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丫,陰魂不散是不是?
自從醫院那邊下達了通知, 小丁的家屬很快就從鄉下趕了過來,還好當時是搶救了及時沒有傷及身體的要害部位,正好胡綠罕見的熊貓血又與小丁的血型剛好吻合,從手術臺下來沒有進重症監護室就直接轉到了普通病房。
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是老天爺也會憐憫這樣一個雖出生家境貧寒卻誠懇踏實的老實小夥子吧, 胡綠再次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除了上廁所的時候還需要人攙扶着, 吃飯已經可以自己動手了。因為這個時節正趕上鄉下農忙的時候,所以小丁的父母匆匆來看了兒子之後就趕回了老家忙農活, 只有一個同樣黝黑憨厚的堂哥坐在小丁的病床邊一直端茶送飯的。
因為小丁才來公司沒多久, 連正式合同都還沒有開始簽, 所以沒有繳納社會五險自然不能享受到醫療保險的報銷政策,但因為是在工作期間受的傷, 又念及其家庭經濟着實困難, 公司內部給報了絕大部分的醫療費,傷筋動骨至少要休養一百天, 小丁躺在病床上滿臉的無奈和絕望,這樣困難的家境, 本來出來打工就是想多掙點錢好貼補家用, 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這樣不小心踩空了一腳跌斷了骨頭反倒成了家裏的累贅, 也許這就是社會最底層民工求生存的艱難和無奈,顫顫巍巍地求得一線生存的生機,那樣小心, 卻還是會在現實的壁壘裏撞得頭破血流。
胡綠只是忽然想起那時在工地上及時肝疼到不能呼吸還咬着牙攪着混凝土就為了多掙那一百多塊錢的父親,生活的重擔,她那時不懂,只覺得兒時的生活充滿了棉花糖甜蜜的香味和父親的寵愛,卻不知道那樣的日子,是父親用怎樣寬厚的肩膀才能夠撐起來的。她看着病床上同樣臉色蒼白沉默不語的小丁,忽然心裏一陣發酸,不知該如何安慰,臨走時她只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一切都是會好起來的。
是啊,她靠在醫院走廊的白色牆壁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每當生活陷入絕境或是痛到無法呼吸的時候,她都會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念叨這樣一句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這樣無止境的期盼,卻是誰都無法給一個準确的期限,有時候人生最艱難的不是前方沒有了自己可以等待的東西,因為心中早已沒了期盼,自然有所防備,哪怕會心痛也不會達到撕裂的程度,可是當你還在不停等待不停等待,當我們等待的時間越長對那樣期盼的結果就傾注了越多的心血,就越舍不下,忽然有一天有個人告訴你你前方的等待其實什麽都沒有,那種猝不及防的心碎,沒有經歷過的人從來都不會懂得這樣一種慘烈到蝕心的痛,挖肝掏肺,血淋淋的顫抖……
她到現在也不肯接受父親已經離世的現實,哪怕很多次的午夜夢回被驚醒的瞬間,她嘴裏一直喊的都是‘爸爸,爸爸……’,她總記得那時和是小夥伴玩瘋了的自己,困了就倒在草垛子裏呼呼睡着了,每次從父親背上醒過來都是滿天的星星,而那時的她總是歡快地蹬着兩條腿,像只小麻雀似天真地跟着父親撒着嬌,“爸爸,爸爸,你給我抓小星星好不好?”
爸爸,爸爸,你給我抓小星星好不好……
無數次夢裏,她重複出現的都是這樣一副場景,父親一手抓着手電筒,照得滿田埂都是兩樣亮燦燦的光,一手托着她圓滾滾的小屁股,父親的背總是這樣的溫厚,聲音也是格外的低沉悅耳,充滿寵溺,“好……好,爸爸要給我們家綠綠抓小星星咯,爸爸可要飛起來咯……”
爸爸是超人,爸爸是superman,她小時候總愛跟小夥伴炫耀着這樣的爸爸,仿佛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可是小公主沒有了國王爹爹的庇護,最終也會從那樣美好的幻夢中跌痛醒過來的。也許是在同齡的孩子裏,胡綠是跌得更重醒的最早的吧,所以她特別理解這些打小就生活在貧窮裏的孩子是有怎樣艱難而複雜的心思,她從不會安慰誰,亦不需要誰來安慰,痛了,就只有自己找個僻靜的角落,舔舐傷口……
從醫院出來,胡綠的心思一直是百味雜陳的,恍惚間走到了上次差點出車禍的這個十字路口,雖然她在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提起那個沈子珩,但說句良心話,上次也是多虧了那個家夥,否則她想她現在不是躺在病床上做個‘活死人’一般的植物人就是喝了好幾大碗孟婆湯了。雖然上一次胡綠僥幸逃之夭夭,但是她心裏的顧慮還是一直像只小鐵槌似的敲得她一驚一驚的,那家夥是一早就知道她是沒有懷孕的,明知這樣的欺騙,胡綠想哪怕他貼個滿城告示捉拿她歸案也好過他什麽也不做卻恰到好處的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她承認她心裏對他是有過愧疚的,可是像他那樣聲名顯赫的一號人物估計對她的愧疚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怔怔地看着那樣的車流人流,整個人裹挾在這樣的洪流裏,恍若浩瀚的海洋裏的一片綠葉,随波逐流的綠葉在焦急正在地等着綠燈,可是紅燈實在是太長,胡綠正好肚子又餓得咕咕叫,索性沿着那條街道随便找個餐館先填飽肚子再說。
其實沿着往醫院來的這條街道吃飯的館子還是挺多的,像匆食客英子包子店這些餐館裏烏壓壓排隊的人可真多,胡綠本來就不喜歡排隊,況且肚子是真餓了,所以随意拐進了一個小巷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看見了上次沈子珩帶她來吃東西的那家鴨血粉絲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是周末的緣故,裏面吃飯的人并不多。這家店雖然叫鴨血粉絲店,但裏面很多小吃都有,像什麽酸辣土豆粉,過橋米線,三鮮粉絲炒河粉麻辣燙什麽的,品種齊全,應有盡有,況且味道還真的挺不錯,難怪沈子珩那家夥吃得滿頭大汗頭都不肯擡。
胡綠心血來潮想吃麻辣燙了,因為一看到鴨血就想到了沈子珩的那種奸計得逞的臉,丫的,不就是姨媽血,不就是塗你家浴室瓷磚上了嘛,又沒有噴你一臉,胡綠一邊咬着麻辣燙裏的燙的有些軟化了的面筋,她最愛吃這樣的面筋,尤其是燙在麻辣燙裏,咬一口,那樣酥軟的滑膩,唇齒之間都充盈着一股豆腐皮清香的味道。不過好在面筋不貴,她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地給自己做着心裏建設,等一碗麻辣燙下肚,胡綠瞬間覺得自己神清氣爽,難怪那些言情小說裏的女主不是個對吃有着精致研究的大吃貨就是無師自通的美食家,果然是人只有吃飽了才覺得自己有底氣,才覺得全世界的羞辱都可以被自己踩在腳底下,才覺得肚皮撐起來的幸福是任何男人都給不了的。
因為這家鴨血粉絲店經常做優惠活動,而胡綠先前付款的小票下面有個類似刮刮樂一樣的小黑塊塗層,收銀員告訴她刮開塗層有中獎信息,沒有沈子珩在身邊搗亂,胡綠的受氣還是真不錯,第一次刮就刮到了一個喜洋洋與灰太狼的小抱枕,也不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擱哪發了一筆橫財,攏共才十幾塊錢吃一頓飯還送個抱枕,這生意做的真是,真的不會虧的連內褲都沒的穿了……
不過既然有免費禮品拿,胡綠覺得不拿白不拿,在等禮品的間隙,胡綠第一次認真打量起來這家店來,裝潢的很精致,有很多年輕人喜歡的小玩意兒小飾品,有點像街角咖啡館的風格,但有些小擺件卻有點不着調,譬如說紫檀木鑲羊脂玉的花樽裏竟然插了滿滿當當的一束滿天星,這樣熟悉的一幕,胡綠心裏陡然一驚,蕭然……
胡綠下意識地用指腹滑過牆壁,那樣繁複花紋的凹凸感和冰涼的觸感,她看了良久才看出那是桔梗花,細長伶仃的梗子,如僧帽般暗紫色的翻卷花瓣,她記得她曾經說過,滿天星的花語是甘做配角的愛,可是她從來都不願意做這樣白蓮花般的聖母配角,蕭然走後,她将自家院子裏種的滿天星全部鏟得幹幹淨淨,後來她從室友馨子那得了一些桔梗花的種子,小心翼翼地撒在了荒了差不多有兩年的那片土地上,原也沒指望能長出芽來,可是後來卻長出那樣美麗的花朵來,原來什麽都可以變的,她漸漸忘了曾經身邊最最親密的人給過她怎樣的羞辱和背叛,也不想再去恨了,傷口再深也總有愈合的一天,人總要向前看的。
她從來沒有将自己的這一段經歷訴諸于任何一個人,唯有一個人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統統記在自己的那本武俠秘籍一般被鎖在密碼箱子裏的hellokitty筆記本上。
這樣的巧合其實胡綠更願意相信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也許這家店的這位老板就愛這樣不着調的行為藝術呢……
胡綠一路摸着那桔梗凹凸的花紋,一面看到了在臺階的拐彎處竟然還挂着一面橙黃色的許願牆,有很多留言,什麽佳佳我愛你,愛你一萬年,這樣幼稚的話語,恐怕也只有不谙世事的初中生和高中生能寫得出來,就連那樣歪歪斜斜的字體也是幼稚的可愛,胡綠想到曾經的自己何嘗沒有這樣傻過,為了在蕭然生日的那天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折了一整個玻璃罐的小星星,那些五彩缤紛的小星星,那時的蕭然看着她熬夜熬出來的熊貓眼很是心疼,總是湊過身來替她輕輕吹着酸脹的眼皮,那薄荷味清新的口香糖味道,是綠箭的,他的最愛,後來胡綠習慣性地收集了很多綠箭裏的那些銀灰色的錫箔紙,卻再也折不出一只星星來……
這些青春走過的痕跡,她很努力地去忘,然而腦海裏的那塊橡皮擦卻調皮地從來不受控制,她知道那個人不再可能成為歸人,卻也不是路人,就是這樣一個矛盾體的存在,才讓她的整個青春甚至整段人生都無法得到圓滿。
也許正如某些人所說的,一個人的殘缺才能成全另一個人的完滿,世上安得兩全法,她只是覺得許願牆上這些美好的祝語雖然脆弱卻也璀璨光華的令人心碎。也許很多都是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會一輩子等你愛上我之類的肉麻的情話,畢竟情侶之間這些很正常,可是胡綠卻在這密密麻麻的肉麻字眼裏看到了這樣一行字,字體很清秀別致,卻又不失飛揚流利,如果有一天你愛的那棵綠芽菜走了,你會怎麽辦?落款一個‘玉之行’,2010年10月17日……
樓下很多回複,寫得五花八門,‘去把她找回來啊……’‘綠芽菜是因為傷心了才出走的嗎?’‘等,等到她出現為止……’‘哎喲,你寫的字真漂亮,你一定是個男的吧,這麽癡情,怎麽辦,玉之行歐巴,我要給你生猴子,這是我的聯系方式xxxxxx,記得聯系我喲……’末了,畫了無數個大紅唇,這麽□□裸的調戲,現在的女的就這麽缺男人嗎?胡綠不禁在心裏覺得好笑,繼續看下去,還有更絕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況只是一棵菜……唉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胡綠看得眼花缭亂的,她剛想提筆寫一些心靈雞湯回複這個癡情的樓主,忽然想起了那一天,10月17日,10月17日,她從沈子珩家逃之夭夭的那天剛好是10月17日,她十月份第一天來大姨媽的日子,這樣的巧合,她将玉行兩個字合在一起寫,忽然心裏才開始’撲通撲通‘起來,沈子珩,會是他嗎?可是綠芽菜這個外號,胡綠頓時有種想分分鐘把他撕成碎片的沖動……
這家夥真無聊,胡綠有些惡作劇地在他的’玉之行‘旁邊畫了只大烏龜,本來還想再畫一只的,剛好服務員找到了她将印有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抱枕送給了她,胡綠本來沒想過吃飯還能送這玩意,因為晚上還要回公司趕一個設計通稿,抱枕拿在手上也不大方便,所以她下了公交車就直接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可當胡綠的前腳剛踏進宿舍大院的鐵門,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吹了一聲口哨,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此時天已經隐隐有些擦黑,雖然廠區宿舍管理方面還是比較完善的,可就是這路燈總是壞一半好一半的,胡綠用餘光瞟了一眼保安亭,一向盡忠職守的保安大叔竟然不在裏面,胡綠心裏隐約覺得不對勁,難道連保安大叔也被殺人滅口啦?
劫財還是劫色?
胡綠腦海裏瞬間閃現出無數個血淋淋的場面,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港匪諜戰片看多了,她知道近在咫尺跑已經不頂用了,可是胡綠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攢足了吃奶的力氣扛起包包就猛朝那個黑色的人影打去,其實胡綠當時心裏壓根就沒底,畢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窮兇極惡的劫匪還是該千刀萬剮的□□犯,反正哪一種都值得她拼了老命去給自己贏得逃生的時間,只是當時局勢太過混亂,胡綠一跟人打起架來就跟瘋了似的,顯然對手似乎并沒有想傷害她的意思,只聽得一聲慘叫,估計是包包上的金屬拉環劃傷了那人的手背,那人忍着痛從混亂中抓住胡綠的兩只手腕,一臉無奈地嗔怒道,“你這女人真是……”
胡綠眼見着手被抓得太緊掙脫不開,剛想施展一下自己的佛山無影腳踹了這家夥的作案工具,忽然聽到不遠處的保安大叔一邊系着褲腰帶一邊狂奔過來慌不疊地拉開胡綠彎腰道着歉,“那個沈……沈總對不起,呀,沈總你手怎麽流血了,小胡你也真是胡鬧……”
保安大叔一個大眼珠子瞪過來的時候,胡綠才幡然醒悟過來自己這下肯定闖大禍了,可是沈總?都怪當時路燈太暗,胡綠又心生害怕,待保安大叔手裏的手電筒照在那人的臉上的時候,胡綠才看清楚,原來是沈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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