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六 你不死,國要亡
故事講完了,焦姜又把和徐夫人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當說到他起身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時,芷穎叫道:“就是這個!你說我是亡國女禍!”
焦姜恍然大悟,解釋道:“這不是我的初衷,是你生母要聽有趣的故事,我就講了這個,結果她嫌吓人然後問起你的事,我就順着故事的走向如實回答了。”
“你為何獨獨挑七年大旱的故事講,根本就是有預謀!”
焦姜覺得有道理,說:“或許冥冥之中我确實想警告你們,畢竟你生母待我不薄,相識時間也長,知情不報未免太無情無義了。”随後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你家氣數已絕,我無力回天,只能袖手旁觀,你能逃出生天活到現在我為你高興。”說罷,露出一抹迷倒衆生的微笑。
芷穎橫眉冷眼,怨恨不絕,眼前之人的笑容就是冰天雪地裏的月牙,讓人又憎又怕,根本不像齊光的笑容,風和日煦,能夠融化積雪。
齊光……
芷穎心中一陣悸動,突然間非常想他。
“才分開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焦姜看透了少女的心思,嘻笑道:“你和他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麽?”
“他就是個小孩子。”芷穎嬌嗔地說。
“小孩子?哈哈哈——”焦姜被逗樂了,“我也跟你講幾個故事吧。”
“我不想聽。”
“你聽過女娲造人的故事嗎?”
“當然聽過。”芷穎白了他一眼,以為自己又被小看,清了清嗓子說:“鴻蒙之初,女娲娘娘先捏土吹氣造人,做了好多好多人後覺得累了,就找來條繩子打上很多結,然後粘上泥漿往地面上一揮,灑出的泥點子變成了一個個人,我說的對吧?”
焦姜輕輕一笑,說:
“女娲親手捏出又賦予自己生氣的人,和後面用繩子甩出來的泥點子能一樣嗎?”頓了頓,自答道:“不一樣。女娲其實造了兩次人,卻被故意寫進一個故事。捏土吹氣造出的是天人,有漫長的壽命和強大的靈力,甩出來的泥點子是地人,凡人,就像你這樣的。這兩次造人隔着好長好長的時間,大洪水和補天就發生在期間。這是第一個故事。第二個故事——”
“等等,我沒聽明白。”芷穎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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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故事。太一有兩個兒子,哥哥足智多謀,但不如弟弟強大,弟弟法力高深,但太重感情。後來弟弟愛上了一個巫女,哥哥想橫刀奪愛,兄弟二人不可避免的争鬥起來,最後弟弟敗給了哥哥。”
“第三個故事。那是上古時候,天地間誕生了一位世所未見,瑰姿無匹的女子,她生來擁有通天徹地的靈力,能用妙采奪人的舞蹈和玉磬珠擊的歌聲贊美宇宙萬神,只要她一起舞,就是衆神臨天的盛大節日。她是最初的巫申,巫者之祖。”
焦姜目光深邃,陷入遙遠的回憶,在冥想中把破碎朦胧的玉顏重新拼湊。
“第四個故事,不對,這是個事實。”焦姜的眼神陡然冷下,朝芷穎勾勾手指,少女的身體騰空而起,像片羽毛飄過去。他雙手将她攬住,抱在腿上,一手摟腰,一手繞到少女細嫩的頸後用力捏住,陰狠狠地說:
“你不是她。你是亡國女禍,你不死,國要亡。”
齊光出了天梯,天色早就暗下來,他舉目四望,很快在一座房屋的頂上看到了淫祀天君的塵黃氣勢。他朝那邊跑去,路上沒碰到一個人,跟他以往來的幾次相比冷清太多。
淫祀天君是位喜着豔色服的高大老太婆,臉圓身瘦,行動敏捷,脾氣溫順,喜歡帥氣的男孩子,所以當齊光來敲門的時候,高興得不得了。
齊光說明來意,想讨要一件法寶,淫祀天君爽快地答應了,引他進入別有洞天的裏屋,從胡垂裏掏出一個錦囊,有半張臉大,繡着花裏胡哨的花紋。
“你是想要打擊的法寶呢,還是要保命的?”淫祀天君的聲音是個活潑可愛的少女。
“打擊和保命都重要,打人的法寶不能傷到身邊人,保命的法寶要能保護身邊人。”
“身邊人?小齊光你身邊有人啦?”
“有了個同伴。”齊光開心地說。
“那太好啦,一個人多寂寞。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女孩子。”
看着齊光喜滋滋的樣子,淫祀天君噗嗤笑出聲。齊光敏感,被金蟬和焦姜嘲笑怕了,立刻解釋說:“我和她兩天前才認識,但已是患難之交,而且以後的日子也長,在乎她是應該的。”
“你怎麽知道你們以後的日子很長?”
“她沒地方去,我也沒地方去,正好一起呀。如果以後她有了想去或者想留下的地方,我們再分別也不遲,反正我不會先離開她的。”
齊光耿直不遮掩的态度和悄悄紅起來的臉蛋瞬間擊潰淫祀天君老朽的心,老太婆捂住胸口,造作地說:“這番告白要對那個女孩子說。哎喲,老娘的少女春心啊。不說了不說了,這個你拿去。”
她從錦囊中掏出一面杏黃色小旗子——“這是青蓮掃仙幡。”
“不是黃色嗎?”
“顏色是黃色,名字是青蓮掃仙幡。這幡揮一下,就能招來一個我麾下的鬼神,揮兩下,招來另一個鬼神,總言之揮的次數不同,招來的鬼神就不同。”
“一共可以招來多少個?”
“目前有七十零三個,還在不斷增加中。”
“那我要想招最後一個鬼神,就得揮七十三下?”
“對。而且你最好先記下揮動次數對應的鬼神。”淫祀天君拿出一塊絹布,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這個就是目錄,我建議你背下來,免得打鬥時拿出來看浪費時間。”
“我連揮七十三下旗子不浪費時間嗎?——有沒有簡單點的,我親自上場,不勞煩其他人跑腿。”
淫祀天君聽了又把小臂伸進錦囊中,摸出一柄青銅長劍——“玉虛寶劍。光華閃出,人頭即落,亦可指揮攻擊,幻化招式,總言之術師劍術越精湛,它的力量就越強。”
齊光拿在手裏掂量掂量,有點沉,握住揮動也不太順手,只好還給天君:“我從沒學過劍術,而且它不耐咒法術,跟了我只怕會遭殃。有沒有可以直接讓我拳打腳踢的?”
淫祀天君又是一陣翻找,也拿出幾件法寶,結果都不合齊光意。找法器就是一見鐘情的事,當初的狐貍面具齊光就是這樣看中的,結果是青丘狐的愛物,死皮賴臉求了好久才拿到手,如今沒了心痛不已,要找個新品代替又不是易事。
齊光見這裏沒有需要的東西,準備告辭,卻被淫祀天君拉住聊起來。
“跟我說說那個女孩子吧。”她頗感興趣地問。
齊光張口就來:“敏感心細,愛逞強,經常任性,偶爾撒嬌,喜歡依靠我,喜歡小孩子。但是有一次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怨念深,妒心重,脾氣暴躁,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想找焦姜問問,估計他會知道原因。”
“她現在和焦姜在一起?”
“嗯。這麽久了也不知道聊得怎麽樣了,我有點擔心,想去找她。”
淫祀天君再次捂住躁動起來的少女心,拼命點頭說:“你快去找她吧。應該在七層。”
齊光起身告辭,朝天梯飛奔而去。外面夜幕籠罩,繁星閃爍,少年一路疾馳,推開塔門,跑過書山,在山海圖右轉進入在博古架,低頭猛沖過去,穿過空無一物的大廳,進入了沒有光線沒有方向的黑暗空間。
奔跑中齊光越來越擔心,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在黑暗中筆直前行,看清了大門,揚起拳頭狠狠一砸——一聲悶響,以拳頭為中心的黑色帷幕裂出數條白色光縫,光縫像閃電一樣在黑暗中蜿蜒爬走,噼裏啪啦碎成一地,待光線充盈飽和,他也來到了谷底庭院。
崖頂圈出的天空繁星密布,像嵌滿鑽石的帳篷,月光大盛,将谷底照成青白一片,池上的睡蓮閃爍點點熒光,點綴着水榭中的二人。芷穎坐在焦姜腿上,裙角微微拂動,露出半點鞋尖,盈盈腰肢被男人圈進臂彎,蝤蛴頸項被溫柔地拖住,水眸凝視着眼前人,粉瓣嬌唇離他只差一點點,纖纖十指放在男人胸口,好似撒嬌般的欲拒還迎。
“芷穎——!”
齊光大吼一聲,驚動了那邊“親昵”的兩人。
芷穎看到齊光,蒼白的臉頰上頓時綻放出喜色,粉唇張合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痛苦地看着他。焦姜輕慢一笑,放肆地将臉枕在少女的胸脯上。
“放開她!”
無名之火蹿上心頭,齊光朝那邊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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