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趙小芽,你丫有病啊

那時候學校裏凡是有兩把刷子的老師們都一陣風的辦起了輔導班,雖然教育部明文規定學校不能亂補課亂收費,可胡綠所在的這所華林初中卻是天高皇帝遠的,上面派人下來檢查的時候,學校倒是很會做樣子,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很多老師都把補課的地方挪到了自己的家裏。

那時候凡是在學校有點資歷的老師都能夠分到一套教師公寓,不像有的求知欲特別旺盛的同學為了一道解不開的題目甚至放學後都會問到老師的家裏去,胡綠是天生都不愛與這些老師打交道,其實她也不是性格內向別扭,只是每個學期的成績單上的評語都是上課不主動舉手不積極發言而且還注意力不集中,反正每次老媽看到這些字眼的時候都像審問犯人似的把胡綠罵個狗血淋頭,有時候胡綠嘴硬脾氣犟的時候就會回個兩句,畢竟年少氣盛又不肯服輸認錯,老媽氣得手直發抖,一個藤條打下來就是一條鮮紅的血印子,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犟脾氣,所以即使是鑽心的疼胡綠也從來不哭一聲,手裏緊緊攥着的确良襯衫的一角,揉洗的那樣舊,可她卻始終還穿在身上……她清晰地記得這還是城裏的遠房表姑穿了不要的給她的,老媽每次都獲寶一樣替她翻箱倒櫃地疊了一整個櫥櫃,那時候還小小的她,看着表姑滿臉堆笑卻不無鄙夷的眼神,心裏小小的自卑卻又極強的自尊,不知道從何時起她開始變得這樣敏感,從父親去世的那晚還是第一次被欺負了卻再沒了爸爸給的寬闊厚實的胸膛,她曾經那樣多溫暖的避風港灣,連漫天的星子都會跟着她歡呼雀躍,可是,可是為何一覺醒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曾經擁有過的那樣多的寵愛,父親總是會笑着對她說,“囡囡,我們家囡囡要快快長大啊……”

是啊,快快長大,每一次從驚慌失措中驚醒過來看到的都是這樣一個風雨飄搖的家,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胡綠依舊想象不到母親那樣瘦弱不堪的肩膀是怎樣撐起這樣一個爛包的家的……

後來奶奶對她說,“你媽苦啊,這娃命苦啊……”

奶奶念叨着忽然眼淚就滾了下來,她拄着拐杖顫巍巍重新從香案上捧回胡綠父親的遺像在掌中細細摩挲,那樣淡若無痕的黑白遺容,那樣安詳,胡綠想象不到父親臨走時是怎樣一副掙紮痛苦的面容,肝癌晚期,片子檢查出來的時候癌腫塊已經侵犯到心髒血管的大動脈,聽說有拳頭那麽大,選擇手術無疑是雪上加霜,醫生宣判頂多活不過三個月,母親當時眼前一片眩暈,整個家仿佛瞬間就塌了下去,那樣的漆黑一片,只是無助,空蕩蕩的無助……

醫院裏永遠都是人滿為患,腫瘤區病床不夠,可胡綠家早已債臺高築,後來是父親主動放棄治療要求回家,即使所有人都瞞着他,所有人見着他的時候都會磨過身去擦幹眼淚重新帶上笑容,可是心思如針細的父親如何看不出來,他只是舍不得這個風雨中和他一路走來的妻子和一雙年幼的兒女,可是面對疾病,面對這樣不留一絲餘地的絕症……

其實早在幾年前胡爸爸就覺察到身上的不舒服,可是在工地上幹重活有個腰酸背痛或是胃痛什麽的也是再正常不過,平時一般都只是去工地附近的小藥店買一兩盒止痛藥完事,而且胡爸爸一向都覺得自己強壯的很小病小痛的壓根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後來他只覺得肝區那邊疼的越來越厲害,但從來卻也舍不得歇下來半天,那時胡綠的父親在工地上做的是瓦匠的活計,在胡綠的印象裏每次過完年父親去外地打工的時候都會背起他那個卡其色的工裝包,裏面有沾滿水泥泥漿幹涸後的瓦刀,就是那一刀一刀砌牆起來的高樓大廈……

那時候工地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大工一天一百二十元,小工就是跟着後面拎拎碗子遞遞磚頭的是一天六十元,胡綠的父親在瓦匠這一行手藝精湛,所以拿的是大工的工資,偶爾加班熬夜攪拌混凝土時一晚上可以掙到三四百元,就是這樣的辛苦錢,到過年時都有工地的包工頭一拖再拖,那時候胡綠家正在蓋新房子,因為原先那個年久失修的土坯房時常是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久而久之支撐着的橫梁和椽木都腐朽了,夏天還沒過完就徹底塌掉了大半邊,母親沒的法子只好去娘家那邊借,可是說到底親戚終歸只是親戚而已,一個兩個都會過來同情憐憫紛紛說要蓋個房子蓋個房子啊,可真的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又有幾個。

母親從不會怨天尤人,因為畢竟每家都有每家的難處,借回來的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好在當時村子裏看胡綠家實在是過不下去向上面申請資助了一筆補助款下來,這下房子總算能打個夯實的地基了,可是蓋起來至少也得一兩萬。那時候正值農忙的時候,父親又因為工地太忙不能趕回來,母親幾乎就是自己一人肩挑起家裏這四畝多地沉重的負擔,挖灌溉扛水泵打農藥幾乎是勞動力才能幹動的活計母親都只能一人大包大攬起來,胡綠那時還很小,奶奶身體又是太弱……

那時候家裏稍微有點錢又舍不得把田畝租出去的人家到了農忙的時候就會喊一幫子人過來幫忙插秧,幹一天活是八十塊錢,胡綠的母親為了多掙點錢就算再辛苦也舍不得丢掉這賺錢的機會,可到底是個女人,曾待字閨中做姑娘的時候也是父母手心裏的寶,然而為了她愛的男人,為了她的孩子,為了這個貧寒卻其樂融融的家,母親再辛苦也從不吱一聲,可是睡到半夜的時候血流不止的鼻血和拼命的咳嗽,胡綠迷迷糊糊從拉起來的昏黃的燈光裏總看到這樣堅強卻極度虛弱的母親,她伸出稚嫩的小手很想拍一拍母親的背,原來她已經那樣瘦了,瘦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父母從來都是這樣默默的付出卻從不訴一聲苦,然而父親終于因為肝部疼到暈厥而一頭栽倒了工地的水溝裏,好在被搶救的及時,然而醫院的一紙診斷書出來的時候,胡家卻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就那樣脆生生的一張薄紙,捏在手裏卻仿佛有千斤重,在疾病面前,胡綠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助和絕望,像掉入了無底的深淵,一直墜一直墜,耳畔除了呼呼的風聲,而她只想尖叫……

奶奶在那一夜幾乎哭花了眼睛,而母親一夜之間也仿佛蒼老的不太像話,絕症,沒有人敢再去想……

後來胡綠持續發了一場高燒,也不知道燒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窗外下了一場雪,弟弟胡青和趙小芽正在屋後的院子裏堆雪人,兩個人堆着堆着就幹起了雪仗,他們的快樂……然而胡綠只是看着那樣的胖嘟嘟的雪人,胡蘿蔔俏麗挺拔的鼻子,黑紐扣滴溜溜的眼睛,還有杏仁做成的小嘴,這樣的可愛,伫立在風中……

原來世上萬物都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改變它的自然規律,原來該來的雪依舊還會來,原來父親早已離她遠去了……

“爸……”有一朵小雪花從窗戶的縫隙裏飄來,胡綠努力伸出手去想要接住,然而雪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在虛空中握了握手心,眼淚簌簌就滾落了下來……

其實每一次看到母親因為自己的成績而焦躁流淚的時候,胡綠心裏也很難過。可是不知為什麽她總是學不好文言文,那禿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又頂喜歡抽誦課文,第一遍背不出來罰抄課文十遍,第二次還背不出來就是一百遍,以此類推下去,胡綠覺得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殘忍一百倍一千倍,不過好在那時班裏的語文課代表就是她的同桌兼好閨蜜薛小婉,每次胡綠賣個萌耍個無賴什麽的都能從好脾氣的小婉那裏蒙混過關,可是期末考試拼的确實真材實料,肚子裏沒貨早晚得露陷。胡綠一開始也想着在圓珠筆套子裏塞個小抄什麽的,可是自從班裏有個男同學考試時作弊被教導主任逮到被罰跑操場五十圈以後差點丢了半條命,胡綠再沒敢動這歪心思了。

期末考試考得一塌糊塗,胡綠盼了好久的暑假在老媽鐵血的手腕政策下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泡湯了,不過學校可能也是考慮到為了學生補課方便,即使暑假也是可以暫住在宿舍裏的。

然而破天荒的是,沒想到一向念書吊兒郎當的趙小芽也被他老爸逼着過來補習功課。聽說這一次趙小芽終于擺脫了班級倒數第一的光榮稱號,考了個倒數第三,他那一向極度愛面子又大字不識兩個的老爸一想自家的兒子總算有了進步,再加把勁說不定連大學都能考得上,滿懷期望的一口氣給趙小芽報了個全套輔導班,趙小芽一開始還幸災樂禍地嘲笑胡綠可憐,這下該他自己吐好幾升老血了。

補習課依舊枯燥的像拉不完的二胡,況且夏天又熱,胡綠只覺得身上一層汗一層汗的披下來像有千斤重,那時候男男女女同學都擠在語文老師兼班主任丁老師的書房裏,丁老師又是出了名的摳門,舍不得開空調,整個夏天只一臺電風扇呼啦啦地吹着,‘呼啦啦’地吹過來,又‘呼啦啦’地吹過去,胡綠也不知有多少同學是在這樣艱苦決絕的環境下聽進去了老師講課的重點內容,但是她偶爾心不在焉拿眼睛瞄四周一張張或疲憊或無奈的同樣青春的臉龐的時候,總能從中敏銳地察覺到一些青春期荷爾蒙湧動的氣息,尤其是某些雄性的那些噴薄而出的蠢蠢欲動……也許是因為燥熱難耐的緣故,有的女孩子穿的衣服本來就是雪紡或是絲質一類半透明布料,汗水那麽一浸濕幾乎就貼在了身上,那若隐若現的或粉紅或大紅或黑色的內衣帶子和呼吸間起伏的女孩子特有的柔美曲線,想看不見都難,也許是因着那樣的好奇和羞澀,有的男生不經意間瞥到一眼瞬間就臉紅耳根子熱的低下頭去像犯了錯似的囧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裏才好,而有的皮厚的男生看到了則會跟旁邊的男生竊竊私語地讨論着什麽然後不約而同的壞笑起來,不過還有更無恥的,直接直勾勾地從這一朵粉紅跳到那一朵粉紅,末了還心滿意足地咂咂嘴……胡綠後來終于知道趙小芽那貨提到這個暑假的補習生涯的時候不是痛恨怒罵而是感激他老爹簡直就是在給他謀福利,胡綠一想到當時他那饑 渴的眼神就在心裏‘噗嗤’笑了起來,“禽獸……”

趙小芽是花心大蘿蔔在胡綠她們整個年級都是出了名的,可是總有那麽些懵懂無知的小蘿莉在趙小芽花言巧語的攻勢之下瞬間繳械投降春心蕩漾……

也許是因為到手的太容易,趙小芽總覺得缺少點新鮮感刺激感和雄性動物普遍争強好勝的征服欲,男人就是這樣,往往送上門的千般挑剔萬般嫌棄,然而得不到的才會拼命去追逐,總結為一個字,那就是‘賤’……

不過趙小芽也确實是賤的可以,覺得現實生活裏的學生妹太過純情無邪,索性把魔爪伸向了網絡虛拟的世界裏。那時候學生間流傳着一種叫扣扣的東西,胡綠長這麽大都沒上過什麽網,無非上電腦課的浏覽過一些網頁,然而這些都止于在老師的監控範圍內,偶爾有同學玩個掃地雷或是紙牌游戲的時候都會被眼尖的老師拎出去罵個狗血淋頭……可是人也許天生就對新鮮的東西比較好奇,胡綠總是有意無意地聽到不是這個同學申請到了數字非常好的□□號就是那個同學的扣扣號都快升級到一個太陽了,而一向在網吧裏玩游戲玩到廢寝忘食的趙小芽同學已經開始扣扣上尋找網戀了……

其實那時候網吧是一種諱莫如深的東西,在好學生和老師的眼裏那是壞學生才去的地方。胡綠雖然說不上成績多麽優異,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不說沒那個零花錢更因為沒有這個氛圍,女孩子之間聊的最多的無非就是今兒個校草和誰談戀愛了,昨兒個校花又跟誰鬧翻了,親個小嘴或者拉個小手什麽的都覺得是天大的新聞,按照趙小芽的觀念,那就是還處在玩過家家的萌芽狀态,而且一個班級總是能自動把好學生和壞學生劃出一條明顯的界限,壓根就玩不到一塊去。

有一次中午下了補習課胡綠在外面小攤子上吃盒飯的時候剛好遇見了也來炒碗蛋炒飯的趙小芽,以前那家夥跟胡綠撞見了不是嘴賤地損幾句胡綠就是吹個口哨勾搭着胡綠身邊的靓妹,然而這一次這貨只是盯着手機一個勁的傻樂,胡綠那時候也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他手機裏到底有什麽好玩的玩意,竟也探過頭去要去瞅個究竟,誰料趙小芽還挺機靈的,秒秒鐘就把手機屏幕掐滅瞬間藏在褲兜裏,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胡綠不無鄙夷地‘切’了一聲,悶悶不樂地重新縮回去吃她的炒飯……

如果放在以前她絕對能跟趙小芽撕起來不拼個你死我活出來絕不會善罷甘休,然而這一次她确實是餓了,而且隐約覺得趙小芽和她早已不在一個頻道上了……

也許這就是少男少女在成長的過程中所必經的,哪怕小的時候兩個人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睡一張床,可一旦到了發育的年紀,兩個人不約而同就會漸漸變得生疏起來,青春荷爾蒙的瘋狂滋長,從此,女孩子便有了女孩子身體上的秘密,男孩子便有了男孩子身體上的秘密,這是多麽私有的東西,胡綠一直不明白能從一起穿開裆褲開始的友誼到婚禮上攜手到老的愛情,到底是友情的成分占的多一點還是愛情的成分多一點抑或是早已變成了親情彼此對彼此都太熟悉,少了試探的那一步……而胡綠一直都覺得愛情是多麽私人而神秘的東西,所以她羨慕着青梅竹馬然後白首到老的感情,卻并不認同這樣的情愫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胡綠也不清楚趙小芽在她的青春歲月裏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特殊的存在,也許每個女孩的身邊都會有這樣一個鄰家大男孩的存在,友情之上,戀人未滿,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狀态,沒有進一步的尴尬,也沒有退一步的狼狽……

趙小芽也許察覺出了胡綠的一反常态,也許說真的,他一天不被胡綠錘兩下罵兩下真覺得渾身皮癢癢,一開始完全占在上風的這家夥索性舔着臉屁颠屁颠的挪到胡綠的身邊,趙小芽的性格不像胡綠的,他雖然脾氣也硬但轉彎卻轉的快,哪像胡綠那犟脾氣簡直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所以趙小芽的泡妞秘訣就是能嬉皮笑臉地把人氣得半死瞬間又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不過胡綠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他用胳膊試探性地搗了一下正在扒飯的胡綠,胡綠瞬間離他一丈遠,他恬不知恥地搗第二下的時候,胡綠離他四丈遠,他搗她第三下的時候……當終于無路可退的時候,胡綠終于忍不住發飙,破口大罵道,“趙小芽,你丫有病啊……”

趙小芽一聽就更樂呵了起來,死皮賴臉地繼續湊到胡綠的跟前犯賤,“嗬,妞脾氣還挺大的哈……”他見胡綠繼續不搭理她,也覺得老是跟她賣關子沒有意思,索性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在胡綠跟前晃了晃,繼而笑眯眯地說道,“想看是不是,嗯?“趙小芽眉毛往上一挑,顯然一副你快求我你快求我你快求我啊的姿态……

胡綠繼續扒着她碗裏的飯,真是該死,為什麽她碗裏的飯像永遠也扒不完似的,索性把筷子丢在一邊,朝趙小芽的方向翻是了個大大的白眼,“切,誰稀罕!”

其實心裏稀罕的要命好不好,她就是這樣的犟脾氣,嘴上說着讨厭讨厭讨厭死你了,可是心裏卻是我愛你我愛你愛死你了,可是面子啊面子,趙小芽也忍不住批評她道,“我說胡小綠同學,您別老切不切的行不,你丫切水果呢?”

“切,要你管……”胡綠眉毛一揚,完全把他的話當成放屁。

趙小芽終于拿起筷子做自插胸口狀伏桌吐血三升,垂死掙紮中還不忘向胡綠豎起他那由衷的大拇指,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行,姐姐,算你狠……”

胡綠不禁在心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哼,跟我比賤,賤不死你!

胡綠最終還是趁趙小芽不防備的時候搶到了他的手機,一摁亮屏幕,果然那香豔不雅到令人噴血的畫面撲面而來,一個個頭像忽閃忽閃的,就像那走路時一顫一顫的軟綿綿……饒是胡綠再怎麽皮厚,也架不住這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啊,在臉紅之前胡綠瞬間把手機像扔燙手山芋一般扔給趙小芽,刻意壓低聲音跟做賊似的嗔怪道,“趙小芽,你丫看的都是些什麽破玩意啊?”

趙小芽笑得格外的歡,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反解道,“不讓你看吧非要看,看了吧還怪起我來了,你們這些女人哦……”

切,就知道這貨手機裏肯定藏不出什麽健康的東西來,可是也許正是因為年少時的那份對懵懂未知的渴求的欲望,胡綠忽然又起了萬分的興趣,“喂,難道這些女的都是咱們學校的……”

“咱們學校的一個兩個都被校服裹得密不透風的能看出什麽呀,我這可是我扣扣裏的女網友,怎麽樣,夠性感吧!”趙小芽一說到這些尤物眼睛裏都能放出光來,在他們這群荷爾蒙過盛的雄性眼裏,學校應該把女生的校服改成比基尼款式,那樣才算不辜負他們老爹貢獻給學校的學費。

胡綠才不管他什麽女網友不女網友的呢,她只注意到趙小芽嘴裏的扣扣號,遂随口問了一句,“喂,你也有扣扣啊”不過話剛說出口胡綠就覺得後悔了,他丫的魔獸都快玩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怎麽可能會沒有扣扣呢?

果然趙小芽驚訝地嘴張成了一個極度誇張的‘O’字型,“胡綠,不會你到現在連扣扣號都沒有吧?”

雖然他語氣裏并沒有鄙夷或是嘲笑,趙小芽這個人雖然嘴賤,對待朋友卻不會有半分的虛僞或是瞧不起,可是胡綠還是覺得窘,忽然就結結巴巴地嘟囔起來,“誰……誰……誰說我沒有扣扣號了……”

從小穿開裆褲一起玩過家家的友誼,胡綠對趙小芽的了如指掌正如趙小芽對胡綠的洞若觀火,其實後來過了很久胡綠才算是知道,在他們那一撥裏長大的,活得最清醒最不忘初心的卻是趙小芽,胡綠一直用的将近跟了她快十年的扣扣號都還是趙小芽幫她申請的。

胡綠長這麽大第一次跨進網吧也是趙小芽帶領的,這個一向在老師和家長眼裏視為洪水猛獸的禁地,其實胡綠本不願過來的,可是趙小芽怕自己申請的扣扣號碼怕胡綠不喜歡,所以就想帶着胡綠過來多申請幾個好做甄選。

網吧裏除了長年沖刷不幹淨的尿騷味和噼裏啪啦敲的震天響的鍵盤,其實也沒老師說的那麽恐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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