙了。”裴若雨對自己的兒子有着最大的耐心,抓着丁長生的手腕,苦口婆心,“她一直以來都在暗地裏謀劃着要害我,想要讓我去死,她好掌握丁家。”
“母親是否過于多想了。”
丁長生自覺他可以看得清丁長樂,看丁長樂一直以來的表現,根本不是那種争權奪利之人,又怎麽會如同裴若雨說的那般。
他覺得是母親一直以來對丁長樂的偏見作祟,才會導致裴若雨多想。
裴若雨見自己這般說了,丁長生還是懷疑自己,猛地便推開了他的手臂,怒道:“你這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一直以來全心全意對你的母親嗎?”
“不是,母親,我沒有這麽想,只是……”
“好了,既然你相信我”,裴若雨打斷丁長生的話,語氣中滿是強硬,“那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母親,你想讓我做些什麽啊?”丁長生有些無奈。
“我想讓你盡快和李家小姐李杏芳成婚。”裴若雨已經為自己的兒子計劃好了一切,“現在李家發展的越來越好,可以成為你身後很好的一個助力。但當初李梓宸和丁長樂合作,我害怕他已經站在丁長樂那一邊,但不管怎麽樣,李杏芳是他的親妹妹,我不信你娶了他的親妹妹,他還能站到丁長樂那一邊。”
☆、絕地反擊
“母親!”丁長生震驚,沒有想到裴若雨竟然将他當做籌碼,将他的幸福當做交易。
“我不想娶李杏芳,我根本沒有見過她。”丁長生可以說一直接受着外國的教育,根本不能忍受這種包辦婚姻。
“我見過她。”裴若雨絲毫不在意,聲音中帶着不可辯駁的嚴肅,“她是一個好女人,是那種可以安居于室,為你打點好家中事務的女人。”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那種女人。”
作為新時代的青年,丁長生喜歡的是那種獨立,自主,擁有活力的女子。
“你喜歡不喜歡不重要,大不了你娶了她以後再納幾房姨太太就是了。”裴若雨覺得自己已經夠民主了,這不是還是給丁長生選擇的餘地了嗎?
但丁長生不這樣認為,他看着自己的母親,仿佛從來不認識她一般。
“母親,你怎麽可以這樣……”
“行了,就這樣決定了。”裴若雨拍板,“下個星期,你就親自去一趟平城,兩個人之間培養培養感情,盡快把婚禮辦了。”
自顧自說完自己的決定,裴若雨總算肯吃藥了。
然而,裴若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她一向認為是孝順孩子的丁長生,竟然會公然忤逆自己。
他不但沒有去平城和李杏芳見面,反而仍舊呆在江城,并和丁長樂相處的十分好,頗為兄友弟恭,表現的一副和睦樣子。
裴若雨氣急,心裏知道,若是不下一劑狠藥,這長生是鐵了心和自己作對。
她心裏更恨這善于收買人心的丁長樂。
不到半月,丁家主母裴若雨的病就越發的嚴重,請了無數位醫生,卻偏偏有油盡燈枯之勢。
一位一位的醫生被心急如焚的丁長生請了過來,終于,有一位診出了裴若雨的病症——這是久不見,但是卻對人身體有大害的焚草之毒。
這焚草之毒霸道之極,若是長時間服用,必定會損傷機體,嚴重則會致死。
這一切都表明了這是有人在刻意謀害裴若雨,想要她的性命。
這個人是誰呢?
虛弱的倚在床頭的裴若雨,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長樂怎麽能這樣,她……”,猛地像想起什麽,裴若雨趕忙住了嘴。
但正是她這種遮遮掩掩的态度,反倒讓人覺得有□□。
給裴若雨開完藥的大夫,輕輕收拾了藥箱,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跟着下人向外走去。
丁長生到了現在怎麽會不知道裴若雨打的什麽主意,他追上去想要讓大夫不要說出去,可是卻被裴若雨叫到了床邊。
“母親,您為什麽要這麽做?”丁長生滿臉的痛心。
就為了對付長樂,甚至可以以損害自己的身體作為代價嗎?
“長生,這就是長樂給我下的毒。”裴若雨拉着丁長生的手,急切解釋,“你自己想,在這個家裏,誰最恨我,誰心心念念的想要奪取你的位置,只有她,只有她啊。”
“母親!”丁長生生氣,但看着裴若雨虛弱的樣子,又不忍心苛責于她,“長樂為什麽會恨你,她又為什麽想要奪了我的位置,這都是你多想的。”
“長生!”
裴若雨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人竟然會生出這樣一個天真的兒子,而這個兒子卻偏偏生在丁家。
“你不是想要知道長樂為什麽恨我嗎,好,我告訴你。”裴若雨眼中帶着扭曲的狂熱,滿是即将打破兒子自己構建的幸福生活的殘忍,“她那般恨我,就是因為我殺了她的媽媽,也是我讓你父親将身受重傷的她送到國外,更是我挑撥着讓她十幾年來被流放在國外,一直回不了江城。”
看着丁長生眼中破碎的天真,裴若雨呵呵大笑着,帶着一絲癫狂,“怎麽樣,現在你還天真的以為你們能夠做一對好兄妹,可以相親相愛下去嗎?”
“母親……”
丁長生捂着胸口,呼吸困難,“你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
“兒子,兒子!”裴若雨大驚,踉跄地伸手向丁長生,“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她身中重毒,此時還需着。
“不要動我。”丁長生兀的向後一退。
他身體從小就不好,從沒有見識過自己母親的殘忍,心裏的良知讓他看着裴若雨帶着一絲厭惡。
可是這是他的母親,但他的母親卻偏偏打着愛的名義作出這樣的事情。
丁長生凄涼地笑出聲,轉身向外走去,徒留着裴若雨在後面聲聲地呼喚。
第二日,果然如裴若雨想的那般,整個江城都開始傳言丁長樂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給嫡母下□□。
若不是丁長生愛母心切,親自找了無數大夫診斷,恐怕裴若雨此時早香魂消散了。
來了!
一直以來等着看丁家好戲的衆人皆豎起了耳朵,沒有想到兩人第一次的交鋒就以裴若雨的中毒為序幕拉開了。
而在丁公館裏,此時等着被衆人看好戲的兩兄妹,卻坐在庭院之中相對無語。
丁長生自昨日受到來自母親的沖擊,腦子裏還是有些混沌。
他一早讓丁長樂陪他在院中坐坐,想要告訴她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可是張了幾次嘴,仍是沒有說出口。
“長樂……”丁長生聲音嘶啞,“我們之間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單純的模樣了!”
“是啊。”丁長樂不知道為何丁長生突然開了竅,卻也知道他是真的明白了。
“所以以後你一定要小心我,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會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情。”看着丁長樂,丁長生的聲音沙啞。
那是他的母親,即使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他也不能舍棄她。
那麽,只能舍棄的便是丁長樂了。
“我知道的,大哥也要小心。”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背身而走。
再次相見時,恐怕就是刀光血影之勢。
等到了丁氏,看着衆人望着自己奇怪的眼神,丁長樂聽賀文林結結巴巴地解釋之後,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麽。
怪不得一大早,大哥就對自己說了那麽一番話。
自古以來,商人社會地位低下,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如今,雖然時代在改變,然而一些人對于商人的偏見卻仍然存在,認為商人唯利是圖,追求小利。
可見一個商人是否擁有好的名聲在這個時代真的非常重要。
裴若雨如今用的這一招,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她丁長樂是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人。
丁長樂嘴角勾起,這一招,還真是用的漂亮!
以孝道壓制自己,不管自己怎麽解釋,只要裴若雨蒼白着臉頰轉上一圈,所有人都會認為自己在狡辯。
“經理,張少帥來了,想要見您。”賀文林畢恭畢敬地進來,看着丁長樂的眼中帶着小心翼翼。
“請進來吧!”
“哈哈哈。”張方鴻是伴随着他的大笑聲走進來的,軍人的爽朗和熱血表現的淋漓盡致。
“丁四小姐,一直想要見上你一面,這回可總算是如願了。”
“哪裏,是我的不是,應該早早去拜訪少帥的。”丁長樂站起來請張方鴻坐下,面露疑問,“不知道少帥此次前來?”
“是這樣的,不是上次傳消息告訴我船已經進東海了嗎,我這人心急,實在等不住,所以就來問問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接收。”
張方鴻有心大幹一場,自然害怕後方不給力。
“原來是這樣!”丁長樂微笑,知道張方鴻的想法,畢竟東西沒有到自己手中還是不踏實,“用不了一個星期,東西必然會會進港,到時候我也會安排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張方鴻心情大好,仿佛吃了一個定心丸一般。
“丁四小姐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我自然是要報答的。”看着丁長樂,張方鴻露出一個微笑,“最近看丁四小姐似乎陷入麻煩了,怎麽,需要我幫一把手嗎?”
張方鴻有心和丁長樂交好,丁長樂自然也是這般想的。
但是這件事,她早已想好對策,也就不需要張方鴻插手一把了,面得給大家留下仗勢欺人的印象。
張方鴻挑眉,卻也不強求,“好的,需要我的話就告訴我。”
“恩。”
見過張方鴻以後,不到三天,整個江城的輿論趨勢便陡然一變。
當時丁長樂在平城資助開班孤兒院的事情不知被誰傳了過來,甚至連照片都在各大報紙上宣傳,說丁長樂是真正愛國的好商人,為孤兒建立了一個家,讓他們可以在亂世中安然成長。
衆人再說起丁長樂的時候便只剩下誇贊了。
這麽一個心善的人,又怎麽可能是毒害嫡母,殘害手足的人呢,絕對是弄錯了。
果然,很快丁公館裏就抓住了那個偷偷下毒的人。
是丁公館中的下人,因為和裴若雨起了争執,所以一時想差,給裴若雨下了毒。
因為心中太過于害怕,終于還是在衆人面前認了錯。
丁德福看在她知錯就改的份上,也就原諒了她,沒有送到警察局,但丁公館也是呆不下去了,将她打發了出去。
于是,整個丁家完美的在這場風波中摘了出來,還獲得了一個好名聲。
至于私底下的事情,誰又會關心呢!
☆、遠洋到來
一個星期以後,丁長樂準時打電話給張方鴻,請他派軍隊過來接收已經運送到港的軍*火。
另一方面,她又請五湖幫幫她進行維持秩序。
現在丁亮并不在江城,出去辦事,神神秘秘的,所以她也只能自己聯系。
要出門時,才發現蔣通夫的車停在丁公館的門外,看到她出來,親自下車迎接。
“你怎麽會?”丁長樂有些驚訝,不明白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有沒有很驚喜。”蔣通夫從身後拿出一捧鮮豔的玫瑰花,花朵鮮紅,仿佛鮮血一般,染紅了丁長樂的面頰。
“謝謝。”丁長樂接過捧花,眉目間染出一抹情不自禁的微笑,“但是我現在有急事,可能沒辦法……”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蔣通夫皺眉,“我們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了,我想你了,你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會超過我嗎?”
丁長樂有些不忍,确實,兩人這一段時間見面的次數确實少了很多。
“我要去和張方鴻交接軍火,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進去。”
如今張方鴻掌握了江城的軍事,可以說整個江城都由他來做主。
知道今天事關重大,張方鴻從昨晚上便戒嚴了全城,今日更是每條街道都有士兵占守,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沒事的,大不了我在外面等你。”将丁長樂迎上車,蔣通夫輕笑。
到了外江碼頭,整個碼頭烏壓壓的一片,被張方鴻的部隊守得嚴嚴實實的。
看到蔣通夫的車過來,有士兵拉起障礙物,要求停車接受檢查。
看到是丁長樂,有專人忙去找張方鴻,而蔣通夫和丁長樂也并沒有搞特殊化,被人檢查之後,才笑着和趕來的張方鴻含蓄。
“丁四小姐。”張方鴻和丁長樂點頭,又看向蔣通夫,“蔣先生來這裏是?”
“他是送我來的。”丁長樂解釋,有些羞澀,“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送我過來。”
“原來是這樣。”張方鴻點頭,“那也好,那我們就進去吧,我現在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三人進去,最裏層正是五湖幫的衆人,他們站在一起,看到丁長樂過來,連忙鞠躬行禮。
每個人都顯得威風無比。
本來嘛,地下組織在江城永遠是見不得光的,什麽時候,他們也可以被軍隊保護在裏面,簡直再威風不過了。
呆了不到十分鐘,便看見一艘大船穿破将華國外海處緊緊包圍的發國軍隊,向裏行來,很快便随着一聲“嗚——”聲,停靠在港口處。
很快,緊閉的艙門便被打開,一頭金黃色頭發的外國中年人大步跨了下來。
他被守的密密麻麻的軍隊吓了一跳,看到丁長樂才松了一口氣,大笑着走了過來,“丁,真是好久不見了,我想死你了!”
外國人性情外放,相比華國人的含蓄,更是熱情無比。
看到那人竟然還想要過來擁抱丁長樂,蔣通夫上前一步,擋在前面,面色難得有些冷硬。
“哦,好的好的,我明白了。”那人笑着舉着雙手又朝後退去,“你們華國人就是太害羞了,我懂的,我懂得。”
“行了,漢德。”丁長樂瞪了他一眼,“我們先把正事辦了,等過一會兒再來敘舊。”
說完,她将身旁站立的張方鴻介紹給漢德,“這是張方鴻,這次的買家。”
兩人握完手後,船員和五湖幫的衆人将箱子慢慢搬下來擺放整齊,至于張方鴻的人則開始準備接收,将箱子向車上裝。
張方鴻比較着急,第一個箱子剛剛拿出來,他便一把将想要檢查的軍人推到後面,自己打開箱子。
滿滿都是排列整齊的槍械,張方鴻拿出一把,随手又拿起幾枚子彈裝了進去。
“砰砰砰。”對着天空掃射。
聽着清脆的響聲,他的笑容大大的,興奮的像個孩子。
“好槍,好槍啊!”
蔣通夫全程都跟在丁長樂身邊,見到張方鴻這般,他的眼睛瞬間縮了下。
他曾經也是軍人,自然可以分辨這是不是好槍。
只是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輕輕看了一眼丁長樂,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有着怎麽樣的能量,竟然可以找到這般質量的軍火,而且也可以讓堅國的船只不遠萬裏運送過來。
要知道,堅國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倭國那邊,對于華國一直都是仇視的态度。
長長嘆了一口氣,蔣通夫擔心,因為他知道,丁長樂越有能力,就有更多的人嫉妒她,仇視她,在暗地裏想着各種計謀将她拉下馬。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張方鴻下的訂單才終于被搬送完畢,看着一箱箱的東西進來自己的車裏,他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好了,少帥,已經全部交接完畢了。”丁長樂見漢德朝着自己點頭,笑着對張方鴻道。
“是是是,東西确實都齊了。”張方鴻忙應道,但他看着還有船員在源源不斷地往下運箱子,有些不願意走,“那些呢,那些我也可以掏錢買的。”
現在錢夠,反而找不到貨源,見到這些東西,他的眼睛都紅了。
“少帥。”丁長樂搖頭,“這是別人訂的,也等了挺長的時間了,還真的不能給你。”
見張方鴻失望,她又笑着說,“少帥又何必心急呢,這些東西現在已經足夠裝備你的軍隊了。若是損耗不夠了,完全可以再來下訂單啊!”
她這話一出,張方鴻不可置信,“我還可以下訂單?”
他以為這是一單子買賣的,畢竟距離太遠,這次是憑着丁長樂的面子那邊願意發貨,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聽到丁長樂剛才拒絕,他的心頭立馬就升起了搶過來的想法。
反正他現在是江城老大,搶了就搶了,他們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可是丁長樂這般一說,他眼中的兇光立馬消散,下定決心一定要交丁長樂這個朋友,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一箱箱的寶貝。
“那是當然,只要少帥能将貨款付夠,這樣雙贏的生意我們為什麽不做呢?”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剩下的東西被五湖幫的人原封不動地又拉到了自己的地方,等着丁亮回來查看。
張方鴻本想請丁長樂和蔣通夫吃頓午飯,畢竟她幫了自己的大忙,但是卻被丁長樂拒絕了。
“還是別了,少帥全部心神都已經跑到武器上去了,我又何必惹人嫌拉着你去吃飯呢,趕緊去看看吧!”
她說完,張方鴻大笑,覺得丁長樂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妙人。
能力強,路子廣,而且還特別有眼色。
“那下次我請你吃飯,你可千萬不要拒絕了。”
“那是自然。”
兩人愉快分開,蔣通夫繼續充當丁長樂的司機,送她去丁氏。
路上,他一直都很沉默,直到到了目的地,他才拉住了丁長樂的手。
“不要總和張方鴻那樣的人混在一起,他不簡單,我害怕他利用你。”
“我知道的。”丁長樂聽出了他話中的關懷之意,笑着安撫他,“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不會經常和他聯系的。”
“恩。”蔣通夫終于放了丁長樂下了車,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走遠,他的內心忽然有一種她即将會遠離他的預感。
長樂太有能力,周圍都是對着她虎視眈眈的人,明面上的,暗地裏的,還有一個他。
想到對丁家一直抱有仇視心理的二叔,蔣通夫深深嘆了口氣。
二叔這麽多年浸淫政壇,背後早有一個密密麻麻的關系網,他若是想要直接對付丁家可能不太容易,所以矛頭必然首先指向的便是丁家的年輕一代,不是丁長生,便是丁長樂。
蔣通夫有些恐懼,他害怕自己保護不了丁長樂。
那一次和二叔鬧翻以後,他曾經問過自己,在女人和理想之間,他究竟選哪個?
他當時沒有回答上來,因為他不知道,這兩者明明根本就不沖突,為什麽非要讓他選擇其一呢?
長樂根本不會背叛國家,她不屑,也不會。
但是今天看到長樂所擁有的人脈以後,他有些明白二叔當初的意思了。
她實在是太優秀了,如果陵城那邊無法将她掌握到手裏,讓她為他們所服務,那麽他們便會毀了她。
現在根本不是叛*國與否的問題,而是更深層次的,更讓人恐懼的政治問題。
蔣通夫想了想,如今唯一可以解決的辦法就是,長樂投靠與陵城,成為他們手中的一張牌。
只有這樣,才可以兩全其美。
蔣通夫嗤的一笑,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丁長樂那般驕傲,若是真的容易這麽簡單屈服,哪裏還有自己被派到她身邊監視她的事情。
那麽,在女人和理想之間,他究竟該如何選擇呢?
蔣通夫眼前一會兒浮現父親因公殉職時的壯烈,一會兒又浮現出母親聽聞父親去世時的絕望,還有毅然而然追随父親遠去的殘忍。
又想到長樂坐在陽光下朝着自己溫暖而笑的模樣。
“啊——”蔣通夫頭痛欲裂,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長生堕落
那天,張方鴻戒嚴了整個江城,不說是普通的民衆,便是達官貴人也一視同仁,全都不允許在街上亂晃。
那一輛輛軍綠色的大卡車一趟趟從碼頭向軍營駛去,許多不明所以的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引得張方鴻如此大動幹戈。
但這只是底層民衆的懷疑,名流上層皆都知道,所以對于丁家的實力,對于丁長樂的估測又顧忌了不少。
經過這一番折騰,丁長樂在丁氏的地位明顯上升,再也不負丁長生回國以後的尴尬局面。
丁長樂當初雖然拒絕了張方鴻的幫助,但丁長樂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雖然自己也付了錢,但卻仍是沒辦法抹除。
張方鴻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做主,運用了自己私下的力量,很快,丁氏原本停止了丁長樂的項目又進行了開來。
丁長樂挑眉,倒沒有想到他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
但現在終于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她決心要将這個項目做好,從白家購買的生絲也要運用得當,不能讓它堆在庫房生灰。
丁長樂全身心投入進去,便是連丁氏都來得少了,天天在廠房中與工人和分管負責人商量具體的事宜。
等第一期工作終于順利結束以後,丁長樂大喘一口氣,準備回到丁氏享受自己難得的清閑。
結果剛剛進入大廳,就聽見幾個職員聚在一起神采飛揚地議論着什麽,隐約可以聽到丁長生的名字。
丁長樂挑眉,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半個月沒有來,這裏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丁經理!”正對着丁長樂方向的女職員看到丁長樂,一張小~臉吓得慘白,忙示意正說得眉飛色舞的另一個人趕緊閉嘴。
“這裏是公司,是你們一天談論八卦的地方嗎?要是想說,自己回家去說。”丁長樂臉色很差,聲音淩厲。
幾個人被她說的面紅耳赤,丁長樂才放過了他們。
回到辦公室,丁長樂便詢問了賀文林這半個月公司的事情,這才知道為什麽丁長生在丁氏被人這樣議論。
原來丁長生在任總經理之後,并不掌管實事,反而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手下人來完成,自己絲毫不過問。
當初丁長樂整頓業務部的手法大家都知道,還以為這一對兄妹是一脈相承,都要這般開啓自己的職業生涯,所以每個人都兢兢業業,絲毫不敢對丁長生有絲毫的不敬。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大家就發現自己想錯了,丁長生不是像丁長樂那般是為了蓄力收拾那些不聽話的人,他本身就是一個付不起的阿鬥。
每天遲到早退,明明是丁德福的兒子,卻偏偏和董修然走的特別近。
等過了一段時間,更是有恃無恐,竟然公然帶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女子上下班,每天都可以看見他們在辦公室裏嬉戲打鬧,弄得整個半個丁氏都烏煙瘴氣。
那女子濃妝豔抹,看到男人就飛媚眼,一看就是從不正經地方來的。
但丁長生的身份,讓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告黑狀,而唯一敢說的董修然又和丁長生打的火熱,這下,便是丁長生的天下。
丁長樂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她不太相信自己的大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起身,向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經理”,賀文林想要攔住丁長樂,“這是總經理自己選擇的,我們又何苦來讨嫌呢。”
他話裏還有沒有說出的意思,丁長生自己作死,又不是我們的錯,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将他擠下來呢!
丁長樂眉眼如劍,有着一番煞氣。
“他是我大哥!”
話剛說完,她便繞過賀文林走了出去,留着那人獨自站立在那裏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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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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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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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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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