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傻傻兩個人

胡綠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在一個人的背上,一颠一颠的感覺,背很寬厚很溫暖,像踩在棉花糖上似的……

胡綠隐隐約約想起父親溫厚的背,那時的她總是頑皮的不太像話,和村頭的小夥伴們玩到夕陽都下山了都舍不得回家吃飯,玩瘋了就歪到哪個草垛子上就呼呼地睡着了,最後醒來的時候總是父親背着她回家,更小的時候父親總喜歡把她架在脖子上騎馬,田野裏一天的星子就像那睥睨塵世的小天使,時不時地探出亮晶晶的小腦袋,一閃一閃的,胡綠的小腳丫子也會跟着那節奏輕輕地拍在父親寬厚的胸膛上,那時候父親還是那樣的魁梧高大,仿佛永遠也不會傾塌的堡壘,胡綠在父親的背上總喜歡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想要抓一顆天上的星星下來回家陪自己玩,那時候的父親總是會寵溺地笑着對她說,”我們家囡囡要快快長大啊……”

父親的喜悅裏有着對沉重生活的隐忍和期盼,一天的星子仿佛都聽懂了般眨了眨眼睛,胡綠也不再鬧騰了,她安靜地趴在父親的背上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要快快長大,要一直一直陪在父親的身邊,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她的世界裏不再有這樣寬厚溫暖的背,她的手心永遠都是空蕩蕩的,再也填不滿……

胡綠喝了不少酒,這會子颠的難受只想吐,一陣微風吹來,淡巴菰的香味徐徐飄來,胡綠猛地想起來自己是趴在了沈子珩的背上,這貨一向不都是高傲的世界唯他獨尊嗎,他竟然會背她,而且還是深更半夜的,胡綠只覺得哪裏不對勁,掙紮着就要下來,“喂,你這家夥,誰準許你背我的,放我下來……”

沈子珩倒不做強求,停下腳步,立馬就把胡綠放了……哦,不對,是抖了下來……

胡綠一旦趴在人家背上就跟只不能直立行走的樹懶似的,她本來喝醉酒身子就軟軟的,況且昏迷前那把明晃晃的尖刀,胡綠一時腳軟,只聽得“嘩”地一聲,她就像清理場被抛出的垃圾似的癱坐在馬路牙子上。

胡綠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胯骨都摔得生疼,她‘唉喲唉喲’地揉着,這家夥擺明着就是不給她好日子過,胡綠氣得呼哧呼哧的,嘴裏的酒氣還沒消散盡,疏疏地打了個酒嗝,雖然是深更半夜,可是城市裏依舊有不少穿行的行人,壓馬路的小情侶,上下夜班的疲于生活的紅男綠女們,胡綠使勁拍自己的腦門子想讓自己站得更穩一點,可腦袋依舊無法清醒逮着個人影就開始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王八蛋,知不知道老娘跆拳道練到第幾段了,竟然敢打老娘的主意,活膩歪了是吧,還有你,你你你你……蕭小然同志,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娘要你走你就走,啊……老娘要你去死你怎麽不去死啊……”

她越發沒完沒了的,過路的行人都當遇到了個宿醉的瘋婆子,紛紛躲得老遠,胡綠一個人繼續癱在馬路牙子上癡癡的笑了起來,笑這麽多年來自己的癡情就像是一個屁,哦,不,一個屁放出來的時候還有清脆的一個響聲,而她呢,被所有人當成傻瓜一樣耍,還要悶不吭聲地感激當年那些人累累的罪刑,是了,她曾經所最不齒的聖母瑪利亞,而她卻結結實實地一直扮演着這個角色,薛小婉回來了,蕭然也回來了,呵呵,舊愛,舊愛的新歡都是一記一記巴掌,每想起一次就挨一個耳光,火辣辣的血肉模糊,真的是血肉模糊,胡綠卻覺察不出那樣的疼,仿佛早已麻木,唯有眼淚,她終于整個的蜷縮在馬路牙子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以為沈子珩這家夥肯定已經跑得老遠了,那家夥就愛假惺惺,每當胡綠最狼狽的時候他總是能及時地出現好給自己無趣的人生增添一絲嘲弄的風景,可是下一秒出現在胡綠眼前的卻一雙白色幹淨的帆布鞋,他從來不喜歡皮鞋,亦不喜歡西裝革履,疏疏的一件寶石藍色襯衫倒也穿得人模人樣,可是胡綠壓根就沒心思管他這一茬,她繼續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順帶肩膀也抖地跟個破篩子似的……

沈子珩終于蹲下身來,胡綠其實是屬于那種不哭則已,一哭就恨不得哭他個天崩地裂海枯石爛至死方休那種類型的,反正一時也哄不歇,而且沈大少爺壓根就沒有哄女人的興趣,琢磨着為他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們估計從二環能排到六環開外了,可是此時,借着微醺的晚風,他倒開始饒有趣味地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哭得正帶勁的胡綠,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幽幽道,“嗯,演技一流,就是長得嘛,讓peter包裝一下應該也能成個氣候……”

靠,不嘲笑別人會死啊,這些有錢人幹什麽壞事去不好,偏偏要跟只蒼蠅似的擾的胡綠不得安穩,而且死活都趕不走……

胡綠心裏難受,胃也跟着灼燒的難受,她一直想不通為何自己的人生總是會遇到這些讓她着急上火的奇葩,也許就像朱莉說過的一樣,什麽樣的花吸引什麽樣的蝶,她知道原來真麽多年來都是她活錯了,她錯了,她是真的錯了,她從來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偉大,甚至連聖母瑪利亞都比她強一千倍一萬倍,她連自己的心都不肯誠懇地面對,她就像一個膽小的懦夫,小心翼翼地維護着自己的尊嚴和面子,當那天蕭然的母親用最惡毒的語言逼她退出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和他早已沒了任何未來可言,她守不住她的愛情,可是她更怕連最後一絲絲的尊嚴也喪失殆盡,可是尊嚴,尊嚴能在漆黑的深夜送她回家,能在寒冷的冬天給她暖腳

胡綠只是覺得可笑,人到底都是虛僞的吧,面上一套,心裏一套,還總是瑪麗蘇附體的以為自己是為了別人好。

後來蕭然問過她,問她這麽多年來過得好嗎?胡綠只是仰着頭看着天花板上那些如宆廬繁星般的水晶吊燈,一天的星子倒映在那樣的水稻田裏,父親告訴她要快快長大,長大了就能摘到自己想要的那顆星星了,可是父親從此沒有告訴過她,星星也會老,也會長大,會墜落,也會消亡……

希望是會落空的吧,誰能保證誰一輩子都快樂,她仰着頭努力逼回奪眶的眼淚,她知道她一直都可以做得很好,即使分手的那一刻她都不肯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淚,也許是仰的久了,脖子酸了,心裏翻江倒海的片片碎落,面上卻依舊是強裝鎮定的淡淡微笑,“還不錯,你呢”

這樣輕松愉悅的久別重逢,舊愛像杯白開水,可她心裏卻早已起了個爐子,滾燙的燒着熬着沸騰着,卻只是藏在心裏,該有多艱難,難怪連沈子珩都覺得她演技一流,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得個奧斯卡什麽的實在是演藝界一大巨損……

她哭着哭着又癡癡地笑了起來,忽然隐隐約約有想吐的沖動,因為腿蹲得久了實在是太麻,她趴在馬路牙子上就是一頓猛吐,不知是胃受涼還是酒精的作用,此時此刻的她只想吐,吐的連苦膽都快要吐出來了……

站在一旁的沈子珩看着一臉肉疼,丢下她不管吧,在良心上來說似乎有點過不去,不過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開始覺察出良心這個東西,以前的那些女人,為他哭得梨花帶雨的,吵着鬧着要割腕自殺的,他何曾上心過,可是這個丫頭……

沈子珩少有的肯放下大少爺架子要去扶她起來,卻被胡綠一把推開,她搖搖晃晃地從馬路牙子上蹦了起來,忽然又站不穩地一屁股摔了下去……

只聽得“嘭”地一聲,連沈子珩都忍不住心疼的呲了一下牙,可胡大女漢子卻‘蹭’的一下又從地上蹦了起來,膝蓋手肘都蹭破了一層皮,可也顧不上那疼,她繼續搖搖晃晃揪着沈子珩的衣領就是一陣嗤笑,“嘿嘿,被我逮着了吧,連你這個小赤佬也想占老娘便宜啦,活膩歪了是吧……我……我……”她一邊數落着,一邊呼呼地吐着酒氣拍着胸脯壯膽,“我,胡小綠是誰,那可是咱們村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剛葫蘆娃,信不信,信不信,我立馬給你走個感嘆號出來……“

她立正挺直腰板地作勢要走個感嘆號出來,可是最後一蹦差點連小命都歇菜,沈子珩雖說游戲花叢中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能裝瘋賣傻轉眼又一本正經的姑娘……

正一籌莫展之際,剛好迎面有一輛空的計程車過來,沈子珩連拖帶拽的把胡綠塞進了車裏,可這姑娘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演技裏不願出來,又是唱歌又要跳舞的,開夜班的司機也許是叫見慣了這樣深夜宿醉瘋了一般的女人,開了調頻,廣播裏正在放莫文蔚的那首《陰天》……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願,最好愛恨扯平兩不相欠,感情說出了,一人掙脫的,一人去撿……

她和蕭然之間的種種愛恨糾葛,他太了解蕭然這樣的人,理性脆弱,永遠目标明确,在感情裏卻時常搖擺不定,這麽多年小婉的悉心呵護,小婉的努力,他以為兩個人去了美國讀書漸漸培養起感情來就一定能修成正果,可是那一次,蕭然找他喝酒,第一次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嘴裏喊着的卻一直都是胡綠的名字,他叫她‘阿綠’,他的初戀,他的忏悔,他那樣理性孤傲的一個人,沈子珩一開始只是以為這家夥只是單單不喜歡女人才會對小婉提不起興趣,原來是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

他在心裏存了幾分好奇,看着胡綠喝醉後嫣然微醺的臉龐,看着她鬧騰完後漸漸歇下來的安靜,他總覺得她有種他不曾觸碰過的孤勇,會死皮賴臉的死纏爛打,也會悄無聲息的離開毫不拖泥帶水,會上一秒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剛葫蘆娃,也會下一秒把精心化了幾個小時的妝哭花的連親娘都快認不出她那張臉,她永遠都有那樣多的熱情,會哭會鬧,會笑會瘋……

他就像是一個獵手,他以前遇見過的那些女人都太容易被叼在嘴裏,他心裏明白,無非是錢的魅力,可是唯有遇見她,仿佛踢了無數次的鐵板卻還是不死心,她是他所有認識的女人當中恐怕是第一個提出以後不要再見面的女人,這樣的女人……

雖然他很有紳士風度地表示贊同,可是內心裏卻有了一絲小小的掙紮,她在他心裏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漣漪,可是他的心,他分明記得早已藏得無比之深……

原來一向玩世不恭的他也有方寸大亂的時候,在醫院裏遇見蕭然的那一幕,胡綠臉上淡淡的喜悅和失落……

出租車停在了他在城東印象歐洲的那棟獨門獨院的別墅,西班牙式的深深宅院,典型的紅瓦白牆的地中海風格,因為胡綠睡得迷迷糊糊的喊不醒,沈子珩只好把她扛上了樓,沙發上鋪着鴨絲絨的毯子,鵝黃色的,在落地燈粉色的光暈裏映得愈發溫馨,沈子珩其實是很少回來這裏住,他有些沒輕沒重地再次把胡綠從身上抖了下來,也許是腰撞到了沙發圓鼓鼓的扶手上,胡綠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過了好久才嗫嚅着喃喃道,“阿然,我渴……”

阿然……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溫柔親昵地叫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忽然心裏一陣發緊,可是太久沒有在這裏住過,冰箱裏空無一物,廚房也像那裝飾公司精美的畫冊一般纖塵未染。沈子珩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總算從碗櫥裏翻出一個插電用的水壺,大少爺還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家務活,對着水龍頭灌滿了水放在流理臺上,找了半天找到了插孔,等着水燒開的間隙他去客廳看了一眼胡綠,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丫頭也不知道從哪翻出來幾瓶紅酒和白蘭地,咬了半天瓶塞子就是咬不動,罵罵咧咧一陣又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那俏皮的樣子,沈子珩不做聲不做氣地不知看着她多久,窗外不知何時下了雨,稀裏嘩啦的,客廳裏只開了一盞落地臺燈,粉紅色的光暈映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胡綠喜歡蜷在沙發上睡覺,因為夜裏很冷,沈子珩從卧室裏找了一床毛毯給她蓋上,也許是這酒後頸太過綿長,胡綠只是燥熱地一把就把毯子掀了個底朝天,廚房裏的水咕嘟嘟地已經燒滾了,沈子珩少有耐心地替她重新蓋好毯子,起身去廚房倒杯水過來的時候,胡綠卻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阿然,別走……”

眼淚順着臉頰一路滾,滾到了脖頸裏,濕漉漉的,叫人看着心慌……

他驀地停下腳步,磨砂玻璃面的茶幾上還放着那瓶疏疏被咬的傷痕累累的紅酒,那樣深的牙齒印子,也只有胡綠這丫頭能幹的出來……

他忽然靜靜地笑了起來,粉色的光暈将他俊朗挺拔的輪廓映照地愈發氣宇軒昂,這樣大雨滂沱的深夜,他驀地拔開所有的酒瓶塞子,酒過舌尖,清冽的味道瞬間一線入喉,那一夜,她醉的漸漸清醒過來,他卻醉的恍若永遠也不遠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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