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飛蛾就是那麽傻
天哪……天哪……天哪……胡綠看着她黑色內褲上的那一灘猩紅的還散發着袅袅腥味的姨媽血, 徹底崩潰了,這大姨媽沒羞沒臊地遲來了一個多月不說,以前胡綠的生理期即使不是特別準那也不會超過七天啊,而且每一次來的時候都像排山倒海似的疼得胡綠是翻身打滾,可是這一次完全是毫無預兆地給她扔了這麽大的一個紅色炸彈……
紅色炸彈也就算了, 可是胡綠冷靜下來一想,忽然覺得當初稀裏糊塗地好像中間的某個環節分明弄錯了, 難道當初她徒手翻檢衛生間裏的那個垃圾簍的時候,手忙腳亂之際, 那個驗孕棒壓根就不是她的?既然不是她的那又是誰的……?
算了, 算了, 此時此刻胡綠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要知道當初她可是打着懷孕的名義在沈子珩這裏白吃白喝了這麽久, 要是讓他知道她壓根就沒有懷上他的種, 胡綠真不敢想象他會不會像那天晚上對待那個女人一樣把她來個先那個那個什麽再殺,然後再來個毀屍滅跡什麽的……
咦……胡綠一想到那天傍晚沈子珩臉上那樣猙獰可怖仿佛某種獸類的憤怒就渾身一哆嗦, 吓得手上剛拿的香皂‘哧溜’一聲瞬間溜地老遠……
胡綠怔忡地看着那塊香皂滴溜溜地打着旋兒,一圈一圈‘咣當咣當’地最終歸于沉寂, 胡綠的心也頓時跟着拔涼拔涼, 可是此時此刻并不是心灰意冷心驚膽戰的時候, 她想起吳嫂只是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 她要趕在吳嫂回來之前趕緊銷毀掉所有的‘犯罪’證據……
可是誰知此次的大姨媽比以前來得更加洶湧更加讓她束手無策,血順着腿根子一直往下滑,胡綠沒的法子, 只好把花灑蓮蓬頭從浴室的那個金屬扣環上拔下來沖洗一番,可是胡綠本來手上就抹了一把血,不拔還好,一拔那血瞬間在那光潔如鏡的瓷磚上糊了一大片,胡綠心慌了,毛手毛腳地要拿毛巾去擦,可是她發現自己當時沖到浴室時跑得太急,忘了帶自己的毛巾進來……
怎麽辦怎麽辦,胡綠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洗臉盆的金屬架子上只疏疏晾着一條沈子珩的盥洗毛巾,最可惡的是那毛巾上繡的圖案還是蠟筆小新那狂妄到放肆的奸笑,這個家夥,胡綠腦海裏瞬間浮現出沈子珩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媽呀,胡綠到處翻檢着洗手臺上所有能應急的東西,可是除了男人用的刮胡水,沐浴露,洗發露,就只剩下她的一瓶孤零零的洗面奶……慢着,胡綠眼光往馬桶邊上一瞥,幸好還有一卷沒有開封的手紙,江湖救急,胡綠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嘩”一下就看着那一圈圈雪白的手紙一層一層疊好被她墊在內褲裏,可是花灑開得再大,還是一股子的血腥氣,胡綠索性打開排氣扇,這才悻悻地趕緊逃離這個’作案現場’……
蹑手蹑腳地從浴室裏探着頭出來,還好吳嫂還沒有回來,她迅速打量着那個她昨晚睡過的沙發,還好還好,除了她墊在身子底下的那個毯子沾染了點血,其他地方都還是幹幹淨淨的,胡綠趕緊把毯子窩一窩放到了洗衣機裏攪,趁着吳嫂還沒回來之前,提着行李箱‘咻’一下就準備跑路……
胡綠人生中這應該算是第二次做賊心虛地逃離‘犯案現場’,她一邊拖着行李箱的輪子跑啊,一邊那個小心髒啊‘怦……怦……怦……怦’狂跳不止,此時的胡綠就像一只橫沖直撞的驚弓之鳥……可是該死的,這別墅區真是大的讓人望洋興嘆,胡綠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到個公交站牌,正準備餓狼撲食一般地撲過去的時候,口袋裏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胡綠驚得差點一頭栽到公交站牌的大幅廣告牌上,好半天磨磨蹭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朱莉的,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啪啪’重新撥過去……
貌似兩個人還真是一個多月都沒打過照面了,胡綠原想着工作了的朱莉應該會溫柔矜持多了,可是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開始火急火燎地哭起來,“阿綠,你快回來,我出大事了……”
大姐,要不要每次都是這麽一出……胡綠本來就心煩意亂,此時此刻更是亂得一團糟,可是心裏隐隐的擔憂,卻還是好言相慰道,“朱莉,怎麽了,別急,慢慢說……”
身旁疾速行駛的轎車公交車和大巴車,那裹挾着巨大車流人流的濃烈氣息就那麽毫無防備地朝胡綠的臉頰上撲來砸來,胡綠只覺得自己的頭疼得越來越厲害,身子也快踉跄地站不住,索性招手打了一輛出租直奔她和朱莉的住處而去……
胡綠再次看到朱莉的時候,她的整個眼窩都深深陷了進去,臉頰也瘦削的仿佛換了一個人,朱莉以前雖然也不胖,可怎麽看都有一種豐盈娟秀飛揚伶的美,而僅僅只有一個多月不見的光景,她就憔悴成這副樣子……
胡綠忽然覺得一陣心疼,可是心裏的疑惑使得胡綠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
也許是因為哭得久了,不像先前在電話裏那般不顧一切的哭哭啼啼,此時的朱莉連喘息聲都變得微弱近不可聞,察覺出胡綠坐在她的床邊,恍若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似的,将枕頭下的化驗單遞到胡綠的手上,那樣的小心翼翼,仿佛在遞一件精美的瓷器,可分明又覺得是那樣的燙手……
胡綠從跨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心裏隐隐的不安就開始逐漸擴散開來,她甚至還想過整件事情的最糟糕的結局,可是當事實擺在她的面前的時候,胡綠不禁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化驗單上各種密密麻麻的醫學術語和參考值胡綠看不大懂,可是就是尿檢HCG那一欄分明蓋着的‘陽性’的紅戳卻忽然戳痛了胡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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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
胡綠像傻了一般怔怔地看着那張薄而脆的紙,這對胡綠來說确實是個不小的驚吓,她剛從‘懷孕’的那道鬼門關上逃離出來,此時此刻看到這兩個猶如重新墜入深淵,她甚至不敢繼續往下想……
“阿綠,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到這個地步,當時我也是因為害怕才會拿驗孕棒去測試,可是結果明明是陰性,後來大姨媽遲遲不肯來,而我又有了網上說的那些早孕反應,我不放心,這才去了醫院……”
天哪,胡綠忽然想起她當初手忙腳亂翻檢的那個垃圾簍,原來那天清晨驚慌失措的不僅只有她,竟然還有朱莉,可是這樣的烏龍事件……
胡綠徹底驚得合不攏嘴,可是此時并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刻,朱莉的家境雖然還算富裕,可是她的父親卻是個極度傳統的老學究,母親又是個唯唯諾諾唯夫命是從的傳統型家庭婦女,家裏就朱莉這麽個捧在手心裏的獨生女兒,當初畢業時朱爸爸就想脫關系把朱莉搞進當地的一家大型國有企業工作然後順利結婚生子,老人家嘛,無非就是想圖個安逸穩定,況且女孩子獨自一人在外面闖蕩做父母的更是不放心,可是生性裏就愛冒險愛刺激的哪能受得了那樣朝九晚五安安分分的束縛,朱爸爸雖然反對女兒的很多行為和做法,但畢竟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朱莉從小到大幾乎都沒吃過什麽苦頭,不折騰個頭破血流出來不會過瘾……
是啊,這過瘾的滋味可算是嘗到了,可這被男人搞大的肚子,朱莉是打死也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的,然而肚子裏這個未成型的活生生的小生命,她這時才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緊緊攥着胡綠的手心早已濕了一大片,”阿綠,我知道那晚我不該那麽沖動,可是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身上的一切都統統掏出來給他,可是不夠,永遠都不夠……“
胡綠想象不到,為什麽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清醒自持淡然篤定的朱莉,唯獨在感情上卻像只盲的飛蛾,栽了跟頭傷痕累累卻還是會奮不顧身地撲過去,飛蛾就是那麽傻……胡綠後來反複想起,在愛情的這條道路上,何止是朱莉,她胡綠又何嘗不是盲的,也許唯有女人才會情不自禁不顧一切地把愛情劃歸為自己生活裏的全部,而男人永遠都是那麽現實而理性的,就像一直被至尊寶騙着的紫霞,她知道他的靠近和甜言蜜語不過是利用她把月光寶盒奪回來,可是她卻一直寧願沉溺于那樣假象包圍的快樂裏,一直被騙,紫霞就是這麽傻……
胡綠雖然是個局外人,可她畢竟也是個才剛大學畢業稚氣未脫的大家閨秀,排除掉與沈子珩的那段似是而非的糾葛,她也給不出一個答案,然而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胡綠只好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朱莉,你告訴他了嗎?“
從朱莉告訴她不夠,永遠都不夠的那一刻,胡綠就知道朱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并非是那個和她談了三年戀愛的并且一直有戀母情結的那個‘親耐滴’的,在愛情裏女人太過相信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怦然心動的感覺,她至今都還記得朱莉說到的那一次不告而辭與她私奔的那個男人,那樣如獲珍寶一般眼裏散出的光芒,那種恨不得掏出來與全世界分享的快樂,她第一次感覺到,喜歡一個人原來就連眼珠子也是會發光的……
”他說他暫時還沒有要孩子的準備,他說最好讓我自己解決掉,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朱莉只是苦笑着搖頭,繼而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胡綠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一個女人滿懷期冀後洶湧襲來的絕望和自棄,那樣的絕望……
男人,這就是一個男人瘋狂自私後給的最殘忍的結局,一滴淚‘啪嗒’一聲掉在了胡綠的手背上,那樣溫熱的液體,卻也不過是轉瞬冰涼,這樣的結局還能怎麽辦,她總不能拎着兩把菜刀過去把那個不負責任的臭男人劈了吧,可是劈了又能怎麽樣,能重新回到那個光潔如新一塵不染的朱莉自己嗎?胡綠這時候才無助迷茫地感覺到法律存在的局限性,為何它不能判這樣的男人死刑,他們快活一次,繼而有可以快活無數次,可為何永遠都只是女人來收拾他們闖下的這些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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