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三 難以想象的進展
齊光挺得筆直,跟蛇妖的眼珠一般大。
蛇妖盯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蟲子愣了半晌,陡然發出難聽刺耳的怪笑。
齊光淡定地看着狂笑不止的蛇妖,慢慢擡起右手,将手掌正對她的眼睛,嘴唇輕輕一碰,蛇妖的臉瞬間變形,臉頰上的肉全部朝一個方向堆積過去,舌信子也被突然閉合的牙齒咬斷!
蛇妖懵了,只感覺自己的臉被一個看不見的東西狠狠揍了一拳,可是眼前除了這只小蟲子什麽都沒有啊!發懵間,肚子上又挨了一拳,力道之狠,讓五髒六腑都順着食道攀到了喉嚨眼!
“皮真厚。”
齊光突然說道。
蛇妖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齊光神色未變,念道:“神橫行。”
這一次,蛇妖感覺到了這股洶湧澎湃的力量,但依然看不見、摸不着、躲不開,像鋪天蓋地的洪水朝自己沖撞而來,她奮力抵擋,只僵持幾秒就飛了出去,把包裹仙宮的灰色雲霧撞開一個巨大缺口。
缺口外是藍天白雲,太陽剛剛升起,若是這個時候醒來的人,只要擡起頭就能看到一條巨大的四分五裂的人面蛇從空中略過,飛進太陽。
齊光從空中緩緩落下,一挨到地面就筋疲力竭地倒在地上,芷穎飛奔過去,跳過一顆顆人頭,将齊光抱在懷裏。他臉色青灰,雙目緊閉,嘴唇烏紫,身體僵硬冰冷,豆大的冷汗不斷從額上滾下。
“中毒了,剛才他被蛇妖咬了一口!”
徐慶也跑過來,看到齊光這副模樣就知中毒已深,趕緊将他背起朝大門跑去,跑出宮門才想起來此刻他們正在天上,而唯一能飛的齊光已經不省人事。俗話說禍不單行,突然大地震動起來,灰色雲霧漸漸消散,地面裂出道道深壑和大坑,好多崩塌的石塊從天上掉下去。
已經無路可走了。芷穎要徐慶把齊光放下,抱住奄奄一息的齊光,她心中無限悲涼:他的情形更糟了,手足冰涼,呼吸絮亂,恐怕不等掉下去就要中毒身亡。
“你看,那是什麽!一雙手!”徐慶突然指着天邊喊道。
芷穎循聲望去,看到朝陽的方向飄來一團金光,金光中有一雙秀氣白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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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雙神的拯救之手,像展翅的大鵬朝這邊飛來,拖住這塊瀕崩潰的空中飛岩,從高臺裏掉下去的人身們,已經沒有落腳處的芷穎、齊光和徐慶都被手掌接住,在朝陽的雲霧中緩緩降下。下落中,手掌上的所有東西都像變成了空氣,在金光中到處飄動,芷穎緊緊抱住齊光,卻跟徐慶離散了。神手捧着落難的人們降到愁姑水邊,一碰泥土金手掌化成金蝶消散了,留下一地的昏迷的人們。
芷穎不可思議地看着發生的一切,連悠閑漫步而來的金蟬都沒有發現。
“你們真厲害。”金蟬摸着肚子笑眯眯地看着芷穎,“齊光怎麽了?”
“他中毒了!快救救他!”
金蟬哦了一聲,腰都不彎,斜睨着齊光泛青的臉說:“沒事,一會兒就能好。”
“什麽一會兒就能好,他快死了!你看看他的樣子,都不出氣了!他幫你殺了妖怪,你卻見死不救!你是個比妖怪還陰險惡毒的人!”
金蟬還是一臉冷漠,忽然眼角一閃看到了什麽,彎下腰從腳邊撿起一塊桃心玉佩,可是還沒等直起背就被芷穎一把搶去,然後聽到她大吼:
“這是齊光的!不準你的髒手碰!”
芷穎把玉佩放進自己衣服裏,重新抱起齊光痛哭流涕,不再指望金蟬。
金蟬看着芷穎生離死別的樣子很想笑,再次用無所謂的口氣說:“他死不了的。”
芷穎登時怒發沖冠,黑炎翻滾而上,她猛地擡起頭,狠毒地瞪着金蟬,各種難聽的詛咒之言已經湧到嘴邊,剛要開口,突然心頭一熱,思緒中斷,兩眼一花,暈了過去。
見芷穎暈倒,金蟬蹲下來仔細觀察起齊光。只見他剛才還死氣森森、烏紫交錯的臉慢慢紅潤起來,眉宇間的痛苦也在急速消失,腐敗色澤的嘴唇變回粉紅,呼吸已經平順,身子也溫暖起來。金蟬邊看邊笑,越笑越開心,當他笑成彎彎眼,露出八顆牙齒時,齊光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齊光的頭還是有些暈沉,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看清金蟬這張讨厭的臉,開口問道:
“芷穎呢?”
“哎喲,你們兩個真是生死相依呢。”金蟬笑得更加燦爛,像被八卦喂飽的長舌婦,“就在你旁邊躺着呢,她身體裏的怨氣和你心裏的毒液居然是天作之合。”
齊光聽不懂,也沒當回事,反正這個男人總是瘋言瘋語。他坐起來,低頭看着熟睡的芷穎,伸手輕輕地幫她理了理亂發,随後問金蟬道:“她的身世好像不簡單。你知道她的事嗎?”
“我知道呀,但不會免費告訴你。”金蟬說話總是怎麽氣人怎麽來,“但是比起某個人,我知道的只能算是皮毛。”
“那個人是誰?”
“你先幫我把他們安頓好了再告訴你。”金蟬指指身後一大片東倒西歪的裸體人身,“情報費。”
“你是靈子,不是奸商!”
金蟬狡黠一笑,站起來繼續撫摸吃撐的肚子。
齊光冷冷道:“你把那個靈子吃了。”
金蟬不置可否,眯起眼睛回味無窮地說:“我等了三年,終于等到今天吃下肚子。果真奇貨可居,鮮美無比,不枉費我放養他這麽久。”他對齊光調皮地眨眨眼,“我本想留一條胳膊給你做謝禮,誰知味道太妙轉眼就沒了。”
“誰要吃人,惡心。”
齊光把芷穎抱起來,不耐煩地催促道:“不是要幫你做工嗎,快點,沒時間耽誤。”
芷穎從甜美的夢鄉醒來,睜開眼發現又躺回到金蟬的架子床上,而齊光就坐在身邊注視着自己——
“齊光?”
“你醒啦。”
“真的是你?你沒死?”芷穎的心一陣狂跳,坐起來盯着他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是我,我死不了的。”齊光看着她,露出熟悉的溫暖笑容。
芷穎欣喜若狂,眼眶又濕潤了,張開雙臂想擁抱少年,倏地心思一動,硬是壓下了這份激情,只是對他甜甜一笑,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齊光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擁抱了,沒想到等到是一句話,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芷穎,于是試探地問:
“芷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世很不一般?”
芷穎頭皮一緊,歇婆的話瞬間浮上心頭。齊光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難道他知道了什麽嗎?她藏起詫異的情緒,小心說道:“我就是個父母早亡的苦命孩子,哪有不一般?”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特殊,不過不要緊,我知道一個人可能對你的事很了解。”
“我的事?這個世上除了歇婆沒人更了解了,而且現在歇婆也忘記了。”
“不光是你這輩子的事,還有你上輩子,甚至上上輩子的事。”
芷穎聽齊光說得這麽玄乎,不禁有點想笑,于是嘲弄地反問道:“知曉前世今生?這就是算命下蠱的神婆子嘛,到底是誰有這通天大本事?”
“你不認識他,我帶你去就知道了。”
“我不認識他,但他總有名字吧,叫什麽你先告訴我。”
“叫焦姜。”
……
“叫什麽?”
“焦姜。名字很奇怪是不是?人也很奇怪,但沒有金蟬壞。”
齊光還在唠叨,芷穎已經沒有心思聽,她的思緒飄回到吳宅後院的小屋裏,和歇婆在一起的那天下午,歇婆表情猙獰,非常嚴肅的叮咛——
千萬不要靠近那個叫焦姜的。
“齊光,我們什麽時候出發?”芷穎低着頭,悶悶地問。
“你要是能起來,我們馬上出發。”
“走吧。”
歇婆,
我親愛的歇婆,
你艱辛悲苦的人生,
你過早生出的白發,
你被無情刻下的皺紋,
你被奪走的生命活力,
你心中不滅的深仇大恨!
孩兒,
将為你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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