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初戀帶娃回歸

王月如看着老太太此刻那憎恨的模樣，完全拿捏不準此刻她是因為什麽事如此。

“媽，我設計楊語柔是不對，我認錯，您別這樣子看着我啊？”王月如開門見山，實在是不敢保證老太太發火了下場是什麽。

老太太搖搖頭，嘆息一聲，“這件事……不算大事，當年你設計沈言如今又設計楊語柔，為何還是不知悔改？你已經是五十的人了，還如此……”

“媽，這能怪我嗎？沈言如此拖着楊語柔也不是辦法啊？而且……”

“閉嘴！你以為我不知道真正原因是什麽？”老太太冷漠地看向王月如。“你以為真的可以瞞天過海？”

“我……”

“S城宋家的宋餘你可認識？”

這話一出，王月如下意識地手開始顫抖，連嘴也止不住抖了起來，想開口辯解卻發現說不出什麽借口來，“媽，我也知道不久……我并不知道他是……他是……”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的事情自己處理吧！我想你得做好準備，沈言的性子怕是這次不能再繼續跟你過下去了。”

這些恩怨糾纏，哪裏還能好好過日子？不說以後語柔知道真相會恨死沈言，就連寒陽跟寒月怕是也會恨死他們這些人了。

沈寒陽一路飙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卻在一個十字路口差點撞到一對母子，當他下車看到那對母子時，他只覺得這麽長久以來壓抑的愛恨交織着，胸腔裏說不出的難受，想呼吸卻壓根呼吸不了，想走過去問問她，卻……挪不開步子，雙腿如千斤墜般，硬生生移不動半點。

滿腔的怒火讓他想上前去質問她，又想轉身就走。

“媽媽……”小男孩扯了扯女人的衣角，看着媽媽跟那個差點撞到自己的叔叔，兩人之間怪怪的。

女人的臉煞白，手止不住顫抖着，幾乎用盡力氣才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來，那樣子看上去很疲憊，幾乎面如死灰，“阿寒……”她的聲音近乎呢喃，下一秒就往下倒了去。

沈寒陽的胸腔劇烈地起伏着，他飛快跑去，終于接住了欲倒的女人，他的眼眶紅了，抖着聲兒說：“亦舒，亦舒，陳亦舒。”

女人笑了笑，終于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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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舒醒來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這裏是哪裏？”她揉揉疼痛的腦袋，猶記得好像做了個夢，夢裏她終于找到了沈寒陽，她在回來C城第一天就遇見了他。

她環顧四周，覺得房間很熟悉，這是……多年前，他帶她來的別墅。

她起身，保姆剛好進來，“這位夫人，你醒了！”

“嗯。”陳亦舒點點頭，笑了笑。

“沈先生去找沈太太了，您等他回來再說吧！我去給你端粥來。”保姆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了看她，那眼裏是厭惡的，就像看闖入者般。

正準備下樓的時候，卻瞧見門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躲到了房間裏，還把門反鎖了。

他煩躁的扯了扯短發，一進門就看見小男孩正在自己玩着玩具。許是感覺有人看着，小男孩望了過來，“叔叔，您回來了？”

“嗯，你的媽媽呢？”

“在房間吧！”小男孩說，笑得有點像他。

沈寒陽看向二樓。只覺得煩躁不安。之前帶着昏迷的她回來後，他又折回去了楊家，可是楊家把他拒之門外了，連話都跟他說，他愣是沒見着老婆孩子。

這TMD叫什麽話？好不容易想過好日子了，結果莫淺那丫頭跟他媽又設計陷害楊語柔。本來打算不計較的。卻又遇見了陳亦舒，而且她還帶着一個男孩子回來，看那樣子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了，他又沒辦法置之不理，這下真是亂如麻了。

把門把手往下按了幾下，發現反鎖了，他于是只得指紋解鎖了，一推開門就看見被子抖動着，陳亦舒在哭，而且哭得很傷心。

“沈先生……”保姆看着沈寒陽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粥……”

“放下了吧！”

“是。”保姆把粥擱床頭櫃就離開了，關門時看了看兩人，總覺得奇怪得很，沈先生果然是花啊？有了沈太太，居然外面的女人都給他生那麽大的兒子了。

“起來吧！別哭了。”他掀開被子，拉住她的手臂，她反抗了幾下卻被他用力拽了起來，“陳亦舒，別裝得這麽可憐兮兮的……”

“我……”她抹了抹眼淚，接過他手裏的熱粥吃了起來。

沈寒陽勾了勾嘴角，心裏還是起伏跌宕着，還是會看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陳亦然呢？他不管你？為什麽這麽狼狽出現在C城？”他的話多多少少帶了些諷刺，甚至是厭惡。

他原本不想如此的，卻總覺得不甘。雖然不甘。他也沒打算跟她糾纏不清了，他得跟楊語柔好好過日子，他有沈謹言，有男人的責任。

可是看着這個女人，還是忍不住想諷刺她，又想心疼她。

“阿寒……”她擡眸。淚眼朦胧，“你過得好嗎？”

“好嗎？”沈寒陽起身，諷刺大笑，“陳亦舒，誰都有資格問我好不好，唯獨你沒資格。”

當初我那麽我相信你，甚至在看見你跟陳亦然在床上行茍且之事，我都能容忍你。而你呢？你随意踐踏我的真心，你把我當做什麽了？

“阿寒……”她拉住他。

沈寒陽憤怒地扯開她的手，用那種厭惡至極的眼神看着她，“別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怎麽？陳家把你掃地出門了？陳亦舒，當初我給你機會了，我找你那麽久，你去哪裏了？我一個人在原地苦苦等候，你呢？你傷我心，我都認，因為我自己也不是好東西。我原諒你……可你為什麽逃？既然消失了，又為什麽回來？”

“你聽我說啊！”陳亦舒忍不住吼了出來，“閉嘴！”沈寒陽怒吼，如受傷的雄獅般，那樣子太陌生了，陌生到陳亦舒只覺得有人往她心上砍了幾刀。

“陳亦舒。我如今有妻有子，你別再祈禱能夠把我帶到你身邊，明白嗎？好事不過三。”沈寒陽俯身看向她時，只覺得那背影孤立無援，似絕望到谷底，他又不忍心了，“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會幫你。”

她不說話，小聲抽泣着。

“那孩子……叫什麽名字？”他問，問得小心翼翼。

她沉默，他也不開口。好半響，她顫着聲兒說：“念寒。陳念寒……”

“哼。”有什麽意義嗎？既然都沒辦法在一起了，既然都不要他了，生個兒子取個名字叫念寒又是為了那般？是在紀念這段感情嗎？還是……

“孩子是陳亦然的。”他說，并沒有詢問，而是肯定的說。

聞言陳亦舒身子瞬間僵硬了，整個人都頓住。眸光失去了神采，如同一層灰染上，她沒說不是也沒說是，他卻當她默認了。

“那他呢？我看你今天恍恍惚惚的，而且還暈倒了。你們這麽狼狽是怎麽回事？你……”他看着她，她卻始終低着頭，沈寒陽無奈搖搖頭，屈指擡起她的下巴，輕輕拭去她的眼淚，“別哭了，告訴我怎麽了？”

“……”心裏起伏着，如浪潮一浪更比一浪高。她難以置信看着他。一邊又嫌棄她、警告她，一面又心疼她、安慰她，這是什麽意思？她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思及此，陳亦舒打掉了他的手，“沈先生。打擾了，我想我們還是離開吧！你太太回來了看見就不好了……”

沈寒陽嗤笑，沈太太怕是最近都不會回來了，一定恨死沈家了，指不定這輩子都不想踏入沈家半步。

“你去哪裏？”出神之際，陳亦舒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煩躁的抹了抹臉，“鬧什麽脾氣呢？”

“不用你管。”陳亦舒負氣，噔噔噔快速下了樓，拉過行李箱，又跑去沙發拉着陳念寒，“走。”

“媽媽，我不走……不走好不好？”陳念寒顫抖着身子，很害怕的看着她，他不要走，不要回陳家。

爺爺打他，還打媽媽打舅舅，還把他們趕出來了，不是要找爸爸嗎？為什麽要離開？“媽媽，我們不是來找爸爸的嗎？”

“陳亦然也來了C城？”沈寒陽看着陳亦舒，蹙眉。

她不置可否，也不看他，只是抱起陳念寒，“我們別在這裏打擾別人好嗎？我們去找爸爸……”

“不要。”陳念寒掙紮着從陳亦舒身生下來，求助地看向沈寒陽，快速撲到他懷裏，“這位叔叔，你能不能不要趕我們走？我們剛從S城來，而且是舅舅找人把我們偷偷帶來的，可是媽媽把東西弄丢了……我們餓了很久了……”

沈寒陽看向陳亦舒，抱起了陳念寒，舅舅？說的是陳家二公子嗎？

“念寒……”

“好了，別不高興了，天都快黑了，你們先住下吧！你沒錢能去哪裏？看着這樣子是被陳家趕出來了吧？”哼，到底是做了什麽事至于陳家這麽做？陳亦然不是陳家說了算的那個人嗎？怎麽連這兩母子都保護不了？

“我們……明天就離開。”陳亦舒終于服軟。不顧及自己，也得顧及孩子吧？

沈寒陽扯了扯嘴角，諷刺一笑，“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