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土地放荒

這下子, 白亦容不好裝作看不見, 只好停下腳步, 轉頭看向三皇子姜瑞源。

姜瑞源見到他,便露出一個笑容,在白亦容看來,這個笑容莫名其妙地帶着幾分讨好的意味,跟帶着張面具似的。大概是我看錯了?白亦容心裏暗道。

“白大人, 久聞你的名字,一直沒機會跟你談一談。三天後,我舉辦了個賞梅詩會, 邀請了整個殷都的學子前來, 你也一起來吧!這是請帖。”他将一封像是事先準備好的請帖遞了過來。

白亦容不想跟三皇子扯上關系,便道:“勞煩三皇子費心了,我三天後可能還有公事要忙, 恐怕是去不了了。”

三皇子姜瑞源臉上的笑容一僵, 随後,他又笑了:“不礙事,白大人請随意。”

白亦容朝他點點頭,告了聲別, 轉身就走。

三皇子看着他遠去的身影, 眸色愈深,拳頭握得緊緊的, 直到随侍喚了聲“三殿下”, 他才醒過神來, 又露出了那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皇城內皆是皇上的耳目,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皇上的耳中了。

“老三邀請了白愛卿,白愛卿拒絕了?”

“是的。”

皇上曲着手指叩着桌子,臉色不是很好看。老三這是在向白亦容示好,也就他失寵後才會這麽幹,若是換成了往常,恐怕他還不将白亦容放在眼裏。皇上心裏想着,不禁哼了一聲。

看來,那番敲打是起了作用,老三往後恐怕都會夾着尾巴做人。

三皇子自是不知道皇上這番心理活動,他只知道自己失寵了,連續幾次請求觐見父皇,都被拒絕了。他能察覺到自己是被冷落了,再加上秋菊被殺一事,他也聞到了風聲,終于知道害怕了。這些日子,三皇子日夜苦思,就是睡不着覺,最後才想出這個法子,當面向白亦容示好。

不過,顯然,白亦容并不買他的帳。

在白亦容心中,他就是個搞學術的,跟皇子扯太多,沒什麽好處。他對自己目前這個情況很滿意,不用站隊,也不屬于任何黨派,只衷心于皇上一人。天塌了,有皇上來幫他撐着,誰也不敢再動他了。

然而,三皇子卻是因此而記恨上他。他可是屈尊纡貴來邀請白亦容,他一個種田的居然不給這個面子,好面子的他自覺臉皮都被白亦容扯下來扔在地上踩,教他如何不記恨?不得不說,三皇子雖然沒有遺傳到永和皇帝的心胸和精明,愛面子這一點倒是十足十的相像。

這日,依舊是白亦容休沐的日子。

天氣冷得很,刺骨的寒風呼啦啦地吹着。雖然沒有下雪,但那低得可怕的氣溫遠遠不是白沙村可以比拟的。

這麽冷的天,白亦容不可能出去哪裏找罪受。屋裏燒着地龍,他哼着小曲兒,躺在搖椅上,看着一本文集。

在這個落後的朝代,有錢人還是過得十分舒服的。

白亦容身為地主,自然有錢,不會虧待自己的。大概是前世習慣了暖氣的緣故,他很是怕冷,所以才舍得斥資燒地龍。不然,平時的他都是很随意的,沒那麽多講究。

屋外傳來了春江急急的聲音:“三殿下,你不可以這樣子闖進來——”

白亦容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門被粗魯地打開了,三皇子姜瑞源出現在他卧室門口。白亦容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三皇子好生無禮。

官場上正常人拜訪一個人的時候,是要先遞名帖的,然後視主人的心情決定見與不見。當然,三皇子官高他許多級,可以不用遞名帖,但是哪有不經通報直接闖入人家的卧室,這不是要結仇是做什麽?

白亦容一看,三皇子身後還跟着一衆身穿身穿青衿的讀書人。不過,看那衣服的材質和光鮮程度,就知道這群人是有錢人家出來的。

這些人全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毫無私闖他人卧室的羞愧。

白亦容不知道的是,那些懂得羞愧的人全都離開了,留下這群豪強子弟打算跟三皇子一起整白亦容。

三皇子的算盤打得很精妙,打倒了白亦容,他可以拉攏衆多豪強的心,這筆生意是很劃算的。

想來想去,他們認為,白亦容再厲害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只要讓他跟皇上離心就夠了。

業精于勤荒于嬉,他們打算讓白亦容沉迷于其他事情中,荒廢種田一道。

由于擔心白亦容借故不見他們,所以他們才闖進來,直接找白亦容。

殊不知,白亦容對他們的旁若無人早就心生厭惡了。

“三殿下,有事?”白亦容問。

三皇子姜瑞源看着白亦容,只見眼前這個少年唇紅齒白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水讓人看不透。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論相貌,白亦容也是不遑多讓的。想到了那個私底下的流言,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父皇是不是真的看上這個少年。

最近,民間不知道哪來的傳聞,說是永和皇帝其實是個斷袖,那個農官大人只不過是以色事他人。不然,他年僅十三歲,何德何能讓皇上不僅對他高看一眼,還對他百般維護?

三皇子姜瑞源對這流言是嗤之以鼻的,現如今,他都有點打退堂鼓。不過,轉念一想,就是真的又如何,難道在父皇的心裏,白亦容還能越得過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不成?

白亦容自是不知道這些龌蹉事情的,他等着三皇子的回答。

三皇子姜瑞源笑嘻嘻道:“今天我們舉行詩會,我打算邀請你參加。這不,你今天也休沐,不如……”

白亦容臉色沉了下來,姜瑞意沒想到他會變臉,便搶在他開口之前,帶着幾絲威脅的口氣道:“白大人不會是怕了吧?”

白亦容呵呵笑了聲:“三殿下,你闖入我房裏,已經是非常失禮的事情了,我非常介意這種事。如果我這次答應你了,是不是以後随便一個人就可以進入我的房間,我還得笑臉以待?”

三皇子噎住了,随後,他又說:“白大人,別那麽嚴肅,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可以嗎?”

他心裏暗暗咬牙,自己已經把姿态放得這麽低了,白亦容要是還敢拒絕的話,他非得發飙不可。

白亦容才不理睬他,說:“春江,送客。”

姜瑞源一下子站直了,那手指着白亦容的鼻尖,怒睜雙眼:“你、你……”

白亦容冷着臉看他,說:“三殿下,請吧!”

姜瑞源忍不住氣笑了:“好好好,你別仗着我父皇的恩寵,就敢這樣子對我,你早晚會後悔的!”

白亦容轉身回屋,卻是再也不想理睬他了。

如果連姜瑞源這種蠢貨都能登上大寶,那他白亦容這個官不做也罷!

姜瑞源原本想着将白亦容拐到妓-院,反正黃賭毒讓白亦容随便沾上一樣,這樣子他就徹底廢了。

沒想到,白亦容卻是連他的面子都不給。

姜瑞源出門時,臉都紅了,不是羞的,是被氣的。

随行的豪強子弟都笑着看他,雖然沒開口,但是姜瑞意知道他們都在看自己的笑話。

因為這事,他對白亦容更是嫉恨交加。他好歹也是一個皇子,而且是有希望角逐皇位的皇子,白亦容這樣子做,就是在打他的臉,意味着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去。

由于在場的人極多,次日,這事就傳了開來。

永和皇帝聽着手下的彙報,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個老三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就會有個這麽蠢的兒子呢?

就在這時,三皇子姜瑞源再次求見皇上。

永和皇帝敲了敲桌子,面無表情道:“讓他進來吧!”

三皇子得知皇上肯見自己了,興奮地進入了聖安殿,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進入了聖安殿後,他先請了安,然後興奮地看着永和皇帝。

卻見永和皇帝滿臉冰霜,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這又是出什麽岔子了?

永和皇帝看着自己這個不争氣的兒子,心道,心狠手辣他倒是有,可怎麽連個禮儀都學不好?

“我聽說,你私闖白愛卿的宅子,這事可是真的?”

三皇子姜瑞源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不由得小心翼翼道:“父皇,我是為了請他參加詩會,他屢次拒絕不肯給面子,兒臣也是愛才惜才,想見識他的才學……”姜瑞源試圖往好的方面說,然而永和皇帝卻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誰讓你闖他的寝室的!回去将禮記抄寫一百遍!”永和皇帝粗魯道,“朕看你的禮儀都喂狗吃了!”

姜瑞源渾身一抖,心裏委屈萬分,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認錯:“兒臣知道錯了,請父皇給兒臣一次改正的機會。”

永和皇帝揮揮手,讓他退下去,這個蠢兒子,眼不見為淨。

姜瑞源戰戰兢兢地離開了聖安殿,心裏對害自己被父皇訓斥的白亦容卻是更恨上一分。

次日,白亦容又被召入了皇宮,商讨放荒一事。

此時此刻,除了地主兼并這一現象外,抛荒的現象也十分嚴重。在賦籍賬冊的登錄中,今年的田土數目僅為三百多萬頃,反而遠遠不如永和皇帝初登基時的數目。可見,抛荒的現象有多麽的嚴重,當然,其中還不包括地主們隐瞞不報的田地。

“亦容,你有何看法?”永和皇帝問。

白亦容細細思考後,一一道來。

待白亦容走出皇宮後,已經将近掌燈時分了。不知不覺,他跟皇上商量了一個下午。皇上已經基本有了思路,就等着跟左右相繼續商讨這事。

白亦容才剛出宮門,就遇到了一個佩刀侍衛。白亦容不認得這是什麽人,但是看出了他所着官袍與尋常侍衛不一樣,便知道這位官階肯定不低。

兩人平時沒什麽交集,不過因着白亦容之前在中秋宴會上被刺殺,對方倒是對他印象深刻。

“白大人。”他跟白亦容打了聲招呼。

白亦容有些訝異,他居然識得自己?如果沒記錯的話,每次他進宮出宮遇到其他朝臣的時候,哪個不是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要麽就是視而不見,要麽就是一臉鄙視,唯有這個男人這麽客氣地喊自己白大人。

“您是?”白亦容還真不認識這人。

對方微微一笑:“在下蔡清史,現任侍衛統領。”

白亦容哦了一聲,打量了這人一番。只見他劍眉星眼的,看上去二十歲出頭,一派浩然正氣,猶如一個仗劍江湖的游俠兒。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蔡清史跟他客氣地告別。

白亦容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這個蔡清史,有點意思。

皇上又下令了,鼓勵流民墾山開荒,開辟農田。如果家裏窮得沒辦法的,官府可以補貼牛價和籽粒銀兩。且農田開辟登記後三年之後,才開始稅收。這一政策,極大地刺激了生産力的發展。

許多流民因此定居下來,搶劫偷盜等罪行也因此少了許多。

最近,白亦容是忙成狗了,整天去查看那些開荒的人。

坐在馬車上,隐約可以看到了山林間,一股股濃煙湧向了天際,那是刀耕火種的标志。

這個時代的植被覆蓋率高得吓死人,由于保護得很好,所以折騰起來也特別麻煩。除草和砍樹就要花費很大一番功夫,接下來便是施基肥。

由于天氣緣故,南北方土壤ph值不同。南方常有暴雨,所以土壤多酸性,多用草木灰和石灰。而北方幹旱,所以土壤多堿性,施肥多是用有機肥和綠肥。

為了不讓地力盡失,白亦容還特別給這些人講了施肥的重要性。就這樣,連續跑了幾天,京郊附近又開墾了幾百畝田地。皇上很是高興,這意味着三年後,他的國庫又要多一筆銀錢。

然而,白亦容可沒那麽樂觀。這些田地能不能種到第三年,還很難說。而且毀林開荒的後果也很嚴重,不過這件事已經推行下去了,全國各地都在趕着開荒,皇上又高興,他這時候跳出來說不行反而打皇上的臉,倒不如不開這個口。看來只有等時機合适,再來勸谏了。

這個冬天過得很快,春節便到來了。這是白亦容在這個時代度過的第二個春節了,除夕那天,他割了幾斤豬肉,讓下人們全都跟着沾一沾葷腥。下人們都是歡歡喜喜的,都道自己運道好,遇上了一個好主家。

家裏頭已經被下人們打掃得幹幹淨淨,這個除夕白亦容依舊十分孤獨,不過比起上一個春節則是好多了。上一個春節,他家剛剛被水沖走,自己成為了窮光蛋,連填肚子都難,哪有心思過年。

鞭炮聲中,白亦容這具身體又多了一歲,心理年齡也多了一歲。

佃戶們送來了一些雞蛋,算是新年的賀禮。

令白亦容頗有些意外的是,除了二皇子,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向他發出了帖子,請他赴元宵節的詩會。

白亦容自然是一概推掉了,這兩個人是死對頭,自己去哪一個人那裏都會被另一個記恨上,還不如不去,自己專心搞好自己的那畝田地便是了。皇上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對白亦容更是滿意了,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在拉幫結派,心裏痛恨得很,卻又無法發作。

白亦容簡直是這群臣子中的一股清流啊!

永和皇帝心裏對白亦容更加的滿意了。元宵那天,他吃飯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跟皇後談起了白亦容。随後,他便想起了白亦容推辭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元宵詩會,于是指着一碗未動的湯圓道:“李勇德,将這碗元宵賜給亦容,你親自送過去。”

李勇德怔了下,迅速反應過來,應了聲是。

用食盒裝好這碗元宵,他心裏直咋舌,這白亦容是真的要飛黃騰達了,連一碗元宵皇上都惦記着他。

這時代,能得到皇上的賞賜那可是難得,白亦容将這碗湯圓跟下人們一起分了,下人們得知這是皇上賜下的,都十分高興,道是沾了白亦容的光。

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雖然大家對白亦容那是嫉妒羨慕恨,但是大家都不傻,做只忠于皇上的臣子,他們也願意啊,可奈何他們還不像白亦容那般入皇上的眼呢!只好另尋蹊徑,争取做下一任皇帝的心腹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站對隊,自己終有一日也能給白亦容一樣。

大概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舉動太過明顯了,皇上在元宵節将他們召進宮來,直白地訓斥了一頓。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急着拉攏朝臣。

大皇子和二皇子連忙喊冤,二皇子出面為兩位兄弟說話,皇上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

“回去閉門思過吧,這幾天就別出來了。”永和皇帝臉色冷冷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得不應是。

永和皇帝看了三個兒子一眼,個個的臉色可謂精彩,他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朕還有其他要事要處理。”

走出宮的時候,三皇子姜瑞源厭惡地盯着前面走着的二皇子姜瑞意,還有大皇子姜瑞陳。這兩個人簡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時,二皇子姜瑞意轉過身來,面帶微笑地對他們說:“大哥,三弟,我先走一步了。”

三皇子姜瑞源哼了一聲,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想了想,他露出一個假笑:“二哥好本事,我和大哥都被父皇訓斥一頓,二哥卻沒有。”

二皇子姜瑞意對這番冷嘲熱諷的話沒有什麽表示,只是淡淡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是本分地做事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本分?”三皇子姜瑞源像是抓住了二皇子姜瑞意的把柄似的,大聲道。

二皇子姜瑞意面無表情道:“白大人是國之棟梁,刺殺他的人着實可惡,罪該萬死!父皇卻放過了兇手,你說為什麽?”

三皇子姜瑞源臉色發白,他沒想到這件事發酵得這麽快,連姜瑞意都知道了。那個該死的秋菊,做事這麽不幹淨!

姜瑞意心裏嘆了口氣,最後看了這心狠手辣的弟弟一眼,上了馬車。如果這個弟弟上臺,恐怕他連閑散王爺都做不了,所以必須得去争,自己才有活路。

他們出生在這個皇宮內,本來就是身不由己,命運早就在他們出生之際就注定了。

眼見兩個弟弟的馬車走了後,大皇子姜瑞陳冷冷地看着他們的馬車,眼中慢慢流露出一絲恨意來。他是驽鈍,卻不傻,或許自己應該向二弟學習學習,韬光養晦,以取得父皇的好感。

至于那個白亦容,雖然只是正六品小官,但是自己得罪不起。回頭跟外公說說,這個人輕易動不得。不過想來經過這件事,外公也已經想明白了,白亦容這個人現在誰都不敢動他。

秋左相的一把頭發都要愁白了,夏荷的背叛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即便他的門生廣布,這一次夏荷對他們的打擊卻是致命性的。很多人懷疑他跟白亦容有龌龊,所以才借機殺人報仇。別說皇上因此對他印象不好,就是同事都對他也多有畏懼。

一言不合就開殺,多可怕的人啊,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吧!

秋左相開始有些後悔當初處處跟白亦容過不去了,這人現如今正是風頭正盛之際,自己跟他對上實在是不利。當官幾十年,卻一朝栽在了這裏,真是馬失前蹄。

他有心上門道歉,卻擔心此舉會落人口實,被指為他為了刺殺一案道歉。不可不可!他再三在心裏斟酌,卻拿不出一個主意來。

據他觀察,這白亦容着實是個人才,不僅能文,而且為人處世應該十分老練,不然也不會得聖上的心。

這個不成器的秋東籬,死都死了,還給家族留下這麽大的一個隐患。秋雲飛心裏對這個橫行霸道的侄兒真是氣惱萬分,他是個重視家族的人,在他心裏,一個侄兒還比不過整個秋家。

這時,書房外傳來了敲門聲,秋雲飛按了按眉心,問:“誰?”

門外傳來了活潑輕快的聲音:“爹,女兒給你送娘煮的紅棗粥。”

秋雲飛聽到女兒的聲音,愣了片刻,随即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袋。對了,還有這個方法。

想到了這裏,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做不成朋友,至少不做敵人吧!

只是,這事要如何辦,他還得想想。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