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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住的地方, 沈澤棠就停了步子。四四方方的院子,站窄窄的巷弄口,遠遠只能窺見一扇黑色紅漆的對門,門口兩把銅環, 墜着銅獅子面, 做工很精巧,一看就不凡。
“出門在外的,還這麽擺闊?”
周梓寧努努嘴:“這兒靜。”
推門走到院子裏, 周梓寧帶他穿過中庭, 到了東邊的廂房。這院子不大,除了她和段梵現下一人一間住着的,也就這間了。
沈澤棠站在門口,看着她彎腰在那兒忙碌, 不刻就給他收拾出了幹淨的地方,走過去, 把手按在她的手上。
周梓寧怔了一下, 望着他默然:“怎麽了?”
她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在月色下各位明亮, 靠得近了,氣息糾纏在一起。沈澤棠安靜地摸了摸她的頭, 信手撥開她的額發。
也沒有多餘的話,他抱了她微微一退, 正好把身後半阖着的那扇門給壓嚴實了。
“啪嗒”一聲,房間裏唯一的亮光也消失了。
他在黑暗裏撫摸她的臉頰,把她的頭按在了懷裏。沈澤棠不是個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但是,這一抱一觸,周梓寧瞬間就明白了。
她把腦袋埋入他的懷裏,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只有一句出了口:
“早點回家。”
沈澤棠微微一震,握住她肩膀的手有些僵硬。
周梓寧卻徑直說:“年前,我在北京碰到你哥了,他問我去特區的時候有沒有碰見你,問你過得好不好。他還說,他很想你,特別想。”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沈澤棠失去了回答的勇氣。
這個哥哥,打小就特別疼他,也許他能憋着勁兒不見沈淮年,但若是他和沈澤帆面對面,他還能像現在這樣泰然自若嗎?
他活着,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他欠的,太多了。有些東西,甭管人長多大,甭管嘴裏怎麽不承認,還是得認,不能不承擔。
不能只顧自己一個人。
沈澤棠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周梓寧顫了顫,沒有躲開,擡頭和他迎來的唇緩緩貼在了一切,嚴絲合縫、糾纏,難解難分。
沈澤棠把她抱起來,放到那有些仿古的高腳床上。床腳有些“吱呀”聲,不過是好木料,很快就穩住了。這一聲就穩穩落到周梓寧耳朵裏,激地她臉頰微紅。
她臉皮薄,推了他一下,換來他一聲輕笑,低頭就含住了她的耳垂,一直手順着她順着她削瘦的肩膀往下,搭在她的腰際。
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久別重逢,微微厮磨了一下就有了感覺。周梓寧坐到他的腿上,被他掐着腰微微一擡,就起了點。他解了皮帶,上下一契合,撞進了,兩相都微微喘息了一聲。
他繞過她修長的脖頸去吻她的唇,她乖巧地回過頭。
有一種情緒在熱烈地沸騰,周梓寧的臉燒得通紅,渾身滾燙,不由自主地縮到他的懷裏,半側過身子,勾住他的脖子。
他熱漲地在裏面來回時摩擦壁壘,清楚地讓人感覺到堅硬又充滿彈性。
周梓寧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又想起了年少時候那些美好的往事,在眼前白駒過隙。
唯有記住而已。
第二日醒來,她翻了個身,磕到了身後的人。沈澤棠一只手按住她光滑的肩膀,從後挨近了,在她耳邊說:“不睡會兒?”
“很晚了。”她的聲音極輕,把被子拉高了,蓋得嚴實了才轉過身,和他大眼瞪小眼。可惜當事人半阖着雙眼,迷迷蒙蒙似乎還在夢裏。
“應該起來了。”周梓寧提醒。
沈澤棠沒理會她,打了個哈欠,閉了眼睛繼續睡。
周梓寧瞪眼,推他,結果他直接翻過了身。他不想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這一點,倒是和她特別像。
轉念一想禮拜天了,随他去吧。
周梓寧收拾了一下,自個兒去院子裏的池子邊梳洗。這個時節,水管裏的水還有些涼,早晨剛放出來,開始的一段還帶着一些黃色的鐵鏽。
等沖了會兒,她用杯子接了些水晃了晃,澄清了,才放心地刷起了牙。
周梓寧刷牙很仔細,每一條隙縫都認認真真地刷一遍,泡沫來回吐幾口才用水沖刷掉。這一點,是承自霍香蘭。
這個母親雖然有一手好手藝,廚藝、女紅、藥草樣樣拔尖兒,卻沒教會這個從小有些嬌慣的閨女。這個閨女兒,雖然沒學會媽媽的這些本事,生活裏那些小習慣,為人處世和那些道理,卻明明白白。
周梓寧安靜刷牙的時候,沈澤棠也起來了,站在房檐下的過道裏望着她美好的背影。
周梓寧最讓人舒心的,就是身上那種恬淡的氣質。
碰上特別投緣或者相熟的,有時也活絡,但性子大抵還是靜的,自然而然,如歲月靜好。
洗完了臉,放好東西,周梓寧才看到沈澤堂一直站走廊上看着她,已經穿戴整齊了。周梓寧過去,他笑眯眯的,正準備和她說話,誰知她一開口就讓他吃癟了:“你刷牙洗臉了嗎?”
沈澤棠好面子:“你才不洗臉!”
周梓寧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拌了個鬼臉:“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是故意的。”
沈澤棠哼了聲,沒原諒她的意思。
周梓寧嘿嘿笑。
禮拜天,也不用上班,周梓寧和他一道兒去了趟西山看風景。山上道路窄,為了安全起見,在山腳下就開始排查了。沈澤棠不想和別人擠車,繳納了雙倍費用。
站臺收費的工作人員看了看,給了張黃牌牌,直接給放行了。
周梓寧看得咂舌:這樣也行?
沈澤棠倒了車,直接跟在一輛景區的面包車後面踽踽攀上了盤山公路。
初春的風,在山崗間飄蕩,揚起簌簌的枯葉。
周梓寧搖開車窗,腦袋往外面鑽,只見雲霭缭繞,盤桓在蜿蜒曲折的山路裏,仿佛觸手可及。
“真美。”她感慨。
“以後都帶你來玩兒。”
“玩兒什麽呢?這樣的景色,看一次就夠了,多來,就沒意思了。”周梓寧惋惜,戀戀不舍,卻還是關上了車窗。
氣溫本來就低,到了山上,骨子裏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倒是個明白的——沈澤棠暗忖,唇角揚起一絲微笑。
吹了一個多小時的風,兩人終于到了半山腰的動物園。沈澤棠到停車場停了車,拍拍車門示意她下來。
周梓寧跳了下來,好奇地四處張望。兩人走到外面,她把手遞入他懷裏,沈澤棠順勢握住。
可能是着涼了,她的手很涼,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脖子。
沈澤棠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又攏了攏領口,幫着她把兩只手艱難地套進去。他站她面前遠了點,仔細看她,摸着下巴說:“還成。”
周梓寧真想踹他一腳。
這袖子都長出兩截了,穿他身上是中長款,到了她身上,直接垂膝蓋以下了。
還還成?
沈澤棠看她吃癟,心裏就樂,按了一把她的腦袋,牽住她的手快步朝動物園走去。正面的兩扇大鐵門緊閉着,只開了旁邊左右兩邊的小通道,有幾個工作人員在買票。
光是這大門,買票的都一大幫人了。
周梓寧問:“為什麽這動物園不建在山上啊?”
沈澤棠說:“大門開在半山腰,這動物園就不往上了?”
“你什麽意思啊?說明白點兒。”周梓寧皺皺眉。
沈澤棠指了指前面說:“從這開始往山上這一帶,路比較緩,說白了,就是一個平坦的大型緩坡,所以,這動物園以這裏為起點,往山上一直建。你站這兒看不到,裏面可大了。”
“有多大?”
沈澤棠看到她表情天真,真有點像好奇寶寶,笑了:“比咱們大院還大。”
周梓寧雙手比劃了一下,嘴巴張大。沈澤棠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拍了把她的腦袋:“比劃西瓜呢!別玩兒了,差點就忘了。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什麽事兒?”
“裏面那麽大,咱們這麽走可不行。”
“那怎麽辦?”周梓寧望着他。
沈澤棠也不排隊了,牽着她往回走,繞到隊伍另一邊一個站臺去排隊。周梓寧覺得奇怪:“有什麽區別嗎?”
“那邊是步行票,這邊是開車的。”沈澤棠解釋。
周梓寧撇下他,快步跑過去,盯着大門口的價格指示表看了會兒才跑回來,喘着氣,扶着胸口:“這也太黑了。步行要300,開車要450呢。”
沈澤棠覺得好笑:“你沒來過動物園嗎?”
周梓寧抿着唇搖搖頭。她家門都不怎麽出。
沈澤棠摸着她圓溜溜的小腦袋瓜兒,很寵溺:“行,那走,這就帶你見識見識。”
周梓寧“呸”了聲:“你不買票了?”
沈澤棠有點兒讪,幹脆把她摟懷裏。衆目睽睽的,周梓寧臉發燒了,小聲罵他。沈澤棠就說:“沒人看,放心,但你要是鬧騰開了,看的人可就多了。”
他說的信誓旦旦,周梓寧竟然也信了,掀起眼角兒朝四周觀望。果然,情侶很多,牽手的、擁抱的,都簇擁在人海裏。
他們這樣,真不算什麽。
她臉蛋兒微紅,随便找了個話題:“交了450,到了裏面還用付錢嗎?”
沈澤棠說:“當然要啊。”
周梓寧咂舌,也顧不得怼他了,笑嘻嘻啐:“黑啊。”
沈澤棠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呵呵:“小富婆還嫌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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