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他奶奶個熊‘珩’星
沈子珩消失的這一個月以來, 胡綠都是心神不寧的,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麽,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夥是有意躲着她的。
醫院那邊查出是他自己要求的出院的,胡綠查不到他的其他蹤跡,再說就算去警局報案, 她能以他的什麽身份呢?
胡綠忽然覺得可悲,原來她的生命裏還是會有人消失,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比當初蕭然棄她而去時, 沈子珩的消失會令她心裏更難過呢?
她沒想到會在醫院的走廊上碰見林醫生, 因為頸椎病的老毛病, 她連整個脖子都僵住了,因為實在疼得架不住才想到要來醫院做做針灸理療。
林醫生看到胡綠的臉色和神情比上次見她時更蒼白更憔悴, 胡綠瘦多了, 他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向胡綠說了實情。
惡性腦膠質瘤,俗稱腦癌, 沈子珩因為一直拒絕接受手術治療和醫生給的化療方案而使得多形膠母細胞瘤迅速惡化,其實沈子珩一直都是這樣, 不管身體上有任何的難過除了林醫生他都不曾像身邊的任何誰袒露過, 林正宇是了解沈子珩的性子, 他不想讓胡綠知道只是不想讓胡綠替他擔心, 如今他自己心裏都清楚他生命裏剩下的日子幾乎可以屈指可數,他不能不能讓胡綠繼續陷下去,他知道此時的離去無疑會給胡綠帶來打擊, 但是傷痛只是暫時的,她會忘了他,終究會忘了他的……
胡綠不明白為什麽一二再再而三的這麽多韓劇的狗血劇情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的身上,而胡綠現在只想要一個結果,那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不要這麽不明不白,他沈子珩,憑什麽,憑什麽,可以左右她的情緒和人生?
林醫生說沈子珩也好久沒有跟他再聯系過了,但是他知道有一個地方一直是沈子珩戀戀不忘的,那就是他童年時生活過的地方,他的住在梅子洲上的外婆家。
沈子珩的父親和母親可以說是一個大院裏成長起來的青梅竹馬,沈子珩的模樣其實多像他的母親,很是眉清目秀,沈媽媽卻更多了一份端莊和溫婉。
其實沈子珩打小跟自己父母相處的時間就不多,因為父母長年奔波在外地打理生意無暇顧及他,所以在沈子珩三歲的時候,他們就将這孩子徹底托付給了外婆照顧,直到念了高中才接回到了城裏。
所以在沈子珩的童年記憶裏,他唯一能記得起來的就是外婆的慈祥和藹和梅子洲上村莊裏的寧靜和安逸。
也許是沒有父母在身邊,他成了村子裏留守兒童的一員,其實你別看沈子珩嬉皮笑臉地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他打小在老師小夥伴親戚裏的印象裏就像是一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不大愛說話,卻獨獨喜歡搞破壞,外婆雖然是又氣又惱,對這個小外孫卻更多的是疼愛。
如今外婆雖然早已不在人世,但外婆的那間紅磚瓦房卻依然帶着時光的印記矗立在他最熟悉的梅子洲頭上。
林正宇說他也是猜測,可是當胡綠在那間紅磚瓦檐下看到躺在藤椅上漸漸睡熟的沈子珩時候,胡綠的眼睛忽然濕潤了。
冬日晴暖的陽光正照在他的臉上,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因為冷,膝蓋上蓋了條舊毛毯,毯子已經有些年頭了,估摸着是他外婆遺留下來的,他的手微微搭在膝蓋的兩側,手背上鼓出來的青筋,原來他已經這樣瘦……
也許是一片樹葉跌落在他的手背驚醒了他,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胡綠的時候,忽然磨過頭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不該來的……”
胡綠背對着光亮,她的臉隐在背陰處,看不清表情,但喉嚨卻是嘶啞的,“可是你也不該這麽瞞着我……”她頓了頓,繼續向他走近,可是他始終不願與他再次四目相對,她心裏只覺得一陣陣的好難過,卻還是掩不住擔憂的神色,“你知不知道,這麽多天來,我一直很擔心你……”
沈子珩起身的時候膝上的毛毯忽然應聲落地,胡綠想過去替他撿起來的,卻被沈子珩微微阻攔道,“我是要死的人了,你還是快回去吧……”
胡綠的手就那麽直愣愣地停在了半空中,因為今年的冬天特別寒冷,從來沒有生過凍瘡的手竟然生了很重的膿瘡,連整個人幾乎都凍腫了,她就那麽怔怔立在那兒看着他,眼淚卻不聽話地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不是說好的在他面前不哭的嗎?不是說好的,哪天找到了他一定要罵他個三天三夜,可是如今,如今的她除了會不争氣的哽咽,還能怎麽辦……
“回去吧,這邊冷……”胡綠來得急,穿得單薄,況且梅子洲屬于江上的一片小島,她是坐輪渡過來的,江上的風非常大,她當然冷了,可是這件風衣,她就是要穿來給他看的,她就是要告訴他,她的心意。
顯然他是看見的,可是隐忍的克制過後的無動于衷,胡綠有那麽一刻心裏還是失落的吧,可是她更擔心的是他的病情,她不和他賭氣,她也不怪他的不告而辭,可是……可是他恨他這樣不配合醫生的治療,哪怕他不願意告訴她,可是也不該這樣漠視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不走呢……”胡綠兩腳并作一腳就跨進了堂屋裏,屋子香案的佛龛前燃了幾支檀香,香煙袅袅,她把背包一骨碌歇下來就放在了旁邊的一張小竹椅上。
沈子珩似乎很頭疼,他沒想到胡綠會找來,此時天已漸漸擦黑,其實不過五點鐘還不到,只是冬天日子短,牆角處生了煤炭爐,偶爾能聽見煤炭燒裂‘噼啪’的聲響,他的臉隐在那微弱的火光裏,看不真切,他沒有争辯什麽,卻沉沉如水般地給胡綠講了一個故事,“外公死的那一年,我剛好七歲,外公是個生前很明事理殺伐果斷的人,和外婆很是恩愛,可是天不遂人願,偏偏這樣精明的一個人卻突患中風癱瘓在床,癱瘓你也知道,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可是那時的外婆除了帶我還有我舅舅家的一個小孩,外婆分不出那麽多精力來,我爸只好雇了個保姆服侍我外公,外公是個喜歡嘻嘻哈哈逗人樂趣的性子,在我的印象裏,外公的幽默從來不亞于卓別林先生,可是有一天接近傍晚的黃昏,外公忽然對我說,他說,“小珩吶,你給外公把那香案上的銅鏡拿過來,外公就把這袋餅幹全給你吃……”那時我還小,一心只想着吃餅幹,香案很高,我搬個小板凳才能夠得着那銅鏡,拿到銅鏡的那一刻我很開心,外公也很欣慰,可是就在那第二天外公卻忽然陷入了昏迷狀态,醫生來聽診,說老爺子可能不行了,彌留之際,家裏人和親戚差不多都趕了回來,包括我那遠在天涯海角的父母,外公雖然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卻還是對着子女們一個一個留有囑咐,可是唯獨他不願見的就是外婆,直到眼珠子渙散的那一刻,外公一直緊緊抓住的都是我媽的手,我那時其實是恨外公的,恨他為何對外婆這樣絕情,後來漸漸長大,漸漸才明白,生死兩茫茫,就像外公曾經說的,他這輩子啥都不怕,就怕平珍在他面前掉眼淚,平珍是外婆的閨名……”
他頓了頓,忽然擡頭看了一眼早已哭成淚人的胡綠,他多麽想再喚她一聲‘阿綠……’
可是纏綿在嘴邊的那兩個字早已深深地嵌進心坎……
窗外呼呼飄起了雪花,他站起來推開窗戶,背對着他的兩步之遙,他才輕輕地對着漫天的雪花恍似自嘲般地呢喃道,“不思量,自難忘……”
蘇轼的《江城子》,外公在世時最喜歡教他寫的詞,三尺多高的熟宣上都是外公和他的筆跡,外公擅習柳體,法度森嚴遒勁,卻不失潇灑,可是他明白,他終究是要随外公而去的……
胡綠哭得冷了,就窩在爐子旁取暖,這樣的風雪天,他沒有再強迫她走,可是第二天雪就晴了,沈子珩還是送了胡綠去車站,車站其實離很遠,一路上的沉默,車子要下輪渡,橫渡過長江,上車的時候,胡綠始終沒有回頭,可是就在她坐在座位上一剎那的時候,她忽然看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眼前轟然倒塌,她只覺得整個世界也跟着一起轟然崩塌,她發瘋了一般拍着車窗玻璃要求停車,車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沈子珩的突然暈厥,有好心的乘客撥了120急救車……
胡綠慌亂的跟上了車,急診室,手術室,醫生護士們手忙腳亂的将沈子珩推進了手術室搶救,胡綠一個人站在手術室外,胸口的慌亂,她只覺得站不住,當年父親也是這樣被推進了急救室,只是他再也沒有從手術臺上下來……
醫院的窗戶外下起了瓢潑大雨,胡綠狠心地掐疼自己的虎口,她不能倒,不能……
醫院給出的診療方案是,沈子珩的切除腦瘤手術勢在必行,然而醫生也明确地說,手術風險很大,極有可能會從手術臺上下不來,而且術後的後遺症也不容小觑,病人有可能會造成一部分記憶的丢失,而最有可能丢失的那一段記憶就是他成年以後的記憶,那麽……
那麽,他會忘了她嗎?
胡綠忽然覺得難過,手術同意書必須由他的直系親屬來簽訂,胡綠也是第一次見到沈子珩嘴裏的父親,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沈從雲。
胡綠的印象裏以為這将是怎樣的一個呼風喚雨的風雲人物,然而沈董事長的低調和和藹卻讓胡綠刮目相看。
沈從雲從兒子嘴裏聽過這樣一個女人,在兒子的婚姻問題上他一向是尊重孩子的選擇,女孩子家無論貧富,只要家世清明就好。也許只有在這一點上,沈子珩會稍稍原諒這樣一個父親。
沈董事長一直擔心這邊的醫療條件,畢竟大醫院醫療設備更先進,醫術水平更專業,可是沈子珩執意在此,胡綠也不知道他此前還簽署了一份器官捐獻協議書,原來他有太多太多事都不曾告訴過他。
可是他清醒的時候,卻還是希望胡綠可以在他手術之前回去,他說他不想讓胡綠看到他頭發掉光光的狼狽模樣,他更害怕胡綠在他面前掉眼淚,胡綠含着眼淚答應他,卻也要求他答應她一個條件,那就是一定要配合醫生好好治療,不準再耍小孩子脾氣,不準不吃飯,不準一聲不吭地再從醫院跑出去……
這樣的啰嗦,沈子珩滿口笑着應承着,“嗯,越來越有點吳媽的影子了……”
胡綠沒好氣地推他一把,嬌嗔着笑道,“去你的,回頭我讓吳媽來捶你……”
沈子珩吐着舌頭扮鬼臉,“嗬,都學會搬救兵了哈……”
胡綠瞥他一眼,眯着眼睛得意地笑了起來,“那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沈子珩卻收斂了笑容不再貧嘴了,“阿綠,答應我,要好好的……”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哭,索性去床頭櫃上找手機,“我讓阿亮送你去車站……”
阿亮是跟着沈董事長一起過來的,沈子珩的日常起居還需要有人照顧,阿亮是最得心應手的助理。
臨走之前,胡綠将身上帶了整整二十年的那枚刻有‘平平安安’四個字的翡翠玉佩送給了他,這是她六歲的時候奶奶送給她的,奶奶說,只要帶了這個護身符,就一定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她是信奶奶的。
沈子珩欣慰的收下了,帶着胡綠身上的餘溫。
阿亮開車送她的時候,沈子珩已經開始手術,一路到車站胡綠都是低着頭沒有說話,她心裏很擔心,卻又怪自己擔心明明是多餘的,最後阿亮替她将行李搬上了車,臨開車前,阿亮卻說了一句話,他說,“老板福大命大,胡綠姐,一定會沒事的……”
他像是對胡綠說,又像是給自己勇氣和安慰,胡綠隔着車窗玻璃,對他深深點了點頭。
是啊,他一向福大命大,他一定能平安度過這一劫。
胡綠輾轉回到住的地方,此時手術已經進行了七個小時,他讓她不擔心他,她答應過他要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還是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手術過程中發生了什麽意外,難道?
可是接起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不大熟悉的老人的聲音,是邢校長打過來的,說學校收到了一筆沈先生捐助的一百多萬巨款,說沈先生在網站上發表的關于星渡希望小學支教活動受到很好的反響,有不少師範畢業的學生願意過來支教,孩子們也背上了新書包有了嶄新的課桌和板凳……
沈先生沈先生的,胡綠一開始不知道是說誰,後來才知道是沈子珩……
他什麽都不肯跟她說,然而他什麽都為她做了,星渡是她的母校,他看出了她的依依不舍和遺憾,他想為她重新修好這樣一座可愛的母校,他這樣好……
胡綠也決定辭了廣告公司的工作回星渡小學支教,學校新添了硬件設備和軟件設備,也有好幾個年輕的老師在黑板前傳道授業解惑的身影,孩子們聽得都很認真,最喜歡的就是下午的電腦課,他們覺得很新奇。學校害羞了塑膠跑道,有籃球足球還可以打排球,孩子們都跟着邢校長後頭念沈先生沈先生,後來有一天有一個小不點在下課的時候忽然拉着胡綠的衣角好奇地問道,“老師老師,沈先生到底是誰呀?”
胡綠蹲下身來,耐心地笑道,“唔——他是一個人,一個好人……”
那孩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老師喜歡他嗎?”
胡綠刮了刮他粉嫩的小鼻子繼續笑道,“那你呢?”
那小家夥眨巴眨巴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說道,“老師喜歡的話,我就喜歡……”
那孩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他小朋友帶着瘋玩去了,而胡綠卻還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看到不遠處的池塘邊鳳仙花栀子花都開得很明豔很歡樂,這是她春天的時候親手撒下的花種,如今卻已是初夏,沈子珩,她何曾有一刻忘記過他,可是他還會記得她嗎?
那天晚上,胡綠獨自一人坐在自己屋頂上,奶奶的梯子上一次就被沈子珩踩壞了,胡綠重新讓木匠同學做了一把新梯子,她沒想到今晚的月亮會這樣亮,亮地人心裏都涼飕飕的像有風穿膛而過,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她看到離自己最近的那顆星星,忽然微微笑了起來,“他奶奶個熊珩星,這一回可是你先失約了……”
可是哪怕失約,她知道會有赴約的那一天,因為他說過他是顆恒星,會永遠守護在胡綠的身邊。
“騙子,沈子珩你這個大騙子,你回來啊,回來啊……你不是說過要給我過一個特別特別大的生日嗎?你不是說過要陪我不醉不歸的嗎?你不是說過要和我一起去支教的嗎?啊……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她笑着笑着忽然就痛哭了起來。
胡綠帶着一紮子啤酒醉倒在屋頂上,半夜還是老媽把她撈下來的,一家人都以為這孩子病得不清,只有胡綠自己心裏特別清楚,她不是生病了,而是在不停地等待裏幾乎陷入絕望。
林醫生回瓜渡村探親的時候去看過幾回胡綠,他說沈子珩一直沒有跟他再聯系過,然而這樣的手術本來生存的幾率的很渺茫,況且還有失憶感染的後遺症,她害怕未知的恐懼,更害怕生活裏沒有沈子珩的身影,林醫生也只是不停地寬慰她,倒是胡媽媽看見一表人才氣宇軒昂的林醫生老是往自己家裏跑,一定是對她家閨女有興趣,然後就開始亂點鴛鴦譜,林醫生為了避嫌,也只得來了少了,連胡綠都覺得見了面多了幾分尴尬。
胡綠後來索性住進了學校的教師宿舍裏,條件雖然簡陋了點,但落得清靜,她給孩子們教的是語文,每天早上的早讀課都親自在講臺上看着,順便批改作業。
然而那天,她正批改完一張試卷的時候,忽然一個孩子走過來對她攤開掌心說,“胡老師,這是一位叔叔要給你的?”
掌心裏是一枚瑩瑩剔透的翡翠玉佩,玉佩的正面刻着‘平平安安’,胡綠忽然覺得一陣心慌,但更多的卻是莫名的喜悅,沒想到過了這樣久,她攥住孩子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她說,“好孩子,告訴老師,那位叔叔現在在哪?”
“他給……給我這個以後就走了……”孩子也許被老師如此激動的樣子吓了一跳,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胡綠手心裏攥着那枚護身符發瘋了一般朝校園外跑去,然而沒有,沒有他的身影,他走了,走了……
胡綠傻子一般蹲在原地喘着粗氣,幾乎絕望的時候,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順着皮鞋往上看,剪裁得體的西裝褲子和筆挺的西裝,他還是那麽瘦,然而笑容卻多了幾分燦爛和從容。
他彬彬有禮地伸出一只手來,微微笑道,“阿綠……”
阿綠,我愛你。落款是子珩。護身符背面的刻字,他此生都不再會失信的誓約。
胡綠再也顧不得那許多,緊緊抱住了他,一刻也不肯松懈,這是她的幸福,縱使會遲到,卻從不會缺席。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其實并沒有覺得有多少輕松,可總歸是告一段落,開始新一本小說的創作,這一本偏輕松型,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哦,忘了提書名了,《竹馬嗅青梅》,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親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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